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尸兄,我们不约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我硬着头皮敷衍的跟他握了握手:“你好,靳晨。”
正当我准备收回手的,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惊,忙朝后拽:“你干嘛?”
他一脸坦荡的握紧我的手笑道:“靳先生的手掌心柔软,手指圆润又纤长,倒不太像男人的手。”
“啪!”
脸颊微微有些发热,我生气的拍开他的手:“陶先生请你自重,我不认为我们初次见面,就能这么熟悉的谈论对方的手。”
他顺势松开手,笑道:“靳先生不要生气,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这寺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总要有个人说说话解解闷。”
我冷着脸缩回手道:“我困了,陶先生请回吧。”
说完我列开身子。
陶重锦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站起身客气道:“好,那我明天再来找你聊天。”
“……”
大概是因为柯林的那件事,我心里此刻对男人真是排斥的厉害。
陶重锦走后,我足足洗了五六遍的手才擦了护手霜上床睡觉。
小白自觉的爬到枕头旁边睡下。
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因为被陶重锦刺激的了,躺下将近有两个小时我都没有睡着。
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大年初一的那个早晨发生的事情。
“酒酒。”
忽然,头边的小白叫了我一声。
我翻了个身,面朝小白问:“怎么了?是不是我翻身打扰到你了?”
“没有。”
迟了一会儿,小白又出声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我缩在被子下的手微微一僵,黑暗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应该是僵硬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这次回来情绪不太对。”
小白说:“你若是有心事,可以跟我说。我……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都支持你。”
我伸出手摸索着摸了摸小白笑道:“我知道,小白是除了六叔外我最亲的家人了。”
小白仰起头蹭了蹭我的手心道:“今天那个陶重锦,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你小心点,跟他相处的时候把我带在身边。你毕竟是女生,要是他有什么坏心思,你打不过他。”
听到小白的话我忍不住笑出声:“这里是师傅的地盘,他就是真有坏心也不敢对我下手。再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小白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不认识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你。小心为上。”
“嗯,我记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妙境禅师门下的师兄过来叫我去上早课。
折腾到半夜都没睡着,我一路搓着冻得僵硬的手,打着哈欠到了大殿。
进去的时候,师兄弟们基本上都到齐了,我看了一圈,只在角落里看到还有一个位置。
正当我走过去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陶重锦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看到他我不由得想到昨天的事情,心里直想上前揍他一拳。
但眼下确实没什么位置了,我不得已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刚盘着腿坐下,陶重锦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给我递了过来。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低声说:“趁热喝了吧,暖暖身子。”
我低头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牛奶,能感觉到似乎还温热着。
我抿着唇收回目光,拿起一旁的佛经说:“谢谢,我不冷。”
“真的不冷?”陶重锦说:“可是我们都已经喝过了。”
“嗯?”
“领班的师傅没告诉你?”
“什么?”
“哦,昨天晚上安排起居的师傅告诉我,从大年初一那天起,庙里每天上早课的弟子都会分发。你的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顺手给你领过来了。”
“……”
“起居师傅说,寺里这个月要取消早上的斋饭,每天只吃晚上一顿,这盒牛奶算是补寄。”
天明寺一直遵循着以往的过午不食的习惯,如果早上这本再不吃,那就真的要饿肚子饿一天了。
陶重锦看了我一眼,收回手说:“既然你不要,那我……”
我伸从他手里拿过牛奶:“谢谢了。”
我刚把牛奶捂到手里,就看到戒律的师傅朝我走过来。
我下意识放下手里的牛奶,拿着经书低头看。
戒律师傅走到我身边,弯腰拿起一旁的牛奶说:“靳晨,下了早课去佛堂面壁一个时辰。”
说完,戒律师傅拿着牛奶转身离开。
我握着经书,心里的怒火像篝火一样蹭蹭蹭的朝头顶涌。
我咬牙切齿的回头看向身旁的陶重锦,他一脸歉疚的看着我笑道:“瞧我这记性,记错了,是晚上。这牛奶是我进来时手下刚刚给我的。”
说完他朝我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如果现在不是在上早课,我一定扑上去狠狠的在他这张‘妖艳’的脸上踩上几脚!
