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墙壁很普通,只不过是堵坚实的高墙而已,但是这墙很真实也很纯粹,我能用手摸到、感觉到摸索着找到那水波纹路的地方把金毛塞进去,我回头看时桑榆还都在四处打量,和我刚进来时候差不多。
只不过俩一个是没明白眼前的世界是什么,另一个是看稀奇。说白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小黑就是看门道的这一个。
“心魔境,是什么”我拍拍手站起来,“解释一下呗。”
小黑伸出舌头卷上去舔舔鼻孔,吧嗒着嘴解释:
“心魔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无论他是邪恶还是善良,行将就木的老人还是哇哇待ru的婴儿,甚至连万世大善人都没有办法把心魔完全赶出去。这心魔有万世帝业、杀人越货、报仇雪恨、分疆裂土,也有什么美女无数、金钱万贯等等,这些都是正常人类的心魔;在恶鬼、邪魔心中就是尸横遍野、人肉大嚼、生吞活剥、血流成河这些就是所谓的心魔境。
心魔境不能驱赶,只能化解,一些有道高僧、仙风道骨之流,他们的心魔在修道过程中也不是驱逐掉的,而是被本体的善良化解融合,这才是修道的本源。
但是今天我们看见的这个心魔境有点不一样,这心魔之中杀气冲天暴戾无比,不是简单的针对某一个人或者某个境况,而是对于全世界、全部生灵的仇恨,这恨意滔天甚至让我为之战栗”
桑榆全身正好打个冷战,转过脸来朝我靠了靠,不解道:“小黑,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会进入这心魔境里面呢开始的时候,孙大爷和你不是说这里面是画中境么”
小黑诡异的笑了笑,眼睛上两根鲶鱼胡子似的须子抖啊抖得瑟,“其实这就是我得意的原因,画中境和心魔境明明不同,但是这个画中境的创造者居然采用使用五轮之术,把心魔境给截取出来连接到了画中境之中,然后再”
“行了”我连忙制止这丫显摆知识:“这事情你跳开过程直接讲结果就好,佛家的因果轮回和我、桑榆的都有区别,也不太了解只有结果能听明白。”过程太复杂一时没明白,但是小黑的笑意还是让我们知道了这趟不会太过凶险,否则这货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桑榆点头:“别门派的东西始终有差别,过程说起来大家都不明白,只有结果殊途同归都一样你直接给我们说结果,我们按自己门派的理解方式来处理。”
“往简单说”
“往简单说”
小黑蒲扇般的大嘴咧咧:“简单说就只有一句话这个被困在画中境的妖怪,其实是被困在自己心魔中,无论它怎么样挣扎都是无法逃脱的呃,既然它出不来,干脆我们走了算了”
“不会的”我斩钉截铁打断了它:“这个怪物费了那么大力气来召唤古兽和聚煞,难不曾是无聊了准备凑脚子打四圈我可以肯定这货绝对是有办法出来的恩,说不定就是因为千年劫让丫有了机会,所以它召集这些古兽和聚煞来准备逃出去虽然不知道怎么做的,但是我相信它们是其中的关键所在”就像老爷子说的,凡事有因果,万物留痕迹,这货又不是脑抽小黑,怎么可能没事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嘛。
桑榆顿时拍手称赞起来:“有道理小黑,你说你都变成神兽貔貅了,为什么只长身子不长脑呢”看起来她也开始放松了不少,开始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调侃。
小黑顿时哑口哥眼光准得犹如3000倍高聚显微镜,就算地上就一块钱都难逃法眼,更别说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了,自己不但看问题走了眼,还被桑榆洗刷了一番。
“呃,那你们说怎么办”小黑伸爪子挠头原来貔貅挠头和狗儿也差不多,是用的后爪“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但是一定要快点,时间必须抓紧。”
这话说得在理,而且现在我们也把周围看得差不多了就在开始鬼扯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换着使用了yin眼、阳眼,最后还是yin阳眼一起打开,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东南方杀戮之气很重,就像是有点什么的样子
伸手一指,“那边。”想了想,“呃,你让桑榆坐上去。”看这货脸黑sè不行,我只能顺带着提醒了一把:“你刚才可说了,我们怎么说就怎么做。”
桑榆骑着小黑我们一路飞奔,在这亭台楼阁古木假山之间穿行,就像是火车拖着无数黑影在我们身后拉长纠缠。腥风血雨依旧在我们身边不断喷撒,还是那么多晃动的人影,那么多尸体和血液,但是就是没有任何具体的东西,看不见也抓不着总觉得很朦胧。
想着事情可脚下没停,但是我眼角突然看见一道光亮突然闪烁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扑了出去,把桑榆从小黑身上一把扑了下来
就在越过小黑背上的同时,我突然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就像被烙铁在背上烫了一下小黑也惊天动地的吼了起来
