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战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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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城下的叛军潮水般退走,元协有些激动的来到元起身前,兴奋地说道:“皇兄,哦,不,君侯,我们赢了,我们把叛军打退了。”元协还记着他“城门校尉”的身份呢,由此对元起的称呼出现了一个前后矛盾的错误。
元起却没有元协那么兴奋,久经沙场的元起可不是元协这样的菜鸟,他看得出来,叛军并非力竭退走,在撤退的时候还保持着相当整齐的队形,这说明叛军只是战略性退走,而不是败退,叛军中的李傕、郭汜他们,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和元起怀着同样想法的贾愿来到元起身边,先是向着元协行了一礼,继而对元起行礼道:“主公,愿以为叛军并非败退,他们,也许是想来个釜底抽薪之计,让我军的战场杀器排不上用场,逼迫我军和他们短兵相接。”
元协有些疑惑的问道:“退走难道不是败走吗?这其中还有什么分别?”元协没带兵打过仗,自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奥秘。而贾愿又是深明自保之道,他是不会冒着忌讳去给元协当临时的老师的,因此只是微笑不语。
最后,还是元起站出来给元协解释:“叛军退走的阵型严整,没有丝毫的慌乱,因此可以断定叛军并非真正的败走。至于贾愿先生所说的釜底抽薪之计,某猜想大概叛军是要协裹京城附近村庄的百姓上阵,使我军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没有用武之地了。”
“什么?!那可怎么办?”元协这才回过味儿来,担忧的叫嚷了起来。他是天子,让他亲眼看着无辜子民被送上战场做炮灰,还是来攻打自己的炮灰,元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拍了拍元协的肩膀,元起安慰着说道:“没关系。明日咱们就和叛军短兵相接好了,某料定李傕他们只是想让咱们投鼠忌器,不使用天女散花这样的武器罢了,攻城的人,还得是叛军主力,那些普通的百姓恐怕连云梯都登不上来。通过今日这一战,叛军的弱点,也被某摸清楚了,说不定明天天一亮,叛军就会不战自乱呢。”
元起的前半部分解释。元协听明白了,但是后半部分,他却感觉一片云山雾罩,完全不明白元起的意思。元协不明白,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明白。贾愿的眼睛一亮,向着撤退中的叛军右翼一指。低声说道:“主公的意思。是在他身上做文章?”
叛军的右翼,是韩遂的部队。在最开始的攻城战中,李傕和郭汜都没有动用自己的人马,而是把韩遂的部队推上了前线,在经过红衣弩炮的射杀之后,韩遂的部队忽然撤了下去。然后才是李傕和郭汜的主力军,这个细节很多人都没有在意,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元起和贾愿是何许人?他们的眼眉拔下一根来,都是空心的,那可都是七窍玲珑的人物,在这个细节中,他们看到了叛军的一个致命弱点,在叛军的内部,声音并不统一!李傕郭汜与韩遂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只是这种分歧,暂时被掩盖住了,攻克京城成了他们共同的选择,也是最重要的合作目标,在没有完成这个目标之前,其他的矛盾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想想也不奇怪,这三人都是凉州的割据军阀,李傕、郭汜是十几年的老兄弟了,又曾经一起在董猛的麾下效力,感情深厚一些,共同排挤外来者韩遂,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可不想在打下京城之后,把京城城中的利益分给韩遂。
一旁的徐庶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笑吟吟的吐出四个字来:“疏不间亲。”元起和贾愿面带微笑看向徐庶,三个人通过眼神的交流,统一了想法,之后也不再搭理其他人,转身走下了城头,到城内距离最近的一间房子里密谋了起来。
退走三十里之后,叛军扎下了营寨。韩遂的部队依照惯例,被安置在右翼的大营中。安顿好人马之后,阎行就带着两千名士兵离开了,他要在天黑之前,尽可能多的抓一些老百姓过来,为明日的战斗做准备。
阎行离开大营后没多久,两名西凉军士押着一个样貌平庸的人走进了韩遂的大帐,声称这个人是韩遂的旧识,特来看望韩遂的。韩遂仔细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刚要喝令军士把他推出去斩了,忽然看到这个人向自己接连眨动眼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韩遂想了想,让军士给松了绑,然后让其他人都退出了自己的帐篷,把部下带来的这个人单独留在了大帐中。
在大帐中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韩遂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现在这里没有人了,你可以说出你的来意了,如果不能让本将感到满意,本将手下军士的钢刀,可是很锋利的,砍下你的人头没有任何的问题。”
来人没有说话,从口中吐出一个蜡丸,递到了韩遂的桌案上。韩遂疑惑的拿起蜡丸,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东西,在凉州可没有,听说是元起部下一支负责情报的秘密部队专门配备的东西。看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元起派来的了。
