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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晓:
你能听得到么?我在吃苦,我在受累,我在训练,我在学会要保护一些人,这些人当中有你、有我的双亲、我的朋友、还有我家乡的父老,还有那片我想念的大山。
我能说起么?我亲眼看战友牺牲在自己的面前,鲜血溅在我的脸上,晚上我们看着他那张空荡荡的床位,心里难过至极,但是谁也恨不起来那些教官,还有那机枪操作手。
是的,因为我们真的找不出理由去恨他们。
我们训为战!战为胜!
我们不怕死!敢去死!
当西伯利亚的寒流吹过脸庞时,我想你;
当骆驼刺的紫花盛开时,我想你;
当天山的冰川融化时,我想你……
雪晓,当我们负重着三十公斤的负重在奔跑的时候,他们在逛街,在谈恋爱;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在泥水中爬起来,又摔下去的时候,他们在看电影,在和朋友聚会;当我们的头顶上全是子弹高速飞行,教官在骂我们的时候,他们在工作,在盼望假期去旅行……
雪晓,看看,人生的差别好大啊,我们站岗,他们在玩乐,在喝酒,在唱歌……
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后悔,每个人都会有一次青春,只是我们与众不同而已,所以,我们更加骄傲。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学会了打起肩章上的责任,既使我们不做,总会有人来扛起枪,守护着这片和平。
也许,现在我最恨的就是军人这两个字,因为凭什么是我们受这样的苦。
但是,现在我最爱的也是军人这两个字,因为总有一个人扛起枪,保护咱爸咱妈还有温柔坚强的你。
雪晓,如果有一天我牺牲,请不要哭。
微笑,请微笑,因为我是一个军人啊,为国捐躯是我们的责职与义务之一。
战斗,只是尽到我一次微薄的荣誉而已。
不过,我不想,留下的是一颗破碎的心,因为命运无法改变的难过……
我想你,却不说。
而在这半个月的日子该用什么去形容呢?用陆立丰的话是最有代表性的。
“小时候我们的时间是用年去衡量,长大后我们的时间是用天去衡量的,本来以为用天去衡量时间是最痛苦的了,结果到了部队地才发现,居然用分钟去衡量时间的,时间长了会让人心生绝望的。
而到特种部队一看,原来还是在老部队的分钟好啊,因为这里居然是用秒去衡量你的成绩的。原来,最痛苦的地方不在中国陆军,也不在地狱,而是在特种部队的集训营。嗯,这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而你每次想起在别的地方时才发现曾经是那么的美好,当你在想为什么的时候时,一看,哟,老子居然在地狱了,而且还是第十八层的。”
我不知道鬼见愁那鸟天天哪有那么多的花样来整我们。比如说冲刺吧,一般的部队把兵们拉到训练场后就来个百米冲刺。而这小子很会因地制宜,看到一个山头就说道:
“前方有座300米的高地,立即抢占,并建立战备工事。快!”
然后我们呼呼啦啦的向前冲,而我们所要的占领的高地有时可能是一个小山顶,有时可能是一片树林顶,有时可能是乱石岗,而这种情况是随机的。
鬼见愁这名字还真不虚传,不要说鬼了,连阎王见了都是头痛的。
等我们就冲到山顶时,得马上从拿出军用铁锹开始挖地作业了,这时还不许把身上的负重给脱下来。而鬼见愁在一边不停地大叫道:
“快!快!快!最后三分钟了,敌军就要冲上来了。你们没有吃饭啊?想等着挨枪子啊。你们以为你们找了几个脑袋?”
我们的确没有吃饭,我们也没有长着几个脑袋,天天高强度的训练早就把身上唯一的一点肥肉内的脂肪榨得一干二净,全是结实的腱子股,个个腹部都练成八块腹肌,个个被整得爆发力惊人,负重二十公斤的时候,面对三米宽的壕沟根本不需要什么冲刺,一下子就跳过去了。
有一次,鬼见愁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挽起袖子给我们来了一手,抓好起军用锹然后就像个快速挖土机一样的,二分钟不到,一个标准的散兵坑就出来了。
我们能说点什么呢?
