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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拿骚出现了几个大新闻,成为了酒馆灯楼大街小巷船上船下,所有人议论的话题。
1、拿**皇要当众斩首一个海象号的水手,那个剑术精湛的少年,而海象号船长昆廷没有丝毫表示。
2、拿骚最大的海贼船长之一的杜布龙船长,丹尼斯失踪了。
3、独裁者乔安娜正不惜一切代价召集船员,要组建一个船队。
作为拿骚最大的两个海贼团——杜布龙和海象号,他们已经半月都没有出海了,普通的船员们都混迹于酒馆与灯楼,讨论着这几件事。
即使他们不了解内情,但是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一般,压在心里不畅快。
泡在酒杯和姑娘怀里的日子,突然让水手们心生厌恶,回想起在海上同大浪搏斗的日子,期盼着早些出海。
在酒馆后面的仓库外,围了一大圈的侍卫,乔安娜还花了一大笔钱,雇了很多水手守卫着酒馆和后面的仓库,甚至将火炮都搬了出来。
而在仓库房间之中,黑崎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乔安娜在期间还来看过他一次,但黑崎看不懂那种眼神,没有了乔安娜以往的干练与从容,隔着乱糟糟的人群,遥遥一望,然后迅速别过头。
――仿佛,她害怕别人看见她在偷偷的看他一般。
黑崎从乔安娜的眼神中看见了一种东西——愧疚。
他从侍卫们的谈话中,已经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知道在明日自己就将处斩。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预兆,他活不过明天就得死在斩刀下。
其实他心中还是希望能够活下去的,希望能够再次在大海之上冒险,喝着朗姆酒唱着歌,无拘无束无怨无悔。
可是,他不知道谁能够救得了自己。
而他唯一能够想得到会来救自己的,只有一个人,那个拿着自己的刀,陪自己喝了一晚上朗姆酒的打杂少年。
黑崎再次站了起来,拿着一把扫帚在房间中央使着剑术,汗水从身上渗透了衣衫。
一轮轮的影子在他手中挥舞,眼睛始终看着扫帚的尖端,身影鬼魅而刚硬。
“【猬·十方界】!”
一开始他手中的影子,如一丛巨大的灌木舒展开来般,向四面八方攻击,像竖着尖刺发怒的刺猬,屹然不动不容外者靠近!
刚刚一只倒霉的绿头蝇靠近了这一范围,一道光影迅猛扫过,扫帚上的一根细木条将它直接削成两半。
“【刺·水杉倒】!”
他突然变换身形,无数剑影渐渐重合靠拢,汇集成一道冲天的剑光,笔直随着手中的扫帚砍下,就如一根耸入天际的巨大水杉木倒下一般,像要将苍天都砍成两半!
轰隆!
仓库屋顶的房梁和横木被砍断,就连对面的墙壁也直接分割成了两块,正缓缓的往下倾斜坠落。
外面的侍卫被吓得一惊,连忙打开了房门上的大锁,黑崎撑着扫帚半跪在地上,冷汗从鬓角的头发出流了下来,全身使不上劲。
在练剑之前,他就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在侍卫送来的食物之中,放了捕猎用的红花葵的汁液,而且用量很大,足够使一头海豹子昏迷了。
黑崎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晕倒,于是拿着扫帚使出了剑术。
以前每当他心情不快的时候,都会拿着那把与自己同名的刀,一个人躲在没有什么人的地方练习剑术。
有时候一练就是一整天,等到饿得不行,或者大汗淋漓的时候他才会收手。
以前练剑的时候,想的都是杀了那个女人报仇,可那个女人死后,他再也找不到理由如此大汗淋漓拼劲全力的挥剑了。
而如今,快要被斩首的时候,他就只想再次握着那把与自己同名的剑,感受着它的脉息与波动,痛痛快快的使上一次。
外面乱乱哄哄围住了仓库,侍卫闯了进来,他们不知道为何这个吃了红花葵的小子这么不安分。
而当他们闯进来的那一刻,发现那个长得如贵族公子的少年躺在地上,怀里抱着扫帚,像以往抱着那把不离身的剑一般。
可那把剑在不再他手里,他将他最锋利的獠牙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同类,等着他,在斩首的那一天,能够再次握着那柄剑。
黑崎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信南柯会来救他,他就是知道,那个陪自己喝了一夜酒唱着莫名海贼歌谣的少年,会拿着自己最宝贵的剑,从人群中冲上处刑台对自己勾嘴一笑。
黑崎从没有这么信任过一个人,可就是那种最捉拿不定的感觉告诉他的,那个眸子漆黑的少年,是自己的同类。
同类不会抱团取暖,但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互相舔舐着伤口。
他们没有说过几句话,但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比他们更懂对方了。
晕倒的黑崎被抬了出去,仓库的房梁断裂,屋顶即将坍塌。
侍卫们看着仓库倒下扬起弥漫的灰尘,惊讶着一直没有引起他们注意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力量!
他们慌慌忙忙,把他抬到了酒馆的一个铁笼子里,上锁关了起来。
乔安娜站在二楼的办公室中,看着坍塌的仓库,并没有说什么。
她记得,黑崎刚刚使的那两式,是她父亲教给他的,竟没想到在他手中会有如此威力。
她闭上了眼重重的坐在软椅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在眼中突然浮现儿时的景象。
高大温雅的父亲站在黑崎的背后,握着他抓着剑的手,一招一式的亲手教导剑术,而她托着棉纱裙坐在台阶上看着,等黑崎累了,就给她弟弟擦汗,递一杯鲜牛奶过去。
这时,黑崎总会抬软得像白馒头一般的脸蛋,将眼睛里笑出星星来,甜甜的说,“谢谢安娜姐姐,姐姐对小崎最好了!”
那也是她这生最开心快乐的日子。她不想杀唯一的弟弟,即使他不是亲弟弟,可是她没有办法。
乔安娜不再是那个独裁的拿**王了,至少再过几天不是了。
枯萨告诉了她很多事,让这个强势的女人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坚守父亲留下来的产业的小女孩。
她斗不过夫人,也赢不了昆廷,最终也保不了父亲留下来的拿骚。
她将脚上的小皮靴脱下,抱着腿窝在软椅上,像要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躲在这椅子上似的。
金色的卷发撒下,挡住靠在腿间的俏丽脸蛋,看不清神情,像一个被别人抢走了糖的懦弱小女孩一般,埋头,不言。 海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