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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我的父亲，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亲情存在，更谈不上为他复仇。”宋文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也是顾忌自己的身世，怕自己是想学了道法之后去找费云复仇。他们倒不是怕他能够复仇成功，而是单纯的不想惹事上身。凭着费云如今的声势地位，整个玉虚派捏在一起都比不过，如何敢为了他一个小小童子而轻易得罪。“而且我从小与母亲生活在一起，深知父亲乃是大奸大恶之人，费掌教将他诛杀，正是大快人心的举动。我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不会做出背叛师门，为恶人复仇的蠢事。”
“就算你要复仇，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你与大威魔王有血缘关系，这是谁也无法抹去的。修行是顺应天性，而不是灭绝人性。”站在张大牛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他仇视费云。即使以这小子的修为，根本无法让费云觉得困扰，但他仇视总好过崇拜费云。他是打算培养个帮手出来，而不是潜在的敌人，资敌的蠢事他是不会做的。
他不待宋文反驳，就将若灵儿的身世简单讲了一遍，意味深长的说道：“别人口中的善与恶，都是以讹传讹，宣扬胜利者罢了。除非是当事人，否则谁又知道，那看似光鲜的人物身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龌龊。魔门讲究率性而为，行事上不拘小节。虽然你父亲有错，但也不至于要诛连那么多人。如果不是你恰好年幼，否则你母亲也会被他一剑斩杀，就像是若灵儿的父母一样……那死亡的十万人，都是有罪之人吗？”
“这，这……”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大牛那番话不仅为他洗白，更是彻底颠覆了他的认识，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若灵儿视他如亲弟，对他关怀备至。这是在母亲过世后，他许久未曾品味到的亲情。他早已将她当作亲人对待，乍一听到她的悲惨过往，在震惊之余，不禁为她心疼。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费云无法抑制的厌恶。“我父亲的事迹，我身为子女的不方便评论。不过费掌教如此滥杀，简直比魔头还要凶残，枉为正道魁首。我虽然身份和实力都不入流，但也愿意助灵儿姐一臂之力，向他讨回公道。”
“既然你有这份心，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张大牛很满意他的表态，顺势从怀中掏出另外一个手抄本，递到宋文手里。他指着那本册子，口中解释道：“这是无名散仙遗留的道法，名为火德真君问圣妙法。修炼之后，能将体内的真元转化为火德真气。其中还有火德真身的修炼法诀，只要你的境界足够，就能将肉身转化为纯粹的五行灵体。到时候，你就能以火德之身焚尽五湖四海。而且聚散随心，任何飞剑法宝都难以伤到你的本源。”
“多谢峰主！”虽然具体威力未知，不过光是听到介绍，就足以让他热血沸腾。他入门数年时间，至今才是第一次接触到修行典籍。激动之情，自然溢于言表。别说是这种一听就是高级货的东西，就算是无人要的垃圾货，他都会满怀感激的接受。或许那些门派弟子会挑三拣四的，生怕自己选错方向耽误了修行。但是对于宋文这种“上不了学”的孩子来说，能有一本教材已经非常难得，哪里还会有别的心思。
“你先回去好好揣摩一下，日常事务交给下面人处理就好，你目前的任务就是专心修炼。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张大牛已经辟谷，自然不需要每日进食。闭关三五十天都没有任何问题。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闭关，整理最近的收获，顺便打熬一下体内的真元。修行和学习其实是一样，就是在不断的温故知新中，得到启迪和巩固。及时消化近段时间的经历和灵感，是每个修士的必修课，就连张大牛也不例外。每一份经历，都是修道之人宝贵的遗产，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启发。
待到宋文离开，他没有急着将若灵儿唤醒。她现在不需要急着修行，充足的休息和睡眠，对于一个刚刚经历了大喜大悲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将意识沉浸到识海的最深处，去细细体会和品味近段时间的收获。而他的肉身仿佛泥塑一般，静静的盘膝坐在那里，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虚弱。不过失去了意识的操控，他的肉身竟然自发的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而且吸收的速度竟然比他有意操纵的时候更加效率。
如果此时有人能够看到他此时的模样，一定会被那诡异景象所震惊——庞大的灵气在他脑门上形成了漩涡，一刻不停的贯入他的身体里，然后转瞬被分解成最纯净的灵气，被他的肉身全部吸收。张大牛虽然是肉身主人，却不懂最适合肉身修行的窍门。九幽魔尊传授他的天魔十二宝体，虽然兼有道体修炼之法，但却不是最适合他的。所以他在操纵肉身的时候，其实是压抑了本能，导致效率更加低下，反倒不如这种本能的运转。
且不提张大牛如何修行，单单是西昆仑发生的事情，就足以引起修行界的震动。一直以男性面貌示人的费清，突然抛弃了男人外表，回归了本真的面貌，而且改回了费清的本名。她是在西昆仑的某次小型盛典上突然宣布的，当时参加盛会的门派虽然不多，但此事还是以极快的速度传扬出去，而玉虚派近水楼台，所以最先得知。
“费清此举，是在向某人表明心迹。”姜天羽第一时间来到李钰的居所，开门见山的聊起最近热议的话题。本来他还想邀请张大牛一起，但是得知他闭关以后，也就没有打扰他，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看来，他确实没有撒谎！” 一品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