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的借口已经找好,后续行动就跟镇国将军没什么关系了,孔衍植等正人君子收拾起那群阻碍大明发展、耽误他们扬名天下的腐儒来花样肯定不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朱由骢也会在欣赏完崇祯戏弄倭岛使者后先回趟洛阳教导大明jiān商怎么坑盟友,然后再去莱州开始整军备战。
然而,就在这个无耻的小胖子赖在皇宫里胡吃海喝,顺便打探焦头烂额的穷皇帝怎么效仿宋、元建立完善的准备金制度研究切实可行的回收办法以重推宝钞时,一个从洛阳使用八百里急报传来的消息让整个皇宫陷入慌乱之中。福王病了而且这病来得希奇古怪,王府已经延请了数十位北地名医都查不出个原因。虽然望王爷有令不得把这消息告诉正在替大明王朝四处坑人的宝贝儿子,但爱夫心切的王妃还是偷偷派出了信使。
这如何得了一直以来都因不能陪在自己胖爹身边让他享受天伦之乐而心怀歉意的朱由骢当即准备连夜上路直奔洛阳,而爱屋及乌的崇祯也没闲着,趁那小胖子收拾行囊的空隙,紧急颁下圣旨派吴有xing、喻嘉言及陈实功等三人连同近百宫廷御医随同起程。..
“四弟,你咋一个人回来了”带着先皇伪造的圣旨正准备去京城抓太医回来给福王治病的颖冲王朱由渠刚到城门,就看到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迎了上去。
“父王的病情可有好转”没有解释,朱由骢能跑这么快当然得归功于那匹神奇的骡子,否则他现在也只能跟张嫣等人一样快马加鞭地刚进入河南境内。
让心急火燎赶着回家探亲的朱由骢也没想到的是,因为他这次莽撞的举动却又让崇祯皇帝意外地拣了个便宜。看到镇国将军率亲兵卫队突然出城,正准备跑南京去皇城外哭鼻子的东林党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死胖子的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吧,我们这还没开闹呢他就开始调动大军搞恐吓不管了,皇帝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救不了人又得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的蠢事我们说什么也不去做当务之急是趁大清洗开始之前抓紧时间回家托人去打听一下,看皇党jiān佞还要打杂的不,否则莫名其妙地被人抄了家灭了族又找谁说理去
“哎”朱由渠叹了口气,茫然无助地摇头道:“父王这病来得蹊跷,各地名医都束手无策,为兄的这不正准备出城去”
“您也别忙活了,祖娥姐她们顶多三天后就到您还是先带俺回去看看父王”京城的太医是很多其中更不乏默默无闻的杏林高手,但这一去一来实在太耽误时间,而且若连吴有xing等人都找不出病因的话,那很可能又得象当初挖墨家那样凭运气了。
“骢儿我的骢儿回来了”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面前。福王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他下令不让家人把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诉朱由骢并不是因为考虑到了什么国家大事,而是很单纯地不想让这宝贝儿子给累着。“快快过来给父王瞧瞧”
“父王,您身体可好些了”因为残留的记忆,朱由骢对于自己的家人很是看重。不管别人怎么说他的胖爹,在他眼里福王就是最好的父亲,虽然他有时候也会犯点糊涂被别人忽悠着坑自己的儿子如今感受着浓浓的亲情,往ri里驰骋沙场视敌寇如草芥、背后捅自己盟友刀子的镇国将军再没了那股子豪迈和厚黑,所余的只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依恋与关怀。
“没事,为父这不是好好的么都怪你娘亲老是小题大做”为了证明自己还很强壮能吃能睡能动弹。刚才还躺在榻上的福王突然坐起身将朱由骢拉旁边仔细打量一番道:“黑了也瘦了哎这些年为了这大明天下,可真是苦着我的骢儿啦”
“孩儿不苦到是父王偶感微恙还得多休息,等宫里派的御医到了让他们给好好瞧瞧”黑那是当然的,跑了一趟爪哇岛在海上风吹ri晒的能不黑么。但就他这肤sè比起那种健康的古铜sè来都还有着相当一大段距离,如果朱由骢肯把自己的防晒秘方给捣鼓出来说不定还能留着卖钱至于瘦么那肯定是病中的福王眼花了,这小胖子现在已经比年初离开洛阳的时候又长了最少十斤。
“瞧啥啊瞧,这人上了点年纪难免有时候稍觉胸中憋闷而已”为了不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继续担心。福王干脆起身道:“如今你回来了,为父这病可就好了大半走,陪父王喝两盅去。顺道将你这半年来的经历说来大家听听省得你两位娘亲和哥哥们老是念叨,说你个孽子出了这门就把全家人给忘了”
“骢弟可是骢弟回来了”先皇的消息一向非常灵通,最近也很牵挂福王病情的他一听说那个经常被他坑的小胖子又回了洛阳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带着一大家子跑了过来。
“大哥您来得正好,我让人捎话请您帮忙做的那些物件可赶出来了”见到直接闯进门来的那个先皇,朱由骢突然想起为了提高大明的医疗水平他可是凭着记忆画了不少简单的医疗器械,或许吴有xing等人到了后还真能派上点用场。
“就知道你会问”接过墨明月递上的大包裹,朱启骥笑道:“这不,我刚jing选了一批给带来过来”
