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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上着紧身米白小褂,裸露在外的双臂异常结实,如那紧抓地底的葛树根藤,饱经风霜雨雪,才能生成最粗壮的枝干,他没有留发,亮油油的脑袋格外引人注目。
他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脚踩在大汉后背上,他胳膊一挡,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给一股猛劲儿掷飞,那人撞向木板后坠地,觉得胸口一疼,口中喷射出大量鲜血!
“嗖!嗖!”此时,陈娘无暇惊叹,她起身长袖一挥,几张绿色的铁片刺向男子,即,达塔。
也许达塔看上去仅为力大无比的壮汉,但他的反应力与敏捷度远远超过他的外表所展现的程度。
铁片袭来,达塔不偏不移不躲不动,他不过抬手遮挡住脸,那些看起来十分厉害的铁片遇上坚硬无比的铜臂,立马成了纸老虎,铁片顿失原力,轻飘飘落了地。
落下一看,哪里是什么铁片,分明就是几张破树叶!
达塔用秦语骂了两句,冲向花容失色的陈娘。
陈娘未曾料到达塔的凶猛,看上去憨乎乎的汉子,怎么如此厉害?
纵使月明楼同县衙有关,纵使陈娘再能干,她在几人面前根本登不上台面,达塔三两下便收拾了她,什么怜香惜玉?抱歉,达塔的词典里还没这几个字。
先前,陈娘派人往几间房里吹迷烟,那汉子连纸窗都没弄破,人已经让靳左拖了进去好好‘怜惜’了一遍,还没想出把人藏在哪里好,他闻隔壁上房里传出达塔的怒骂,靳左索性一跺脚,把人扔了下去;而多尔图那边,陈娘的人以为屋内没动静便是事成了,谁知,他们大起胆子进去探测,却有去无回,达塔收拾得正欢,铎格倒是去寻崔孝源;再远一点的那件上房,仿佛隔空存在,一点儿不受这闹剧的影响,搂着秦冉的宋天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已让偷偷溜进房间的几人扔到江里喂鱼去了。
秦冉一夜好眠,第二日起来,才听崔孝源吐槽昨晚的事情。
崔孝源见了渝州县衙县令,亲自把陈娘等人交给他,笑着让他自己看着办!
“秦,你睡得真好,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听见!”一行人整理完毕后,达塔还跑到秦冉身边说话。
“还好。”秦冉扯了扯嘴角,不忘瞄一眼某人,他定是点了她的睡穴。
话说,她学习的解穴神功怎么没有一丁点作用,为何宋天瞬总能轻而易举的制服她?瞧瞧人家陆晗,那功力简直嗖嗖滴飞跃!秦冉不禁怀疑人生,莫非,她这辈子注定就是那传说中的武学废材?!
…………
…………
六月二十日,晴,微风。
秦冉等人到一个叫谢家湾的地方与原定大部队汇合,岸边停靠着往来船只,一艘艘客船、货船整齐排列,如苍鹰于碧波之中翱翔展翅,羽翼根根分明。
“就是那艘船。”
众人望去,便是眼前一亮。
岸边停靠的木船绝对大气,深棕色船身,距上五分之一处刷得有暗红防腐涂料,绘满祈福图纹,侧板左右两侧各开十二方形舱口,里面放置备用橹桨,用于无风时改变航道,甲板上建有两楼,二层偏靠船后端,中间搭了个赏景小棚,整个船支拥有三根桅杆,米黄船帆半卷而挂,前后稍小中间较大。
“……崔少卿、宋御史仔细脚下的路,这鹅卵石就爱膈脚,不过老中医也说,这石子路能舒筋活络,没事走上一走,夜里睡得也香。”负责接洽的官员将几人引向船边,前日,崔孝源的长随和多尔图带来的秦奴已到达渝州,船舱补给人员配置早到位,只等他们几人到来。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十分会来事,即热情又不会太热情,虽说只是第一次见面,却给人留下良好印象,仿佛多年未见的故友,当着几人的面他指挥着工人将一些当地土特产搬上大船,连公然行贿的借口都说得顺理成章。
“可惜时间太赶,没能一尽地主之谊,当地美食你们总得尝尝,下次来渝州,定当一醉方休!”
