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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从外面见识了马家坞堡的高大雄奇,但踏足坞堡内部,刘胤还是不禁暗暗称奇。马家坞堡内部,所有的房屋幢舍相连,也全部是石砌而成,幽长而狭小的石板小路曲曲折折,四通八达,走入巷道,如果没有人领路,很快地就会迷路。
刘胤明白,这样的狭隘的街巷布局虽然不利于交通,但在防御上面对似乎是更加地适合,就算是敌人攻破了堡墙,进入到坞堡内部,守卫坞堡的部曲私兵依然可以通过街巷进行防守作战,这样狭隘的街道,根本就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作战,而进入坞堡的敌人,则时刻要面临着四面八方来自隐蔽处的袭击,除非将整座的坞堡全部拆除了,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彻底地攻下这里。
坞堡的正中央是一座高高的望楼,登上望楼,整个坞堡就是一览无遗,尽收眼底,望楼与坞堡四角的碉楼有悬在半空的栈道相连,整个坞堡的防御体系呈现立体化多层次,堪称是一座最完美的防御工事。
关陇地区经常遭受胡夷的侵袭滋扰,而各个士家豪族在城外都拥着大量的田地,将所有的佃户家兵都迁入城中,似乎一点也不现实,所以士家豪族才不遗余力地兴建坞堡,以维护家族的财产和人口不致损失,而坞堡规模的大小,也正是一个士家豪族实力的最好体现,象马家坞堡这样首屈一指的大型坞堡,在陇右地区也是极为罕见的,它的坚固程度,已经超越了县城,彰显着陇右马家的雄厚实力。
走在这样狭长幽深的巷道之中,给人一种压抑窘迫危机重重的感觉,让人怀疑会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支羽箭或刺出一把长矛来。
雪舞将脸色冷沉,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之上,低声对刘胤道:“大将军,这坞堡诡异重重,我们带的人太少,如果对方有埋伏,我们很难脱身。”
刘胤倒是挺从容的,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们既无恶意,相信马家的人也不会视我们为敌的。”
象这种龟壳似的堡垒,作用就是防守,这也显示出其主人不求进取,只求自保的处世之道,如果此刻自己带兵入侵,也许马家会满怀敌意,但此刻登门拜访,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马家自然也不会有敌对情绪。何况蜀军入主陇右之后,并未对包括马家在内的士家豪族采用过什么过激的手段,双方现在关系,似乎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诸位大人,请。”领路的管事将刘胤等人引入到一处房舍之内,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道。
刘胤将侍卫们留在了门外,独与雪舞、陈寿、何攀进入了房内。
从外面看,坞堡内的房舍似乎都别无二致,粗鄙简陋,但进入房内,立刻让人有一种大错特错的感觉,这间房舍内的空间极大,宽敞明亮,阳光从顶部斜射进来,丝毫不没有那种阴暗局促的感觉,屋内的陈设更是极尽奢华,彰显着主人的财富和品位。
陋巷与豪室,的确带给人无限的视觉冲击。豪室之内,一名身着华服轻裘的白发老者含笑而立,想必他就是马家现在的家主马景马老爷子了。
刘胤上前一步,含笑拱手道:“在下今日前来,冒昧造访,失礼之处,还望马老爷子多多海涵。”
马老爷子还了一礼,微微一笑道:“镇北大将军不以寒舍卑鄙,屈尊枉驾,大驾光临,令寒舍是蓬壁生辉,何来冒昧之说,大将军客气了。”
刘胤彬彬有礼地道:“家母也是马家中人,按辈份来说应是马老爷子的子侄,胤须得称您一声舅公才是。”
马老爷子眼中掠过一抹异色,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刘胤的母亲想必就是马超的女儿,所以刘胤才有如此一说。马老爷子淡然地道:“刘大将军乃是汉皇贵胄,老朽乃山野粗鄙之人,岂敢高攀。请上座。”
很显然,刘胤意图通过攀亲的方式和对方拉近关系的企图没有奏效,其实论亲疏关系,马超与马景也早在五服之外,仅仅只是都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裔而已,在血缘上也已经很疏远了。其实到了马腾父亲这一辈,已经与马家嫡脉很是疏远,家境贫寒,要不然也不会娶羌女为妻。直到拥有羌人血统的马腾凭借着个人能力在西凉雄起,成为一代诸侯,马腾这一支脉才重新获得了认可。马家内部支脉繁杂,相互之间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就拿陇西马家和扶风马家来说,也是相互之间没有什么走动,各行其事的。
维护一个庞大家族的运转,是需要极敏锐头脑的,树老成精,人老成怪,马老爷子一辈子人生阅历何止是丰富多姿,又岂是刘胤三言两语可以打动的。
刘胤也没有在意,原本他此来,就没想到仅凭着马家外甥这层关系就可以打通关节的,不过看来这老家伙有些油盐不进,不是一个好说服的主。
双方分宾主落坐,茶过三巡。刘胤率先道:“马老先生德才兼备,在陇右资望无人可出其右。今天下急危,汉室倾颓曹贼篡汉,已历数世,司马弄权,苍生蒙难,胤乃奉大汉天子陛下旨意,北伐中原,举复讨贼,知先生在陇右的资望,希望能得到先生的襄助,匡扶汉室,攘除奸凶,此天下百姓之望也。”
既然马景的态度模糊,刘胤也没有心思陪他玩太极,干脆就是单刀直入,直接阐明来意,不再给马景虚以委蛇的机会。
马老爷子微微作色,他也没有想到刘胤竟然会如此地直接了当,不过刘胤此举也的确是将了他一军,等同于直接向他摊牌,让他表态。不过马老爷子见识何其广博,当下不动声色地道:“刘大将军谬赞了,老朽行将就木,枯槁之人,又有何资望而言?老朽老矣,再无大将军这般年纪的心性,能空老于林泉之下,守得祖宗留下的这份基业,已是人生幸事,其他之事,恕老朽无力而为之了。” 最后的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