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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一百六十六)尾音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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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身影迅捷而轻盈飘至夏侯青身前,灯火恍然间,夏侯青拥住对方,便听到一声哽咽:“晴姐……”

  夏侯青动容,眼角亦有眼泪滑落。她轻拍沈然的背:“从前年少,那般要强,刀山火海不皱眉头;如今已然是刺史夫人,反而如此失态,倒像是活回了小时候。”

  沈然幼时都甚少有这般脆弱姿态,如今当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观感,忍不住心潮起伏,此时才察觉不妥,因有众人围观,埋首夏侯青肩头不肯起来。

  夏侯青却笑,对吴聿珣笑着致意:“阿然一向太过坚强,少年心性怎可如此,从前颇令我忧心,她如今能这样放松,可见大人待她不错,我总算可以放心。”

  原本刚擦干眼泪的沈然听见她说这话,更加不愿起来。夏侯青劝得几句,推她起来,细细看她做妇人打扮,娇俏清新,比之从前,添了舒心的韵致,心头总算舒畅。

  粤州刺史安排的别院,隐秘宁静。几人厮见过了,重新落座叙起别情。

  吴聿珣对吴聿珩道:“兄长,大船已然备好,待风信起,便好出港。”

  沈然闻言不舍,一面拉着夏侯青的手,一面问自家夫君:“还有几日?”

  “师爷算过,就在三日后。”

  “这……”刚刚相见,便要分别,委实太快。

  “圣上太过聪慧,待伤心过后,必定会采取行动,我们不能赌,不能拖。”吴聿珣心疼妻子,只有道出实情。

  夏侯青的面容隐在烛火之后,一片昏朦,看不清表情。吴聿珩于桌下握住她的手,温暖手掌带来无穷力量。夏侯青的心底,从腊月回暖暮春。

  沈然是极懂事的人,点点头:“我明白,晴姐早一日到那海百纳国,便可早一日摆脱缠身的病症。”

  拖住莫晗的后招,便是夏侯青被蛊和毒折腾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如果去得海外,去到仙山蓬莱,许是还有挽救的希望,不然当真要早早香消玉殒了。

  气氛沉重,幸而还有夏侯烈和华想容夫妻二人,性格活泼,挑起沿途所见风景同北边各种不同的话题来说,一时间席间又热闹起来。

  一路往南,如今京师只是褪去些许冬寒,粤州已然熏风欲醉,春暖花开。

  三日堪堪叙得离愁,转眼又要分离。风信至,船帆起,夏侯青、吴聿珩等人依照计划登船,众人在港口依依惜别。

  再不舍,总要分别。一望蓝海无边无际,天地广阔,总算能安慰稍许。

  吴聿珩替夏侯青披上斗篷,牵着她上船头观景。天清风和,海鸟鸣翔,水面一望无际,心事也不由放宽。

  夏侯青感叹:“从前每一刻,都盼着这时候,等到真的来临,反而觉得一切不像是真的。不过即便是一场梦,也值得一做了。”

  “共你一梦,不枉我挣扎一回。青青,应承我,虽然茅沣说前路艰难,你也要如我当日在津川一样,支持下去。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见你鲜活地活着。”

  夏侯青在他怀中转身,与他对面而立。吴聿珩的怀抱宽厚温暖,如壁垒,却不是牢笼,前尘往事,此时似乎都化成灰,尽数散在咸涩湿润的海风中:“当时为了他,我是拼尽去死的,可是为了你,我愿意活下来。”

  陪你一起,活下来。余生闲看,海外风光。

  史载承佑元年次年,昭帝改年号为永青。

  永青一年,沈相大病辞官。皇后之父恩德公顾循、大学士张瀛分封左右相。

  永青三年,皇后嫡子出世;同年,太皇太后、沈相相继病故。

  永青五年,昭帝励精图治,终得选拔贤能,清除奸佞,兴仁政,革旧弊;大力兴办学肆,有教无类;发展农商,开通商路,兴海运,通运河,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永青十年,恩德公顾循病逝,右相张瀛加封温睿公,左右相合一,仍由其担当,全力辅助朝政。

  永青十二年,南海之滨三省巡抚吴聿珣回京述职,带回幼女,言称其为海百纳国人。昭帝甚为喜爱,令其养于温睿公膝下。

  永青十六年,温睿公之女张氏、海百纳国义女封为郡主,赐婚太子。

  永青三十年秋,昭帝因病薨逝。温睿公张瀛扶太子即位,年号恒庆,其女张氏为后,海百纳国女封贵妃。

  永青三十年冬,皇太后顾氏病逝,与昭帝合葬。依昭帝遗诏,将另一衣冠冢葬于陵寝另一侧,与顾氏遥遥相对。朝臣非议,温睿公力排众议,平息争论。

  恒庆八年春,温睿公之妻俞氏病逝。

  恒庆十年秋,温睿公病逝。其长子张轲承袭公号,奉父遗折入宫面圣。成帝阅之,默然三日三夜,亲焚于昭帝陵前。

  “父亲,祖父的遗折究竟说了何事?玉瑶公主与我说,圣上焚过之后到了贵妃小姑母宫中,之后小姑母便哭了好久……”

  张轲之子张昕正是虎头虎脑淘气好问的时候,因张氏一门显贵,父亲与圣上一起长大,他亲姑母为当今皇后,义姑母又为贵妃,自小便踩着父亲的步伐,与皇子公主一同嬉闹,因此颇有些少了尊卑、胆大妄为。张昕尤其与贵妃幼女玉瑶相熟,听得些许密辛,不分轻重,询问父亲。

  张轲摸摸儿子的头:“既然是祖父密折,父亲如何得知。”到底还是重罚了张昕,严令其封口。

  妻子心疼儿子,忍不住责怪他:“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值得如此。”竟打得儿子三日下不得床。

  张轲肃容:“我如何能知道?!皇家密辛,是旁人随意可知、可议论的?父亲累下如此家世,不希望我们超越,只希望绵延无忧。切记祸从口出,好奇害人!”

  张轲夫人知道丈夫说得有理,一面心疼儿子,一面却不再宠溺轻忽。

  可到了温睿公张瀛的忌日,祭礼过后,众人散去,只留张轲独自在家祠中,还是默默向父亲祝祷。他并非没有看过那遗折的内容,只是看过之后,惟愿藏于心间。

  他好生佩服父亲,竟将夏侯姑母的死讯瞒得几十年。只是看到当时还是幼女的贵妃,也许昭帝早就明白。

  一别经年,其实早已生死相隔。不知黄泉路上,故人相见,言笑如初,亦或形如陌路呢?

  世间所有相思,最终有所尽处。 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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