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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晚从黑人婆娘那,找回了遗失的海魂玉,南柯心中激动无比。
虽然,他不知道这海魂玉到底蕴含着什么能力,但这是卢斯交代要郑重保存的链子,失而复得之后让他心安不少。
而且只要开发出这海魂玉的作用,他就打算想办法弄一艘船,挂上自己的海贼旗扬帆起航。
但在考虑要不要在拿骚招聘一批船员时,他脑海中很自然的,浮现出昨晚陪他喝了一夜酒的少年。
现在是还没有天亮,酒馆还没有人来喝酒,南柯想着想着就在酒馆柜台上睡着了。
天渐渐放亮,拿骚热闹了起来,在一条喧闹的小巷中,阳光照射下来投在粗厚的麻布棚子之上。
阴影之下摆满了坐满了人的桌椅,无一例外都是满身酒气的粗糙男人。
相比这种路边酒摊子,酒馆中的消费较高,一般没有足够金币的海贼会选择在这喝上一杯。
不过。
这里的服务可要差得多,不但没有可以供人玩弄的漂亮姑娘,甚至酒水假劣,里面掺了不干净的东西,口感自然是无法和酒馆相比的,会在这消遣的都是些落魄的海贼水手。
可是这里今天却坐了一个不平常的人,一个船长。
街道的人流极大,在赞赞人头之中,能够从中一眼明了的发现高大魁梧的昆廷。
这是从酒馆出来的必进之路,他独自一人向那赶去,平日里严肃冷酷的脸上带笑。
可是他在一个酒桌前停了下来,看着桌上的那个人,笑意更浓。
“丹尼斯,好久不见呀。”
他径直坐了下来,端起对面的酒杯一饮而尽,对面的人将头上的圆领帽摘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那是一个与这里的格调完全不同的人。
他微微抬起了头,露出帽子之下的圆框眼睛,一根精致的银链从框口处垂下,他将帽子放在旁边,不觉得尴尬反而略带微笑
他撑起了腰,坐在椅子上贴身的燕尾服垂到了脚边,配着他那圆框银链的眼镜,仿佛出生贵族的渊博学士在着察译古籍。
“好久不见,昆廷船长。”
他笑着说,神色温雅,好像对面的不是他的死对头,而是找他请教的富豪先生。
“近日没什么收获于是就一个人躲在这种地方喝酒,掺了水的威士忌不太可口,越喝越心烦。”他也没什么芥蒂,自嘲的说,没掩盖自身的窘迫。
“丹尼斯船长说笑了,为了帮我的忙让您困扰了,不过真的要谢谢您。”
在常人心中应该是死对头的两个最大海贼团团长,在这个路边不起眼的小摊上却相聊甚欢,这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各取所需罢了,引开鱼泽海域的海兽算不上什么帮忙,对于那传说中的海魂玉我也是极为向往呀,上次还得谢谢昆廷船长的信了。不知……关于海魂玉的消息得到了没有?”
他扶了扶眼镜,镜框上垂到耳边的银链一闪一晃,昆廷看着挑了挑眉,他可见识过银甲血蝰的厉害。
在五个月前,达芙妮得到了一个关于海魂玉线索的消息,一艘载满货物的商船,会经过鱼泽海域另一侧的航线,而那艘商船上有海魂玉的线索。
鱼泽海域是一片浅海,鱼类极多,因此吸引了不少海兽在那聚居捕食。
一般情况下,无论是海贼还是商船,都不会靠近那一区域,但要从拿骚达到达芙妮指出的商船经过的航线,就必然需要穿过这一海兽王国。
昆廷熟知那里的情况,凭他一团之力无法到达有海魂玉消息的商船航线,但他们又不想放弃,于是达芙妮提议他和丹尼斯合作。
在将消息告知丹尼斯后,令昆廷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答应了。
拿骚最大的两个海贼团船长在私底下秘密协商,决定一起合作,将那艘有着海魂玉线索的商船攻下。
丹尼斯游荡于鱼泽海域附近,一路上秘密的往海水中撒下能够吸引海兽的发情药粉,将其中的大部分的海兽吸引出来,以供海象号能够安全穿过鱼泽海域。
因此杜布龙海贼船在这三四个月中,一路上都遭遇海兽袭击,没有任何收获,船员心中的怨气越积越多。
最终导致摩根等人发起的,想推翻丹尼斯船长之位的投票大会。
但最终因为昆廷的信而被丹尼斯斩首。
而昆廷不顾众船员强烈反对,在杜布龙海贼团引走海兽后,驾驶着船队进入鱼泽海域。
历时三个月,终于等到了那艘商船,但是昆廷却与其线索失之交臂,羊皮卷被黑崎得到。
两个海贼团船长历时五个月的秘密合作,就此总结。
“没有得到,”
昆廷将一个小袋子递过去,“我以海神的名义起誓,我的确没有在那商船上搜到那个关于海魂玉的消息。”
他将桌上的小袋子打开,显出里面圆润闪着墨色光亮的黑珍珠,“这是一千比索,算作补偿费。”
价值昂贵的黑珍珠,比起金币比索来说,这种高级的货币更易携带和交易。
“不用了,我相信昆廷船长会找到海魂玉的消息的,到时候共享给我就行了,请我的船员到酒馆喝点酒我还是花得起的。作为补偿,在这喝的酒就用昆廷船长请了。”
“再会。”
丹尼斯收起笑容,拿起桌上的圆帽,优雅的抖了抖燕尾服,压低了帽檐向酒馆走去。
……
将近正午时,在酒馆后仓库中黑崎已经醒了。
黑崎躺在床头,从这个位置看过去,能够直接看得见酒馆二楼的窗户,但里面的情形被精细的落地帘遮住了。
