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大风堂堂主金傲将凤天赐请去二人长谈了一番,在跟他的交谈中得知,金傲是这风部中唯一跟剑玄子关系不错的人。\
金傲跟剑玄子年龄相仿,他资质不是很好,修炼道路一直很坎坷。自小得不到师父的认可,一直备受同门欺凌耻笑。而那时剑玄子神通已成,一时看不过眼便出手帮助过他,还不时指点金傲修炼上的缺陷,连他第二元神疾风魔狼的精魄也是剑玄子替他猎取的。
有了剑玄子大力帮助,他金傲如今才会有此成就,成为风部第二高手,坐镇大风门。虽然风部跟剑阁不对路,但是金傲心中一直很感激剑玄子,对他有一种亦师亦友的特殊感情
“剑玄师兄的大恩我金傲这一辈子都难以报答”提起剑玄子,金傲脸上露出崇敬感激神情,“天赐,你是剑玄师兄亲传弟子,我将你当做自己子侄般看待,所以,师叔有一件事必须要提醒你”
“金师叔有话尽管直说,天赐洗耳恭听”
金傲叹了一口气,半响后,缓缓道来:“师叔见你跟静儿关系不错,趁你们现在感情不深,师叔奉劝你二人就此罢手,长痛不如短痛,将来感情一旦深了要分开更加痛苦”
凤天赐一惊,问道:“师叔何处此言”
金傲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惋惜神情,“以你的人品样貌跟静儿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可惜了,师叔可以明白的跟你说一句,我那师兄绝对不可能同意静儿跟你交往”他口中的师兄便是司徒静的父亲风部首座司徒狂战。
看见凤天赐脸上露出疑惑表情,金傲接着道:“司徒师兄修为高深,天赋悟性之高在我风部历代当属第一人,进入太虚境界的时间比你师父还早几年。二十年前,掌教争斗大比之时,司徒师兄信心满满,期望能一举为风部夺得掌教之位,得尝千年夙愿。不想,进入半决赛之后遇见你的师父,二人一番恶斗,司徒师兄终究不敌,还因其性格执拗,强自施展秘术跟你师父硬拼,结果受了重伤,调养了好些年才恢复”
“事后他曾扬言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就是拜你师父所赐,立誓要报此仇。只不过大家再怎么说还是分属同门,不好刀剑相向。于是司徒师兄立下规定,凡剑阁弟子不得擅入风部半步,违命者轻则打成重伤,重则性命不保。天赐,我天门的规矩跟其他门派不一样,各脉首座有极大权力,在他们势力范围内首座的命令比掌教的威信还大。当然,在大事方面还是掌教拿注意,各脉首座必须无条件服从”
“他这规矩立下后,曾经你们剑阁有一名弟子因采药误入禹疆峰,险些被风部的人打死,最后还是掌教谕令才将那名剑阁弟子放了,就这样,那名剑阁弟子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将伤养好。这些事都是你师父离开之后发生的,估计他若是知道司徒师兄心中这般怨恨,肯定不会让你来大风堂历练”
实际上这几日金傲也是焦头烂额,堂中五名长老不停让他将凤天赐赶出大风堂,均被金傲强力压制下来,只是这些事他没有告诉凤天赐罢了。
“从这些事上面可以看出司徒师兄有多么痛恨你们剑阁,他绝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跟剑阁弟子交往,如果那样的话,他堂堂风部一脉首座颜面将置于何地天赐,听师叔一句劝,趁你们现在感情还浅,放了吧”
他一句放了说得容易,可是凤天赐现在怎能做到,好不容易遇见自己喜爱的人,如何肯轻易放手
“师叔的教诲天赐铭记在心,我跟静儿的事相信只要心诚所致,他爹应该不会过于为难”
金傲见他如此这般说法,知道自己劝说无用,暗叹一声:“莫怪师叔事先没有跟你说明,到时你一头栽进去弄得满身伤痕累累,师叔到时也无法伸出援手,我那师兄的执拗性格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服的,唉”
二人沉默了一会,金傲像是想起了什么,面容一肃,道:“天赐,师叔想起一事必须跟你说清楚。其实当日我交给你的那块极品灵精是假的,真的灵精藏在杨涛身上”
说出此话时,他脸上露出悔意,“这主意当日是杨涛想出的,为了确保灵精的安全,当日师叔也就同意了。现在回想,那杨涛一直单恋静儿,他定是发现你跟静儿要好,遂想出此计来陷害你。师叔一时不察,险些害得你丢了性命,若你真有不测,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剑玄师兄啊”
金傲话语中透出悔恨之意,凤天赐见状,心中隐藏的一丝不快终于消失。虽然他早已洞悉此事,并且那真正灵精都让石生炼化成不周山,但心中对金傲和堂中长老随意牺牲散修性命来保护灵精的做法十分不快,如今金傲已有悔意,并且事实的确如他所说都是杨涛这奸人蛊惑出来的诡计,当下,凤天赐心中不快之意随之释然。
随后因为杨涛下落不明,多半已经身陨。金傲便让凤天赐来接替他巡山四队的位置,至于杨涛的事他们会派专人来察访他的下落。
凤天赐心想,恐怕你们这一辈子都找不到杨涛的下落,他被金富贵击杀后,连肉身都被烧成灰烬,化作尘土消失天地间,任凭你有再大神通也难以察出他的死因。
至于这巡山四队队长一职,凤天赐没有丝毫兴趣,他还是想呆在在五队跟自己心爱的人朝夕相处。
随后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过后,凤天赐起身告退。
时光飞逝,岁月荏苒,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
夜晚,一轮明月挂在当空,温柔的月光洒下,照亮黑石山下一片树林。
