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里的山路,眼前一座山峰怪石嶙峋,草木不生,正是公孙家族所掌控的玄石谷。www、、玄石谷出产磷矿,公孙家动用几百名矿奴在这里开采,这是公孙家族一处重要财源,守卫森严。
父亲就在谷内,李燃刀心中火热,猱身而起,借助着山石的掩映,小心翼翼地向山谷内摸去。
玄石谷地势复杂,几步一转,李燃刀缩在一方怪石后,将呼吸全都摒住,丈余外,两名守卫警惕地走过,李燃刀长吁了一口气,待两人不见身影,一个垫步向前穿出,穿入一方石梁当中,头上怪石仿佛要砸下一般,让人心生恐怖。
李燃刀正要向里边摸进,就在这时,突然另一个方向又转出两名守卫来。
李燃刀大惊,来不及多想,纵身跃起,双手勾住头上一方怪石,一缩身,将身体缩入怪石的阴影里,双手如钩牢牢地抓住怪石的一角,如壁虎一般全身贴在了怪石上。
那两名守卫低声谈论着,从远处巡逻过来,在李燃刀的身下几乎与李燃刀擦身而过。
李燃刀如岩石一般一动不动,那两个人浑没发现就在他们头上,还隐藏着一个闯进来的“奸细”。
两人从怪石下向远方走去,转过山梁不见了身影,李燃刀轻轻跃下,平复着气息,将眼眉用力皱了起来,玄石谷的守卫之严再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到父亲就在里边受苦,李燃刀将双拳攥紧,更加谨慎了,一步一步地向山谷中摸去。
一路惊险曲折,守卫之多,几步一岗。想要强行穿过守卫们的视觉盲点太难了,如果不是李燃刀心中记着的那些高阶轻身身法,他很难想象自己要如何潜行进入山谷。
李燃刀疾速奔驰,这时他突然看到,前方是一方宽阔地带,百丈内几乎没有遮掩,身侧是一道七、八丈宽的深沟,无法逾越,不能绕行,因此在横穿这片地带时,要必须保证没有守卫经过,否则李燃刀连隐身之处都没有。
躲在一方怪石后,李燃刀沉息静气,一直看着七支巡逻队过去,默默计算着其间的频率,感觉大约在半刻钟左右,就会有一支巡逻队出现。
不过,那些足够了,半刻钟,足够他以最快的速度闯过去,只要闯过这片开阔地带,进入百丈外的那方怪石后,他就又有了躲闪之地。
李燃刀双膝微屈,里边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静静地待又一支巡逻小队刚刚走过,突然如一只猎豹一般跃起,飞一般向远处冲去。
时间紧迫,每一息都事关成败。
李燃刀将全身精元劲提起,纵掠如风,一步跃出好远,而就在这时,突然远处的山涯后竟然再次转过一支三人小队。领头之人一身银色劲装,与普通的卫守那身灰色束甲有着明显的区别,显然是队长级的强者。
这一下子就打断了李燃刀所有的节奏。
正常情况下,半刻钟后下一支巡逻小队才会出现,但是谁又能预料到这种突发情况呢
李燃刀眼神霍然就眯紧了,远处那道银甲身影映入眼帘,那个队长左脸上一道隐隐的刀疤让李燃刀心中霍然一跳,他头脑中电光火石一般,想起前世的记忆,在前世,自己潜入山谷,不就是被这个刀疤脸的队长逮住毒打了一顿吗难道这一世仍不能逃脱这一厄运
眼见着那三个人就要转头向这个方向走过来,李燃刀急了,脚下一点地,如燕子点水,疾向身侧的深沟冲去,将体内所有的精元劲按照雁翎功身法飞速运转,身体借这股冲力如大鸟一般翱翔而起,唰地一声横空直掠过八丈远,一个翻滚落入深沟那头的怪石之后,在怪石后紧紧地缩起身体。
李燃刀心中砰砰狂跳。
方才精元劲第二重功力,竟然让他一举飞跃八丈远,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如果不是素素教会自己的轻身身法雁翎功,如果不是方才危机下潜力暴发,自己说什么也不敢在现阶段去跳八丈宽的山沟啊。
想起素素,李燃刀心中再次剧烈一痛。
山沟那头,那个银甲队长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有人,有人,你们看到没有我刚才看到人影一闪,就不知跑哪去了,快给我找。”
又一支巡逻小队过来了,四个灰甲的守卫面面相觑,满脸的不信。
一人低声说道:
“队长,哪有人,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再说了,这里一望无遗,百丈内都没有遮掩,哪有人可以一闪就躲起来。”
刀疤脸的队长心中存疑,紧紧皱着眉:
“不对,我方才眼角余光确实看到一道身影一闪,我们不能放松警惕,好好给我将附近搜查清楚。”
五人又汇合了两支小队,众人将方圆仔细搜索,但是哪里知道,李燃刀早就趁乱向山谷深处摸去了。
隐身于山顶一方怪石后,玄石谷内火热的采石场面映入眼帘,烟尘弥漫,矿奴们挥汗如雨。李燃刀心中激动,在采石场上那些衣不遮体的数百名矿奴中仔细地寻找着。
李燃刀离的远,人的面目依稀间看不太清,目光掠过一遍又一遍,李燃刀心中越来越冰凉,有些慌乱了。
“怎么没有,怎么没见父亲父亲不会是,已经去世了吧”
李燃刀的手都颤抖了,紧紧咬着嘴唇,再次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怎么会没有”
李燃刀用力咬紧牙关,干冒奇险,在怪石的遮掩下,小心翼翼地继续向下摸索过去。
离采石场越来越近了,众人的面目也看的更加清晰,李燃刀搜索的目光一直没有停过,但是,没有,依然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父亲去了哪里是死了吗还是被公孙家押解离开玄石谷了”
李燃刀的心几乎都要不跳了,重生之后,李燃刀心中充满了信心与斗志,他心中记着太多的东西,他知道自己一切从头来过,修行会比别人少走许多弯路,他知道自己会想出办法将父亲从苦难中救出来。
但是,父亲怎么会不在父亲到哪里去了
李燃刀的心都乱了,额头上急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