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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0日上午8时30分,在军乐队的乐曲声和基地人员的欢呼声中,C-1号潜艇通过水道缓缓驶入红海军波罗的海舰队潜艇一支队码头(二支队基地在列宁格勒。)。
今天潜艇还不用进入前方钢筋水泥顶盖的超级坚固艇库,先在码头上靠岸。
潜艇甲板上水兵排成一列,马里涅斯科在舰桥上接受着基地同志们的祝贺——基地已经通过电报了解C-1号这次短暂的出航获得的胜利。
马里涅斯科看到支队长玛霍米特-盖德采夫海军上校就在码头上,边上有几名身穿内务部制服的军官在,看来内务部的人已经做好了接收俘虏的准备。一辆救护车也停在边上,几名医务人员拿着舰艇用担架等在边上。
今天一早,当马里涅斯科将德国军服交还给两名俘虏时,魏克斯男爵用一个德国军礼表示感谢——就是做俘虏,德国中尉也希望自己能穿着自己的军装,保持一名德国军官的尊严。
速度已经降至最低,看着距离差不多了,马里涅斯科下令:“双车停机!”
前后甲板撇缆手准确的将缆绳撇到岸上,上面等待的同志立刻将缆绳拉起,紧紧地拴在系桩上。基地水兵将舷梯挂上潜艇前甲板,这时马里涅斯科才登下舰桥,按照军衔和资历的高低,先期登岸的艇员鱼贯通过舷梯。
刚踏上码头,马里涅斯科向左一转,向艇尾立杆上的军旗敬礼,然后才转身向支队长敬礼:“您好,支队长同志。C-1号潜艇胜利归来,艇长马里涅斯科。”
同边上的军官稍微左右一转致意——马里涅斯科是艇长,这里除了支队长外,没有人的军衔比他高,这样在礼节上已经可以了:潜艇艇长的地位在基地里是非常高的,有时候这些水下的勇士们脾气会有些怪,很难打交道,这在红海军里见怪不怪,马里涅斯科还算好的。
“你好,马里涅斯科同志,祝贺你和你的艇员胜利返航。”
盖得采夫回礼后为马里涅斯科介绍了身边内务部的几位生面孔,马里涅斯科也向大家礼节性的介绍了自己的几位军官和高级准尉。
“马里涅斯科,昨天看到你们发回来的第一封电报,同志们都有些难以置信!所有人都还在为你们担心,接到第二份电报才算放心。”
“昨天够玄的,运气差点就光荣了。”马里涅斯科没吹什么牛——击沉两艘反潜舰和一艘货船,潜艇是如何英勇的作战无需多说,同志们都能够想象到。
将初步的审讯报告交给内务部带队来的一名叫瓦夏津的上尉,上尉表示感谢。双方都有保密条例在,一边没打开看,一边也没说审讯内容。
这时边上的人注意力都忽然被吸引到潜艇上,马里涅斯科一转身说:“下来了。”
水手长和几名水兵押着两名俘虏走下舷梯,德国人并没有戴手铐——走出潜艇前,塔兰已经将他们的手铐卸了。这是红海军基地,再戴着手铐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自有内务部的人上前接收,这会马里涅斯科才对瓦夏津说:“那个中尉军官是个副舰长,有贵族头衔,男爵。”
瓦夏津显然很感兴趣,眼睛都似乎亮了一节:“顽固吗?”
“还算配合,没有使用武力,下面就看你们的了,应该还有些价值。”
瓦夏津微微点头,再向艇长敬礼后就去接收,将两名俘虏分别押上两辆车,送往自己的地头。
送走了内务部的人,盖得采夫和马里涅斯科走了几部到舷梯边:救护人员已经带着两幅担架上艇,伤员就快送下来了。
潜艇没有水平的出口,伤员运送需要通过垂直的舱口出艇,如果是重伤员,为了保险需要固定在军用担架上运送。艇内,加列尔和米亚谢夫已经被牢牢固定束缚在舰用担架上抬到指挥舱。医护人员将担架慢慢竖起来,艇内艇外上下配合,将担架拉出潜艇,然后再抬上岸。
支队长在码头上慰问了一下伤员,要同志们安心养伤,不要有后顾之忧。
“支队长,艇长,我先送加列尔和米亚谢夫去医院。”卡利诺夫斯基准尉要一同上救护车。
“去吧。”
手术是卡利诺夫斯基做的,如果能和医院的医生介绍一下原始伤情和手术过程,对于下一步的治疗有好处。
欢迎仪式告一段落,艇员们今天还要向基地的维修人员介绍一下潜艇的负伤情况,大部分人明天就能开始休假,直到潜艇修理完毕再次准备出航。
马里涅斯科拿着自己的军用公文包要和盖得采夫一同去指挥部,详细汇报作战过程。
“特里布茨司令员这会在指挥部等你,前晚到的,原本昨天下午就要回列宁格勒,知道你们的消息后还在等你。”
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员为了一艘潜艇而在塔林基地多呆一天,这对C-1号的战果是很大的肯定。自从开战以来,波罗的海舰队取得的战果并不多,所属的潜艇部队战果也是一般般,还比不上北方舰队。C-1号这次出航获得的战果能激励军心,更不用说其中还报销了两艘反潜舰,用的还是甲板炮!