临走前,小胡子男人不忘用临时学来的秦语向多尔图示好。“王子,您的到来真使得渝州蓬荜生辉啊,望一路顺风!”
“小武,前途不可限量啊……”拍着他的肩膀,崔孝源满意的点头。
船上,秦人和崔孝源的长随等人住在靠船头的船舱中,平稳性最佳的后端则是秦冉几人的住所,崔孝源本欲请多尔图住在二层,但出于自身考虑,他婉言谢绝。
秦冉把东西搁于房间,一出门,见靳左依在门栏上眺望远方,嘴里感叹道。“唉,水路漫漫。”
“预计多久到陈州?”
“一月左右。”也没回头,他就不咸不淡答着。
“若走陆路,耗时会较短吧?”秦冉记得她和陆晗北上时曾做过预测,从蓉城到长安加紧而行,二十多日即可。
转过身子看向秦冉,靳左意有所指道一句。“你也知道。”
“那?”微微抬眉,她眼波闪动。
“原本定的陆路,后来,你家宋御史为那一己私欲,能有更多的时间游山玩水,与你……朝夕相处,就让崔孝源改了路线,蓉城、渝州、陈州……再转回长安。”
听见那声‘你家宋御史’,秦冉嘴角上扬,心里美滋滋的,尽管如此,她脸上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语态肃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伊旺的事情,宋天瞬那是为了王子的安全着想。”
“哼。”靳左冷冷一哼,两人说辞竟一致。
“不信?我们问一问。”靳左略微不屑的神情反而使她笑了,抬眼一扫,她恰好看见了宋天瞬,朝他招手。“宋天瞬,你过来。”
走到她对面,宋天瞬眨眨眼。“怎么?”
“靳左他说……”一转身,哪里还有靳左的影子,秦冉的话便只剩一半。
两人的对话早入他耳,这才有了那恰到好处的出现,而靳左怎能不知宋天瞬就在附近,那话是故意讲给他听的,如今正主现身靳左不赶紧溜掉,等着被收拾?
甲板上无他人,宋天瞬挪了一步,凑近低头,鼻间已能嗅见她的甜美气息。“你想说什么?”
心底的小鹿雀跃着,秦冉不曾后退,她弯着嘴角往前一凑,自己微凉的唇瓣随即贴靠一片温热的柔软,那人一愣,秦冉得寸进尺般,张嘴咬住他逐渐升温的嘴唇。
她的挑逗使宋天瞬倒吸一口凉气,他拉住她,阻止她,然后板起脸来。
“过来。”握住秦冉的手腕,宋天瞬带她走向房间。
双脚自动跟着他走,秦冉虽有些不明所以,却急问。“你生气了?”
“对,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撩拨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番,胆子越来越肥。”啪一声合上门,宋天瞬挑眉怒视,虽说那愤怒的程度实在是不够高,甚至上不了台面,可心底那团‘熊熊怒火’就是越蹿越高,如何如何都压不住,他说完,俯身把他抵在门板上。
没有一点点防备,秦冉便被他强行攻城略池,风雨来势汹涌,顷刻间,席卷了每一寸土地!
犹如沙漠中干渴的行者,她是他不经意间发现的绿洲,她是最美的一汪月牙泉,他跪在沙地上汲取源源不绝的琼汁甘露。
起先只是捧住她的面庞,下一瞬,他显得急不可耐,像是翻山越岭的旅人,他急急经过玉峦,攀登至那三月初樱绽放的峰顶,终于亲尝一口樱花的香甜,粉嫩的花蕾在掌心缓缓而绽。
秦冉的背部给抵在门板上,脚悬在半空,于是乎她只能将双腿盘在他的腰间,而正因如此,她感觉到异常明显的变化。
“宋天瞬!”诡异的感觉涌上,秦冉浑身上下软绵绵一片,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宋天瞬艰难的拉回理智,把脸埋在她的肩头。
见他不动了,秦冉以为他认为她在拒绝,紧接着她将手往下。
“别,我忍一忍。”宋天瞬一把摁住她的手,再反手握住,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干嘛要忍?”
她一问,宋天瞬憋不住笑,怎么觉得她比他还着急?
