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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设想过很多个与孟雪晓再次见面的场景,而人生总是不会让人顺着计划的,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我,显得十分狼狈,身上的衣服全是泥土与血迹,脸上也沾着血迹,帽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短发上还沾着一些草尘。
她看到我的时候,明显一怔,不敢相信那是我,因为我从来没有告诉我会从军这件事,幻想着有一天,我也穿着一件漂亮整洁的常服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惊讶一番。
“救命啊!她被狼咬了,都见骨头了。”我说道。
她这才反应过来,指挥我将热米兰放在病床上,两名护士也跑了出来,她们一起将昏睡中的热米兰推了去了。
阿里买提本想进病房,被劝告在走廊上等着。
医院里有暖气,还有水,我足足了喝了五杯水后才停下,本来有些饥饿的肚子,在水份的滋养下,也不感觉饿了,坐在靠着暖气片的坐椅上,疲倦开始向我袭来,一下子就进入了睡梦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推我,抬头一看,是孟雪晓。
“姐。”我有气无力地呢喃道。
“还真的是你啊,饿了吧,跟我来。”她微笑道。
我跟在她的身后便向后面的房间里走去,好久不见,我第一次终于比她高了许多,现在我高她差不多半个头了,她现在的面容比以前照片上更漂亮,也成熟了许多,多了一股女人特有的妩媚,穿着一身白大衣的她,给人一种婀娜多姿的感觉。
在后面的一处小伙房里,她给我做粥的时候,问起我怎么参军了,居然不告诉她一声,我笑了笑,当然不能告诉她我是为了她才参军的,便说道是因为现在政策好了,大学生参军有许多优惠,像我这样条件的,入伍后很快就能当上军官了,虽然是一个军医官,起码以后再见到那些老同学的时,有吹牛的资本了。
孟雪晓告诉我,还直亏我们送来的及时,狼牙有毒,被咬的人很容易感染,如果得到及时的救治的话,很容易形成细菌和病毒的双重感染,那时就麻烦了,热米兰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输下液,吃点药,就会好起来。
不过,对于她问到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外面,而不是新兵营里?面对这个问题,我想了想,不能告诉她我闯了祸,搞不好,我就会被当成问题兵给退回原籍给处理了,想想这样的场面,我有种不寒而立的感觉,那岂不是在她的面前掉面子了?于是只好撒谎道:
“今天外出办事的时候,不小心与班长走掉了,刚好遇到阿里买提一家,便出手帮了下他们,军民是一家嘛。”
“哦,那你还知道怎么回去么?”她问道。
呵呵,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迷路了,但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撒谎,孟雪晓说道:“这倒不是什么事儿,明天一早我送你到附近的部队吧,到时他们可以帮你找到部队。”
我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唉,现在也不管后面的事了,杀头还是坐监那是军事法庭的事,反正不能悄悄的跑了,那么真的成了一个逃兵,估计以后都不能回家了。
“你和他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好啊,这段时间他训练忙,很少来看我了。”孟雪晓微笑道。
想到杨中军的时候,她不由露出微笑,而这个微笑在我眼中却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我转移过视线,让自己不看到这抹微笑。
当晚,她在值班室里找了一张床让我睡下。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孟雪晓叫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早晚上换下的外套居然变得很干净而且还是干的。
“姐,你帮我洗了?”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衣服那么脏,我就帮你洗了,放在暖气片上,一会儿就干了,还能增加点空气中的湿度呢。走,去吃饭,然后送你去部队。”孟雪晓说道。
军医院离部队不远,就在市郊,坐在车上,我心里忐忑不安,再没有昨天晚上面对灰狼的勇气,仿佛自己就是一只小白兔,而房连他们就是灰狼,我只有被听天由命的份儿。
孟雪晓和团部的人很熟一样,当军医院的车到哨岗的时候,哨兵看到是她,还招了招手,我们就进去了。
“呀,这不是孟大医生么?怎么今天有空到我们这里来了?”一名上尉看到孟雪晓笑道。
“当然是有事了,赫营长在么?”孟雪晓笑道。
“在。”上尉说道:“他在办公室呢,你们去吧。”
我跟着孟雪晓走进办公楼时,不时看到出出进进的军官与士兵们时,心里升出一种小孩犯了错的感觉。
很快,我们见到了那个大约四十岁的少校赫营长,孟雪晓说明来意,赫营长爽朗地笑道:
“小事一桩,通信兵,去查查,哪个新兵营掉了一个叫袁睿的新兵。”
“是!”通信员马上跑出办公室。
“袁睿,我有些事还要回去,你等下回到营里,不要忘了给我写信打电话啊。”孟雪晓说道。
“知道了,姐。”我说道,心里却升起一种如永别式的悲壮,估计这一次见面后,说不定我就要被遣返回四川了,但是,这事还真不能说。
孟雪晓走后,赫营长饶有兴趣地问道新兵营地事儿,我只好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老实作答,看来出来赫团长属于很爽朗的人,但爽朗的人如果一旦发起火的时候,那就像暴风雨一般,我心里一下子开始盘算,是不是要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在新兵营,我干了什么事。
就在我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我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有人在门外大喊道:“报告!”