下了早课,所有的僧人都去斋堂吃饭,我拖着发麻的腿一个人去冷冰冰的佛堂。
等我从佛堂面壁思过出来,斋堂已经不再供应食物。
山上本来就冷,早上没有吃饭又起来的这么早,从佛堂出来我抱着冻得哆嗦的身体回到房里。
我刚坐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子,门就被人敲响。
妙境禅师门下的一个师兄进来说:“靳晨,师傅让你过去。”
我哆哆嗦嗦的点点头,从床上爬下来去翻行李箱里的厚衣服。
等我把行李箱里剩下的唯一一件黑色羽绒服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收拾行李的时候拿错衣服了。
这衣服是陆烨的。
想到陆烨,我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
顿了顿,我拿起陆烨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朝外走。
到妙境禅师禅房门口的,我敲了敲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禅房里面,不光有妙境禅师,还有寺里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禅师。
我双手合十一一朝几位禅师行了礼,然后就听到一旁的贤叶禅师朝妙境禅师道:“师兄只带靳晨一个弟子下山?”
妙境禅师道:“只是去普通人家做场法事,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
贤叶禅师迟疑道:“可那并不是普通的法事,况且靳晨只算是半个佛家人,也没有做过法事,去了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妙境禅师道:“佛自在心中,他心里有佛,是不是我佛门弟子又有什么关系。”
“可她是个女……”
说到这,贤叶禅师蓦地顿住,抬眼看向我身后。
这时,身后的门口处传来陶重锦的声音:“各位师傅好。禅师,您找我?”
说着陶重锦从身后走上来站在了我身边。
妙境禅师朝陶重锦笑笑说:“我要下山做场法事,需要你跟靳晨的协助,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陶重锦眉头微微一挑,根本没有停顿,立刻点点头说:“禅师需要我的协助是看的起我,自然愿意。”
妙境禅师点点头说:“既是如此,你跟靳晨各自回去收拾收拾吧。半个小时后,我们下山。”
我心里虽然讨厌陶重锦,可毕竟是妙境禅师发的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去收拾东西。
半个小时后,妙境禅师带着我们一起下山。
只不过,陶重锦身边还带了个与我年龄差不多的男生。男生冷冰冰的一张脸,除了跟陶重锦说话外,基本上不发声。
对此,妙境禅师也没说什么。
我们此次要去的地方不太远,就在山下临县的一个乡村里。
路上,妙境禅师大概跟我们讲了一下我们去的那家人的情况。
要做法事的那家人姓关,据说是当地村里有名的大户人家。
而要做法事的就是那家人的年长者,关家老爷子。
只是,这关家老爷子已经去世五年有余了,就连三周年都过了,现在做起法事来就颇为微妙了。
妙境禅师告诉我们说,这次前去做法事的不单单就我们天明寺的,还有其它几个寺庙请来的有名禅师。
妙境禅师嘱咐我们,我们此次前去,是为普渡关老爷子的亡魂,不可为了强出头惹是生非。
我们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达昌阳县城。
刚下车,就有两个中年男人走上来恭敬的问道:“禅师可是天明寺来的?”
妙境禅师点点头说了声阿弥陀佛。
两个中年男人立刻迎着我们四人朝他们的车上走。
他们一共开了两辆车,应该是早有准备。
妙境禅师跟着他们坐在了前面稍好的小车里,我跟陶重锦还有他的小手下坐在了后面的车里。
一坐进去,陶重锦这话唠就跟对方聊上了。
不得不说,陶重锦这厚脸皮的本事了得,聊着聊着就快跟人称兄道弟了,也把关家人的家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我们此次前来所做的法事并不是一般的法事,而是关老爷子的坟被人掘了。
掘人祖坟这事自古以来就很缺德,更离谱的是,关老爷子的尸体已经化的剩下一具白骨了,竟然又被人暴晒在太阳下鞭尸了。
纵然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把人尸骨放到太阳下暴晒又鞭尸的事情,不光扰的地下的关老爷子魂魄不安,连他下面的子孙后代都有影响。
陶重锦饶有兴趣的说:“关家这次请了这么多的得道高僧过来,应该是不止关老爷子这一桩事情吧?”