“等着秦主簿早日荣升大理寺寺卿,娶我进门。”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宋天瞬轻轻让她落地。
“干嘛非得坐上寺卿的位置?”扯住他的衣袖,秦冉噘着嘴,他俩好跟大理寺有几毛钱的关系?
“你混得没我好,我祖母如何肯将我嫁给你?”有意揉乱她的黑发,他语气变得柔软,柔情似水,她像没要着糖吃的小孩,正跟他撒娇来着。“冉冉,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的八抬大轿,你何时能令我如愿以偿?嗯?你说说?”
秦冉咯咯直笑,就算她当上三品的大理寺寺卿,宋天瞬的祖母怕也不愿将孙子‘嫁’给他。
“你祖母是怎样的?”头一次听他提起家人,秦冉顺着他道。
“外冷内热。”他省了一句未说——跟你一样。“我自幼养在祖母屋子里,幼时,祖母对我特别严厉,无法达到她的要求,她会亲自手执一根两指宽的戒尺打手掌,记得,我有段时间很叛逆总惹她生气,有一次闯了大祸,她气得将我手打肿,我哭着瞅她,才发现她转过身偷偷抹了眼泪。”
“从此以后,你就老实了?”
“我那个时候厉害着了,谁都不敢惹我,除了祖母能收拾得了我,所以说,祖母比我更厉害。”宋天瞬想起小时候,眼中充满笑意。“她会在我枕下塞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丝糖,她告诉我,人生就是先苦后甜……长大了,她还爱悄悄塞糖给我吃。”
如果他真那么厉害,祖母也那么厉害,他又怎么会被送到普光寺去?
胸口闷得隐隐作痛,秦冉抱住他,紧紧的。
…………
…………
扬帆起航,平稳而行,一路顺风顺水。
“……多少年前来过一次,那时正值深秋,满山红叶,碧波荡漾,两岸猿啼,美之极致啊!”崔孝源望着远处的景色,同多年前的画面所对比。
靳左淡淡‘嗯’了下,去船尾练剑了,这个崔少卿实在是太闹挺。
崔孝源见他抱着剑走远,复向船中央的凉棚走去。船上的消遣并不多,看看书听听曲赏赏景,而因陈娘那事,崔孝源一看见漂亮的姑娘心底就发憷,他估计得见到家中那只母老虎,自己的症状才能够缓解,所以他没事就扯着靳左唠嗑,偏偏人家不搭理他,无奈之下,崔孝源靠近听曲的多尔图三人。
一边,多尔图看似听姑娘弹着琵琶黄莺吟唱,他的心思落在船头两人身上。
“王子。”见崔孝源走来,铎格提醒他。
回神过来,多尔图长叹一口气,铎格也跟着叹气。
铎格不用解释多尔图解释他为何叹气,他更是着急上火——两人一直这般黏在一块,他们哪儿有机会下手啊?
“宋御史,不简单。”铎格直摇头,盯着那人的背影,目光深邃。
至此,多尔图疏忽间一笑。
用了晚膳,多尔图独自带了一坛子美酒将宋天瞬堵在秦冉门口。
“聊两句?”既然秦冉那里无法突破,他何不从宋天瞬此处下手?
“有什么可聊?”嘴上这样说着,但他不想秦冉晓得两人的对话,便用眼神示意多尔图去前面的船舱。
“美景当前,怎能少了美酒。”自言自语,多尔图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隔了一小会儿,多尔图续道。“宋御史,你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误会?我怎不知?”
多尔图露出一丝苦笑,他早看出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而究其源头,自然是同秦冉有关。
“秦冉确为一位世间少见的女子,坦白而言,我对于她的能力确实感兴趣,曾邀她随我回秦,可惜的是,她又是一位极其有主见的女子,她直接拒绝了我,希望宋御史不要误会。”作为一名王子,哪儿用得着向一个邻国御史解释那么多,可多尔图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也看出宋天瞬的仕途道上的发展潜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误会?
宋天瞬希望最好别是误会,不然,他别想走出大唐一步。
“严重了。”宋天瞬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事算揭过了,说着他话锋一转。“王子可在秦国见过此物?”
话音一落,桌面上静静躺着一支纯黑色飞镖。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