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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林知道赵晶是好意,接着给姐夫李玉林去了电话,他还没说完,李玉林就不耐烦啦:
“没事的!你别听那赵大锤一咋唬,就感觉‘狼来啦’,不论他从电线杆还是墙角里跳出来,我李玉林保证让他在半个小时以内坐到派出所里……”
韩玉兰却听得明白,真为李玉林捏把汗,心想:你把他弄进所里、他把你揍进医院,都不好受。于是她不再有那种把茜茜当成儿媳妇的幻觉。
她对亮亮的管教也严了,只要进了门就是三、五句,根本不用腹稿:
“儿啊,不论在演艺圈还体育界,一找媳妇就出事,你懂不懂?”
“儿啊,你要刻苦训练,成了主力队员、大名星,好姑娘会有一大堆,寻个对象就像吃汤圆一样挑呀,都亮晶晶、好端端的,你想吞吃一个就是哪一个,就这么简单。”
李玉林觉得韩玉兰就是个憨货,别说教育孩子啦,就是给她几只羊她也放不了。他也知道只要她说话,亮亮立时就会封闭神经,但他恨没有儿子那本事。
所以在家里呆长了头疼,周六休班他踩了车子就到街上去卖水果。
韩玉兰在家里洗衣服,李亮亮见了就想溜掉:
“站住!想去哪里撒欢啊?上午哪里也不能去!”
“我不会去找茜茜啊,她爸对自己的女儿都想用重武器轰,而我,还不得被活捉,用上七七四十九种大刑啊!”
“就是不能出去!”
李亮亮只好趴在桌子上做作业,写着写着竟掉下了眼泪。韩玉兰见儿子掉了泪:“哈哈,十多年啦,第一次落泪呀,真是奇观啊!“
“真正的奇观,你还没见呢。”
韩玉兰搓着衣服没听清。把衣服晒在阳台上,出去买菜。想到李亮亮竟然知道掉眼泪啦,挺有意思的,看来长大啦知道是非啦。她买了鱼肉,又捎带了一大包青菜,摇啊摇的走回来。
走到楼下心想:没有锁门,那李亮亮早跑啦,跑就跑吧,到了饭点会准时回来的。
她打开门却吓得面如灰色!
儿子上员了!吊在了天花板上!他个子虽然高大,但那脚尖离地还有一步远。身子不晃,看来吊了好长时间了。
她把手里的鸡鱼面条一扔,冲进门去:“哎呀,我的老天,我的儿啊……”
李玉林正坐在街上,接到韩玉兰的电话,意为让他回去吃饭:“玉林啊,把水果扔啦,赶快回来啊,咱们家出了大事啦!”
他想,能够大白天的扔掉水果摊不管,肯定时天大的事了,那韩玉兰把水果摊当成自己的生命!他匆匆忙忙跑回家,还没进门就听韩玉兰哭着喊“儿啊,妈对不住你啊,你怎么会寻短见呢!”
李玉林听了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一步就跳进了家里。
李亮亮正坐在桌前喝面条。
“韩玉兰,到底怎么回事,这一路上把我弄得跟只山猫似的,怎么回事?”
“亮亮上吊啦……呜呜……”
“这不是在这里喝着面条吗?”
“我进来的时候……挂在那里都不动了……”
“挂了多少时间?是不是刚挂上就放下来啦?”
“李玉林,你这个畜生啊……你不问问孩子的身体怎么样……却想问挂了多长时间……你的心被猪拱了吗……”
李玉林走到亮亮跟前,而他正在‘呼噜呼噜’地喝面条,脖子上缠着一大圈白纱布。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亮亮身边,把脸伸到儿子的碗边,压低了声音:
“小子,挂了多长时间?挂上五分钟还能喝面条?”
亮亮一下子放下筷子:“我这嗓子……还有脖子……喝不了这啊……我醒来的时候……我妈……可能挂了有十几分钟吧……”
“小子啊,老子是医生!玩老子啊?塔妈的,挂上十分钟醒了连话都不能说!你今天是想挨顿胖揍呢,还是我重新把你挂上去?”
李亮亮把脸往桌子上一趴,再也问不出什么,最后他只听见咬着牙、压低了的的声音:“今天为了你的自尊,老子就不给你验伤了,捆上那么多的纱布,公家的么?不是浪费么?咱家里有,老少两个混蛋!”
李玉林气得走出家门连门都没关,又怕韩玉兰生疑,于是边下楼梯边回头喊道:“我去单位上拿些好药!”
他转过头来就被撞了一下,接着就被死死地给抱住了,跑上来的是赵大锤!
“喂喂,赵大锤,摔跤也不能在楼梯上摔呀!”
赵大锤不由分说,硬是抱住李玉林的腰,上了楼梯,把他又抱回了家里:“我赵大锤不是人啦!”
李玉林尽管双脚落了地,但是还是没明白过来。韩玉兰却吓坏啦,两个人从楼梯上打到家里来了!
“我赵大锤不是人,可是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也改不了人品哪……咱们别整没用的了……先说下正事!”
他一边说一边‘嗖’的一声从上衣里取出三张宣传彩页,一下子把李玉林拽了过来:
“李大夫啊,看,这是三张图案!这一张九万,这一张十三万,这一张二十六万,但不适合装你们这种房子,你说!这九万和十三万的,你觉得哪个好?只要你相中了我一个电话,我的手下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飞过来……“
李玉林弄不清楚:“赵大锤啊,我们家里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你要是想砸,你就开工吧。”
“玉林哪,都出了人命啦,你怎么还开这种玩笑?”
韩玉兰听得真切:“你怎么知道亮亮上吊了?”
“什么?亮亮死悄悄了?完啦,完啦,全完啦……”
李玉林一下子明白过来,赵茜茜出事了,赶忙对赵大锤说:“亮亮被救过来啦!茜茜是不是出事啦?”
“她喝了烈性药了……呜呜……”
韩玉兰听了脸色煞白,过来抢住赵大锤的手:“怎么孩子……”她一边说着,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刚才已经抢救过来了。“
“救过来就好啦,不要再哭了,大锤。”
“玉林哪,她说她要接着喝……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嘛……玉林哪,如果我们在十几年前忍痛割爱地把自已自宫了,哪里还有今天这麻烦事儿,女儿喝了药,那马兰花不去照顾女儿却腾出手来,把我像锤鼓似的揍了一顿……”
赵大锤说着蹲在地上掉眼泪。 爱恨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