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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萦笑道,“娘先别急,我先问问珍玉。”
珍玉行了礼,笑道:“姑娘是要问皇后娘娘赏赐的妆刀吧?那是萧护院方才叫了婢子去,让给您带进来的,说是长公主到了,您一准儿用得上那个。”想起方才萧错叫了她去神秘兮兮的模样,珍玉面上笑容骤敛,惊觉自己在夫人面前说错了话,若是夫人误会了七姑娘和萧护院……
眼瞧着珍玉脸色由红转白,傅萦略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禁不住莞尔。
珍玉是个厚道实在的姑娘,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只不过机敏不足。是以她需要珍玉开口时也会留心场合。若是不希望宋氏知道的事,她也不会当面询问了。
不过能里利用此事教导珍玉学会斟酌言辞,也着实是件好事。
宋氏这会儿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些,摆手打发珍玉和婢子们退下,就焦急的问:“皇后赏赐的匕首怎么会叫萧少侠给送来?”
“我其实也正想去问阿错,昨儿咱们去长公主府时不是将匕首上缴了么,昨晚我又是悄然回来的,今日长公主来问我可有去了后花园,我当然不会承认的,她一定是打定主意知道匕首不在我身上,才会当面赏赐络子。”
宋氏这才将前后都贯通起来,一想到长公主慈母之心对儿子定有偏袒爱护,再想若是方才傅萦拿不出来匕首,长公主或许会当即以丢了皇后娘娘赏赐为由发落她,宋氏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不到长公主面上看来和善,竟是如此恶毒之人,她根本就是做了个圈套让你钻,我才刚不知道,竟还……”宋氏懊恼不已。
傅萦拉着宋氏的手:“娘都说了不知情,况且今日不适有惊无险么。”
母女二人相携入座,傅萦这才道:“而且长公主一心为了儿子,也算不上恶毒,若真的恶毒怕登门就找麻烦了,不会用这样委婉的方式。还在家人面前给足了咱们体面,既带了礼品等物来,就说明长公主也是做了两手准备不预将事做绝的。咱们侯府好歹与东盛国任何侯府都不同。”
宋氏点了点头,面色却有些凝重。
自打傅刚出征开始至今,日子就好像一日都没有消停过。他们傅家如今孤儿寡母的,如若家中有男丁支撑着,他们好歹也有一些主心骨,可如今一切事都要自己去谋算。宋氏虽掌家是一把好手,能做傅刚的贤内助,让傅家在盛京城立柱脚跟且小有基业,也已是很大的能耐了。然经营家业是一码事,与贵族打交道又是一码事。
如今不论是内宅中还是外头的应酬,她都觉得行差就错一步便会伤及根本,根本无法松懈。就似今日与长公主打交道,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紧张了。可是傅萦那里与长公主之间的波涛暗涌她却是到现在才知道。
她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起初就知道乌涟不在傅萦手中,还是否会在长公主面前应对自如,怕是表情上就要露出破绽来。
思及此,宋氏便吩咐人去外院请萧错来。
待瑞月下去传话,宋氏又有些后悔:“……我看萧公子的身份不一般,这么贸然去请他前来怕是不好,万一引起他的不满可怎么好?”宋氏就要高声唤人去将瑞月叫回来。
傅萦摆摆手道:“娘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我看阿错那样性子,就算他的身份真的非富即贵恐怕也是绝不希望旁人对他太过可以迎合小意的。再者说了,他不是咱们家的客人,而是咱们府里的护院,况且这身份也是他自愿的,您就只如从前一般就好。”
道理是这样,可一想起萧错能被驸马爷亲自迎接进公主府且那般客气的对待,就足以见他的身份不同。虽然他们不知道他是谁,可万一开罪了贵人呢?
“那样怕是不好吧?”
见宋氏依旧犹豫,傅萦道:“您就当他是来咱们府里一面做护卫一面为自己做事的,您想想,那样武艺高强身份不同的人为何偏要在咱们府里做个小小的护院?他若不是有自己的要紧事要办,那样非富即贵的人难道会委屈自己在别人的府里做个下人?”
他们孤儿寡母的,除了傅刚死去时留下的那封遗书之外,还有什么值得让外人惦记的?
宋氏这会儿着实是有些哀怨的。人已经去了,为何偏要留下一封遗书来,且不给旁人,只给女儿?傅刚泉下有知,可知自己一时留下的遗书,会给家里带来这样的麻烦吗?
傅萦见宋氏面色凄然,沉默不语,就猜想到她在想什么。
只是这种事,她再去宽解也于事无补,还是要宋氏自己去想开,她如今继承的记忆不完整,但到底可以看出宋氏的性子,从前虽然辛苦,也是没有经历过这些大的起起落落的。现在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她等同于失去了依靠,还要保护尚未及笄的女儿。
傅萦起身到了宋氏身后,心疼的搂住她的脖颈,安慰的唤了一声:“娘。”
她原是想安抚宋氏的。只不过托她那温软声音的福,这一声猫儿似的,安慰没听出来,倒像是小奶猫在撒娇。
宋氏被女儿软软的一声唤的心都软成一滩水了,双手拍着傅萦交叠在她脖颈前的手,“好丫头,不必担忧,无论如何娘也会护着你的。”
宋氏给予子女的爱一直是无私的,傅萦一直都十分感激。因为做猫时脑容量减少,她对现代的记忆模糊了,已记不清父母亲人的模样,可是对亲情的期盼并未减少,如今融合了原主对家人的部分记忆,再加最近一阵的观察,傅萦是真的将宋氏当做自己的母亲,她对她的保护也一直都是拼了全力的。
“夫人,萧护院来了。”珍玉在廊下回了一声就退下了,且还体贴的吩咐小丫头和媳妇子们都退开一些,不要是打扰到主子们说话。
萧错在门前行了礼,“夫人,七小姐。” 骄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