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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人们都在忙年,林亚菲所在的营销部却有一桩事儿急需办。明天就是年三十,酒店里自制的两千六百个礼包还有六百个没有卖出去。
酒店的领导也知道,再去发动员工去卖已是不可能。国营单位的员工不会放弃自己要过的年把热情放到工作上,酒店一年下来也能挣些钱,不够从上到下的领导扒皮剔骨。
而普通员工往往什么也捞不到,所以不会为单位去承担责任。郝总找廖剑果和林亚菲商量,最终决定慰问大客户,还得要快送,总不能明天除夕去慰问啊。
大小官儿四处出动,十分积极。不少人心想:东方人最讲究礼尚往来,老子给你送去了大礼包,回来时至少也得,给劳资的肩上挂两只大公******而林亚菲则去给李华正去送五个礼盒,李华正及手下四大护法一人一个。早开车出来,方想起要提前给他打个电话,前几天被电视台当成好人抓去感动人心,现在说不准又被赶上车,敲锣打鼓,表面上看是慰问善良的市民,实则对他游街示众呢。
还好,李华正去拜访朋友回来,车已进了市里。林亚菲这才放心下来。今年这年她觉得好零乱、好无味儿,她这开车出来也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大脑,在家里看到韩林就头疼。
街上私家车多,也突然多了很多豪车,一路走走停停,零乱地感触年的味道。
她的车刚到十字路口,发现一辆普粤不知道怎么狂飚的,竟兴奋地抱住了一辆保时捷。这在平常应是一道奇观,有些人会在车前站上两个小时的,而今天各自忙年,围观的人并不多。
交警还没有来,两个车主在交谈,看那样子都没激动。
“你说你这车开的,从后面一下子就扑了上来,怎么?它也发了情啦?”
“我今年不能在家里过年,所以今天抽这点儿时间去看看老家里的老妈,这倒好,差点去见了俺家老祖宗,你也受惊了吧?”
“说我受精啦?你媳妇才受精了呢!大过年的,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你吓坏了吧?”
“没事儿,我这车是定做的,跟坦克一样,已被其它的车骑过好几回啦,它没事儿,可是那些骑它的车,有的只剩下了一只轮子。怎么这保险公司的还没来?”
两个人一个看表,另一个见车边还是有几个看客:
“别看啦,这年月人们谈情说爱搂搂抱抱的,这车跟车就不能来一次?”
林亚菲刚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拐过一个丁字路口,见那前面的天桥下却是人山人海,跟小学放学那般拥挤,有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女站在天桥上往下扔钱:
“我老爸每年都要把真钱当阴币来烧!今年想烧掉两万,所以我把那钱拿来给大伙分一下,都别乱啊,乞讨的人可以到桥上来。”
那位姑娘在小伙子的帮助下,那钱像树叶一样从天桥上撒下来,有一百的也有五十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俗话加实话,但这次直接落钱,如果不喜欢吃馅饼可以换成烧饼,也可以打点酒喝。奇迹在现在的生活在不断地发生。现在大活人想不开,会从高处一头扎下来,但这钱从高处落下还没多见,有些人即使不为那钱也想看个热闹。
林亚菲见了这阵势,知道这路不好过,只好绕远路。她把车从胡同里开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竟发现前面那辆车正是李华正的,那车牌号很容易辨认:JHZ111。
林亚菲的车子绕过一群人时,又看见一桩奇葩的事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在寒风中独立,身旁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
1、拥抱一次20元,热吻一个30元。2、亲爱的……我会热情地趴在你的怀里,也会给你个甜甜的吻,为了我病重的哥哥……
围观的人很多,明天就要过年啦,而那些为了过年大偷小摸的梁上君子,也来到平地上准备年货啦,所以这围观的人们不会有什么恶念,想帮帮那个可怜的女孩,但又不好意思,因为那个女孩再三谢绝大家的捐助先拥抱或是热吻后,再要钱。
林亚菲早把车停在马路的一边,这里不是主街道没有警察。警察一般选择机动车较多的街道,那里油水多。
林来菲正要走上前帮女孩开个张,可这时李华正却从人群里走出来,径直地走到女孩面前,神态凝重地把那女孩抱在怀里。
那女孩没穿外套,趴在他的怀里觉得好温暖,李华正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是情侣。
围观的人群中有冯四哥的人,曾与泰岱庄园结过梁子的,趁机起哄:“李华正,一下就行啦,你想成为小时工吗?
李华正这才松开那女孩,掏出钱来的时候那女孩冲他说道:“我的吻,你要么?”
他微微点点头,轻轻在吻了那女孩,又送给她一张名片。走出人群,后摸起手机:
“何甜甜呀,我是李华正啊,提前给你拜年啦!”
“你是不是说错姓啦,你不是姓黄,叫黄鼠狼吗?怎么,把我当成小公鸡啦?”
何甜甜曾紧追过李华正一阵子,现在特讨厌李华正,根本不想搭理他。
最后李华正趁不住气,直接乞求她:“你是电视台的大主持,也是人们心中的道德代言人,请您能不能带上一两个记者到菜园街来一趟。有个可怜女孩打出了标语:拥抱一次20元,热吻一会30元,我都急啦,也抱也吻啦……”
“这很正常,凡事都有两面,贱女人与流氓同时存在,所以这两大物种不会消失,而且贱的越贱而流氓早已成性!我可是没说你呀。”
李华正正要发火,可是一想,发火后这电话就打得没意义啦。
“甜甜,我知道半年前我的话过分……”
“姓李的,你说话放尊重一些,别叫得那么亲,你若是再提半年前,你黑着一颗铁心说出的醉话,小心我会在明天晚上放火烧了你的庄园!”
李华正知道,只有媒体才能救那个女孩和她哥哥,而这何甜甜在电视上很甜,而生活中却是小胡椒。
“甜甜,不,何甜甜,不,何小姐,不,大主持人……”
何甜甜听他在电话里紧张得语无伦次,冷笑了几声:
“李华正,我就喜欢你这种狼狈相,赶快滚回你那什么庄园什么阁,你现在挣了大钱啦,可要过年啦别老想着关心别人,自己酒店里若失把火,得让消防队为你忙到后天!”
“大主持人,大过年的,说点过年话吧!”
“对猪说什么人话?良民早被土匪逼成了市侩!”
“何甜甜,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你强抱啦?”
“好啊,我正想找机会抹了你的脖子!”
他悻悻地钻进车里。
林亚菲抱了那女孩,把自己带的那琥珀颈坠摘下来,送给那女孩做记念。那女孩并不懂得琥珀的价值,见林亚菲盛情难却,她接过来戴到了脖子上。 爱恨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