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预想中的热烈拥抱并没有出现,薛轨还未来得及纳闷,一眼便见着靳秋坐在一张古怪的椅子上,旋即眼光一凝,眉头倏地皱起,疾步走上前来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干的”
靳秋紧紧地握了握薛轨伸来的大手,摇头笑道:“我回答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道有几百遍了,放心吧,只是我自己练功时不小心伤到了经脉,没什么大碍的。”
薛轨脸sè稍霁,跟狄亦云和戴朝宗两人见了礼,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皱眉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只不过,这个样子怎么都不方便的,找大夫仔细看过吗哦这张怪椅子做的倒是很有些意思,我没料错的话,这一定是贤侄女的杰作吧”
靳秋点头笑道:“大夫不知道找过多少,只不过这种内伤,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除了行动上稍有不便,其他真没有什么大问题。哦,礼儿没有跟着你一起来么”
大前年的时候,靳秋到河西办事,曾顺路到福远镖局探望薛轨,刚巧薛轨的小妾才诞下一名男婴,中年得子的薛轨极是高兴,为他取名为薛礼,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名字。
此时的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料到,数十年后,这个成年后取字“仁贵”的男婴薛礼,在经过一系列地苦难磨砺之后,竟是成了名震天下的一代猛将,军功赫赫,百世流芳。
薛轨摇头笑道:“那小子,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人小鬼大,调皮的很哩,整日里折腾得些下人们都没个安生。这趟镖事关重大,我不敢有任何耽搁,准备妥当之后,立即便上路了,连家都没顾得上回,更别说带那么个惹祸精。”
靳秋皱眉道:“说起你们今次运的这趟镖,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请你们来送的呢”
薛轨闻言登时一愕,显然这问题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这么大一趟镖,你,你竟然会不晓得是谁委托的”
靳秋脸sè平静地缓缓点头道:“虽然我很想说这是玩笑,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我非但根本就不清楚这镖是谁委托的,而且,我是在接到洛执事的禀报后才知晓,你竟然受人委托送了一趟镖过来”
薛轨脸sè铁青道:“怪不得托镖之人当时催得那么急,这趟镖果真是有问题”
靳秋点头道:“把当初托镖的情形好好回想一下,尽量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我流云牧场现在内忧外患,我怕你这趟镖也是有人专门针对我们牧场来做的。”
事关重大,薛轨定了定神,闭目回忆了好一阵子,然后才睁眼道:“那天傍晚,我处理完镖局的事情,才准备回家”
然而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见着一名牧场战士急匆匆地闯进客厅,禀报道:“启禀场主,郭郡守陪着从洛阳来的牧公公在峡外求见,说是有圣旨要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