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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风起

大唐极品闲人 刺刀特种兵 5046 2021-03-28 10:51

  李承乾闻言一惊,回头一看,见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走了进来。\.qb5。co\长孙无忌显然听到了方才李承乾的话,气的须发皆张,指着李承乾斥道:“你真是长大了,担着天大干系的事居然也敢做了,要不是刚才胡成的母亲遂安夫人派人来向娘娘求救,我们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长孙无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抓起李承乾写的表章看了一眼,往桌上一拍,更加生气,带着满脸怒意说道:“错了一步你还想错第二步皇上还没说要废你呢,你倒自个废起自个儿来了你当真以为着东宫的储位就关系着你自家是吗”

  李承乾此时也是懊悔不已,满眼热泪,痛心疾首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事情总归是因我而起,闯下如此大祸,要是再忝居在这东宫里,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长孙无忌闻言,厉声道:“良心,你让出东宫就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了吗”

  长孙无忌说着,一把拉起李承乾的衣袖将他拽到长孙皇后面前,指着自己的妹妹说道:“你给我好好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她嫁到李家十七八年了,你记得她笑过几次从这双眼睛里流出来的除了对你们几个儿女的慈爱,就是泪水。你可以不要这东宫,可她这么些年的苦,该让谁来补偿”

  长孙皇后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李承乾见状,也是心中大悲,扑通跪倒在地泣道:“母后儿臣不孝”

  长孙皇后抚着儿子的头道:“乾儿,谁一辈子能不犯个错别想得太重,东宫这把椅子是天底下最不稳当的椅子,当年你大伯父就当真坐的安心吗可是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你都不能慌,再难也要想着法儿把它坐下去,千万不能自己摔下来”

  接着长孙皇后转向长孙无忌,带着哀求说道:“哥哥,乾儿人小,不谙世事,你要帮帮他啊。”

  长孙无忌看看这母子俩,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叹了口气,转身抬步向承庆殿走去。

  来到承庆殿门外,王德正一脸担忧的站在那里,长孙无忌小声问:“皇上在吗”

  王德哭丧着脸道:“都发了半天火了。”

  长孙无忌心里一沉,转身想走,可眼前又闪过妹妹那双含泪的眼睛,他和长孙皇后自小相依为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长孙无忌最在乎的是谁,那就一定是长孙皇后这个妹妹,稍一犹豫,又回转身来走到门口冲里喊了一声:“臣长孙无忌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宗正神色肃然的坐在几前,看着那幅翠微宫图,听到长孙无忌的声音,便抬起头来道:“你进来吧。”

  长孙无忌应了一声,连忙走了进来,太宗看着他,话中有话地说:“你是来给太子说情的吧”

  长孙无忌说了一句让太宗意外的话:“不,臣是来告一个人状的。”

  太宗问:“你告谁”

  长孙无忌一本正经地道:“臣告太子。”

  太宗闻言,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道:“你告太子为何”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道:“唉,臣在中书内省当值,太子突然跑过来对臣说,自己无颜见圣上,让臣将一份请辞储位的表章呈给皇上。臣一问才弄明白,原来太仓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儿。臣听了后肺都快气炸了,连夜写出一道奏章来告太子犯下了三宗罪。”

  太宗不知长孙无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哪三宗罪”

  长孙无忌说道:“这第一,私卖太仓粮食,闹出兵变,是为枉法。第二,他不忍见自己的父皇病痛,行孝心切,竟然不惜铤而走险,置国储的重担不顾,结果呢,不仅没能尽到孝心,反而让皇上旧病之上添新愁,陷入左右为难之境,是为忤逆。”

  长孙无忌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着太宗,见太宗听得入神,叹了口气道:“上一回,他在这儿劝朕重修翠微宫,朕就预感到他会干傻事儿”

  长孙无忌接着说道:“第三宗是乱政。几年来国家一直备受胡寇欺凌,皇上殚精竭虑,好不容易将国内的几个大乱源平息下来,正积草囤粮,图谋北伐。太子为了行孝,犯下这么大的过失,给那些觊觎东宫的人可乘之机,他们必会以此为据,掀起废立的波澜,这一来朝局非两三年稳定不下来,胡寇日益强大,大唐永无宁日矣”

  太宗神情一怔,抬起眼,久久看着长孙无忌:“你这是告状吗这分明是在为太子辩护”

  长孙无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臣下不敢。”

  太宗站起身来,回头对门外喊了一声:“马宣良。”

  正在宫外值守的马宣良走了进来。

  太宗吩咐道:“你连夜派人把胡成阖府人等押往北苑,秘密看管,不得让任何人与他们来往”

