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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的夜,车灯刺眼,眸光流转,花静琬锁住不远处隔离带花坛里那具被汽车撞得残败不堪的尸体内心的惊如涛涛江水。
天呐!为什么那驾驶员要闯红灯?为什么今天她的车要坏?
城中心发生车祸,明天的报纸,她定是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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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翠山如洗,百花争妍。
窗外鸟儿喳喳,花静琬掀被下床,来到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致。
时值清晨,斜射的阳光淡淡的,薄薄的,给万物罩上一层桔红色的轻纱。
这里是北执国沧南王的封地大乔郡乔村,五天前,沈家次女沈静琬不慎失足摔下门前台阶,她莫名其妙的成了沈静琬。
也许前世的记忆随着生命的终结而消散,她现在已经不是很记得什么,只依稀地记得她叫花静琬,为生存在职场拼得头破血流。
从沈家人的嘴里了解到,五年前,沈家也是显贵人家,原身的父亲沈博在朝中任重职,原身还与沧南王之世子高轩订有婚约。
沈博当年被扯进一桩案子,皇恩浩荡,当今皇上念其父有功社稷,免其罪,准其回归故里大乔郡乔村。
如今的沈家,空守大宅,靠几亩薄田过活。
屋外突然传来疾跑声,转眼,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提拉着裙子跑进来。
少女清秀灵气,一点也不像个山里野丫头。
“姐!王府接亲的队伍来了。”
原身在家排行老三,大哥叫沈城,五年前就已经成亲,妻子叫肖拈花;沈家老二叫沈静壁,几年前远嫁他郡,小妹便是这个冒冒失失跑进来的少女,叫沈静玉。
据花静琬所知,王府于今日来接人不过是八天前差了媒人象征性的来说一声,并没有过聘礼之类的,又听沈静玉说,原身就是因为这个心事重重才不小心摔下台阶。
细思后没太反感这门亲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古朝不允许自由恋爱,其实允许又怎样?她不是神仙,哪知什么人能托付一生,而命运让她鬼使神差来到这里,她开始信命,让一切顺其自然。
在她的设想中,十里铺红毯,满天花瓣,那骑在马上的男子应该美得……
不过,她又有点不敢想,因为床榻上那套男方家送来的大红喜服与凤冠并不是想象中的显贵好看。
秀眉轻拢,“乖乖!是几人轿?来的人多不多?”
沈静玉摸着唇,有几分娇憨,“两人轿,加上换抬轿的,一共来了五人。”
王府世子娶亲就这排场吗?在北执国,王爷在封地相当于是皇帝,那世子就相当于是太子。这般什么?很显然,说明高家瞧不上沈家。
不屑一顾咧咧嘴,原身天生丽姿,仙气飘飘,自身这般好的条件,那世子又不知什么样,她还瞧不上高家,又望向窗外,“说我逃家啦!不在!”
短短的五日沟通,沈静玉知道‘逃家’是什么意思,撅着小嘴道:“姐!我可不敢!”
“反正我不嫁。”
沈家田地离沈宅不远,昨天才去看过,青悠悠、嫩嫩的菜在风里颤抖,美极了。
前世早过烦尔虞我诈的职场生活,简简单单的田园生活也是心中的向往,王府瞧不上沈家,索性不嫁,让他家主动提出退亲好啦。
沈静玉跑出,一妇人疾步向屋门走来,老远就道:“琬琬!这王爷家可是得罪不起,他吼一声,大乔郡得抖一抖,他跺一跺脚,这大乔郡得地动山摇。”
妇人身穿青色对襟褂子,头上斜插一支玉簪,一脸的着急。沈静玉紧紧跟在后面,她就是原身的母亲沈刘氏。
沈刘氏进得屋,见女儿仍是身穿素色粗布衣裙,未梳妆,赶紧走去床前,拿了大红喜服起来,“琬琬!别说你父亲已不在京城为官,就是在京城为官王爷可也是得罪不起。娘知道,他府上这般来委屈了你,但事隔多年,王府总算是没悔婚,如果是悔婚,又或是不提,不也是害了你一辈子吗?”
沈刘氏说得很有道理,可她花静琬认命有底限。
站起来,双手搀扶着沈刘氏,“娘!迎亲的队伍你也看到了,可见他们家是多么的瞧不上我们沈家。我们沈家与他们家地位悬殊,贫富相差太大,我嫁过去,虽说是世子妃,但实则难以做人。”
沈刘氏抹泪道:“娘都知道。但有什么办法,若是拒婚,将会大祸临头。娘想来,我儿性情温柔,知书达理,日子长了,他们一家会喜欢,也不存在什么地位悬殊,贫富差距大。”
花静琬连翻白眼,这不是明着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这还是沈静琬的亲老娘吗?
憨憨笑笑,低声下气,“娘!侯门深如海,琬琬这一去,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娘!我不去,他家若是从此不提,我宁愿伺候你与爹终老。”
这话不像女儿说出来的,沈刘氏心里有些奇怪。女儿是不情愿这门亲事,可八天前媒婆上门她并没有说什么,而且女儿性子温顺,不多话。今日这是怎么啦?难道摔那跤摔得改了性子?沈刘氏正想说话,沈城进得屋来。
知道今日是二妹大喜之日,他特意没下地。
刚刚了解接亲的情况,他黑着一张脸,紧紧抿着嘴角。
“娘!孩儿觉得琬琬说得有道理。王府这是瞧不上我们沈家,二妹去了没有好日过。”
“你懂什么?王府来的寒碜,我们沈家不也寒碜吗?嫁妆又有什么?”接亲的人就在门前候着,儿子来了不帮她反帮女儿,沈刘氏急了,这一辈子,荣华富贵可就指望女儿了,不好对花静琬发脾气,冲着儿子发起脾气来,最后,撂下一句狠话,给沈静苑一炷香的功夫梳妆打扮,一炷香到,她会再次过来。
沈刘氏发火,沈城不敢多话,她前脚一走,他后脚也出了门,想了想,索性负气扛起锄头下地。
沈静玉终是孩子,片刻的无奈,拿起沈刘氏走时狠力搁在椅子上的大红衣裙摆弄起来,“姐!这身衣真好看!真艳!”
花静琬白眼沈静玉,觉得沈静玉就是个白眼狼,她姐都被逼到这份上了,她一点都不担心。
借口要换衣裙,把沈静玉骗出,她随后翻墙出去。 锦绣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