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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点儿也没变，唯一变了的，是我现在的心境，不如当时害怕慌乱，也不如当时崩溃，现在的我，虽然痛苦，却有能力足够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地面对一切。
我轻勾嘴唇，将面前的咖啡往前推远了一些，“是啊，一切都还没变，夫人还是老样子，连言语动作，自作主张安排好别人的一切的习惯也一点儿没变。”
季旻蔓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变得平静，抬高了下巴，宁愿低着眼帘睨着我，也不愿意正眼看我，“不，变了，顾小姐变了。”
“我听说昨晚的事情后才发现，顾小姐的名声似乎更难听了。以顾小姐这样没有下限的女人，应该可还以变得更坏一点吧？嗯？”她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我若无其事的笑着，“如果我能像夫人一样装得这么好，那些年，夫人也不会那样折磨我和阿靳了。我的低贱就像夫人的不折手段和心狠，为了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会心疼。”
我对视着季旻蔓的眼睛，逼着自己将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明媚了一些，“夫人您说，如果我把您那些年做的那些不择手段的事情都说出来，像昨天在顾氏的那些人是会更关注季氏的大小姐还是我这个平庸的低贱女人呢？”
或许她从没想过单纯软弱的我，有一天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瞬间她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目光，此刻都带上了愤怒。那捏着杯子的手忽然攥紧了一些。
“离开阿靳！”她冷冷地命令。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我很快的接上话。
“我说的离开是彻底的，连面也见不上的。像昨晚那种，可就是你纠缠阿靳了。”她越是生气，越是抬高了下巴，“三年前的那些如果你不想再发生第二遍的话，你最好把我的话都听进去。我的阿靳，无论你这辈子变成什么样子，也配不上。”
我拿了包站起来，离开前，在她的身边停了一下，“抱歉，我是傅氏的员工，和傅总不见面不可能，关于其他，你还是和他说吧，被你误会纠缠他，我很不开心。”
丢下这句话，我离开了咖啡厅。
外面的新鲜空气，让我彻底地松了气。我逼着季旻蔓的脸从我脑海里消失，可是过去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却还是一件一件浮出来，让我花了三年去平复的心，再一次痛苦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想着让自己把所有的一切忘到脑后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的工作。
只是忽然想起秦海说让我终止和傅氏的合作，当时我根本想也没想，可是在经过这些之后，我突然动摇了。
那天的大雨里，傅靳凉因为我结了婚的事情那么痛苦不已，我突然明白过来，我和他之间隔着这些人和事，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现在想想，斩断一切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咖啡厅之后，我没有回去店里，而是漫无目的在接上胡乱的转悠着，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回去面对那间内衣店。
我在同一块儿地方重复着绕了好几圈，只是走得时间久了一点才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有人跟着我！
不知道是谁，我便加快了脚步，又不敢回头去看，只好赶紧往回走去，看是不是能摆脱这个人。
我低着头，一路往前，直到忽然之间一双脚停在我的面前，身子差点儿撞了上去，我赶紧刹住车，只是看着这双脚，依稀觉得不对劲。
我抬头看去，果然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此刻，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可我却后退一步，视若无睹，直接绕过他离开。
他站在原地，趁我擦肩而过时，抓住我的手，“我在这里，你要去哪儿？”
“傅总，我没有陪伴你的义务。”我拼命地挣扎着自己的胳膊。
“是吗？”他侧脸看着我的眼睛，“那我给你安排这样的义务。”
我抬头直视着他，“我不接受。”
“我让你接受，你就必须接受。”他靠近我一些，像是故意较劲一般，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我低下头，拿另一只手试图将他的手掌拿来，“放开我！”
他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可他力气那么大，我根本拿他没办法。
片刻之后，他不顾我的挣扎，拽着我去了他的车上，他将车门锁上，我无法离开。
我弄了弄自己的头发，看着窗外，“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
“不用着急，我的话不说完，你也走不了。”语气平静，他将窗子打开，拿出一支烟。
我只得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等着他说话。
“离开秦海，回到我身边。”须臾间，他吐出这句话。
