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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烈日已经初显威力,连大街上的黄狗,都不再来回走动,而是曲卷着,伏在树荫下吐着舌头。
在襄阳府衙之内,秦成与诸葛亮正相对而坐。
刘禅被伊籍护送着,安顿到了成都,诸葛亮处理完毕诸多事项,也再次走进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办公场所。只是,坐于高位之人,已经换成了秦成。
睹物思人,略微有些伤感。
“此番请先生前来,是想咨询一下先生对现在局势的看法!”秦成对于诸葛亮十分恭敬,他迫切的向知道这个号称三国顶级谋士的人,对眼下的局势有何见解。
“州牧大人高瞻远瞩,岂会看不清楚局势。孔明但且一谈,至于是对是错,还请州牧大人自行揣摩!”诸葛亮微微一笑。
见诸葛亮依旧不肯尊称自己主公,秦成也是一阵头大,慢慢来吧,总有改变他的那一天的,秦成笑着说道:“先生且说无妨!”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羽扇,坐直身躯,对秦成郑重说道:“现在天下三分,东汉十三州之中,司州、豫州、兖州、徐州、青州、并州、冀州、幽州尽属于曹操,而扬州、交州归于孙权,州牧大人目前占据荆州、凉州,益州三洲之地。一番对比,依旧是曹强、秦、孙弱。州牧大人如果想稳妥为主,属下建议连接江东,三足鼎立,共抗曹操。大人如果想兵行险着,也可以顺江直下,拿下江东,如果扬州、交州到手,就会与曹操形成隔江相望的局势!一缓一急,两策全凭大人定夺!”
听诸葛亮一番分析,秦成点了点头,与自己和庞统推想的不错。其实早在之前,秦成与庞统就已经对当前的形势作出了判断,只是,针对于进攻曹操还是进攻孙权,没有一个定论罢了。
“那诸葛先生的建议是什么?”秦成相信诸葛亮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见秦成问话,诸葛亮略经思索,开口说道:“其实属下有一个建议,州牧大人完全可以循序渐进,不断蚕食。如今凉州与益州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其实大人只要控制几处,就足可进退有据了!”
现在秦军的兵力过于散乱,而且地盘也有些纷杂,诸葛亮的话语直击秦成心底,让他不住的点头。
诸葛亮见秦成认同,继续说道:“第一步,从凉州出兵,如果情报没错的话,西凉现在的庞德将军最少已经征招了四万铁骑,再配合魏延将军的汉中步兵,大军潜行,一鼓作气,拿下长安,应该不是难事!”
第一步就要进攻长安吗?这是要和曹军作战?秦成听完,对诸葛亮的建议吓了一跳。但是,细想一下,现在已经不是当年,西凉早就纳入自己手中数年,诸葛亮的情报没有太多误差,现在的西凉,已经有铁骑五万人!如果再配合魏延的几万汉中守军,集合十万大军进攻长安并无太大问题。如果出其不意,拿下长安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想到这里,秦成才赫然发现,休养生息了几年,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军队!几年前,面对曹操的十万大军,自己就畏首畏尾,现在终于也可以在局部调动十万大军了。但是,现在和曹军火拼,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
见秦成疑虑,诸葛亮再次开口:“长安是中原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城,拿下了长安,可多出百姓数万口,还可以将自己的兵线全部集中在河东之地。这样一来,汉中与凉州就可以再无征战之忧,我军可以平添良田万顷,有田才有粮,才有更多的后续征战空间!”
秦成思索了一下,如果说襄阳是南方进出中原的必经之地,那么长安就是从西方进出中原的咽喉要道。只要长安在手,自己的汉中与凉州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发展农牧之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要全民皆兵,随时防备长安曹军的偷袭。
此时,秦成才真正意识到,诸葛亮与庞统的区别。庞统更偏重于阴柔诡计,而诸葛亮则更重视后续发展。一个长安在手,不仅可以威胁曹军的洛阳与宛城,还可以让自己多出天水、西凉、汉中三个郡的良田,确实是一本万利。
“此计甚好!诸葛先生果然语出惊人!如果拿下长安,那下一步难道要进攻洛阳不成?”秦成一旦思索清楚,顿时朝诸葛亮拜谢起来。
“州牧大人莫要心急!”见秦成已经开始想到进攻洛阳之事,诸葛亮顿时大笑起来:“之所以先拿下长安,是因为长安现在并无太多兵力与大将驻防!如果等曹军醒悟过来,调军前往长安,一切都晚了,而拿下长安,仅仅是为了杜绝曹军偷袭我军后方而已。此时与曹军开战,胜算不高!”因为秦成拿下襄阳,又派大将黄忠驻守,曹操与孙权均以为秦成准备以襄阳为中心向外扩张,所以诸多大将都聚集在襄阳附近,此时的长安,只有曹仁与张郃两员武将而已。
“拿下长安后,可以重兵防守长安,然后我们在掉头吃掉江陵!”诸葛亮说完长安之事,又开始跳转到江东!现在秦军占据了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处,此时又拿下了襄阳,如果从高空俯瞰,可以明显看出,江陵城,像一个楔子一般,牢牢钉在秦成荆州几郡的关键位置,如果想真正的将荆州连成一片,江陵城必须要拿下。只有得到了江陵城,秦军才可以将襄阳、江陵、长沙三处布置成一道紧密的防线,这样一来,在北线,只要长安不失,汉中与凉州稳如泰山,在西线,只要襄阳不失,益州依然可以视为天府之国。
原来,这才是诸葛亮的最终筹划。
秦成按照诸葛亮的计划,摊开一副地图,在上边用毛笔圈点起来。因为长期的征战,导致现在秦军的势力范围十分杂乱,与曹军、江东军的边界犬牙相错,但是,如果长安与江陵一旦到手,那么整个势力就瞬间连为一片,以往的存在的漏洞也瞬间被填补的干净。
果然是卧龙!