那人说:“妙境禅师座下的弟子就是不一般,确实不止关老爷子这一件事。”
“老爷子的尸骨被人侮辱了后,还被泼了狗血。他们家族的人发现的时候,老爷子的尸骨几乎快被狗血给腐蚀完了。”那人惊奇道:“哎,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狗血又不是硫酸,怎么好好的就能把人骨头给腐蚀了呢?”
陶重锦附和道:“确实够奇怪的。”
那人继续道:“关家人在我们那片算是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了。关家老大,在市里面跟着市长做事,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关家下面的后代是紧跟着升官发达。有风水先生给他们家看风水的时候说,他们家祖坟风水比较好,如果不出什么大事,他们家下面的孩子还会出个三四个当官的。自从发生了老爷子的事情后,关家老大的儿子忽然就被人弹劾了,紧跟着他几个侄子也都遭了秧。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更离奇的是……”
说到这,那人从后视镜里朝我们看了一眼,有些谨慎的说:“关家闹鬼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跟陶重锦同时挑了下眉毛,目光也一起朝他看过去。
陶重锦表现的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问:“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关家有人死了?”
那人腾出手朝陶重锦竖了竖大拇指:“大兄弟你猜对了,就是死人了。死了还不止一个,警察局来的法医都没查出来死因,最后给判定是疲劳过度猝死。”
陶重锦的手指摸着他袖口的纽扣,慢慢的扭动把玩,接道:“让我猜猜死的是关家什么人……关家祖坟风水被破,被直接影响的应该是他的儿子。他几个儿子如今应该都年岁已高,以法医判定的疲劳过度猝死来推断,死的应该是他年龄最小的儿子,和他大儿子的孩子。”
陶重锦说完,前面那人立刻回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陶重锦说:“真是神了!不愧是大师的弟子!”
我微微皱了皱眉纠正:“他不是妙境禅师的徒弟。”
那人说:“那这大兄弟就更厉害了!这都能猜出来!”
那人激动的说:“这大兄弟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死了不止两个,是三个。除了关家老大的大儿子,关家老四外,还有个关家外孙也死了。你们知道关家为什么不找道士要找你们来做法事吗?”
陶重锦问:“为什么?”
“因为找来帮他们捉鬼的道士不是疯了就是吓跑了!上个礼拜关家请的最后一个道士,吓得直接拉了一裤子的屎,连家伙都没收拾,直接跑了!”
“噗……”
陶重锦十分不合适宜的笑出声,漂亮的脸蛋跟刚开放的花一样。
此刻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花枝乱颤’。
那人严肃道:“大兄弟,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可都是真事。”
陶重锦忍俊不禁的点头道:“我知道,大哥,你继续说。”
“关家人这次被折腾的元气大伤,后来可能是市里有高人给他们指点,说别找道士了,找和尚。做一场法事既能威慑住那帮闹事的鬼,又能安抚关老爷子的亡魂。”
陶重锦止住笑,意有所指的说:“只怕这次亡魂是安抚不了了。”
到达关家所在的村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下了车,关家那边来了个大概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开车送我们来的大哥说,来人是关家老大的二儿子,叫关瑞川。
关家老大的大儿子死了后,关家老大受不了仕途跟失去亲人的双重打击病倒了,二儿子现在就是主事人。
关瑞川引着我们去了一栋偏欧式三层高的小楼里。
听说这里是关瑞川二伯的家,二伯一家早已移居海外,家里的房子盖好装修好后一直空置着,所以就临时让我们这些前来做法事的人住了。
关瑞川虽然才三十出头,但为人十分的稳重,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风范。
他安排了我们衣食住行后,没急着跟妙境禅师商议事情,而是先让我们休息。
由于还有其它禅师没来,关瑞川给我们四个人安排了三间房。
妙境禅师平日里要打坐念经需要清净,所以需要一个人住。
剩下两间房,陶重锦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刚准备说话,我就先拎着自己的行李冲进一间房里反锁上了门。
以前跟陆烨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才发现我是如此的排斥跟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更不用说陶重锦这种满肚子坏水的骚狐狸。
休息了两个小时左右,我洗漱后准备去敲妙境禅师的门,问他需不需要我打打下手。
我刚拉开房间门,就听到隔壁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一声男声。
“哎,你们到底会不会搬东西啊!这些可都是我师傅的法宝,弄坏了你们关家人负责不负责!”