吨位不是很大,但过程绝对振奋人心。
“根据那个德国中尉的交代,货船上装运的应该是有色金属矿石,而德国人在芬兰的奥卢港还有船。”
“我们已经电令C7和C11号前往南克瓦尔肯海峡南部巡航,拦阻德国与芬兰之间的贸易航道,你们的下一个任务有可能就是接替C-11号。”
“要换几个阀门和高压气瓶,电池组也要修理,最好尽快出航。如果有电动鱼雷就给我们几枚,这次如果有电动鱼雷,一开始也不会这么被动。”马里涅斯科想着早点回到海上去。
“基地会最快速度抢修的,你的人这次可能只能休息几天。过几天可能会有一批运来,来得及就给你们几枚。”
基地也有困难,空中有德国人的轰炸,海上又施展不开,路上运输也不是非常顺畅,因为铁路部门已经是在满负荷运转。战争导致什么东西都紧缺,盖得采夫这个支队长已经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保证部队的正常运转。
目前为潜艇提供的柴油和润滑油都相对紧张,因为陆地战场正在激烈交战,所有的军用物资都是供不应求。鱼雷的生产原本就比较麻烦,不像炮弹那样快和简单:基地原来就备有不少热动力鱼雷,但电动鱼雷是新产品,原来就准备的不多,鱼雷生产部门的产量原本就少,原有的那些早就分给各艇了,还只能保证每艘艇装备两枚。
电动鱼雷的优点谁都知道,虽然航速比不上热动力鱼雷,但航迹几乎看不见,噪音也小,发动攻击时不易被发现,每位艇长都希望能配备几枚以供不时之需。但目前僧多粥少,没办法。
晚上使用什么鱼雷无所谓,被发现的可能性比白天要小得多,但白天状态下最好用电动鱼雷对付对手的军舰——如果是商船,用什么鱼雷都无所谓,抵近了发射跑不了,用舰炮也成;如果是军舰,用航速快不易规避的热动力鱼雷好是好,一旦被发现就麻烦大了,还不如速度慢些的电动鱼雷。
这次C-1号需要修理电池组和高压气瓶,再补充六发鱼雷,整个过程估计两三天就能完成,最多一周后就能再次出航——潜艇出击的周期很大程度上不是取决于潜艇本身,不然一艘巡航近两个月的潜艇(不奇怪,这样的海上时间二战时这很常见,不然也不会出现“万国旗”的现象,潜艇在海上的时间常常远远超出设计自持力。如果按照现在的标准,什么都按着自持力来计算,二战潜艇艇员们回港时也不会十有八九神情憔悴、胡子拉碴、肮脏不堪,还常常要同虱子和寄生虫做斗争。),也不用休整了一两个月:到港补充给养和保养最多一周就能完成,余下的时间是用来恢复艇员体力和精神的。
因为潜艇的特殊性,潜艇到港后和其它舰船不同,艇员们都是住在岸上基地的专门宿舍的,条件比任何军舰上的舱室都好,而不需要像其他大中型军舰舰员那样住在船上。潜艇修理方面大部分也是基地人员的事,只需要部分潜艇轮班人员配合一下:这有点像空军部队——飞行员一下飞机就不管了,最多和地勤交代介绍一下情况,维修保养都是地勤部门的事。当然和空军也有不同的地方,潜艇的给养还是需要艇员搬运的,基地部门只管拉到码头交接,装艇安放要艇员自己来——鱼雷例外。
这“万国旗”也是要有一定水准才能挂起来,每艘艇艇员各自的习惯不同,一般不会让基地人员来摆放——说实话他们也放不了,如果让一般水兵随意乱堆,到时候艇内保证连走路的地方都腾不出来,那样上艇后艇员们干的会更多。
这次出航时间才几天,艇员的体力和精神还非常不错,还用不着给艇员太多的休整时间,一周后出航没问题。当然,两名伤员的空额需要有人顶上,基地有预备艇员可供马里涅斯科挑选。
弗拉基米尔-菲利波维奇-特里布茨,现任红海军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员,海军中将。,今年41岁,18年参加海军,28年加入苏联共产党,毕业于伏龙芝海军学校(1926年)和海军学院(1932年。)。国内战争时期先后在阿斯特拉罕区舰队和伏尔加—里海区舰队服役。1926年—1929年和1932年—1936年先后在“巴黎公社”和“马拉”号上担任指挥员,期间还担任过“斯维尔德洛夫”号驱逐舰舰长。36年12月起在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任职,具有丰富的海军指挥经验。
这次特里布茨到塔林是为视察塔林海军基地的情况,在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塔林基地的重要性仅次于列宁格勒,甚至排在喀琅施塔得之前。
波罗的海舰队在卫国战争爆发之后,已经整个运转起来,但限于波罗的海的环境,舰队只能算是红军的附属,做配合——大部分精和力量都用来支援陆战。在狭小的波罗的海,舰队潜艇部队已尽了最大努力,但同德国同行在大西洋获得的成绩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这次特里布茨听说C-1号取得了一次简直匪夷所思的胜利,就决定多留一天,接见这位王牌潜艇的新艇长。
当见到年轻的上尉后,舰队司令就说:“我已经同斯米尔诺夫同志通过电话,已经决定向中央提名授予你苏联英雄称号!”(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斯米尔诺夫,时任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军事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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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远在明斯克的巴甫洛夫大楼,瓦西里正在同巴甫洛夫中士闲聊,话题也是关于苏联英雄称号。
在不到一天两夜的时间内,巴甫洛夫大楼所在的列宁广场东部红军防线已经经受了德军11次大小进攻,德军完全是发疯一样在攻击——不顾伤亡、不计消耗!
远处的列宁大桥两侧阵地已经被德军占领,河西岸守军失去了最重要的后援通道,大桥左翼的大楼甚至已经整体性垮塌——它挨了不知多少发大口径炮弹!红军在河上还控制着两座浮桥,但一座已经不能用。这会河西岸的红军不仅要对付广场西线的炮火,还要提放侧翼随时会包抄上来的德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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