他记得,他就出生在那个建筑中,那时这还不是酒馆,而是拿骚总督府。
他大部分的童年就在这度过的,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光。
除了那个女人不停的往外界寄信外,住在里面的人,像平平常常的幸福的一家四口。
即使拿骚的恶名已经传开,港口上停满了飘着黑帆的海盗船,他的生活还是温馨而平静。
他像一个普通的贵族公子生活在里面,饿了就吃拌着精致鱼子酱的三文治,吃饱了就在庭院中练剑。
对于剑术,他极有天赋,就连那个女人曾不止一次的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只要你成为了大剑豪,我们就能回到该回的地方了。”
从握得住剑起,那个女人就每天监督他练剑,炎夏寒冬无一日辍。
无法比拟的天赋,加上勤奋的练习,即使他那个还没有剑高的小孩,无论是刺、劈、抹、撩、斩、截还是其它基本招式都练得极熟。
当他每到衬衣湿透了,那个金色头发的姐姐,都会端一杯早晨从附郊农场送来的纯奶,给自己擦着汗扇着风。
除了那个女人外,他的剑术很大一部分,是那个和蔼但又严厉的叔叔教的。
他是那骚的原总督,是乔安娜的父亲,虽然因勾结海贼在外名声不好,但在家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满分父亲,甚至对自己比对他的独女都要好。
黑崎小时候极为任性,不喜欢去贵族的教堂学习,于是他一有时间就教亲自教学各种知识,天文地理算数礼仪,甚至最感兴趣的地图都是他教的。
在张大了嘴欢声放笑的黑崎心里,那个被外界称之为“恶魔海贼总督”的男人,就像他素未蒙面的父亲一样,。
宽大又粗糙的手掌、耐心又严厉的教诲、硬朗又常笑的面容,满足他对于父亲的所有想象。
在私下里瞒着那个女人他甚至想过,不用去找那个没有见过的亲生父亲,这个男人做自己的父亲就够了。
可是,在他八岁那一年,这个被自己从心底认定的父亲,死在了那个女人床上。
他被赶了出来,精致的鱼子酱三文治成了黑面包,给他端牛奶擦汗的姐姐拿着他的剑扔在他脸上,他认定的父亲……永远的没有了。
在那一天,那个仅有八岁的孩子,狠狠地扇了他妈妈一巴掌。
自从那个女人爬上了当时最大的海贼团团长的床上时,那个仅有八岁的孩子拿着剑,倔强的从妈妈身边搬出去了,独自一人居住。
他每天疯狂的练着剑,一天到晚不知疲倦的使着剑,仿佛那个教他剑术的男人就在他身边看着。
黑崎倔强的不吃那个女人送来的食物,即使饿得胃和肠子狠狠的绞在一起,疼得在地上打滚,他也倔强的将女人送来的食物踩成烂泥。
那个被宠坏的任性贵族小孩,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独自居住的,倔强又叛逆的少年。
后来那个海贼团覆灭了,那个女人修了座灯楼。
他生了一场大病,快要死在那个简陋的棚子里时,那个女人把他抱进了灯楼。
那座灯楼成了妓院,那个女人成了妈妈桑。
在那以后,那个女人像换了个人似的,放下了以往的所有尊严经营着灯楼,将拿骚港中遍地的同行比了下去,唯她一家独大,疯狂敛财。
后来她还抱回了一个少女,指着她对躺在床上他说,“她就是你以后的乔安娜姐姐,毁了我们的生活的那个恶魔能够给你的,我一个女人凭自己也能够给你。”
那个少年没有哭,在他能够下床的那一天,他拿着剑,那个男人教他剑术,刺向那个打算给他喂饭的女人,但被她一双筷子轻松化解。
看着要杀自己没有成功倒在地上的儿子,那个女人说;
“你还太小,你什么都不懂。但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懂,你想杀我,将剑术练好,等你能够打赢我的那一刻,你可以给那个男人报仇。”
从此以后,为了杀自己的母亲,那个少年不断的练剑、不断的练剑、不断的练剑。
他忍辱负重的住在了灯楼,每天想的就只有一件事,练剑,然后杀那个女人。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亲手杀死那个女人,她的儿子把她逼死了。
黑崎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酒馆二楼的窗户,以前那个男人就是在那教他学习知识教他看航海图的,他摇了摇疼痛不已的脑袋,坐了起来穿上衣服。
他打开仓库的门,向着酒馆那边走去,进入了酒馆。
打着瞌睡的南柯一惊,看着门口拿着剑,脸上还沾着泪痕的少年,笑了笑打算开口打声招呼。
但黑崎只看了看他,握着剑径直向二楼走去。
他走进了办公室,那是乔安娜惯常办公的房间。
现在是上午,不久之前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丹尼斯船长进去了,乔安娜和他一直没有出来过。
南柯看着隐没在房中的黑崎,跟了上去。
一旁眯着眼休憩的记账小老头看着他们,摇着软椅舒服的躺在上面,抱着头将眼睛闭上了。
过了差不多十年了,那个少年还是走进了那间房。 海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