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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完颜倩雪眼圈红红的样子,杜少陵又将刚才的念头置之脑后,不管完颜倩雪愿不愿意救自己,但自己救了完颜倩雪,也算是朋友之间的相助,完颜倩雪不回报这个恩情也不太重要。
“完颜小姐客气了。”杜少陵说道,再看完颜倩雪如此,也不像是装作,杜少陵实在不明白女子的心思,就不去想太多。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就这样将自己和完颜倩雪扯在一起,让杜少陵很无奈。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完颜倩雪轻轻地一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微微一笑,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好看,足以让百花失色。
杜少陵说道:“没事!还是完颜小姐你太客气了。”
再次听到杜少陵说起自己“太客气”,完颜倩雪觉得杜少陵在划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拉远了彼此的距离,这个让完颜倩雪的心有点暗淡,挂在嘴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暗淡下来。
“不知道完颜小姐你是特意来这春风楼?”杜少陵又好奇地问道,心想那个人是怎么安排自己和完颜倩雪见面,如果直接说出来,岂不是暴露了其中的关系。
哪知道听了杜少陵这样一说,完颜倩雪的脸上一红,再看到杜少陵那有点期待的目光,她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只是想春风楼的美酒,才……才来的,上次我在临安……公子你曾……陪我……喝酒……”
杜少陵一愣,心想原来如此,也不是那个人可以的安排,只是找人盯着完颜倩雪,而盯着的那个人就是王壮吧。
只是这春风楼的美酒,他曾和完颜倩雪喝过,想不到完颜倩雪还记得这个,而且还因为这个酒而特意来春风楼,这完颜倩雪对自己真的如此念念不忘?
既然念念不忘,为何不来救自己?
想到这里,杜少陵又愣住,想来想去又绕回来这个坑。
看到杜少陵并没有说话,完颜倩雪只以为杜少陵也在回忆什么,她继续说道:“我看公子你来春风楼似是找人,难道公子你是为了找我而来?公子你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杜少陵肯定不能回答是,他连忙说道:“我只是来走走,来走走而已!。”
即使是绣娥也不相信杜少陵这句话,更不用说完颜倩雪,然而绣娥这时候也没有骂杜少陵,因为她对杜少陵的看法在慢慢地改观。
完颜倩雪没有听到杜少陵的实话,又有点失落,心想他就如此的不相信自己,一定是自己没有去救他,不过完颜倩雪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也是我们碰巧能够遇到公子,不知道公子你还愿不愿意陪……我喝酒?”
杜少陵说道:“愿意!”
完颜倩雪又是一笑,她失落之后,又多了些欢喜,虽然带有些忧伤的感觉,可完颜倩雪的笑容也足以勾魂夺魄。
酒也是春风楼的酒,完颜倩雪亲自倒在杜少陵的酒杯,说道:“公子你放心,这酒可以喝的,我不会再做傻事。”
她说的傻事,就是当初在泰安,那个会跳舞的花,再次提起这事,完颜倩雪脸上微红,也等于直接承认当时的事情。杜少陵对她以诚,她那时候就如此对待杜少陵,实在有愧,不过那时候也身不由己而已。
杜少陵拿起酒杯就喝下去,美酒香醇,又是老窖里面的美酒,他放下酒杯说道:“多谢小姐。”
“他又对我客气了!”完颜倩雪心中无奈,她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她只觉得杜少陵一直都在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到最后岂不是互不相识?
完颜倩雪心中很不舒服,她不能将这个不舒服都显示给杜少陵看,所以她在勉强地笑。在杜少陵看来,完颜倩雪这时候就变得怪怪的,就是那个笑容都很奇怪,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看到完颜倩雪又给自己倒酒,杜少陵只是喝下,等杜少陵喝得差不多之后,完颜倩雪也喝了许多,脸上嫣红,像极熟透了的苹果。
“公子还是好酒量,我有点头晕了,公子却如此精神。”完颜倩雪说道。
“有时候喝的酒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姐你要少喝点。”杜少陵说道。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只有和公子一起,我才会喝如此多的酒,没有公子在,我觉得喝酒乏味,淡如清水。”完颜倩雪说道,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竟然愣愣地出神,脸上一片火热,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会这样。
如此说话,让杜少陵心里痒痒的,许久之后杜少陵才说道:“完颜小姐,很久之前我就说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完颜小姐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完颜倩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眼圈再次一红,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知道了!”