  长孙无忌跪在地上看着太宗,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从皇帝的表情中,他已经探出了风向,太子的储位当无大碍。

  此时岑文本的府内,岑文本正端坐在棋盘前,先捏起一枚黑子落下,接着又捏起一枚白子落下。李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岑文本的背后,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下棋。书房里十分安静,只有棋子落下的声音不断发出,棋行到妙处,李恪禁不住喝彩道:“真是妙手,想不到最后居然是白棋赢了”

  岑文本回过头来一拱手:“殿下”

  李恪也一拱手算是回礼,接着一指棋盘道:“先生怎么总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岑文本道:“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就知道平时做事情的时候不光要想着自己如何出招,还要盯着别人怎么落子呀,殿下是未时来的吧”

  李恪更是吃惊:“原来先生早就知道我来了,您这是一心能三用呀。”

  岑文本伸手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道:“不瞒殿下说,臣能在这朝堂上战战兢兢走到今天,靠的就是这么点一心三用的功夫。下着自己的,盯着对面的,还要留心旁边看着的。”

  李恪问道:“那先生说说看,眼下朝廷里的这局棋三家都在打什么主意呢”

  岑文本看一眼李恪问:“殿下说的是哪局棋”

  李恪回答说:“就是左屯卫军哗变这件事啊”

  岑文本一愣,对李恪说道:“怎么,殿下瞧出这是一局棋了吗”

  李恪接着说:“不光是,还是局大棋。我父皇不是抄了胡成的家吗”

  岑文本叹了口气:“可惜呀,皇上抄了胡成的家,就再也没下文。按理说抄对了,该公布他的罪状才是,抄错了呢,也该放人。可是几天下来没有半点动静,只能说明皇上已经在帮那边出招了,本来,这盘棋该是咱们和他们下,皇上在一边看着,不过眼下这看的站过去帮他们了,这棋就难再行下去了。”

  听了岑文本的话,李恪半晌没再吭声,也是皱眉思索了起来,他本就是个聪明人,已经从岑文本的话中,悟出了点东西。

  岑文本夹起一枚子道:“殿下,咱们先不去想这朝中的事儿了,坐下陪着臣下盘棋吧。”

  说着已经落下子来,李恪应了一子,两人的心思都转到了棋上。岑文本的棋力一向比李恪高许多,这盘棋一直是岑文本占着上风,不想中间有一人进来呈上一份公文,岑文本提笔复了一封信,难免就分了些神,再回过头来下时,让李恪抓着个破绽吃了他几个子,盘面上反倒是李恪占着优了。

  李恪正洋洋得意,好歹这学生可以赢一回老师了,不想岑文本一点也不慌张,做了一个劫扑进去,二人打得是昏天黑地,最后,岑文本竟然反败为胜了。李恪投子认输,对老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二人又扯了会儿闲淡,李恪离去。

  回王府的路上,李恪脑海里一直在回味着刚才棋局里的那个劫,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在左屯卫军哗变这局棋里,和偏袒太子的父皇也打上一回劫呢

  回到王府,李恪便召来自己的心腹权万纪,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权万纪从前是李恪的长史,后来在李恪一力抬举下进了御史台,一气儿当到了治书侍御史。御史台是专门向皇帝进呈谏言,批评天子理政得失同时监察百官的部门,治书侍御史官不小,又是专门挑人不是的官,相当威风。

  这权万纪号称小诸葛,脑子一向灵光,他问李恪:“殿下既然想打这个劫,不知劫材是什么”

  李恪回答道:“死了的吴庆就是劫材,你立即张罗些人去告他贪渎。”

  权万纪一脸不解:“告死人的状,那可真是骇人听闻,再说这贪渎二字和吴庆实在沾不上边呀。就算是臣去告了,可谁能相信”

  李恪说道:“我还不知道吴庆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正因为如此,如果咱们告吴庆贪渎,才会引起朝廷震动,很多人都将站出来替他辩解,就连父皇只怕也不得不为吴庆说话,因为他毕竟是隐太子的旧部,身份敏感,又是我父皇一力提拔起来的,如果真是个贪官,我父皇的脸上也无光。上上下下都想证明吴庆的清白,那就自然要彻查事情的原委,查来查去太仓这个盖子还捂得住吗太仓的盖子揭开了,哗变的罪责该谁来承担,你该清楚了吧”

  权万纪频频点头道:“妙啊,这可是必赢之劫,殿下果然高明”

  李恪笑了一声,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这下我看还有谁来遮东边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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