月色斜斜洒在一颗树龄颇长的老槐树上,可以清晰的看见树下正有一位丰神俊逸的白衣少年盘坐在那里,双眼微闭打坐行功。在他的头顶处,一块形似山峰一样的奇石悬浮在上面,奇石内部不断有一缕缕有如液态般精纯的灵气向他体内渗去。
随着罡气不断在体内游走,运行一个大周天之后返回元丹内。每一次运转,体内的罡气便增强一分,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元丹内罡气储存已经盈满,元丹有再一次蜕变的迹象。
口中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接着,猛地用力一吸,精纯的灵气如潮涌般进入体内。意念流转,元丹内罡气瞬间透入经脉,随着他的意念控制缓缓在经脉中运行,而涌入体内的灵气此时不停化作点点白芒融入其内,随着气血运转化成一丝丝精纯罡气。
当罡气经过经脉运转一周重新回到丹田时,他发现罡气不仅数量有所增长,而且变得更加精纯。意念控制下,丹田内的罡气慢慢向元丹内渗入,当他的元丹储存量接近盈满之时,猛地将丹田内剩余罡气全部注入元丹内,在此同时,识海内强大的元神之力瞬间通过天地桥进入丹田之中,跟元丹紧紧融合在一起。
“嘭”
体内一声轻微的闷响,随后,凤天赐睁开了双眼,一丝精芒从眼眸中闪过,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终于突破到练气大圆满境界呢”此刻,通过神识察看,他发现元丹内的罡气变得更加雄浑纯厚,比练气后期足足增长一倍有余。而灵台中也发生极大变化,如果说凤天赐在练气初期时他灵台中识海像一条曲径小河,那么,现在他的识海便像是一条浪花翻滚的大江,一眼看去,无边无际
值得一提的是,他灵台中那粒怪异金珠仍旧悬在识海中央,只不过它现在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么黯淡,外表光泽流转,不经意间好像珠内还射出一丝丝细小电芒在它表面凝结缠绕。
这丝丝电芒是在凤天赐替木灵抵御天劫时,被最后一记天雷劈中后才产生的。凤天赐修为还在先天境界时,这金珠对他帮助极大,不仅辅助他修炼,还有加强神识的作用。
但自从凤天赐突破先天进阶练气时,受到心魔入体性命危在旦夕,连剑玄子的修为在一旁都束手无策,那金珠在最关键的时刻发出一道金光将他救了下来。可是自从那次以后,金珠好像失去灵性一般,任凭凤天赐百般呼唤,用神识试探,它也没有丝毫反映,珠身光泽黯淡悬在识海上面。
在木灵渡劫那天,凤天赐生生受那最后一道天雷当头轰击,就在他生命再次受到危险时,那金珠又一次显灵救了他的性命,将轰在凤天赐身上的天雷之力全部吸入珠内。
金珠吸入海量的天雷之力后,它的表面就不时会出现一丝丝细小电芒,凤天赐心中好奇多次用神识去接触观察金珠,可是,它除了外表有一丝电芒反应,其他还是老样子,静静悬在识海中央,任凭凤天赐怎样努力它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给他带来极大助力。
“难道真像师父说得那样,只有我的修为达到太虚境界,方能如意运用金珠的能力吗”摇了摇头,凤天赐脸上露出失望之意,想要达到太虚境界,这对他来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虽然心中十分渴望知道这灵台金珠到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但是,现实摆在那里,它虽然盘踞在自己灵台里面,却丝毫不受自己控制,这一点让凤天赐很是无奈。
蜷起双腿,凤天赐静静靠在槐树身上,眼神遥望天边皎洁明亮的圆月,怔怔出神。
在他跟金富贵返回黑石山大概十来天后,天门风部便传来首座司徒狂战的谕令,命司徒静立刻返回天门。
这件事来的很突然,那前来传令之人是司徒静的师叔,也是一名化神后期修士,他将司徒狂战的谕令告知之后,便要司徒静立刻跟他返回,连司徒静想跟凤天赐告别一声也不允许,直接带着她驾驭法器向天门飞去。
待凤天赐发觉从屋中跑出来时,只是远远地看见司徒静在半空中对他大声喊道:“天赐,待我回去求爹爹答应我们的事,便会回来黑石山,你要等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天际,只有那依恋不舍的声音还在久久回荡。
随后三个月里,凤天赐天天盼着司徒静的消息。可是,直到今日,她一点回音都没有。凤天赐前几天实在熬不住,跑去向金傲打听司徒静的消息。原本金傲不肯说,架不住他再三央求,终于说出实情。
大风堂内不知是何人将司徒静和凤天赐二人的恋情传到天门风部,司徒狂战得知后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将司徒静带回天门。据说,为了此事司徒静受到他父亲极其严厉的责罚,并下令不允许她迈出天门一步
知道此事原委之后,凤天赐心情一直不能平复,既有对司徒静强烈的思念之情,又对司徒狂战棒打鸳鸯感到心中愤怒。
连续几夜都没有睡好,只要闭上眼脑子里满是司徒静的身影,到最后,他只好天天晚上来这槐树下修炼静坐,心情才会平复。这槐树下曾经是他跟心爱之人定情之处,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仔细回味以往甜蜜的美好时光,心神方能沉浸在温情之中
“该是去天门的时候了”
嘴里喃喃低语,声音虽小,却蕴含无比坚定的决心,不管前方有千难万险,为了心爱之人自己必须要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