这个声音,似是那个害怕。
荆风一直都在看着,只能够无奈地摇头,他不知道怎么才好,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小姐真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入网中,再也走不出来。
往深处一想,荆风也觉得杜少陵的身上充满了吸引人的地方,当初在泰安的一曲《凤求凰》,只怕已打动了自己小姐的心。后来又有杜少陵以死相救,不惜牺牲自己而换得完颜倩雪的安全,无论完颜倩雪对杜少陵如何的厌恶,那时候也深陷其中了。
只可惜,两人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道不同,如何能在一起?荆风真的对两人遗憾。
荆风能够看到完颜倩雪的心思,只是杜少陵的心思他一点都看不清楚,又在想自己的小姐怕是单相思了,妾有意而郞无情。
绣娥本来对杜少陵的看法有了好转,如今听得杜少陵如此说话,对杜少陵的好感马上无影无踪,她很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家小姐?”
绣娥真的很愤怒,她的小姐冰雪聪明,仰慕的人无数,就是是完颜亮也敬重他。按照完颜亮的本性,美貌如完颜倩雪的女子,早已是他的姬妾,然而完颜倩雪还是自由身,就足以说明完颜倩雪在完颜亮看来,是神圣的女子。
还有杜少陵走上楼梯,出现在春风楼二楼的时候,自己的小姐不知道有多高兴,作为小姐的丫鬟,绣娥是很久没看到小姐如此。
只是完颜倩雪在杜少陵看来,似是什么都不是,绣娥又开始厌恶杜少陵。
杜少陵叹息说道:“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他说的也不错,他什么都没做。
是完颜倩雪来找杜少陵,又是完颜倩雪请杜少陵喝酒,还有美人计,会跳舞的花、凤求凰,在某个方面来说,杜少陵只是被动罢了。
听着杜少陵的话,完颜倩雪只觉得很委屈,将杜少陵的话想了一遍,又觉得全部都是自己的不对,眼眶一热,一滴泪水忍不住已经落下来。
绣娥和荆风都看不到完颜倩雪落泪,杜少陵只有低下头喝酒。
虽然看不到,绣娥听了杜少陵又说了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她又愤怒了,就要去骂杜少陵,却被荆风一把拉住,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绣娥不知道荆风为什么要自己出去,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站在小姐的身边,特别是这个时候,所以她又对荆风很气恼,她说道:“荆伯你怎么也帮着那个无赖?”
被称作无赖的杜少陵根本不在意,他现在的动作是慢慢地倒酒、喝酒。
荆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吧,留下来也没用。”
绣娥正要反驳荆风的话,完颜倩雪突然就说道:“你们出去吧!”
荆风说道:“是的小姐。”
绣娥正要说什么,只不过她感到气氛有点不一样,犹豫好一会,还是离开了。
这里就只有杜少陵和完颜倩雪两人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杜少陵继续倒酒喝酒,一直到桌面上的酒都喝光了,他才停下来。
完颜倩雪也是低下头,双手握着酒杯,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本来想着荆风和绣娥都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人在,会好一点,现在一点都不好,该尴尬的还是尴尬。
“其实你不应该再来临安。”最后还是杜少陵先说道。
不应该再来临安,也不应该再和杜少陵见面,这才是最好的,然而完颜倩雪不这样认为。
“我应该来。”完颜倩雪说道,再轻轻一揉自己的眼睛,将那么落下的泪水抹去。
“为什么?”杜少陵问道。
“因为临安有我的亲人,所以我应该回来临安看看。”完颜倩雪说道。
一开始杜少陵还以为完颜倩雪说的亲人,就是自己,不过杜少陵很快就否定这个想法,他在等完颜倩雪继续她的话。
“我想你肯定很好奇,我是金朝的人,为什么会在临安有亲人?其实我也想不到,但也的确存在,因为我的亲人在靖康年间南逃到临安。”完颜倩雪说道。
这个杜少陵又是不解了,为什么金朝的人还会在靖康的时候南逃来临安,那时候只有宋人才会逃亡,难道说……
完颜倩雪说道:“其实我身上的血,有一半是宋人的,我听说我的祖母,还是当初大宋的某个公主。”
原来如此,杜少陵才清楚完颜倩雪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南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