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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低着头,一脸羞涩地样子。
武老太君便就将,要为付新办迎新宴的事说了。赵夫人一早就知道,现见付新这样,不像是多心的模样,倒是放下心来。
赵夫人心下清楚,这关系到她能否将付新过继到名下。因为紧张,自然就会害怕。见付新只是笑着,并不着急,好似一点没意识到事情的紧迫。心下自然大急。
其实赵夫人已经想了一下午了,思来想去,也只得将心思花在给付新请个好师傅上。
在赵夫人的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只是这人脾气古怪,不大好请。即使说动了武老太君,这面子也不见得给。所以,赵夫人颇有些为难。
可还没等赵夫人提,武老太君已经说道:“好了,我知你心下中意,能教得憨娘的,就是我那娘家表侄女,武琪,我去舍脸,至于成不成,可就不在我了。她的脾气,你再了解不过了。”
武老太君口中的表侄女武琪,与武老太君同宗却非同族,远支而已,唐隆政变之后,武氏之女颇有被没入宫中的。武惠妃受宠之后,多有照顾。
但好景不长,武惠妃现已经做了古,宫中只有杨娘娘,谁还记得武惠妃?
曾经侍候过武惠妃的宫女多半放出。武老太君冷眼瞅着,便就主动去宫里问武琪想不出想来,付国公府可以安身。
武琪家里没人,武老太君才会如此一问。
也是报当年武氏在宫里受宠时,武老太君入宫,多亏了武琪从中多方传递之恩。
武琪见宫中只见新人笑,无人再理会旧人,便也就求着唐帝出来,住进了付国公府。
武琪四十八岁,武老太太为她在后院单独弄了个小院,几个婆子丫头侍候着,偏远清净,平日里寂寞了,也会出来寻武老太君或赵夫人聊会儿天。
多半时候,都是在院子里自己呆着,偶尔教一教小丫头规矩。
赵夫人听了,心下极为欢喜。这也正是她心里所想的。要是有武琪的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武琪因为是宫里出来的,为人怪异,京城里达官贵人家里,也有想让武琪帮忙教下,家里女孩儿仪态的,但都被武琪推脱了。
就是武老太君答应人家的,武琪不乐意,送到琪乐园里,也照样给轰出去。由于武琪偶尔也会寻赵夫人聊天,所以赵夫人曾问过武琪原因。
武琪只是淡淡说道:“没有眼缘。”
当时,赵夫人听了之后,全没当一回事,只是笑了笑。
可现在想起来,却是既高兴又担心。
一句眼缘,可是非常难说的,况武老太君的面子都不好使。赵夫人自问,更没那脸面能说动武琪了。
但,既然武老太君答应了去说,往好了想,应该总能多少有些用处吧?
赵夫人想和付新好好说说话,就没让付新在迎松院吃饭,侍候着武老太君吃饭后,非拉着付新去延居,陪她一块儿吃。
而从迎松院出来,赵夫人就将自己的三个儿媳妇打发了。
武老太君也知道武琪的宁性子,虽然夸下海口,但心下也没有底。也就没强留付新吃饭。
付新哪里知道这些关口?只当是赵夫人想要安慰她,关于办宴会的事。又或是要问一问,她是怎么惹到李武的吧?
毕竟,她刚回来时,无论是武老太君也罢,赵夫人也罢。付新只是问了个安,便就被打发回院子了。而刚刚在迎松院时,武老太君虽然没问,但付新却知道,应该是都知道了。
付新听话地随着赵夫人进到延居。延居在付国公府的东侧面,丫头婆子众多。
赵夫人平日里并不在正房里,而多休息在东耳房里,所以赵夫人回来,便就直接领着付新往东耳房进。丫头婆子迎进迎出的,立时便就将赵夫人围住了。
也不等人问,赵夫人就吩咐摆饭道:“憨娘在这儿吃,摆两个人的饭菜。”
赵夫人也知道付新为客,问了也不大可能说,自己爱吃或不爱吃什么,就吩咐道:“去喊着丁妈一块儿去厨房,拿些姑娘爱吃的来。”
付新连忙说道:“劳夫人费心,我什么都吃的。”
赵夫人拉着付新地手轻拍了拍,让她不用担心,笑道:“我喊你来不是为了这个,与我学学,白天时,可曾吓着?伤着哪儿没有?”
说不感动是假的。付新没想到,赵夫人将她拉来,并没有问事情的原由,而是先关心她。
付新摇了摇头,道:“只挨了一脚,倒没受什么伤。吓一跳是有的,没想到京城会碰见这种事情。”
赵夫人一听,拉着付新边问边要查看她哪里受了伤:“踢到哪里了?我瞧瞧,都挨了踢了,还说没伤着。那还到处走?你这孩子。”
付新连忙安慰赵夫人道:“夫人放心,我没事,真的没事。那一脚踢得也不是很重,然后绣燕已经为我揉过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赵夫人拦住了付新的话,说道:“乖孩子,我知道怨你。我就与你实话实说,虽然丁婆子也与我学了,但我其实是从老太君哪儿听说的。别的我不知道,但李武的为人,随便去打听下,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
想了想,赵夫人面上露出了略带嘲讽的笑:“其实他们关心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李武是否记仇。他们不是站在对的一方,而是站在安全的一方。”
正是这种趋利避害的天性,让付国公、武老太君在一场又一场的,朝廷风暴中,安然无恙。
付新不好说,这样做对或不对。所以,并没有搭话。
这时候,丫头婆子将晚饭端了来,摆到桌上。
赵夫人笑道:“好了,你别担心,都会解决的。咱们先吃饭,明儿我带你去见武姑姑。”
吃过饭,赵夫人又问道:“你在家时,都学过些什么?”
付新实话实说道:“我在家时祖母曾请过一个教习郑西宾,据说是宫里放出来的女官。才学了没多长时间,我娘便就出事,完家里又出了许多事情,就耽误了,只后来守孝时,偶尔会学一些,什么也不懂的。”
赵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将武琪的怪脾气与付新学了。
其实说白了,还是怕付新误会。万一武琪对付新没有眼缘,付新再以为是他们找的托辞,总不好。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了。 芝兰玉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