“我是他的老婆，会和他过一辈子，不可能回到你身边。”眼睛有些酸涩，我赶紧死死的闭起眼睛，这样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现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抽完了一支烟，将最后的烟蒂丢进了车窗外的垃圾桶，道，“那便离婚。”
看似说的轻松，但我睁眼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全是认真，“我知道你担心他不了肯放过你，但是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就可以让秦海主动向你提出离婚。”
“可我不想离婚。”我低下头轻声说道。
“为什么？他打你打得还不够疼么？昨天晚上那所有的事情，他都让你独自承受，自己却置身事外的行为，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对他死心？”傅靳凉靠近我，“如果你是担心孩子，那大可不必，我会把他视如己出，一定和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没有差别。你再看看秦海，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在医院里面躺着，都不愿意拿钱出来给孩子手术，让你一个女人想破了脑子，他简直连一个畜生都不如啊。”
他轻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着，傻瓜，真是个大傻瓜。
我是一个结过婚，甚至一无所有的女人，而他有着高高在上的光环，他是几近完美的男人，季旻蔓说的没错，我根本配不上他。
“你别在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和秦海离婚的，傅靳凉，你还早点死心吧”我的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最后推了推车门，“开门，我要回家。”
他看着我，没有丝毫反应，干净的眸子里面装满了坚韧。
“开门！我要回家，不管你对我怎么样的好，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如果真的要和你在一起，那三年前我根本不会消失，既然选择消失，那就意味着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会，你明白了么？”我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出了刚才心里面酝酿了很久，却一直不忍说出来的话。
突然间，吧嗒一声响，车门就被解锁了。
我下车离开，正要甩上车门时，他说，“如果这三年，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犯贱，这三年都过去了，我就算再继续犯贱下去，又能如何呢？顾情笙你记住，来日方长。失而复得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再让她从我手里逃走，除非失了我这条命，如果我的命在你的心里面果真这么一文不值，那你便试试！”
我愣了愣，听着他将这一席话说完，原本坚硬起来的心，一瞬间幻化成冰块，全部崩塌。
我颤抖着呼吸着，用力地将他的车门甩上，大步离开。
傅靳凉说的话，一遍一遍的在我的耳边重复着，我以为是不是只要远离他，这种令人痛苦的声音就能会逐渐消失掉的？
于是我在路上跑了起来，忘记了累，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那些话语还在清晰的重复着，有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要崩溃了。
我发了疯似的，在路上狂奔着，直到一个拐角，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飞快的靠近我，我来不及看清，这样快的速度已经让我停下步子，缩紧脖子，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一阵冰凉带着异味的液体从我头上倾泻而下，因为跑步，我大口的呼吸着，这些液体甚至有一部分流进了我的嘴里面，我闻着这问道，可以确定这是一桶油漆，我往后躲着，最后一个铁桶被人用力扣在了我的头上，砰得一声，就从我头上滚了下去，这一下，我的头被砸晕了。
粘稠的液体让我无法睁开眼睛，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抹掉，那个人却一推了我一把，“顾情笙？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是顾安芙的声音，刚才一直跟踪我的人是顾安芙！
我知道她一定想要报复我昨天抢走了傅靳凉，于是赶紧一边后退，一边低着头，用手擦着眼睛外的液体，可是这刚刚擦干净，头上的又流了下来。
“你都这幅模样了，你以为你还跑得了么？”她怒吼，“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我知道她一定要对我动手了，我尽力在自己看不见的情况下后退着，“阿靳就在这附近，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正好我想试试。”说着她就追过来，抬起了手。
只是她没有想到，傅靳凉真的在这个时候冲了过来，一只手把我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她推在了地上，傅靳凉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这声音带着颤抖的怒气，“马上给我滚，三秒钟之内不从这里消失，即使你是个女人，我也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不管其他，将我扶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我脸上的油漆一点点擦掉，我俯身将最里面还残留的一些油漆吐了出来。
