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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望离开关押林建杞的房间,送智空方丈回曹家村后,径直回天光律师事务所,跟同事们分析起案情,直到凌晨二点多,才回在城里的家休息。
曹望的老婆刘云金还坐在沙发上边看小说边等他回来,这是她的习惯,只要曹望未回家,她就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等。
刘云金是曹望的同事,也是一名刑辩律师,因怀孕七个月了,这才回家休息保胎。
见老公这么晚才回来,刘云金边支起身到厨房去端煲在锅里的上排汤,边随口问道:“又是一个很棘手的案子么?”
曹望边上卫生间边答道:“就是前些天发生的《7。4东郊女厕杀人****案》,看起来非常的棘手!”
当刑辩律师的刘云金,有关注本地发生刑事案件的习惯,当然也很关注了《7。4东郊女厕杀人****案》,从报纸上获得不少《7。4东郊女厕杀人****案》的信息,知道死者是教日语的日本女人,其老公还是省城日军部的一个高级参谋。
“不说凶手就是报案的那个小年轻么?”刘云金边将上排汤放上餐桌,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曹望在卫生间里洗着脸,叹了口气,道:“今天我接触到疑犯林建杞,据他的描述,他连死者是谁,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说遭到了连续不间断的刑讯逼供,挺了七天也做了七天的无罪供述,到了第八天,他生出了死志,盼望着早死不用再挨打,就做了有罪供述。”
刘云金讶然道:“一个小年轻竟然能连续挺七天的刑讯逼供?这说来谁相信呀?不过,要是他真不是凶手,是被诬陷的,那他的口供就跟现场的勘查结果,绝对不会相符的。要是他的口供跟现场勘查的相一致,基本上可以断定他是在对你说谎!”
曹望走到餐桌旁坐下,用勺子舀汤喝了一口,赞道:“味道好极了!在所里,我跟同事们也分析了一个下午,都觉得可以利用海城是日本人所谓的治安模范省城,倒逼着日本人对林建杞进行司法审判,那样就可以去调查林建杞是不是真凶的真相了。我决定明天先去调阅《7。4东郊女厕杀人****案》的卷宗,再去调查现场女厕附近的人群,希望可以查访到知情人,或许还会有帮得上能影响案件定性的证人。”
“日本人还真要对林建杞进行司法审判呀?那《7。4东郊女厕杀人****案》已经移送起诉了么?今天才7月15日,警察方面办案这么神速?这么有自信?”刘云金一脸惊讶地盯着正喝汤的老公问道。
曹望抬起头来答道:“今天去会见嫌犯林建杞的时候,我见到了此案的日本军方负责人村山玉树。对这个案件村山玉树似乎非常自信,才很配合我访问嫌犯的工作,并没有设置特别为难我的事项。据村山玉树介绍,这案件他已经移送审查,正准备向法院起诉。看来日本人是要利用这个案件,来表示他们的公正公平,以欺骗海城的百姓对他们的信任。既如此,那应该可以调阅此案的卷宗了。”
刘云金哦了一声,吩咐道:“要是可以拍摄卷宗,你洗一份送回来,我在家闲得发慌,倒可以帮你细细分析一番,看看日本人的证据里有没有什么违反逻辑与现场条件的地方。”
曹望嗯了一声,匆匆喝完上排汤漱了口,扶着刘云金凹进去很明显的后腰走向卧室,贴心地说道:“快去休息吧,肚子里的孩子大了要注意休息好,你以后不用再等我回家了。”
第二天八点,曹望带着相机赶到东郊检察院,向《7。4东郊女厕杀人****案》的负责人蔡芬申请调阅相关卷宗。
基于村山玉树对此案的自信,蔡芬也没有设置障碍,让曹望自行用相机拍了后洗出来再看。
曹望上街到照相馆洗了三份,先回家给刘云金一份,才送一份回事务所给他的助手马跃,吩咐他请同事们帮忙分析。
坐人力车赶回曹家村,曹望就带慕容洛一起去东郊机械厂附近调查知情人去。
曹望显然对唯一跟林建杞同出同进吃宵夜的陈斌最感兴趣,决定首先就去找东郊机械厂的门卫范国真。
到东郊机械厂门卫室门外,曹望陪着笑脸道:“这位师傅,请问你是范国真范师傅么?”
今天正是范国真值班,接过曹望递过来的律师证看个仔细,范国真边将律师证递还给曹望,边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曹律师,林建杞那么正派一个小伙子,怎么会是先杀后奸的血案凶手呢?会不会弄错了呀?”
曹望不置可否嗯了一声,道:“范师傅,我这不来调查了么?听林建杞说,出事那天晚上是你值的班,是么?”
范国真直爽道:“是呀,那天林建杞和陈斌出去吃宵夜,我看了下手表,见已经九点十七分了,还叫他们来我这里登记一下。陈斌说只是去吃个宵夜,吃完马上回来,不用登记了。后来,还没有二十分钟,他们就一起回来了。”
曹望扶了下无框眼镜,问道:“范师傅,你是说他们出去吃宵夜,前后还没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当然了,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还调侃他们吃宵夜就像瓮里倒橄榄那么快!”范国真回忆道。
“林建杞说,他后来又出去一次,范师傅记得吗?”曹望问道。
“那更不可能了!林建杞后来只出去了二、三分钟就跑进去了,怎么能又是杀人又是奸《中》尸呢?嘿嘿,曹律师也知道时间上根本就不够嘛!曹律师,我真的不认为凶手是林建杞!”范国真大摇其头,一脸不信强调道。
“范师傅,林建杞那晚第二次出去,真的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跑进大门里去了么?你不会记错了吧?”曹望故意强调着问道。
范国真口气异常肯定地答道:“绝对不会!当时我见林建杞又跑出来,就问他干嘛去,他说刚才听到女厕里传来呼救声,要去女厕看一看。我还提醒他,男人不能进女厕的,他说担心女厕里出人命,只是去看一看就出来。后来,我还没将手里的烟抽完,就见他慌里慌张的跑回来,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女厕里有个人好像没气了,还说要到办公室打电话报警。”
曹望机敏地逮住范国真话里的“我还没将手里的烟抽完”,立即问道:“范师傅,当时你手里的烟是在林建杞第二次跑出厂门之前点燃的,还是林建杞跑出去后点燃的?”
范国真不假思索道:“是在林建杞又跑出去前点的烟,我望着林建杞再跑进大门,说了会话后,走出门卫室这扇房门,望着林建杞跑向他的二车间后,又抽烟几口才捺灭的。”
曹望特意求证问:“范师傅,不会过了十几天你给记错了,是你又点了一支烟吧?”
“我的烟瘾并不大,一包烟可以抽两天的,从来没有一支接着一支抽的习惯!”范国真认真地说道。 抗日双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