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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麦芽酒,快点小酒鬼,我们一伙兄弟都等不耐烦了!”
“小酒鬼,来两罐威士忌,要冰的!不要拿他妈的路边摊的尿酒!”
“好嘞好嘞!我们酒馆的珍酿,可不是外面的摊子能够比的!”
酒馆之中依旧热闹无比,呼声一层盖过一层,甚至有人站在桌子上光着膀子发酒疯闹腾。
但是没有人管,只要不损坏桌椅、不拔刀砍人哪管他们怎么闹。
而南柯尖着耳朵听着,要买酒的接连不断,他飞快的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几号桌要什么酒,然后迅速从柜台后搬出酒送过去,忙得不亦乐乎。
他的伤已经好了,开始几天他就只在酒馆里到处乱晃,向希叔和前辈学习该怎么干活、如何将各个海贼团的标志记下来。
一开始搞得一团迷糊,但渐渐的就熟络了。
和他搭档的是一个小老头子,听说是一个退役的老水手,在酒馆中干了将近十多年。
虽然他腿脚不方便,但是一双小眼睛像鹰一样射着幽光,耳朵比老鼠都要精。
他只用听着声音,就知道要酒的是哪个海贼团的谁谁谁,然后在记账本上写下他们的名字,在海贼团下次出海采购物资时统一结账,连续好几年都没有出现过丝毫差错。
南柯擦了擦撒在手上的酒液,现在还只是早上,酒馆中一半的桌椅上就坐满了人。
如果到了晚上来喝酒的海贼会更多,到了那时脚步一刻都停不下来。
在送酒的过程中他也和不少老海贼熟络了,客人少的时候,南柯也会坐在桌前和他们举杯痛饮。
凭着被卢斯锻炼出来的酒量,和他热情开朗的性情,他喝趴下了不少人,被海贼们称之为“小酒鬼”。
在喝酒的过程中,南柯也在这些醉醺醺但又豪迈的海贼口中听到了不少故事。
比如说能够起死回生的人头大的蚌珠,符在海雾中能够买到世上所有东西的海墟市集,还有在海上飘浮载着能够买下一个国家的宝物的莫名筏子,以及所到之处海水被血染红的幽灵船……
许多离奇诡异的故事从他们口中说出,这些海贼们也很乐意坐在桌上高谈阔论,南柯和他们打成一片,嘻闹声夹杂着酒杯相碰声。
即使是白天,酒馆之中也极其昏暗,只有在门口和旁边的窗子外渗进些光亮。
而在大门之处,站着几个握剑的高大侍卫,肌肉隆起像两头大公牛立在那似的,个个都和昆廷一样精壮。
他们是乔安娜从角斗场胜利者中请来守卫酒馆的,组成了十几人的侍卫队,用来押运货物和管理拿骚的秩序。
没有海贼团敢惹。
当南柯把所有记下来的酒都送到对应桌上后,他靠在柜台旁喘着气,正打算和记账的小老头唠叨上两句。
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直接冲到了管家希叔面前,在他耳旁说了什么后,他们就急忙地上了二楼。
“怕是要有什么急事要发生喏~”
头上只有稀疏几根黄毛的小老头躺在摇椅上,幽幽的念叨。
“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呀?连乔安娜女王都惊到了还有什么事不是她能解决的。”
南柯一手撑在柜台上面,另一只手在橡木桶中舀了一杯朗姆酒问着,眼睛还注视着关上了门的的二楼房间。
在私下里,海贼们都称呼乔安娜为“女王”或“独裁者”。
她是原拿骚总督的女儿,掌控了货物销售到文明世界的渠道,就连最大的海贼团团长昆廷和丹尼斯都要给她几分面子,更别提其他海贼了。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我觉得我们的女王不应该搀和这件事,不然就真的成独裁者了。刚刚上去的那个人可是杜布龙海贼团的,是丹尼斯的人。”
小老头继续说着,像看破了什么似的神情诡异,将南柯手中的橡木杯拿过来,把里面剩下的朗姆酒喝尽了。
不一会儿,二楼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乔安娜领着他们焦急的走下来,在经过柜台时没有看他们一眼。
她对着门口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们跟着一起匆匆离开了酒馆。
“连侍卫都抽取去了,不会发生了什么大事吧?”南柯站直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
“大事?的确会发生一件大事,但要看我们女王会如何处理了。杜布龙海贼团可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像样的收获了,前几天又发生了那种事,今天注定要发生什么了。”
小老头摸了摸嘴,上午一般没什么生意,他坐在破了洞的软椅上舒服的眯着眼打盹。
“你先帮我看一下,我等下就回来。”