“阿靳，你怎么可以为了别的女人，这么凶我？你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顾安芙气哭了，站在边上放肆地哭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着，还有人说，这明显就是原配干小三的戏码。
不过，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生气的推开傅靳凉的手，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顾安芙的身影，最后在人群边上看见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我想也没想，冲到她的面前一巴掌甩了下去，这一巴掌，我把这些天所有的痛苦和恨全部藏在了里面，果然一巴掌甩过去，这个女人就倒在了地上。
“啊！你竟然敢打我！”
她崩溃的大叫，正要扑过来打我，我拿起边上的油漆桶，将里面剩下的油漆全部泼在她的山上，最后一把丢在了地上，“这是你自己选的地方，以后手上的速度最好快一点儿，不然，我会毫不留情的还给你！”
油漆桶被我丢在地上，发出碰碰碰的声音，我转身一边擦着头发上蓝色的油漆，一边冲出了人群。
傅靳凉一直跟在我身后叫着我，可是这个时候，我真心不想见到他。
他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停下来，走到我面前拦住，将一瓶矿泉水打开，道，“我买了矿泉水，你先漱漱口……”
“我说了我不需要！”我咆哮一声，生气的打掉他手里的矿泉水，看着瓶子里的水洒在他的身上，然后整个掉在了地上，越滚越远，我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矿泉水，也没有生气，只是知道我受委屈生气了，拉着我的身子，想要将我抱进怀里。
我赶紧后退一步，“别碰我，放开我！”
“笙笙！”他的目光很担忧，我后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
“别跟着我！”我怒吼，自己的身体和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着，“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蓝色油漆从头上流下来，头发，眉毛，脸，衣服，甚至是最里面，到处都是蓝色的油漆，如果没有你，今天的事情不会发生，绝对不会发生！难道还不够吗？”
他忽然皱眉，眼神里带着痛苦，说不出话来。
我从来没有对他那么崩溃的嘶吼过，这一刻，我忽然就控制不住了，我用力的将他的外套丢在了地上，“你还想害我害到什么时候，难道我还不够惨吗？都是因为你，你看看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想看见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别跟着我！”
我握紧了拳头大喊了一声，绕过他，赶紧离开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跟上来。
我喘着气，大口的呼吸着，眼泪总是控制不住往下掉着，还有蓝色的油漆顺着头发滴到了脸上，和着泪水，颜色变淡了一些，然后弄得到处都是。
啜泣得不行，最后，我只能咬紧了嘴唇，去了江妈家里。
江妈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条，她拿了毛巾为我擦着脸，“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我一边啜泣着，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我想借你的地方洗个澡，我店里在营业……”
“好好好，傻孩子，你先去洗，我去你那儿跟你拿套干净的衣服来。”江妈将推我推进洗澡间，为我关上了门。
我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任凭热水冲在自己身上。脑海里面却全是傅靳凉的脸。
我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他会不会很难过。
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人敢这样对待他的吧？
我的心隐隐的抽痛着。
到底应该怎样？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我只想远离他，不要再让他有丝毫的烦恼，可是我逃不掉，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彻底摆脱他。
我在里面冲澡冲了很久，直到泪也流干了，洗澡间里面已经开始不透气，让人有些窒息了，才从里面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江妈过来从门缝里将我的衣服递给我。
我穿好了出去，头发也懒得擦了，就这样湿答答的顶在脑袋上，就走了出去。
江妈一眼就看见了我手臂上的伤，慌了，“你这傻孩子，手上伤成这样怎么能洗澡呢？你有没有药？我帮你上药。”
我摇摇头，“忘记买药了，把你的纱布拿来帮我缠上，一会儿我找个时间去趟医院就行了。”
她还是像过去一样戳戳我的脑袋，转身回房去拿纱布，“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呢？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我妈？我妈她有多久没有醒过来了？