小黑这一声吼叫就像一颗炸弹被引动,那刚猛的气浪在我身后卷起,把我和桑榆凭空又推出去了好远
小黑这货还真他妈的威武,不愧是神兽
顾不得全身撕扯般的剧痛,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扶起桑榆,“你怎么样,有事没”同时jing惕的朝着四处张望,生怕又另一道什么东西再次袭来
桑榆在摔倒翻滚过程中受到的撞击也不轻,但是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在问我:“辟云,你背上、背上是不是被什么击中了”她咬着嘴唇把我的身子朝后掰:“我看看”
“没事,我没事”我连忙忍着痛宽她心,“放心,我很好”说着把桑榆拉了起来:“当心点,这里有怪物”
“哈哈,怪物”一道金光在我们面前勃然闪过,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我们来到这里唯一看清楚的一个人
此人须发皆白插着木簪,脸皮犹如孩童般的娇嫩却又带着老人的沧桑,双眼炯炯有神似雷似电,看起来那感觉是仙风道骨飘逸出尘。他一件褐sè古旧葛衣背着半长蓑笠,腰系着微黄布带,斜跨千字纹褡裢,手中捏着半人高锦卷,只是这么随意一站已经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凝重感油然而生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仰望泰山,根本看不出云深之处究竟多高
yin阳眼中他已有五光护体,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人至少是个地仙一级的高人,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先听听他怎么说
“可笑啊可笑,悲哀啊悲哀,”老人缕着胡子叹道:“两个未入道的顽童,一个失去法xing的天禄,如此这般就敢闯我们昆仑画牢真不知道是你们师傅没有教过,还是你们自己忘记了天高地厚了”说话之中身上不断冒出云团状的白光,居然尼玛,居然白光也能飘飘忽忽飞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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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他双眼猛然一瞪:“好胆居然还敢称吾为妖孽”
我立刻不满了:“老先生这句话就没对了您老说说,我们一没招您惹您,二没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您这一出来就动手给了我们俩后辈一下这是仙家所为还是妖孽所为”
他哈哈一笑:“话分天、地、人三味为之三得,你所说的话应人世间道义正途,已占了人伦一说;话语合情合理,也顺应天道;但是,你却不占地势此昆仑画牢早已有言,内中万事万物皆为囚,永世不能超脱。无论你们是人是妖、是魔是仙,只要进入都势必造成动荡,改变境中变数让我们所看守的怪兽逃走,加上我们能感觉到此怪的能力正在增大,所以现在我只能消灭你们来平衡内中变数,让一切恢复如初”
小黑插口:“我呸。”
我连着咳咳两声掩饰过去,随即发问引开话题:“您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说我们进来了就会造成这个怪物逃走,所以您老准备把我们仨给杀了但是现在就算我们被杀了也屁用没有吧,这里面已经钻进来一堆妖兽、聚煞之类的东西了,您老抓它们去啊,何必苦苦和我们仨对掐呢好歹我们也算好人不是”
他脸sè微微一变:“你们怎么知道进来了这些妖兽”这句话出口之后他只是一顿,但是马上又自顾自的说道:“它们势必要被我们消灭,可惜你们也一样任何进入之中的魂体都必须消灭,否则不能维持天道。”
我义愤填膺:“您老都杀好人了还维持天道这话您还真说得出口呃,不是我说您啊,再怎么也是个神仙了,你这个样子算不算是滥杀无辜啊”
实在没办法只能胡搅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你还别说,这么一出口那老人似乎真犹豫了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滥杀,只知道必须把你们的魂魄击散才行”
小黑立刻接口:“您没干过吧样子不怎么专业哦”它裸的表示自己的鄙视:“猜您下不了手吧”
“恩”不光老人吃惊,就连我和桑榆都吃了一惊。
小黑得意洋洋:“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们大爷,要是您老真是第一时间准备把他们杀掉,使出全力来一招我这俩朋友是铁定躲不过的是不是心中特犹豫,特挣扎,特觉得对不起山山水水父老乡亲”
小黑这么随口一顿鬼扯,都是平ri里和我们胡搅蛮缠的强调,但就这种话居然把他给考倒了
丫直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