我们在沙地上挖过,在树林子里挖过,在泽沼地边上挖过,在荒漠的石子地上挖过。但无一例外当我们挖好散兵坑爬进去一分钟不到,鬼见愁又要我们把坑给填了,而且还要要求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曾经有人呆过,这才符合特种部队的来无痕,去无踪的作风。
在沙地和石子地里还算好,但是在草地就不行了,哪怕填平了,也有一块没有草皮的地方,于是后来我们就多了一个心眼,凡是在草地处挖坑时都会把草皮给保留好。
中国陆军号称全世界土木工程作业最牛逼的军队,曾经在抗美援朝的战争中,志愿军的土木工程那是经得起联合****的轮番轰炸,在老山前线中,更是将小徒弟越南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当时美军大为头痛的越南地道,在解放军面前简直不够看,要知道这些小越南当年的师父可是解放军。
鬼见愁除了喜欢把我们往上山赶外,还喜欢把我们往山下赶,不要以为下坡路就好走,大多数时间我们上山时绝对比下山安全一点,下山时就不一样了,你可以试试着背一包东西从六十或七十度的山上往下跑试试,而且你得防止那些鸟T5们给你下绊子。
大多数人在上山的路上没有趴下,而下山时却滚了下来,如果运气好一点的话,最只是擦下皮,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那么最少也皮开肉裂型的,而往往这时,你不要指望子有军医来救你,因为你得学会自救。
过了好久,52号的事才让我们渐渐地忘去,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以为机枪手向我们扫射的子弹是开玩笑的,在匍匐前进的时候,头能多低就有多低,整个身子就像一条蛇一样在地面上游行。
在鬼见愁的高压政策下使我们更加团结了,学员越来越少的时候,我们的友谊更加珍贵,能走到现在的人,都是一条汉子。
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什么也不是,而在我们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该死的魔鬼。
我、江新、陆立丰、艾买提四个关系不错,还有一个叫格力蒙古族大汉也和我们玩得来,这家伙个子有一米九几,整整比我们高出一个头不止,也许是从小吃牛羊肉,喝着牛奶马奶长大的,无论身高还是体格在我们当中绝对算第一,也许是因为天生人种与饮食的原因,这家伙的力量巨大,鬼见愁的猛士车,他一个人能推着小跑,越野中的负重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小菜一碟,只要他一加速,基本第一名就是他,这让鬼见愁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宝,于是在我们的标准负重基础上,又给他加了一倍,这才止住这家伙的第一名。
格力的个子高,力气大,相对,他的胃口不小,不过,鬼见愁并没有因为格力的胃口大而多给他一点,理由是:在敌后能因为吃的少,就放弃任务?
好吧,这个理由让我们没得说,一切不以实战为出发的训练叫做耍流氓。
于是,我们几个看着这哥们儿挺可怜的,时不时将自己省了半块一块干粮给他,格力感激得不是一点半点,要知道那时候,天天高强度的体力训练,如果饮食跟不上,那就大条的。
在格力的眼中,能分享食物的人,那就是兄弟,于是我们几个就成了他的兄弟。
而格力之所以能来到集训营,是因为在连队,没有人打得过他,也没有人管得了他,作为一个标准的刺头就被踢到这里来了。
不过,块头大了也就不好的地方,除了前面说的胃口大以外,在训练时间一长,他的耐力就有点吃力了,个子高了打室内战比较吃亏,玩攀登的时候,也不太灵活,好在鬼见愁是将他往重装火力手的方向培养。
格力这家伙很实在,体能、格斗和基础战术都是前几名,我们给他省吃的,他觉得不好意思,便趁我们几个不在的时候将我们的衣服给洗了。
有几次,几个士兵搞鬼,故意将自己盆子和我们放在一起,要知道军队配发的盆子,衣服,内裤都长得一个操行,这下格力就傻眼了。
不过,格力还是一齐都洗了,看着几个兵笑嘻嘻地拿着衣服走了,他没有说什么,第二天上格斗课的时候,他很是积极地要当别人的陪练,鬼见愁不反对,于是他狠狠将对方给“友谊”了一下,搞得对方从头到脚全是烂泥。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对格力玩花样了,为此,格力骄傲地告诉我们: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从进入集训营,光体能战术训练足足有一年的时候,这样的标准远远高于一般的特种部队,而这些体能与格斗课,基础战术的要求是练得炉火纯青,形成自己的肌肉记忆能力与爆发能力。
这一次,我们又重新换了一个训练基地,每到达一个新基地,我们会得到一天的休息,这一天我们什么也不干,要么睡觉,要么躺着不动。
时间长了,我们也就习惯了起床号要么就是枪声,要么就是瓦斯弹,有时也会扔个眩弹进来,或者是烟雾弹。刚开始很是害怕,不习惯,手忙脚乱的。
时间一长,我们也就习惯了,如果哪天鬼见愁吹哨子,我们会认为这丫一定又给我们挖了更大的坑。 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