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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背靠礁石坐着,拿着磐游用随身的手帕轻轻的擦拭,冷峻的面容在此时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我过来了。”当天色已经完全昏黑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礁石后跑来,迫不及待的站在黑崎面前大喘着气。
“来了?那我们就走吧,带我去你要我救的那个人那。”黑崎起身,用布条仔细的将磐游缠绕起来,挂在腰际看向瑟夫那在浓黑夜色中显得极为突兀的面容。
“嗯,我们走吧。”瑟夫走在前面,绕这村子外围的礁石之上走去着,一边还说。
“在半月之前,海鲨海贼团就离开了这里,以弗神也就是那时候来我们岛上的,最后回来这的却只有少船长一小队的人,以弗神把他打败之后,少船长就逃离了这,至于船长就在也没有回来。”
黑崎跟在后头没有说话,细细听着。
按照瑟夫的话,昆鲨他带着海鲨海贼团离开鱼泽海域,正好与他们围攻海市的时间相吻合,也就是说昆鲨在飘浮平台截走鲛人后,并没有回来鱼泽海域,而在海市被击败的昆廷和那些海兽,回到了鱼泽海域之后又被教廷的紫衣以弗击败,然后就不知所终。
黑崎边走边分析,这其中他有几个疑惑的地方,第一,昆鲨带着海鲨海贼团的大部队去了哪里?他知不知道老巢已经被人灭的消息?
第二,以弗占领鱼泽海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如果他仅仅是代表教廷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必要在鱼泽海域大打出手。
在瑟夫将这些情况交代之后,他们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一前一后走着,只有脚下传出碎石滚落的声音。
瑟夫身体微屈,低着头光着脚走着,海风吹来使他身体一阵发凉,他抬起头朝渔村的方向望了望,那边灯火微茫,仿佛是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火星似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瑟夫出来的消息早就被村长知道了,在他们后方,在日间胆小朴实的村民现在仿佛如一群从海底浮出的食人鱼一般,村长拄着拐杖站在最前方,阴翳的眼神毫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
他们统统眼角抽搐,脸上狰狞而可怖,在依稀的月光之下,他们手背之上眼角之侧纷纷浮现银白色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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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弗神告诉过我们,利用人血之祭能够让我们彻底摆脱这肮脏的血液,绝不能让那半鱼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村长低低的说着,声音低沉而嘶哑,有着一种掩饰不了的疯狂。
后方的村民听了之后,脸上越发狰狞,像一群人形的嗜血猛兽般远远的跟在黑崎他们后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瑟夫带着他继续在礁石滩走,过了许久,他们差不多绕过了半个小岛的距离时到了小岛后方时,黑崎在空气问道了一种浓郁的血腥味,海面之上传来哗哗浪声。
“我们差不多要到了。”前面的瑟夫说着,“前面就是鱼泽海域最为平静而富饶的海域,以前是专门育养还不能独自生活的小海兽的。”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黑崎疑惑的问着,就算海兽极为嗜血,但养育后代的地方必然需要一片平静而干净的海域,这里……
瑟夫在这时停下了脚步,眼中涌出泪光,回过头来说,“这里,所有的的幼兽,都被村里的人杀了……”
“都被杀了……”
黑崎一愣,停了下来,看向前方那的海域时,借着依稀的月光只见海浪之中涌出像血一般的猩红之色。在礁石之上,一只食腐海鸥禁飞而起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它刚刚起飞的礁石之上趴着一具残缺的尸体,湿漉漉的小脑袋之上是空洞的两个缺口。
就在刚刚,那只食腐海鸥将他的眼珠子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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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海日常
“黑崎,你知道吗,以前我为了出海,一个人做了一艘小破船,第一次航行就遇到了海兽!”
南柯坐在甲板上,将脚伸出围栏,任由温凉的海风吹拂在脸上。
在他背后,桅杆最顶端的瞭望台上,一面朗姆酒碰杯的海贼旗迎风展开,风帆鼓起,天高海阔,与海面交织的天空上片片白云飘浮。
“遇到海兽挺正常的呀,我以前跟着海象号出海十次有八次遇到海兽的。”
黑崎正在甲板上练剑,不断挥舞长剑,寻找最佳的出招角度和稳度。以前只要不出海,他花在剑上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都多。
“可我遇到的海兽……怎么说呢,就是长得怪里怪气的。”南柯转过身,在袋子里掏着,“在这!我把它们的鳞片打下来的,你看看吧。”
他们在经过一番意外后,被丹尼斯一番唠叨终于安全驶离了拿骚。
经过半天航行,他们已经进入了法斯蔚洋的西海海域,入目之处无不是蓝色的海面和天空。
一叠叠波浪拍打着船身,海风阵阵而沁凉。
黑崎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接过南柯扔过来的黑色鳞甲——那是一片上面有着规律纹路刻痕的坚硬的鳞片,形状却像羽毛,摸上去极凉。
而黑崎看着,双眉越皱越紧,抬起头来问着。
“你确定你是在西海遇到的?”
