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室利佛逝之时,杜睿便知道此次再向南航行,与此前可是大不相同,之前虽然也是远涉重洋,但总归是在亚洲,杜睿更为熟悉,若是遇到风浪,随时可以找个小岛躲避,但是离开了室利佛逝之后,情况就不同了,越往南,杜睿所知道的知识能提供的帮助就越小,一旦遇到大风浪,茫茫大海之上,便是想要躲避,都十分困难。全本\小说\网
按照记忆当中的世界地图,杜睿也只能不断的朝着岛屿众多的地方航行,生怕出了意外,但是在绕过所罗门群岛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天夜里,狂风巨浪不期而至,浪头大的都能涌上船舷,好在这批船,杜睿在出发的时候为了避免意外,统统都在船舷两侧加上了铁板,要不然的话,单单是浪头就能将船身击打的粉碎。
杜睿在船舱内被颠簸的也是晕头晕脑,可是还要照顾三个女子,也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慌乱,心中对大海的恐惧也只能深深的藏着。
重生以来,杜睿自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此时却明白了,面对不可预测的天相,纵然是他知道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少爷”熙凤满脸恐惧的紧紧抓着杜睿的手臂,泣道,“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在这大海上”
杜睿一皱眉,斥道:“乱说什么我们谁都不会死,谁都不会死安安静静的待着,过一会儿风浪自然会停”
杜睿的安慰并没能起到任何作用,不单单是熙凤,此刻袭人,元春,黛玉的脸上也满是惊恐,唯有宝钗,虽然被颠簸的面色苍白,一日未尽米水,但却神情如常,紧紧的抓着杜睿的衣襟,既不喊叫,也不哭泣。
杜睿心中不免有些诧异,问道:“宝钗你当真不怕吗”
宝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神如波的看着杜睿,突然笑了,便仿佛在这刮着狂风,掀着巨浪,黑的让人心生恐惧的大海上盛开了一朵美艳的牡丹花。
“奴婢自然怕,只是若是当真能死在少爷的身边,奴婢也甘之如饴”
此时众人都身处险境,宝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看着杜睿,红着脸道:“少爷那一日在海上,你曾说过将来会给奴婢一个安排的,今日生死不知,奴婢想要知道,少爷的心中可曾有过奴婢半分”
宝钗说完,便满眼期盼的看着杜睿,其他三女也都是一样,带着同样的目光看了过来,此刻她们似乎都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这恼人的颠簸,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杜睿不知为什么,此刻居然也平静了下来,看着五个痴情的女子,突然笑了:“你们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能得美人垂青,我杜睿何其幸甚宝钗你问我要给你怎样一个安排,今日我就告诉你们,若是我们都能大难不死,平安返回长安,我杜睿定然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们”
“当真”
几女闻言惊喜的大叫了一声,此刻什么危险,什么风浪统统的都不重要了,她们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盼着的可不就是这么一个承诺吗如今已经得到了,即便是当真要葬身海底,她们也没什么遗憾了。
正在此时船舱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了,一股海风吹了进来,伴随着海风进来的还有雨水,几女纷纷惊叫出声。
杜睿勉强站住身形看过去,见进来的是冯茗,此刻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雨水海水打湿了,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大声道:“少爷沧州,代州,易州三船被浪头卷进了海里,陈州,颍州二船的桅杆也被浪头打断了,该怎么办”
杜睿虽然早就想到了,在这大风浪之中,定然会有所损失,却不曾想到损失居然会这么大,冯茗提到的五艘船都是当初自泉州<>的时候,一同出发的五艘剪帆船,相对而言,和盖伦帆船相比,抗风浪的能力自然要差上一些。
“什么”
杜睿惊叫了一声,他知道已经沉没的三艘船是救不了了,上面的两百多个水手也难逃葬身大海的命运。
“速速让凉州,鄯州两船去救援陈州号和颍州号,最不济也要将上面的兄弟救下来”
“是”冯茗大声应了一句,又道,“少爷我们现在该向什么方向航行,风浪太大,船根本就不听使唤了,易州,代州二船就是因为相互碰撞才沉没的”
杜睿大声回道:“现在还管什么方向,只管顺风走,等待风浪停下来再说,走我随你出去看看”
杜睿说完便拉着冯茗一起走,临出门前还不忘对身后的几女叮嘱了一句:“你们老老实实的待在船舱,不许出去”
宝钗点点头,大声道:“少爷小心啊”
杜睿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放心还没将你们几个娶进门,少爷我还舍不得死呢”
说完关上舱门,便拉着冯茗出去了,此刻大海之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几乎世界末日般的黑暗,狂风巨浪将杜睿的船队随意的拍打着,在大海之上,漫无目的的航行。
“冯茗你只管粗略记住我们大致的方向,还有共走了多少路程就行,千万不可记差了,要是差了,你我可就当真要死在这大海上了”
冯茗忙道:“少爷只管放心,小人已经有所安排,定然不会有错”
杜睿紧紧的抱着桅杆,查看着四周,让他失望的是,一直期盼的陆地并没有出现,难道走差了,杜睿心中不免有些怀疑,这狂风巨浪的就算是走差了也很正常,杜睿此行还是第一次出海,对于在大海上如何辨别方位,一无所知,倒是不如冯茗牢靠。
原本在人们眼中巨大无比的盖伦帆船此刻也好像是大海之上的一叶小舟般渺小,面对着大自然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选择顺从。
此时杜睿的一名弟子穆天颜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杜睿见着忙道:“你不在船舱里,出来作甚”