微微一用力捏碎了蜡丸,把腊衣扔到桌案上,韩遂从中拿出一小团纸,在桌案上铺平,认真的看了起来。这封简短的书信,竟然是元起的亲笔信,从落款处“元起敬上”这五个字就能体现的出来。不得不说元起的字写的确实漂亮,但是文笔着实太差,在这封寥寥数百字的短信中。竟然有十几处修改涂抹的痕迹,看的韩遂大皱眉头,他想不明白号称文武双绝的元起,为何会写出这样一封蹩脚的书信来。书信中能看清的字迹,也没有任何的突出之处。只是一封很简单的问候信,元起以晚辈的身份。向韩遂表达了自己的敬意而已。盛赞韩遂镇守边关十几年,实为当世开模之类云云。
放下书信,韩遂抬起头看向送信的人,阴冷的说道:“元起是什么意思?以他的才华,作诗作词犹如行云流水,为何写一封书信却要如此修修改改?”送人的人答道:“吾主说了。纸张制造不易,理应珍惜使用。至于那些被涂改的痕迹,原本是吾主对李傕、郭汜的不满之词,怕引起韩将军生气。这次涂抹了去。”
这样的解释倒也说得通,毕竟目前韩遂和李、郭二人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当着韩遂的面说他们二人的不是,也确实不太妥当。可是,元起既然知道自己和李傕郭汜的关系,还给自己写来这封信,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元起真的认为韩遂是镇守边疆有功,特意来信夸赞自己的?别说韩遂,恐怕白痴都不能相信这个理由。
于是,韩遂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对此,送信人的解释是,马腾之子马越在元起的麾下骄横跋扈,仗着自己是元起的结拜兄弟,又有些功劳,时常挑起和诸将之间的斗殴,元起对此早已不满,因此给韩遂写了这一封信,想让韩遂交给元起制服马越的办法。当年,韩遂部将阎行差点把马越杀死,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向韩遂请教制服马越的办法,这样的解释也极为通顺,元起身为人主,自然不可能向麾下的人讨教治理麾下人的办法,那样就有失人主的威仪了。
原来是这样,韩遂哈哈一笑,自得的说道:“元起还是有些眼光的,想要制服马儿,本将那是手到擒来。也罢,本将这就回元元起一信,告之制服马儿的手段。”元起的夸赞加上送信人的奉承,让韩遂有些飘飘然起来,一直被李傕、郭汜压在身下,韩遂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人尊敬的滋味了。再说,马越的勇猛在凉州尽人皆知,当初阎行能打败马越,是因为马越当时年纪还小,经过这五年多的成长,现在的马越已经到达了武将的巅峰年龄,又在元起麾下创下赫赫威名,韩遂还真的怕有朝一日马越杀回凉州来,能借助元起之手杀掉马越,韩遂可是相当乐意的。所以十分痛快的提笔准备给元起回信。
韩遂刚刚提起笔来,李傕和郭汜忽然掀开帐篷的帐帘,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到元起派来的送信人、韩遂桌上的书信,以及韩遂提笔准备回信的动作之后,李傕和郭汜的眼中,产生了无尽的疑问和猜忌之色,一个“美妙”的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沉不住气的郭汜厉声喝问韩遂:“韩将军,你在作甚?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为何其中有涂抹的痕迹?那些被抹去的字迹,又是什么内容?你为何要抹去?”
面对郭汜连珠炮的发问,韩遂猛然明白了过来,自己中了元起的离间计了,连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坚决的表示,这封信原本就是这样,自己根本没动过任何手脚。韩遂的解释,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李傕和郭汜根本就不相信韩遂的解释,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送信人对着韩遂大喊道:“韩将军,请遵照信中所说的时间,与我主里应外合,消除叛军!”随即,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这个送信人,其实是一名潜龙的成员,他自杀身死,让郭汜的猜疑达到了顶峰,指着韩遂喝骂:“韩遂,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韩遂刚要解释,李傕忽然伸手打断了他,缓缓说道:“韩将军,二弟性情鲁莽,多有得罪了。这样,为了表明韩将军并无他心,明日一战,还请韩将军依旧率部做先锋部队,以明心志。”
李傕的话说得好听,其实他和郭汜的想法一样,根本就不再相信韩遂了,让韩遂去打头阵,明面上是给韩遂表明心志的机会,其实就是拿韩遂的部队去做炮灰!李傕的心思,韩遂当然明白,可是眼下的这个情况,哪里还有韩遂反驳的余地?如果不答应,说不定李傕、郭汜立刻就会拿自己开刀,自己的大将阎行又不在营中,韩遂根本就不是李、郭二人的对手;如果答应下来,那么明天的一战,自己的部队恐怕就要彻底完了,被李、郭送去当炮灰,还能指望活着回来吗?
可是韩遂现在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情势比人强啊,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二位将军放心,明日某亲自率部为大军的攻城先锋!”韩遂的想法,是暂时答应下来稳住李傕、郭汜,等阎行回来之后,在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补救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韩遂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带着部队连夜返回金城去,再也不伺候李、郭这二位了! 三清原之无极生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