“啧,真是笨!给,这个先拿进去!”
我循声看过去,正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光头和尚正在指挥两个男人搬东西。
那光头和尚个子不太高,体型偏胖的,远远的看过去,给我的第一感觉这人满脸的欲念,根本不像是个出家人。
正在这时,对面的房门也开了。
陶重锦穿着一身黑西装,外面搭了他那件黑色大衣走出来。
如果抛开他那一肚子坏水,这人看着确实挺人模狗样的,最起码在‘貌美如花’这方面就能甩那些‘胭脂俗粉’的帅哥几条街。
陶重锦抿着唇朝我笑着招招手说:“靳先生,睡醒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吭声,转身准备去敲妙境禅师的门。
陶重锦在身后说:“禅师一个小时前就被关家人请走了,现在应该没我们什么事。”
陶重锦继续说道:“听说这边邻村有庙会,下午没什么事,靳先生我们去逛庙会吧。”
我对这人简直无语了,话唠、厚脸皮、又爱凑热闹,简直就是有病!
我决定从现在起就无视他的存在,于是就直接转身下了楼。
刚出大门,就看到门口不远处陆陆续续停了不少车。
然后就看到僧人模样的人一一下车。
看到这些禅师带的弟子的数量,我心里忍不住纳闷妙境禅师为什么这次没带庙里的弟子,只带了我跟陶重锦两个人?
这次关家的事情,明显是个十分棘手的事情。不然这些僧人也不会带那么多的法器和弟子。
傍晚十分,所有的禅师和弟子都到了。
关瑞川给所有的僧人在一张桌子上准备了斋饭,一是为了方便,二是让所有的禅师都认识认识,顺便商讨一下这次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坐在饭桌上,其他禅师带来的弟子最少的也有五个,最多的是十四五个左右。
只有妙境禅师身边只有我跟陶重锦这两个还蓄着发,连佛门弟子都不算的弟子。
对了,还有陶重锦身边的那个冷面小飞侠手下。
斋饭端上桌后,所有的僧人都十分的恭敬,根本没人说话,更别提商议事情了。
等把饭吃完,关瑞川就将所有的禅师叫到了一起,详细的说了下家里的事情。
不过关瑞川说的并不像上午开车的那个司机那么详细,似乎是故意隐瞒了什么。
关瑞川说:“各位大师,我家的情况我想你们应该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我父亲现在病重,二叔在国外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三叔在部队抽不开身,四叔跟我大哥也去世了,家里的一切都要靠我。我问过阴阳师了,明天是个下葬的好日子,我打算明天将爷爷还有大哥四叔我小姑家的儿子一起下葬。明天正午需要各位大师显现神通,让‘他们’放过我们,救救我们家人!”
说道最后,关瑞川已经有些乱了,连‘显神通’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时,唤作明诚禅师的和尚接道:“阿弥陀佛,有我们这些人在,关施主放心,明天一定能让亡灵平安入土。”
话音落下,一旁就有个声音接道:“这些都是小事,关施主允诺的那些香火钱要准时给才是,不然惹怒了菩萨,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们家人。”
我不由得朝发声的地方看过去,发现说话的就是下午见到的那个胖和尚。
只是,这胖和尚说的话也太过直白了。
关瑞川点头说:“大师不用担心,只要我家的这事一结束,五百万的香火钱立刻就能到各位所在的寺庙账户上。”
听到关瑞川的话,我忍不住有些惊讶。
做个法事的费用竟然这么高!
那胖和尚又道:“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商议了,明天中午各位一起尽心做法事就行了。”
关瑞川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迎合说让我们先休息。
妙境禅师垂着眼皮一直没有抬眼,也没有接话,直到我们所有人准备回房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说:“靳晨,陶先生,你们来我房里一下。” 尸兄,我们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