我傻傻的笑着，心有些疼。
突然间，一双手趁我不注意，还是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
我甚至还来不及挣扎，他已经吻住了我的嘴唇，每一次落下，都倾尽温柔。他抱着我的身子，手上的力度恨不得将我融进他的骨子里去。
看着他紧闭的眸子，即使闭着，也显得那样深情缱绻，唇上的温存，让我沦陷，忘记了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放开我，低头看着我，眉眼里藏着一丝笑意，他拨弄着我湿答答的头发，“这样的感觉，能让你觉得熟悉么？”
他的声音让我拉回思绪，我后退一步，他却重新抱住我，我蹙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知道是一回事，不肯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突然极有耐心。
“放开我！”我冷静下来道。
“江妈！”他带着笑，松开我看着身后的江妈，走过去接过纱布，“我来替笙笙包扎就好了，麻烦你拿个干发帽过来，她的头发还湿着，我担心笙笙着凉。”
“唉，好的好的。”江妈推了推傅靳凉，脸上尽然是掩饰不住的笑容，“快去给她包扎啊。”
我从江妈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面出来，正好看见隔壁我的店面前，秦海的车子停了下来，他下车大概是来找我的。
我赶紧看向这边，傅靳凉已经展开了纱布，正要往我的伤处包扎了。
“情笙！”果然，秦海很快就看见了我，向我们走了过来。
傅靳凉听见声音忽然蹙眉，抬头看着秦海，脸色难看极了。
我眨巴着眼睛，顺势往前走了进步，挽住秦海的胳膊，“阿海，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对么？”
秦海不太立即我这突然的举动，愣了愣，随后对上我的眼睛，便赶紧点点头，不管怎样，此刻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占了上风的，“对啊，来接你回家。”
“那走吧！”我催促道。
“不急，你头发还是湿的，我帮你吹一吹再走。”说着，他便去江妈家里拿了吹风机，打开当着傅靳凉的面亲自为我吹干。
傅靳凉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可我，不敢看他，所以，对于他的目光，没有给任何的回应。
我本只是想直接就走的，却不知道秦海是故意的还无意的，偏偏要帮我吹完了头发才走。
这段时间过得格外的漫长，吹风嗡嗡的声音闹得我的心格外慌乱，可须臾间，秦海关了吹风，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却更显得尴尬。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站起身，重新挽住秦海的胳膊，对着他扯了扯发硬的嘴角，“走吧，带我回家去。”
他微笑着点点头。
余光看去，傅靳凉依然愣在门口，我屏住呼吸，跟着秦海一步一步往前，直到最后从傅靳凉的面前擦身而过。
霸道如他，我以为他是不是也会像过去一样，可以是我打他骂他，却不能是我跟别的男人走了，他还是难以忍受，霸道地将我从比人手里抢回来的，可是这一次，他竟没有丝毫反应，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秦海搂着从他面前经过。
我的心一瞬间就裂开了，鲜血从裂缝里涌出来，汇聚在一个点上，一滴一滴的低下来，好疼，好疼……
我往前走着，透过后视镜看着傅靳凉麻木而又略微失落的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些年我总是这样一次次的伤害他，他是不是每次也都像我这样，心痛难忍，却又假装无事？
这样的次数多了，他还能被我伤的起么？
思考间，秦海已经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前，我侧脸看向了傅靳凉，最后那一秒，他终于看向了我，我抿了抿嘴唇上了车。
秦海为我关上车门，也跟着上了车门，开车离开。
我低着头，眼眶含着眼泪，拼尽一切力量，不想让它们掉下来，最后却还是没用的掉了下来。
秦海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前面拐角处，秦海拐了个弯，我让他把车停了下来，他虽然不太愿意，却还是按我说的做了。
我靠在车里，看着江妈那边，等了大约半小时，才看见傅靳凉失魂落魄的从江妈家里离开了。
直到看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解开了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秦海慌了，也赶紧下车，跟在身后，“情笙，你干什么去？你不是跟我回家的么？”
我转身面对着他，“秦海，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你，我是不会跟你回家的。”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秦海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们是夫妻，一直分居两地真的不是办法。”
“之前也不止分居两地，你连出轨这样的事情都做了，现在还担心这些干什么呢？”我冷笑。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秦海问。
“趁机和傅靳凉撇清关系你看不明白么？”
“既然是为了撇清关系，你以为你不跟我回家，睡在你那间店里面，他就没办法知道你在那里吗？”秦海说，“想要彻底的和他撇清关系，你就应该跟我回家。”
我无力的闭了闭眼，心有些累。
