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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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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童观止心情大好。

  他一高兴,于是就决定亲自在后院开一块地,种一畦莴笋,一畦萝卜。

  林二春不懂他高兴和种菜两者之间的联系,他已经张罗着买菜籽和看书学经验去了。

  当天傍晚,林二春躺在摇椅上晒夕阳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卖力的松土,认真的播种了。

  别说,看他拿锄头的那个样子,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的,专注,一丝不苟,一举一动看着都挺流畅的,不得不说,真的挺养眼的。

  现在他倒是不嫌脏了。

  林二春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但也懒得去过问,淡淡的收回视线,她抬头看向蓝汪汪,格外高远的天空,万里无云。

  看得久了,她觉得时间仿佛也都禁止了,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恍恍惚惚正犯困,童观止走了过来。

  “到了冬天这些就能够吃了。”他说。

  林二春没有回应他,她闭着眼睛能听见有水声,应该是他在洗手,然后声音远了点儿,模模糊糊的,她正要睡过去,下一句话是在她耳边响起的。

  “这下好了……岁月和土地总不会辜负人,我试试……”

  他声音浅浅的,低低的,她勉强睁开眼睛瞅了他一眼,他连衣裳都换好了,头发也已经洗过了,披散着,身上是再清新不过的味道。

  “所以,你们都……”

  林二春成功的睡着了。

  之后,他每天黄昏都要抽点时间来摆弄他的菜,今天松土除草,明天给浇点儿水,后天就从江边挖点儿淤泥和着草木灰、豆浆给施肥。

  要么就是这里松一松,那里填一填,规整一下土地,将沟垄加深点之类的,像是他作画的时候一样,都很是精细,有点儿吹毛求疵,菜地被他打理得异常的整洁。

  真是闲的。

  林二春虽然不忙,但也没有他那样的闲情逸致,有这样的时间,她宁可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忙够了突然闲下来,她还挺习惯的,而且她也不懂种菜,所以一直都是冷眼旁观,从不发表意见。

  又是一个黄昏。

  童观止又在捣鼓他的菜,林二春简单的收拾过了,拿了荷包,叫上小幺准备出门。

  他放下锄头跟过来,“二丫,你去哪?”

  林二春看了看乌啼山的方向,“我去一趟寒山寺。”

  “我跟你一起去,等我洗洗手就能走。”

  “我去找人谈事情,不方便你听。”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她,林二春抿抿唇,道:“而且你也不方便去那,那寺庙里的师傅们应该都认识你了吧,被人发现了也不好。”

  他神情不变,林二春又解释了句:“是生意上的事情,我先前让小幺跟人约好的,所以今天必须要去,而且也不远,我从山脚绕过去,天黑之前就能回来。”

  “是吗?”

  林二春对上他浓黑如墨的眸子,她莫名的有点儿心虚,语气却笃定道:“嗯,天黑之前能回来的......再耽误下去天要黑了。”

  “那我去接你。”

  他马上不拦了,林二春上了马车去往寒山寺。

  一路上她都想着小幺带回来的那封书信。

  信是朱守信写的,除了生意上的事情淡巴巴的进行着,还带给她两个消息。

  一个是之前朱守信跟她提过的那个捕快苏秩,已经从外地回来了,答应了朱守信,走南闯北,带徒弟也都没问题,因为朝廷管制得严格,为了将私人武装合法化,朱守信跟林二春建议,可以组建一个镖局。

  朱守信的身份背景清白,而且他经营多年,在衙门里有不少交情,虽然不显山露水的,但是打点打点过过明路,取得资质还是能够的。

  不过,他建议人选由林二春另外安排,他自己是脱不开身去管的。

  这是其一。

  算是一个好消息。

  第二个,是林二春之前让朱守信打听的人有消息了。

  “干瘪黑瘦的一老头,精神矍铄,相貌极其普通,过眼之后几乎想不起他的容貌,唯一有特色的是,他穿一身和尚袍,却拿着一只拂尘,佛不佛,道不道,看起来像个骗子,对了,他说话的时候,语速挺快。”

  在林二春印象中,这老头一句废话也没有,直切主题,一点也不卖关子。

  也就是匆匆一面之缘,还不知道这一世是不是真的有此人,更多的信息,她也不知道了。

  这是林二春给朱守信的描述。

  难为他,就这么点信息,居然还真的认认真真的打听了四个月了,半点异议也没有。

  林二春还以为得一阵子,现在消息来得这么突然,感觉好像马上就能回家一样,她期待紧张还有不舍。

  她低头将手搭在已经隆起的肚子上。

  思绪陈杂。

  这时马车减缓了速度,车外有点儿吵,林二春撩开帘子看外面,已经到了寒山寺后头的佛豆田了,那吵嚷声就在佛豆田东南角的“天坑”那儿。

  现在虽然不像事发时候那样热闹了,但是这会也有不少的人围着,林二春远远听着,好像是衙门里派来清理这天坑的官差在底下又有发现了。

  林二春想着:这已经清理了几个月了,对天坑之下也差不多都摸清楚了吧?

