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隋国公府气氛异常紧张,紧张到连萍儿这个贴身大丫鬟都有点手心冒汗,因为老爷跟夫人坐在客厅连早饭都没吃,一句话不说,愁眉紧锁
杨坚刚刚得到消息,凤字营严加监视的尉迟迥的儿子尉迟惇竟然悄无声息的逃走了这让杨坚有点火大,虽然他从来不怕跟尉迟迥硬碰硬,可是如果他儿子在他手里掌握那他就可进可退,如果可以和平解决他不愿兵戎相见
但现在似乎除了动兵已经没有其它法子了。
本来他已经找高人算好二月十三是个良辰吉日,而小皇帝那里他也施加了足够的压力,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
他不是不想解决尉迟迥的事情而是如果他快速登基称帝之后再以天子的名义讨伐会好的多,而尉迟惇就是他手里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
他刚刚发完脾气,已经把负责监视的50凤字营军士每人打了20军棍关于大牢听候发落
可是他知道这时候发脾气不管用,真正的考验来了
他坐在那不是不说话而是在脑海里衡量敌我力量的对比以及一旦尉迟迥当先发难会有哪些人响应哪些人跟随,他又该如何快刀斩乱麻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这场几乎不可能避免的战争
他戎马出身从不害怕打仗,手里的杨家军放眼大周国谁也不惧,但这却严重的打破了他本来的计划,本来制服了五王之后他已经开始跟夫人商量要如何分封赏赐十个孩子了,尤其是关于老二的
独孤伽罗相对反而镇定,“呵呵,该来的总会来,尉迟迥的事情难以避免,但你还不能提前动手,反正传旨的太监已经去了相州,看那老家伙如何回应吧,倘若不让位还起兵那就直接将他一次打死永绝后患”
杨坚长长出了口气,“嗯,的确如此,但是之前一定要早作防备,不怕尉迟迥单独起兵怕就怕他把整个东部城郡连成一片星火燎原,那平叛的难度就大了因为一旦开战势必整个北齐旧地都将卷入战争,而各城各郡的守将必然要做出选择,或者跟随尉迟迥或者靠向我们这边,我是在计算这个”
“而这其中又有一个地方尤为关键”
独孤伽罗面色沉重起来,起身看着眼前的大周地图,这是杨坚花费了不少时间亲手绘制的,各个城郡和山川河流都在其中。
而有一个位置已经被杨坚用红珠笔重点标注出来。
“你说的是幽州”
杨坚认真的点头,“幽州重地倘若让尉迟迥得了幽州或者幽州的守将于翼导向他那边,那不光是一个幽州的问题,幽州是大周与北方野蛮各族的屏障也是门户,倘若幽州被打通那尉迟迥很可能联合突厥,契丹,奚,室韦等族。尤其是突厥早就对幽州之地虎视眈眈,即便他们不跟尉迟迥联合单独趁乱出兵然后西面再从潼关进兵,到时候就是内乱外寝一起爆发,形势对我们将大大不利”
独孤伽罗十分认可的点头,“的确,幽州之地太过重要,可是你与这于翼好像并没什么交情,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不但处理还要快,必须赶在尉迟迥兵变之前动手,要么说服要么直接除掉换上我们的人”
杨坚其实在心里衡量的就是这件事,“夫人明鉴,与我心中所想一致,我正在想要派什么人去最好,能说服拉拢就说服拉拢,因为于翼是个难得的将才,名声很好,文武全才,娶的还是平原公主,如果他肯站在我们这边,那么不光幽州无忧突厥无忧还会带动一些犹豫不决的守将投向我们这边”
“所以派去的这个人一定要做两手准备,要么说服要么暗中杀掉,杀掉以后嫁祸给尉迟迥出手,然后这个人就留在幽州统领军事本来杨素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一旦与尉迟迥的战争开打杨素还有大用,除了他让独孤狼去我又不放心,去的人也要文武全才临危不乱,而且做好必死之心不成功便成仁”
独孤伽罗听了也开始在脑子里搜寻合适的人选,可是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合适,可这事又不能再拖了
“这件事暂时放下,毕竟这只是整个应对之策中的一小部分,虽然关键但也不能耽误了大局,你先去整体布置并且做好幽州为尉迟迥掌控的准备吧。关于人选明早我们再商议一下,各自都在想想我打算去一趟宝光寺上香祈祷这一仗你能大胜而归,顺便看看女儿”
其实独孤伽罗要看的不仅仅是杨丽华她还要跟尉迟炽繁好好谈谈,因为尉迟炽繁正是尉迟迥的亲孙女,虽然皇城的蜀国公府依然存在,但其实不认她已经好几年了。自从她入宫之后就不认她了。
但她一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蜀国公府的秘密,而这些细节对她和杨坚同样重要。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杨广已经跟不戒提前回到了宝光寺后山上的别院。
杨广先是见了姐姐和公主,聊了半天然后才单独把繁美人叫出来,而繁美人至今还不知道杨坚跟她家里要开战了
“看你最近瘦了,吃的不好还是睡的不好”杨广边说边抬手给人家把脉。繁美人立刻满脸红云,她每天都在想着杨广可是又不能像杨丽华和明玉公主那样表现出来,所以只能默默的藏在心里。
“我我什么都好,吃的好睡得好,也安心,就是你你的伤怎么样了潼关的事和宫里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没事吧”
繁美人两眼含泪,杨广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支撑,她其实每晚都做噩梦,每晚都因为过度担心焦灼而睡不好
“嘿嘿,看我这样子会有事马上洞房都一点问题没有”杨广看见繁美人十分开心,他也想她,所以嘴就没了把门的。
“你你要洞房也是跟公主”繁美人脸红心跳,明明此刻的杨广就是个无耻的登徒子,可是她却愈加喜欢不能自拔
“公主还太小,先养两年再说,倒是有个人早就熟透了,嘿嘿”杨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