穆天颜道:“老师学生便是待在船舱里,也不过是坐等生死,老师教学生天文,此刻不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杜睿急道:“你那点儿墨水还都是为师教的,为师此刻都只能静待天命,你还不快快回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让为师如何向你的父母交代”
穆天颜却不惧,反而笑道:“老师便是责罚学生,也要等脱险了才成,老师学生方才看了,这风浪今夜是停不了的,是否该抛锚在此处暂避,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到时候不用风浪来料理我们,便是船船之间的碰撞,也能将我等都送进大海。”
杜睿一愣,看着穆天颜道:“为师何曾不想抛锚,只是此处水深不知多少,贸然抛锚起步更加危险”
一旁的冯茗突然大声道:“少爷与其坐观生死,不如搏上一把,或许还有生路”
杜睿心中盘算了一番,他知道要是任由船只在海上这般颠簸下去,早晚也是个死,与其这样,不如一搏。
“好传令下去,抛锚”
或许当真是上天眷顾,船锚被抛下去之后,船只居然当真停了下来,虽然还在不断的被风浪来回吹打着,却总算平稳了些,只是陈州,颍州二船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风浪,被一个浪头击碎,沉入了大海,好在在此之前,船上的水手被转移到了其他船上,躲过了一劫。
杜睿想着,既然此处水不深,那也就意味着距离陆地不远了,一想到此处,杜睿心中不禁感到了些安慰,总归还没有步入绝境当中。
一夜的大风浪,总算是停了下来,经过差点,这一夜总共沉了五条剪帆船,还有三艘桅杆断了无法航行,只能由别的船只拖曳着继续航行。
再和冯茗分析了一番之后,杜睿最终做出了向西南方向航行的命令,他有预感,此处距离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澳大利亚已经不远了。
又经过了两天还算平静的航行,杜睿他们终于发现了大陆,不是一路上经常遇到的小岛,而是真正的大陆,看着远处那块伸出来的陆地,杜睿知道,他终于成功了,那块伸展出来的陆地就是后世澳大利亚昆士兰州著名的道格拉斯港。
看到陆地的那一刻,即使心境一直平和的杜睿都不免阵阵激动,将身边的宝钗一把抱起,在甲板上转了一圈,等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忙将宝钗放下,但是已经晚了。
宝钗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杜睿亲近,自然是羞得面红耳赤,黛玉等人则是一脸的哀怨,在埋怨杜睿厚此薄彼,其余的人则是双眼望天,掩耳盗铃的向杜睿表示一一俺们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杜睿讪讪的笑了笑,开始观察起了那一块近在咫尺的新大陆,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一词,原意便是“南方大陆”,来自拉丁文terraaustralis。早在4万多年前,土著居民便生息繁衍于澳大利亚这块土地上,这里与世隔绝,从来不曾被人打扰,当地的土著居民也过着一种类似于华夏炎黄时代的安乐生活。
知道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的船只驶过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岛之间的海峡,算是轻轻的在这块与世隔绝的大陆门上敲了一下,却也没有贸然闯入。
同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才第一次真正涉足澳大利亚,并且是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在澳大利亚的真正登陆,并命名此地为“新荷兰”。
1770年,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发现了澳大利亚东海岸,将其命名为“新南威尔士”,并宣布这片土地属于英国。
英国人最开始只是将澳大利亚当作一个流放囚犯的地方,1788年1月18日,由菲利普船长率领的一支有6艘船的船队共1530人抵达澳大利亚的植物园湾,当中就有736名囚犯。八天后的1788年1月26日,他们正式在澳大利亚杰克逊港建立起第一个英国殖民区,这个地方后来人口不断增长而成为澳大利亚现在的第一大城市悉尼,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当时的英国内政大臣悉尼。
1790年,第一批来自英国的自由民移居澳大利亚,以悉尼为中心,逐步向内陆发展,至1803年,殖民区已拓展到今日的塔斯马尼亚。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在新南威尔士和维多利亚两州发现金矿。大批来自欧洲、美洲和中国的淘金者蜂拥而至。澳大利亚人口从1850年的40万人激增至1860年的110万人。其后许多重要的金矿被一一发现,同期还发现大量矿藏,这些发现,让澳大利亚迅速致富和发展。
1900年,全部六个殖民地的居民举行了一人一票的全民公决,用投票决定是否把六个殖民地统一成一个联邦国家,投票结果是六个地方要统一,建立起一个单一的澳大利亚联邦。1901年1月1日,六个殖民区统一成为联邦,澳大利亚联邦成立,同时通过第一部宪法。原来的六个殖民区遂成为联邦下属的六个州。
1927年,澳大利亚首都迁往堪培拉。1931年,英国议会通过,使澳大利亚获得内政外交独立自主权,成为英联邦中的一个独立国家。
当然如今这本该在后世发生的一切已经不可能在此发生了,因为杜睿来了,他和他的船队成为了第一个敲开澳大利亚大门的人,这里自然将会属于大唐,也只能属于大唐。
自然澳大利亚这个称谓也不会再出现,就像杜睿将一路上经过的无主岛屿全部更名立碑,宣布为大唐国土一样,侏儒所罗门群岛被命名为李牧群岛,密克罗尼西亚群岛被命名为霍去病群岛,帕劳群岛被命名为卫青群岛一样,这里将被称为澳洲道,和大唐的岭南道,剑南道,江南道一样,这里将成为大唐的一个道,不会属于后来的英国人,也不会属于当地的土著人,只会属于唐人。
“少爷是否今日便靠岸”冯茗问道。
杜睿一笑,道:“当然除非你还留恋在海上颠簸的滋味儿传令下去,靠岸这里是大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