  除了人,她并看不见什么,她没有打算去凑热闹,小幺直接将马车赶到了寺门口。

  时辰还有点早了,跟朱守信约的是在寺中放生池那儿,那里视野开阔,人不多不少,不会引人注目。

  放生池距离大雄宝殿很近,林二春路过大殿的时候,里面正在诵晚课,不经意看向里面,发现今天领课的居然是这寺中的方丈。

  想起卓香琪说过,寺中方丈说她是童子命的命格,她就犹豫了一下,还是拐进去了。

  没碰见的时候倒也罢了,她不会刻意去寻,可现在遇见了,她是真的有问题想要问问这方丈。

  她虽然有所求,但却并不信什么神佛能保佑她,因此不上香也不求佛,更没有抽签,只围着大殿中神佛法相转了转,又转回里面正诵经的一群和尚面前,仔细聆听他们念的什么经文。

  她对佛经不感兴趣,可童观止总念给她听,不知道他是想让她静心平气呢,还是想驱邪呢,又或者只是想哄她睡觉,她每次都会听得睡着,不过几个月下来,她也是记住了一些经文。

  她刚捕捉到一点儿眉目,他们已经诵完了。

  那方丈训诫了几句之后,这群僧人就准备散了。

  林二春站在门口,方丈出来的时候,就被她叫住了。

  对方脚步停下来,古井般无波的眼睛看向林二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跟卓施主是故旧,几个月前他来找老衲论佛,拿了一个八字来套话,也是老衲僭越了,给女施主造成困扰,还望恕罪。”

  林二春双手合十,还了一礼,问道:“方丈怎知是我?”刚问完,又反应过来,自嘲笑道:“看来那童子命还当真难得一见,方丈问都不问就知道是我了。”

  这方丈垂眸颔首,道:“女施主想问的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佛家讲因果轮回,因缘而来,施主因执念而生,又受执念所困,唯有放下贪嗔痴,以净其心,方......”

  大师说话总是高深莫测,叫人似懂非懂,能抓到点儿影子,然后展开联想。

  林二春就在想童观止,显然她是因童观止的执念才重活一世的,为他所困好像也不假,重活一世,她的心愿也跟他有关,难道那大师的意思是,他满意了,放过她,她就能挂了?

  他那次还不算放过她了吗,她绝路逢生又该怎么算?

  见林二春若有所思,方丈带着关门小弟子悄然离去了。

  等走远了,小和尚才疑惑的问:“师父,你说以心观人,我真的是很用心的看了呀,那女施主瞧着很是开朗豁达,不像是三毒攻心之人呢。”

  老方丈淡淡道:“这位女施主的确心性颇为豁达,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贪嗔痴三毒,她都不沾。”

  “那师父怎么说她因执念生,受执念所困呢?还有她既然是童子命,师父怎么没有像之前劝大师兄那样,劝她还完业债之后皈依我佛呢,她潜心向佛应该也不会早亡了吧?”

  方丈高深莫测的道:“放不下执念的不是她,她只是因别人的执念而生,那人执念太重,这业债她这一世也还不清,所以不劝了。”

  “什么债一世也还不清?”

  “就算之前还能还得清,那人也会不断的将她困住,所以就一世也还不清了。”

  “师父,我不懂......”

  “不懂回去好好念经吧。”

  “那她会早亡吗?她的一世又有多长?呀,不对,她还不清也走不了吧?不会得等那人一世过完,她才能轻松吧?

  我突然想起来了,师父!几个月前找师父算账的那个童施主......额,是找师父论禅,他是为了方才那位女施主吗?

  师父还说他执念深重,行事容易偏激,为免酿成大祸,让他为行事之前多诵经静心……”

  ......

  林二春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方丈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心中暗暗笑话了自己几句。

  当无路可走,无法可想了,就只剩下求神拜佛,封建迷信这一条路了吗?