“我是不是很厉害,能够从这种怪物手下逃走!”南柯朝他挤眼弄眉,兴奋的说,“那怪物长着鱼尾,但上半个身子却像鸟一样,长着羽毛一样的鳞片!”
“这应该是海雕兽,我小时候在一本介绍海兽的书上,看见过类似的图片。”
黑崎疑惑的说着。
他儿时是由原拿骚总督亲自教导的,看过不少文本书籍,但此时的他拿着这羽甲,疑惑不已,“可是……可是海雕兽只在涡流海域附近存在呀!”
“涡流海域?”南柯来了兴致,转过身来好奇问着。
“我们所在的陆地为‘九汀大陆’,被名为‘法斯蔚洋’的海洋围绕,而‘法斯蔚洋’分为东海、西海、南海以及北海。而在这四个海域中央交界处受洋流影响,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涡流海域”
黑崎长剑放下,向南柯科普。
“那么……就是说,我是在涡流海域遇到这海雕兽的?”
南柯惊奇,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即使他原来生活的小岛已经被吞海兽吃了,但一定还留下了什么,他想回到那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他想找回被他遗忘的那个白色身影,这个世上除了卢斯,就只有那个白色身影记得他以前存在过。
他要找回她。
“我们还有多久到达下一个小岛呀?”南柯没有再纠结以前的事,将那鳞片收好后问着。
“我们今天才出海你就想这陆地的生活了?”
黑崎笑了笑,在海上的生活除了来自海洋和海贼海军的危险外,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是一成不变的景色。
海上可不必陆地,各种自然景观山川河峦,只要细致观察总能够发现新景色,令人目不暇接。
而只要在海洋上,无论你航行到了哪里,永远都是一个样子。
内心的枯燥与厌烦,也是海上的挑战之一。
“怎么会,我以前可是一直期盼海上的生活,整天整天的看着海。世上没有比航海更有趣的事情了!我只是好奇下一个岛是什么样子罢了。”
南柯回答,这让他突然想起以前在海岛上的日子,他以前看着肯尼大叔他们出海的渔船,眼中满是羡慕。
如今,他也过上了以前梦想的生活。
然后他俩有一聊没一聊的说着,大多数都是南柯问黑崎答。
黑崎以前当过海贼,在船上飘过好几年,对于海上的生活十分熟悉,而南柯还是一新手。
每过不久,他们都要停下来查看一下方向,黑崎定位,南柯掌舵,俩人配合得极为默契。
很快,天地昏暗,即将入夜。
黑崎点起了一盏油灯挂在甲板,提着另一把进了船舱中。
希叔在挑选帆船时极为用心,这个狮鹫号的船舱分为上下两层,下面一层主要是放置压舱石和存放货物的,而上面一层很独特的将船舱分割成了三个板块。
一个是船长室,里面装设较为精致,办公桌、睡床、航海图一个不少,甚至还有一面书架。不过黑崎可不觉得这船长室,对南柯这半吊子船长有什么用。
另一个就是休息室,最为宽阔,摆设也极为简单,现在就只挂着两个吊床,其余位置摆满了装着朗姆酒的橡木桶。
最后一个自然就是厨房了,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厨具都是全新的。一张长矩形的餐桌摆在中央,厨房紧挨着储存食物的仓库。
黑崎穿过休息室,边走边想,推开半掩的门。
“吃饭了吃饭了!”
南柯正将一盘热气蒸蒸的羊腿端上桌,桌上的蘑菇汤、烤肉和小麦面包都冒着热气,香味飘散在房间之中。
“你会做菜?”
黑崎惊疑的问。
他正想着和南柯商量要不要在下一个岛上找一个厨师,他可不想一路冒险都吃着干巴巴的面包和冷汤,也并不认为以酒为生的船长大人会下厨。
“当然了,我可是多才多艺居家旅行的万能小能手!”
南柯在身上擦了擦满手油汤的爪子,炫耀的说,“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怎样!”
“拉倒吧,这些都是希叔吩咐酒馆厨房做的,你就是热了一下。”黑崎直接残忍戳破。
“管他谁做的,来,我们庆祝第一天出海顺利!”南柯端着羊腿,咧开嘴兴奋又激动。
“我去把酒桶抬来!”