“情笙，孩子最后的手术期限只剩下五天了，我明天就去医院帮孩子把手术的费用交了，你跟我回家，等孩子手术的时候，我们一起在手术室外等孩子出来好吗？”秦海继续说道，“孩子从出生起，几乎就一直待在医院，至今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愿意作他的爸爸，和你一起，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庭。好吗？”
他说到这里，我的心动摇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为了我的孩子，我却会努力的去为他争取一切。
倒不是说要秦海给孩子一个家庭，那根本不可能，他连我都能动手打，自己想要个孩子又一直得不到，我甚至不敢让孩子和他走得太近，我怕他伤害孩子。
只是孩子的病情是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再者，如果想要傅靳凉彻底的死心，我也只能选择回去秦家了，不然季旻蔓，还有顾氏的人只怕没一个消停的了。
“情笙，和我回去吧。我知道我和我妈都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岂止是过分？你知不知道你们带给我多大的伤害？”我超秦海怒吼，我摇摇头，“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你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弥补你的，我妈知道了贝衫的身份之后后悔不已，她是真的后悔了，今天就是她要我来接你回去的，她还说了要多你最爱的吃的菜给你。”
“要我回去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我看着秦海认真的说道。
他终于开心的笑了，“好，你说，我全部都答应你。”
“第一，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把森森的全部手术费用和我妈的结清。”
“好，这个没问题，你不说我也正打算这么做的。”他连连点头。
“第二，我要你妈为昨天的事情，向我道歉。”我语气坚定，不给他丝毫侥幸的机会。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情笙，我尽量去和她沟通，让她和我一起来接你，但是我妈这辈子就那样惯了，如果她稍稍低头了，你也就不要和她计较了行不行？”
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海，没有说话，坚决不肯让步。
最后他还是点点头，“我会尽量的。”
“哪怕一点做不到，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补充。
他蹙眉点头。
“第三点，我再也不想见到贝衫那个女人，家里和她有关的东西，凡是她用过的，碰过的，统统丢了换新的，我有洁癖。”我淡淡道。
他猛的点头，“没问题，她的东西我早就已经丢了。”
“那你回去吧，什么时候你妈来跟我道歉了，再说。”说着我就自己回了店里，一句多的话，都没有留给秦海。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回了店里把他们需要的东西拿了出去，就把自己锁在了休息室里面睡觉。
第二日，我在店里处理了一下事情，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我买了午餐带去了森森的病房，这小家伙原本是正准备睡午觉了，看见我来了，硬是不肯睡了，即使手上还扎着针也非要下床要抱抱，说是要藏在麻麻的怀里面打针针，这样会没那么痛哦。
我疼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将他紧紧的拥在怀里，拆了午餐，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吃到一半，他突然抬起头亲了我一口，然后奶声奶气的问我，“麻麻，森森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做手术然后成为一个健康的小帅哥了？”
小帅哥这个词以前没听他说过，这次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我点点头，“是呀，不过森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说，“今天早上，有一个帅帅的叔叔来看我了，他说要我不要怕，马上就可以做手术康复了，还说要我做个快快乐乐的小帅哥，说我是男子汉，等身体好了，一定要学会保护麻麻的。”
“帅帅的叔叔？”我刚才来的时候，问过护士了，护士说孩子的手术费已经交过了，难道是秦海？可是秦海会那么有耐心的和孩子说那么多的话么？
森森点点头，“嗯，好帅好帅的哟，森森觉得麻麻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那个叔叔就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我不知道是谁，但或许就是秦海吧。管他呢，我笑了笑，继续给孩子喂着吃的。
我在医院待到了天黑，离开医院前，我告诉森森，有时间会来看他，手术的时候，一定会陪着他，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夜色中回到店里的时候，店里员工都下班了，我推门进去，便看见秦海和秦芳兰在里面一言不发的坐着。
看见我进来，秦海立即站了起来，“情笙，你终于回来了。”
秦芳兰也赶紧站了起来，对我扯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岁月难抵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