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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得出来凌月霜也不想留在这里,比起要在这里规规矩矩的做一个出色的茅山弟子,还不如回去逍遥自在的好。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有人走过来,凌月霜小声的告诉我说来人是辅政长老的大弟子,平光子。我点点头,那天月黑风高的也没怎么看清楚,现在看来,这个平光子长相不错,算是儒雅的类型,而且举止得体,让人忍不住会想到儒客这个词。
他过来之后,站在我面前,面带微笑的告诉我说辅政长老想见我。老实说辅政长老居然叫他的大弟子过来传话已经是给我面子了,而且平光子说话客气,想见我,而不是‘叫你过去’!听着就让人心里舒服。我点点头,对凌月霜说:“你等我一下,我回来之后就带你回去吃药。”
凌月霜受伤的事情人尽皆知,平光子也象征性的问问,然后带着我去了后殿。前殿的弟子们正在一起讨论经文和术法,几位长老就坐在后殿的蒲团上,我过去的时候就停止了说话的声音,尤其是江清子和暮云子,干脆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这是啥情况?还要回避?
我站在前面给辅政长老弯腰作揖。虽然我不是茅山弟子,可是入乡随俗,论辈分他还是江清子的长辈,我用茅山弟子的礼仪也没有不合规矩。
“见过前辈。”在他面前我甚至连晚辈两个字都用不起,
“坐下说话吧。”他的语气很平淡,却给人不疏离的感觉。
我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监管盘着腿很不舒服,我也还是忍下来了。我估计他应该没什么事情和我说,也就是和我客套两句。
“此次茅山能度此大难,全仗金小友仗义出手,茅山上下感激不尽。”他的手里还拿着金刚菩提子手串,虽然他不是和尚,但是却对这个金刚菩提子很是喜欢,算是个人爱好,无论有事没事总是喜欢拿在手里。这不是显摆,而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
被他叫小友真的很不习惯,如果现在换了江清子,哪怕是暮云子坐在我对面我也能勉强接受,这可是江清子的师叔,算起来,和我爷爷的爹一辈。连忙尴尬的挠挠头发,说:“前辈,您还是叫我十五吧,我都是您重孙子辈了,您叫我小友,可是折杀我了。”
老人家被我的玩笑话逗笑了,脸上忍不住挂起一抹微笑来,然后从一旁拿过来一个木盒子。我记得,那是上官佳佳的凤凰胆,辅政长老曾说过,一定要亲手还给上官明齐才行。现在拿出来,是怎个意思啊?
他的手在盒子上轻轻抚摸了两下,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双手皱的就剩下皮包骨,关节处还有常年搓捻手串留下来的老茧,让人再一次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
他的目光在盒子上留恋,也有一丝喟叹,他说:“老朽本是打算亲自还给上官先生,可是如今看来,还是十五来做,最合适。”他说着,双手捧着盒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立刻从蒲团上站起来,我的天啊,这可是上官佳佳的凤凰胆,出了点意外的话就是让我陪命都不冤枉,虚道子居然把这个交给我,什么意思?是让我去把这个还给上官明齐吗?
我连忙摆手推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不是,长老,那个,我,我经验不足,这么大的事,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怕成事不足啊!”
老人家又因为我的话笑了,随后再一次将目光放在盒子上,说:“这件事,本就牵扯到你,加之受冤枉的也是你,上官明齐虽然没有明说,却也心知肚明,这次你是被茅山内部牵连。本想着让月霜跟着你同去,可是眼下月霜伤情未愈,离不开。老朽自然要亲自前往,但是细细想来,这凤凰胆,还是十五交还给上官明齐较为妥当。你就莫要推辞,今日便带回去,明日一早老朽便随你下山。”
得了,拍板定案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看着他双手举着盒子,我也不好在拖腿,走过来,弯腰九十度,双手接过了上官佳佳寄魂的凤凰胆。这可不是一个盒子,这简直重如泰山啊!突然怀疑自己能不能背得起这个重量。
好在虚道子也没继续留我,叫平光子送我出去。平光子过来的时候递给我一个天鹅绒的布袋,说是虚道子亲手准备的,里面还有虚道子施加的符箓,平日里可百鬼不近,关键时刻还能保的袋中物安全。这可不比凌月霜的乾坤袋差。我都有些眼红了。
可是眼红归眼红,我可不敢私自据为己有。等我回去的时候凌月霜已经酒足饭饱,顺便打包了一点吃的,带上我和十七就回去了。至于其他人,还留在殿里,会场结束之后,他们还要进行善后工作。真是不容易啊。
回去之后凌月霜就喊累,把我们赶出去,自己倒头就睡。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估计这家伙心里多少猜到了,只是不愿提起这件事。既然他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去勉强他,明天早上我就要出发了,赶得上就打个招呼,赶不上就算了,回头事情办完了告诉他一声也就行了。
还好,十七把凌月霜打包的东西都给了我,回去之后我也吃了个心满意足,在那之前我已经把东西送到了江清子那里代为保管。在这里,只有江清子亲自保管才能让我放心。至于他为什么提前回来我也没问,总是有原因的。至于和暮云子的关系,那就是他们老哥俩的事情了。
今天的会场南湘子和柔倩没来,虽然还有个长老的身份,可是已经离开茅山近三十年,就是这样没有出现,虚道子也没说什么。这让我更加好奇,当初江清子放弃掌门之位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还有柔倩和南湘子,对于茅山的事情几乎是唯恐避之不及,还有江清子面对我的时候那略带闪烁的脸庞,总让人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可是我又不知道该问谁,恨得我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敲傻,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我做蛊师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