一听那声音,这声音太熟悉,这不是房连的声音么,当时我再没有昨天打他的那股勇气,如果现在可以跳窗户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进来!”赫营长说道。
门打开了,看到房连和熊掌柜进来了,我想象中的那种怒气冲冲没有,倒像是两个长跑后的大汗淋淋,带着气喘吁吁的样子,他们向赫团长敬了一个礼。
这时熊掌柜的声音一变,转过头向我大声问道:
“你小子昨天跑到哪里去了,全营的人找了你一个晚上,现在才回去休息。”
如果不是营长在面前的话,熊掌柜那表情都看得出,他想狠狠地揍我一顿,不过,他瞟了窗户一眼,难不成他怕揍我的时候,我会跳窗而跑?现在整个新兵营见识到我的速度与耐力以后,像要揍我这样的人之前,得确保周边不能有让我逃跑的地方,想到这儿,不由心里骂道:kao!
“啊,这是你们掉的兵?”赫营长惊讶地说道:“我刚刚才让人去通知,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不是,营长,我们昨天晚上找了他一个晚上,没有找到,所有今天到营部来报告这件事情。”房连说道。
房连的口气虽然很冷静的样子,但是还是感到了一丝丝愤怒,看到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我决定还是自己主动承认错误算了,这样起码还能给人一个主动认错的好印象,我党一向的方针不是坦白从宽么?
“报告营长,这是我的错。”我马上立正大声说道。
然后一五一十地将昨天中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且强调,连队重复多次在训练期间不准戴任何饰品,而我也是明知故犯,房连及时对我纠正时,我反而很冲动地对他进行了肢体上的冲突,然后,我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跑了。
我没有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那时候我也没有觉得有个啥,再说了,我也是学过法律的,狼是国家保护动物,我说出来后,万一再加一个打杀国家保护动物的名头,那这次军事法庭又得多加我一项罪名,当然,那会儿心里发怕的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们那叫自我保护,和杀狼没有冲突,要知道那时狼已经在咬牙切齿地攻击人了,难不成,一定要我眼看着两个人喂了动物,那才算遵纪守法,不过,真那样的话,见死不救,间接谋杀这个名头就会戴在我头上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晚上发生的任何事我只字没提。
“不守军纪,打了上级,居然还敢跑?”赫营长听到我的叙说的,也是醉了。
“报告,我知道错了。我在这里正式向房连长道歉,对不起,连长,是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请求处罚。”我挺直胸膛说道,一股悲壮之气油然而生,这下真的要完了。
显然房连和熊掌柜还是很满意我现在的态度,不过,过了一个晚上能变这么乖,这么有担当,那这小子昨天那么冲动干嘛。
“这事啊,一定要处分。国有国法,军有军纪。一个没有纪律观念的军人,那么流氓土有什么区别,这事出在新兵营,那就按条例处理吧。”赫营长定定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子凉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的喧闹声,听到吵声后,赫团长猛然站起身子后大声地问道:“通信员,发生什么事了?”
“报告营长,团长带着一群人来了。”通讯员很惊讶地进门说道。 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