现在秦成才庆幸,幸亏刘备早死,要不然凭借诸葛亮的智慧,天下逐鹿,最终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一旦这两处到手,是进是退,都可以由大人抉择!”诸葛亮见秦成已经全部理解透彻,就不再说话,拿起羽扇慢慢的坐在一旁。
秦成又思索了一会,针对于几个进攻时间与方式的问题又和诸葛亮探讨了一下,方才停下来。
看着秦成思索的神情,诸葛亮有些意动。这种勤奋与进取,是他在刘备身上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现在的秦成,仿佛是一个正在缓缓升起的朝阳,光辉万丈!
他与秦成的关系,有些特殊,似友非友,若即若离!诸葛亮现在只是秦成名义上的幕僚,却没有担任任何职务。
此番会谈,也是诸葛亮第一次与秦成推心置腹的畅谈,两人虽然相隔十几岁,但是此时却仿佛没有任何阻碍一般。
如果,第一次出山的时候,遇到的是他,该有多好!
秦成与诸葛亮的一番谈话,瞬间开启了秦成心中另外一片天地。
他连夜写信给汉中的魏延与法正,将自己与诸葛亮的对话简要的阐述给他们,让他们择机出征!魏延为此时汉中区域最大的官员,得到秦成的许可后,他自然有权调动庞德的西凉骑兵协助!
有法正为辅,一旦时机成熟,相信屯聚在汉中与西凉附近的十万大军一定会让曹操大吃一惊!
不仅如此,他还采纳了诸葛亮的建议,准备暂时将州衙设置在襄阳!
因为原来攻陷益州后,作为益州最大的城池,成都一直是秦军的州衙所在,但是随着战线的扩张,千里之外的成都,已经成为了一种负担,许多重要的军令与情报不能再第一时间送达。如果将州牧府迁至襄阳,无论是指挥长安之战,还是指挥江陵之战,都极为通顺!
当然,搬迁州牧府,是一件十分繁琐的事情。无数的政要官员,亲属家眷等等都要车马劳顿,因为襄阳城现在还处于一个战线前沿,所以,秦成与庞统协商,先将主要的兵、工、农、户等部门要员安置过来,其余的细小问题再慢慢解决。
秦成将州牧府搬迁弄得沸沸扬扬,似乎要震惊天下一般。
就在所有人瞩目中,一辆外观豪华的镶玉马车,在几千人的护卫下,行驶在官道之上。
车内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正仰面问道:“娘亲,襄阳在哪里啊?远不远?好不好玩?”
这个孩子正是秦成的独子秦睿。此时的秦睿已经三岁多,因为自幼就开始练习读书识字,再加上自幼学习了一些粗略的增加力气的基本功,小秦睿显得比同龄小孩更加健壮一些。
在秦睿身旁,是风姿绰绰的祝融。现在的祝融夫人已经出落的更加成熟,圆润光滑的皮肤,令其更加有女人味道。
“再走上十几天,就可以到了,你爹爹现在正在襄阳城,最近好像睿儿没有怎么用功练习啊,小心爹爹到时候检查你的功课!”祝融摸着秦睿的头,笑着说道。
“才不怕那!睿睿现在已经超级棒了!”秦睿小嘴一嘟,装作毫不在意,其实已经从一旁摸出了一本蒋琬编撰的启蒙之书,默默的看了起来。
这孩子!祝融微微一笑,她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远方,自己从云南到成都,现在又从成都到襄阳,要搬几次家,才能稳定住哪?但是,她知道,这样的搬家是好事,每搬一次家,就意味着自己夫君的大业又进了一步,带着欣喜与期待,祝融的马车慢慢消失在官道尽头! 三国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