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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吴章其实相处地不多,说的话也很少。他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永远在埋着头玩手机,但他其实都有注意我们的动静吧?
上次在海岛,我们提前上了岸,只有他继续留在海里陪着卢燕,可能并不是他喜欢感受海浪,只是他觉得应该留下来护着卢燕。
今天米游东说我和羊西出行不利,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很自然地陪着我们出去了。
后来,他抛下我和羊西,独自驾车离开,为的就是不愿牵连我和羊西。
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不会多说什么,只会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事。
这样的人,做过的事情,越想,就越让人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就在卢燕忍不住,想要打电话的时候,只听玻璃门一响。
我们转头看去,就见许回和米游东正拉开玻璃门,而戴磊搀扶着吴章走了进来。
我们几人站起身围了上去,吴章腿上受了伤,但看上去并不算严重。只是他的脸色,却很不好,而且眼中的神色,十分黯淡。
许回挡开我们道:“大家都辛苦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我们大家看着吴章远去的背影,谁也没有再问什么。
米游东倒是没有立即上去,反而去厨房拿了支冰水出来,仰头喝了不少。
卢燕凑过去轻声问道:“吴章他,没什么大事吧?”
米游东看了我们一眼道:“大事是没有,不过这段时间,你们都别向他打听了,他心里只怕很不好受。”
阮周周道:“不向他打听,那向你打听?”
米游东摇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是听老许的话,早点休息了。”
说完,米游东便上了楼。
我们其他人相互看了看,吴章没事,我们都轻松了一口气。
但是听了米游东的话,我们心里却也没有完全松下来。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吴章都闷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出来训练,也没有出来吃饭,更没有和我们交流。
而许回和米游东,也不许我们去打扰他。
期间,我们也有问过戴磊,戴磊只说,他们赶到的时候,吴章就已经没事了,但精神看上去很不好。
“米老怪,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卢燕看向闲坐在一边的米游东,“你可是冥界的人,还有你打听不出来的事情?不是说,是冥界的人先找到吴章的吗?”
“是了。”阮周周道:“这都几天了,他到底还要闷多久?难道要一辈子呆在屋子里,不打算出来见人了?”
卢燕道:“一场同事,你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歹透露点消息,我们也好劝慰他啊。”
米游东道:“田一彦……彻底消失了。”
闻言,我们大家都是一愣,卢燕道:“彻底消失?意思是?”
米游东道:“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再有,吴章过去丢失的记忆,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冥界也提取了他的记忆,证实他失踪的那段时间的确是在暗夜王国。但可惜,暗夜王国行事很小心,冥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只能说,田一彦这次消失,虽然与暗夜王国相关,但与吴章也有直接的关系。这一次,吴章要过的是自己心里那一关,你们谁也帮不上的。”
“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放下了,他才能继续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所以,我再奉劝你们一句,发生过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些事情,是不想被人触碰的角落。”
“除非,他自己可以释然地说出来。”
“当然,要做到释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闻言,大家都不作声了。
是的,有些事说是过去了,但是它其实,大概从未真正过去。
我们只是选择一层一层地将它掩埋,选择去忽视它而已。
这样的我们,还算是幸运的。
有些人说,那些旧伤就应该扒出来,让它结痂,就好了。
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
座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大家的思绪,离地最近的李青鸣走过去接起电话,简短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然后朝我们道:“这次的案子,就在这栋楼里。”
卢燕道:“哟呵,是哪个不怕死的,竟敢在咱们面前班门弄斧?很有出息,我倒想亲眼看看,这案子我接了!”
米游东道:“090所的防御又不是覆盖了整栋楼,底下那么多家公司,那么多人,难道还没有几件事非?”
阮周周道:“反正没事,我也一块儿吧。再这样呆下去,我也要闷死了。”
我和羊西站起身,好吧,我们是新人,不管什么案子,我们都是要参与的。虽然不反感,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新人的头衔,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去掉?
这个时候,还只是晚上八点过,对我们来说,不算晚。但对加班的人来说,就不算早了。
当然,对于一些熬夜加班的人来说,这个时候可能还只算刚刚开始。
坐在写字楼里上班对一些人来说,可能是一件幸福的事。
譬如那些干体力活,又或是在工厂的生产车间里打工的人来说,能够穿着漂亮修身的衣裳,做着轻松的事情,周转于电脑写字桌前,是份体面的工作。
但对于真正坐在写字楼里的打工族来说,他们并不会这样觉得。他们不只有无休止的忙碌,还要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
他们羡慕的可能会是那些高级经理人,又或是积累了一定财富自己从商做老板的巨头们。
而那些大佬们,真正渴望的,又会是什么呢?
这大概就是,一山望着一山高,总会觉得,别人的生活永远比自己好吧。
来到十三楼,还能看到有几家公司都亮着灯,一些埋头加班的身影看上去那么寻常,那么地不起眼。
我们很自然地来到一家起眼的公司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间公司里面所有的灯都亮着,可是密密麻麻的办公桌当中只坐了一个清瘦的背影。那是个男子,应该年纪不大,正在打电话。
卢燕推开玻璃门,男子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的,丁总……我家里真的有事……我……”正说着,男子猛地将手机往旁边重重一摔,似乎低低骂了两句,然后抱头沉默了下来。 浑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