黑崎把灯吹灭,也兴兴的小跑到休息室抬来一桶朗姆酒。
作为夫人的孩子,他是在灯楼的女人群里长大的。
只从他能够自己活下去后,就从灯楼搬了出去,一直寻找海贼团加入——但是没有海贼团愿意接纳,不愿接纳他这么一个在妓女堆中长大的小子。
自从海象号海贼团同意他加入后,即使船上的人都不待见他,他也坚持的在那船上呆了两年多——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愿意接纳他的人罢了。
而如今,南柯就愿意接纳他。
他始终记得南柯对自己说过,“黑崎——你愿意做我南柯的伙伴吗!?”
南柯是第一个邀请他上船的人,是他的伙伴。
“让我们为第一天安全航行——干杯!”
两个橡木杯在餐桌上相碰,溅出的朗姆酒洒落下来,这一刻的景象,就如他们的海贼旗画的那样。
一起碰杯,永远都是伙伴。
他们两个开心的大喊着,端起橡木杯咕噜咕噜喝下肚,兴奋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开怀大笑。
喝完酒后,南柯直接抓起桌上的烤肉吃了起来,黑崎默默的将准备拿刀叉的手收回了,也抓住肉一阵狂啃。
如果他还像以前一样斯文的话,他还没开吃,南柯就得将烤肉全都给抓完了……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黑崎说着,默默的抓起两串烤肉放到碗里。
“谁说没人跟我抢的!”南柯瞄着他碗里的肉,露出‘我已经看破一切’的表情,“你太奸诈了,要我慢点吃,你就偷偷储粮!”
南柯眼疾手快,手一伸,就将黑崎碗里的肉抓来塞嘴里,黑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哪有在别人碗里抢吃的的!
看来他还是小看这船长了……
黑崎没有生气,保持微笑,眼皮一抬,将视线落在正中央的烤羊腿上。
烤肉有不少,但今晚的烤羊腿就只有一条。
这是今晚的必争之肉,成败在此一举。
黑崎毫不含糊,一挽袖子,直接将手伸向没有被咬一口,还是处的烤羊腿。
南柯的视线早以笼罩整个战场,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监视。
当他看见黑崎的小动作,发现他将魔爪伸向烤羊腿时,南柯直接将手中的烤肉塞进腮帮子鼓得老大的嘴里——
两人同时对着中央瑟瑟发抖的烤羊肉,狠狠抓去!
“你赖皮!你嘴里明明吃了这么多,还要和我抢!”
“我是船长我最大!都听我的!”
“屁咧!我要求召开投票大会,我要把你这黑心船长投下船!”
两人抓着烤羊腿,力气都相差无几,在饭桌上僵持着。
南柯没有再和他吵,扭着屁股爬上桌,对着空中的羊腿狠狠咬去,嘴里还哼哼示威。
黑崎也不含糊,他知道若今天在饭桌上输了,以后在饭桌上他再也抬不起头了。
他顾不上什么形象,也爬上桌,对着羊腿另一侧狠狠咬去!
两个人像小孩子一般爬上桌,一人咬一边羊腿,瞪大眼睛毫不让步,倔强得像两头牛对垒。
最后还是南柯退步了,擦了擦油嘴爬下桌。
“我这么有素养的船长怎么会和船员争东西吃。”
这是他给自己下的台阶。
屁咧!
“刚刚谁从我碗里抢烤肉来的?”
黑崎狠狠吐槽,畅快的撕咬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烤羊腿。
南柯看着他啃着羊腿一脸舒畅,猛吞唾液,随后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
首战以黑崎胜利而告终,而战败的南柯一脸不服气,洗着盘子,心中酝酿阴谋,准备在下一次争夺战上,将今晚输的东西全盘讨回来!
很快,晚宴结束后,他俩就坐在甲板上,将脚伸出围栏外有一聊没一聊的说着。
当深夜时,他们决定采用换班制,轮流在瞭望台上守夜。
黑崎卷着毯子先守夜,南柯打着哈哈躺在休息室的吊床上先睡了。
当到了换班的时辰,黑崎用尽了十八般武艺,就差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了——任是没有把熟睡的南柯叫醒。
无奈,黑崎放弃挣扎,再次爬上瞭望台,守着守着就打起瞌睡睡着了。
在寂静的海面上,浪声哗啦,朗姆酒杯碰杯的海贼旗帜舒展,在晚风中徐徐飘动,深黑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浪花舒卷。
在东方,鱼肚白渐渐从海平面下晕染而上,抱着剑卷着毯子的黑崎一惊,睁开朦胧睡眼,然后又低头酣睡。
第二天,来临了。 海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