南柯把绑在腰际的围裙甩在桌上,连忙跑了出去。
发睡的小老头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张着嘴想说什么但要看热闹的少年已经跑了出去。
他将垂在空中的手放下了,没有再说什么,又在酒桶中舀了一杯朗姆酒细细喝着,舒服的摇着椅子。
在拿骚海港,除了船只停泊的位置有优劣之分外,海贼团在港口的大本营也有不同的区位划分。
在没有出海的日子里,海贼们就住在大本营中简易的棚子中,而杜布龙作为第一支在拿骚与乔安娜合作的海贼团,他们自然占据着最好的区域。
那沙滩旁的一片高地,视野开阔而靠近最好的停泊口位,但那里除了停着挂了杜布龙海贼旗的船只外,旁边还有一艘海象号。
若在以前,根本没有人敢打这片最好停泊口的主意,但现在不同了。
南柯跟在精壮侍卫的身后,乔安娜的步伐很快,她将所有的侍卫都带了出来。
以前她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但是这个被称之为“拿骚独裁者”的女人,已经准备动用她在拿骚的绝对力量了。
杜布龙海贼团的大本营,就在沙滩通往酒馆的必经之路上。
若有外敌来犯,这是守卫酒馆的最大屏障,因为杜布龙海贼团从来就是酒馆最大的合作伙伴,至少以前是,至少丹尼斯是。
可是最近杜布龙海贼团的船员,很少出现在酒馆中了。
至于杜布龙以后还是不是酒馆最大的合作伙伴,就得看今天了。
在海贼团中权力最大的无疑是船长了,但在大航海时代海贼势力发展极快,海贼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微型的社会组织。
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甚至还出现过很多文献,给海贼们制定了一个《罗伯茨法典》。
在大多数海贼船上的办事规则,也以《罗伯茨法典》为原型,遵循着达成共识的规则以使船上更加分工明显而公平。
而作为船上的领袖,海贼船长也不得不遵循这种规则。
要成为一个海贼团的船长,必须要用他的经验、智慧和勇气来做竟选的演讲词,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能够领导船队在大海中度过各种困难,必须要得到船员们绝对的支持与服从!
可是。
当一个海贼团长已经失去了船员们的信任与支持,那么其他船员有资格召开投票大会。
在这次内部会议中任何船员们都拥有一票,其结果能够否决船长也能投出一个新的船长。
而杜布龙海贼团将处于这种情况。
曾经拿骚最大的海贼团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像样的收获了,一直大手大脚惯了的船员,已经很久没有畅快的到酒馆和灯楼好好放松享受了。
这在他们心中积下了极深的怨气。
而且海贼团之间存在着攀比,海象号的丰收也刺激了他们,使他们所剩无几的耐心堡垒摇摇欲坠。
而前几日在灯楼发生的糗闻,杜布龙海贼团的人白操姑娘被妈妈达芙妮处以阉刑,使杜布龙海贼团名誉扫地。
这直接成为导火线,导致了今天的这场投票大会。
船长丹尼斯的权威,在这场投票大会中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作为拿骚曾经最大的海贼团,面临了困境。
若处理不好将变成绝境。
乔安娜风风火火的领着侍卫队,快速的冲进杜布龙海贼团的大本营,她一直平静强势的脸上也呈现出焦急之色,行色匆匆。
一路上没有人阻挡,船员们都聚集在最中央的空地上进行演讲或者投票,这让她越发觉得不安,希望能够赶得上。
一直跟在后面的南柯也进来了,这里的棚子大多很简易,和小岛上那些渔民的住处好不了多少。
海贼一般生活在海上,只有结束了一段行程之后才会回到陆地修整几日。
在棚子中挂满了一排排吊床,角落之中还有着几个早已空了的橡木桶。
南柯小心的跟上去,一般而言海贼团的大本营是不许外来人进入的,但他对海贼之间发生的事极为好奇,以前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也想亲眼看看。
“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丹尼斯的带领下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收获了,我们的威士忌和朗姆酒,甚至是麦芽酒都因他这无能的懦夫离我们而去!”
“以前在我们身下浪叫的姑娘,就在前几天,我们亲爱的弗农还是因为这丹尼斯这无能的懦夫……让我们丢尽了脸!”
他还没有完全进去,里面的闹声就传了出来,慷慨激昂的演讲词似炮弹般打在每一个人心中。 海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