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比兽苑更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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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温雅如荀子清,也有忍不住恼怒的时候,“馆驿又不是兽苑,有什么好玩的?还穿成这样?”
那个挨骂的跟班——景朝的皇帝陛下,正笑嘻嘻从车里跳下来。穿着白色袍衫戴着绿色头巾,活像个标准的倡优。她挨了荀朗一顿训,却并不以为意,不屑地抽抽鼻子:“烦死了,不穿成这样怎么跟你过来?难道要我前呼后拥,穿个皇袍来耀武扬威吗?”
荀朗有点犯晕,无奈扶额。
蚩尤新一轮的造反游戏又失败了,且这次败得有些惨。让小太傅把老巢都给端了。鸿昭还在收拾后续,就先送了俘虏和战利回来给吃货皇帝开开心。
凤翎喜滋滋过目后,颇有些失望,蚩尤族除了上好的弯刀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宝贝。荀朗说,蚩尤最值钱的宝贝是活的,只怪皇帝自己没眼光。
蚩尤王族大大小小几十口,全被押到了长安,据朝臣们说,他们已经欢快地在鸿胪寺馆驿里享受起悠闲时光。
朝臣们虽然混账,这话到是说得不错。啥都不做,混吃等死的时光,一定是很悠闲的。所以,皇帝陛下准备给他们悠闲的生活,增添一点惊喜。
三日之后,天子要召见蛮王全族,为了纪念这次情深意长的会见,蛮王应该向东夷众神献上歌舞以示崇敬。所以,司天丞荀朗有了去王族挑选宝贝的理由。今日,凤翎便是特意随他来看活宝的。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要我立刻宰了这些蚩尤人报仇雪恨。毕竟……”凤翎知道,荀朗与蚩尤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凤鸣和整个荀家都死在了这些蛮族的手里。
荀朗一愣,眼中透出忧伤。荀家的覆灭虽是一桩说不清的无头案,但他却永远记得凤鸣鲜血淋漓地躺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
那是整个崖州府最黑暗的时刻,凤翎趴在姐姐的尸身上哭得肝肠寸断,从此接下难以逃避的重担。荀朗,也就注定了要放弃痴想,安心做主公背后的男人,一直走到最后。
那一刻的仇恨,是真实而刻骨的。
“若你不是天子,我一定会让你报仇。可陛下威加四海,德被苍生,要关照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荀子清……难为你了……”凤翎垂下了头。
“你今天装成男人也就算了,还扮作倡优,是要做什么?”荀朗笑笑岔开话题,“是嫌我这个神官秽乱的名声还不够响亮,要再添上一个狎伎弄情,喜好男风的绯闻吗?”
“你说了我才发现,凤鸣死了这些年,也没见你再亲近其他女人,”凤翎瞥他一眼,坏笑道,“是不是真的换口味,喜欢起男人了?”
荀朗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定了定道:“说的也是,大概我去喜欢个男人,会更轻松些。”说罢,撇下她,先进了馆驿大门。凤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陪她调笑了,只好讪讪跟了进去。
“荀子清,”她小跑着赶上他,拽住他的袍袖可怜巴巴地嘟起嘴,“你生气了……”
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样撒娇的模样了,荀朗的心颤了颤,轻轻叹了口气,微笑道:“你在那里等一等。等我打点好了再来叫你。乖乖的,不要再想新花样了好不好?我的好主公。”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让小吃货的心又暖了起来。乖顺地点点头,跟他走到了正堂。
“文长兄,这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头脑么……。不大灵光。烦你照看一会儿。”
凤翎有些愤愤地戳了戳他的背脊。
受托的汉子孙文长是驿丞,其实也是看管蚩尤人的“牢头”。听了荀朗的吩咐,忙拱手领命。
“好说,好说,长史放心。”偷眼打量那所谓的“兄弟”,发现是个俊俏的倡优。见他杏眼乌溜溜,桃腮粉嫩嫩,十分娇媚,孙大人不由窃笑荀子清的新癖好。
荀朗又不放心地关照了凤翎几句,方往前头去了。
凤翎撇撇嘴,全没有听见他的唠叨,心想,荀朗若是有孩子,必定会是个婆婆妈妈的慈父。不知为何,想到这里,脸上竟发起烧来。
孙大人没空陪小兄弟玩,便让她坐在那里吃茶。自己处理公务。
“今日怎么样?还是不肯好好吃喝吗?”
一个花白胡子的差人,刚跑进堂的便气哼哼道:“可不是。大人您说,这是什么道理?这群蛮子,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现在好吃好喝地喂着他们,竟然还不识抬举。男的不吃不喝,女的还连哭带闹。依我看,当初,太傅就该把他们坑杀在城下,省下一笔钱粮。不用跟这些畜生讲仁义。”
孙文长蹙眉训斥道:“又放屁。这是你我能点评的吗?”
“小人失言。”差人拱起了手。
“对了,那个小蛮子……”
“您是说那个吃货?!”
凤翎正在吃枣儿,听他这一说,险些呛着,咳了好一阵。
差人有些诧异,好奇地望望那个美貌小郎君,待回过神发现大人正看着自己,忙道:“哦。还是老样子,不管众人,吃吃喝喝,愉快非常。几个人的饼全进他肚子里去了。就上他做的酸臭酸臭的浆子,吃得那叫一个欢。现在还在东院享用着呢。”
凤翎本来甚觉无聊,听他二人这番对话立刻来了精神,早忘了荀朗的训斥,起身就要走。
“小兄弟你要做什么去?”孙文长发现了,连忙拦阻。
“我去看看那个吃货。”凤翎笑得甚为欢愉。
“不成,不成。那个小蛮子凶得很,不留神会伤了你。再说,你要去也得等荀大人回来,他同意了,你才能去。”
“荀子清不会拦我的,他最听我的话,大人放心吧。”凤翎甚无所谓地摆摆手。
孙文长一惊,心说这美少年果然是荀朗的体己人,自己到不便多管了,只好同那个差役吩咐道:“你带他去吧,小心,别出岔子”。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