  可她并不是无路可走,朱守信才刚给了她一个值得期盼的好消息。

  她深叹了一口气,见时辰差不多了,匆匆去了放生池边。

  傍晚放生池边还有三三两两的香客,朱守信已经到了,见到林二春大腹便便的样子,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就恢复了平静,本分的一句也不曾探问。

  两人一边围着放生池走动,一边说话。

  镖局的事情林二春早就想过了,她是打算让小幺跟着朱守信过去的。

  这件事情已经跟小幺说过了,他也应了下来。

  这少年只是没有目标,不知道做什么好,为人单纯自闭了些,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但并不傻。

  林二春这段时间让他跑腿,他做的也是不错的。

  而且他功夫不差,在镖局这种地方,武艺高强就很能镇住场面了,至于跟人打交道周旋的事情交给苏秩去做,小幺能盯着就行了。

  童观止跟林二春说过小幺的来历,明明有本事,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的跟着她,做着赶车和发呆的事情,荒耗一生。

  再说,如果最后他实在不愿意,也能够再回来。

  朱守信也跟小幺打过几次交道了,对他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林二春这是要给小幺安排去处锻炼他,他满口应了下来。

  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朱守信提起了另一件事。

  “姑娘让找的那个人,也是巧了,苏秩说见过一个人,特征跟姑娘说的都能够对得上,不过是不是姑娘要找的人他也不能肯定。

  这苏秩本来出身行伍,后来前朝乱了,他才回的湖州老家当捕头,苏秩说七年前这老汉被当成骗子送到了衙门,他帮过他一回,两年前苏秩受伤,在衙门里也做不成了,开始四处游历,说是年前在渭河遇见他了,

  这老汉又说苏秩有领兵之才,叫他回江南来呢,说他机缘在江南,一旦离开江南他就不会有什么成就。不过……姑娘也就当个乐子听听吧。

  苏秩说这老汉也就是个半吊子的算命看相的吧,佛不佛,道不道的。”

  林二春疑惑问道:“怎么说?难道是苏秩觉得自己没有领兵之才?这老汉哄他的?”

  朱守信看看四周,见近处无人,才叹道:“这倒也不是,苏秩原来就在军中小有成就,就是做的教头,他志向也在此。依老奴看,他在这方面也有些手段的。”

  “那怎么会?”

  “姑娘应该知道江南跟朝廷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密切,几年前东方承朔进江南城的时候跟地方上达成了协议,这几年双方又一直都在博弈,现如今两江以内仍有将近四成的主要官员都是从前朝直接沿用的,出自江南本地望族。

  另六成是朝廷任命的,这部分里一个本土出身的都没有,这两方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这苏秩也就是一般人家出身,就算再有才干,那些豪门望族也不可能将越来越少的机会分个给他,他又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朝廷也不会用他。

  他想要领兵,且不离开江南更是难上加难……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这里有叛军,恐怕也轮不上他来施展本领。

  这老汉的话岂不是无稽之谈。”

  听起来,的确是有道理。

  那老汉好像不怎么靠谱。

  话到此处,朱守信叹道:“日后朝廷对江南早晚会有行动,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

  林二春这几个月一直窝在乌啼山下养胎,很少外出走动,也没有问过童观止,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还以为朝廷已经行动了呢,毕竟忠义王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朱守信看出她有疑惑,解释道:“从忠义王之后,如今在冀州、颍州、贺州很多地方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叛军滋事,还有称王起事的。边境也不太稳定,内忧外患比稳定江南更为迫切,不然应当早就动手了。”

  林二春“哦”了声,还真有点意外,她记得上一世并不曾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朱守信见她对此有兴趣,便又多说了几句。

  “那些叛军打着‘诛暴夏’的口号,号称是仁义之师,就拿这半年朝廷在江南的举动做筏子举事。

  这些人员来路繁杂,既有当年跟东方氏争锋的一些落魄义军,也有山贼流匪,忠义王这边一乱,各路牛鬼蛇神就都冒出来了。

  这些人现在四分五裂的,也没有个出彩的领军人将他们拢在一处,行事上也没有什么章法......不比当年东方氏天时地利人和,别的不说,有陆氏、童氏这些惨痛的教训在前,应该不会再有豪富愿意支助起事,

  他们缺少粮草供应,补给跟不上,为了生存最终也只能沦为流寇,虽然打着仁义之师的旗号,可不比当初东方氏无后顾之忧,能军纪严明站得住脚,应该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朱守信说完,眼底一片嘲弄。

  他自己本就是商户身份,又有跟陆道远的那一层关系在,自然是深恨东方氏的忘恩负义,谈及这样的话题,难免话就多了些。

  他只是抱怨抱怨,说完了也就罢了。

  可他提及童氏,林二春心里却不平静了。

  童氏族人受到重创,死的死,散的散,就连童观止也在那场大火中受伤不轻,身上被火烤得又红又肿,过了一个多月才好。

  童观止说不管了,他真的能够放得下吗?尤其是当此乱世,他会怎么做?

  他才从其中脱身出来,会不会又涉进去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多久?

  前路茫茫不知何往,不,也许......依旧是走在旧时轨迹上。

  林二春面上微暗。

  朱守信问她:“还要不要找那个老汉?如果要找,老奴从渭河开始四散下去查......” 放开那个汉子,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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