“父王,让孩儿先给您瞧瞧”看气sè福王好象真没什么大毛病,朱由骢虽然不敢把那根有牛腿粗一看就是用来扎大象的针桶往自己胖爹身上招呼,但还是决定偶尔客串一下赤脚医生给测个体温啊什么的。
“行就让为父的看看我骢儿妙手回chun的神技,省得那些庸医老是说本王这里不对那里也不对”若别人敢用那些希奇古怪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戳的话福王能把家伙给直接扔到大牢里去,但成自己最溺爱又受了神仙眷顾的儿子那就不同了。
“体温正常,心跳稍微有点快,血压好象也有点高”折腾了半天,朱由骢也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或许真是自己这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胖爹上了年纪
不仅是朱由骢摸不着头脑,就连三ri后赶到的吴有xing等名医也是对着福王的怪病一头雾水。要说这胖王没病吧。可他的确感到胸闷。而且使用那些新式仪器按照西方神棍及将军给的方法测试好象又有那么点问题,这小妖怪坑谁都不会坑他爹吧但要说他有病吧,那无论是从中医角度还是正在慢慢接触的西医方面来说,又的确查不出个什么来。
“若虚先生,您看这”如果福王不小心得了点流行xing感冒或则霍乱什么的,那吴有xing肯定能一眼看穿并药到病除,但如今这局面他实在拿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怪病。
“jing美太jing美了”陈实功或许不会刮骨疗伤也不没能耐在现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实施开颅手术,但要使用点金针拔障术治疗个什么白内障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很可惜,这位年近八旬在宫中撰写自己行医四十多年心得的老大夫或许是因为这一路的颠簸而变得有点糊涂了,他也看不出福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反而是对案上那些jing巧的外科手术用具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嘉言,你有何见解”
“胸中气结血脉不通,既无内患亦无外伤”强调辨证施治临床经验亦十分丰富的喻嘉言也很为难,福王所表现出的症状即不是伤寒也不属于燥症范畴。行医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没见过这种怪病。“难道是”念叨着,喻嘉言又一头扎进此次带来的医术当中。
屋里的人忙着临时抱佛脚翻书查经典,屋外的人更是心急如焚。见里面迟迟没传出结果,被自家那个个赤脚医生给糊弄了一次稍微有点心安的福王妃姚氏焦急地道:“骢儿,你父王不会真有个什么”
“当然不会。孩儿可是略通医术的前些ri子不也给父王诊治过了么,没什么大碍的”为了不影响到别人做出正确诊断,朱由骢同样没能进到屋内,到现在为止他也是提心吊胆的很害怕里面传出什么噩耗。但却不得不自欺欺人拍着胸脯做出保证。
就在众人快失去耐心之前,房门终于打开了,喻嘉言率先急吼吼地跑到朱由骢面前道:“还请将军与三位小王爷让下官亦诊治一番”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在研究俺胖爹的病情么,怎么又改成全家体检了朱由骢满腹疑问地等着喻嘉言折腾完自己四兄弟。才忍不住问道:“先生,我父王到底得了啥病”
“将军稍安勿燥”喻嘉言没有做出回答,却向身边那一大票御医问道:“诸位同僚。你们认为呢”
一阵窃窃私语后,吴又xing代表所有御医生做出了回答。“应该没错了,以我等之见确如嘉言兄所言,不但王爷受此困饶就连将军亦”
太神奇了吧,他们居然能不借助任何先进仪器就诊断出遗传病朱由骢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到是旁边的两位王妃快被吓得失了魂,这老的还没给治好呢又查出小的也患了怪病,那一大家子还怎么活啊姚氏嗓带哭音道:“诸位大人,我家王爷他们到底有何隐疾”
“王妃只管宽心,王爷之疾并无大碍”顿了顿,喻嘉言也不怕把别人给吓晕过去又继续道:“只是,这治疗起来恐”
“先生且请道来,无论需何良药朝廷都会竭尽全力满足诸位所需”朱启骥很清楚,虽然自己三兄弟将撑起整个大明的未来,但至少就目前而言支撑整个帝国的重任大部分都落在了那个小胖子的肩上。一个福王病了或许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是连大明的镇国将军都倒下了那威胁的就不仅仅是朱氏江山社稷,在完成正式变革前没了他的武力支持腐儒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大明王朝又将回到原来的路上苟延残喘。
“要说这病虽药石不济却也异常好治,就看诸位肯不肯配合我等医治了”喻嘉言等人也真没想到自己的行医生涯里居然会碰上这种怪病,若非那神奇的小将军在医书的一个小角落里鬼画桃符地添了那么一笔,他们也得束手无策。
朱启骥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啄木鸟,在喻嘉言身上啄出个大窟窿表示诚意。忙不迭地点头道:“配合我等当然尽心配合还请先生快快开出良方”
“既然如此,我等的药方就只有两个字”朱由骢来到大明后最害怕听到的两个字终于从一代神医喻嘉言的口里蹦了出来。“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