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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妙笔生花

万能王妃 倾尘珏 4207 2021-04-06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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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部尚书冯承的两女献艺不仅令瑞王祖母大为满意,更是让小王爷恭鸣昶难得的叫了声好,博得掌声欢呼一片。冯芯、冯蕤之后各府小姐的表演也还精彩,其中有一组某府小姐同该府小公子的献艺叫人眼界一开——毕竟在众多献艺者中,公子少爷寥寥无几。不过,这位小姐与小公子的献艺较之冯家姐妹还是逊色太多。继这两姐弟表演之后,场中并未立时有人上来献艺,而是有三两个下人搬了张桌椅,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瞧这阵势,不用说人们也知接下来是书画中一样了。在场女宾客大致是猜测出了接下来要出场的人物,因为这人在女宾区可是特别了一番的,便是都察院右都御史赵植霆赵家请来的玉女阁妙儿姑娘。

  很快的妙儿在众人注视下出场,对着瑞王祖母福了福身后也不多言,直接开始了她的表演。只见其走到案前,先扫视了下这文房四宝,而后轻轻挽起衣袖亲自研了研磨。一切准备就绪,但见其伸手从头上取下宣笔,如瀑青丝随着宣笔的取下滑落,柔软飘逸,如锦如缎。披散开来的秀发加之藕色轻纱长裙,竟叫人觉得这分明平凡的女子,此刻却好看极了,恰似那翩然而至的仙子。

  妙儿刚往案前一站,上头张靖泽也开口向其祖母介绍着此人。——“这位乃玉女阁妙儿姑娘,素手之下妙笔生花。”张靖泽说话的声音较之前洪亮了些,亦是在告知底下那些还在猜测着、未知的人们。

  玉女阁妙儿。此言一出,引得下方一阵哗然。不过比之这哗然,前方的人们更好奇的是妙儿接下来所要写的内容。

  但见妙儿右手提笔,在铺呈开来的宣纸上动作熟练的写下几个大字,一笔一画。一张宣纸完毕,将右手的宣笔换至左手,在新一张空白宣纸上写了起来,其左手比之右手熟练度竟也不差分毫,行云流水。

  在众人还惊诧于妙儿左手执笔书法之时,妙儿已然搁置下宣笔,玉手之上不曾见有沾染上半点墨迹。她忽视去众人的诧异与错愕,安然自若的侧身一旁,瞧着一旁的两个小厮走上前来,确定墨迹大致干了后小心翼翼的各自拿起一张宣纸,上前几步将宣纸上的内容呈现在瑞王和瑞王祖母眼前。

  有心之人都知晓,瑞王祖母年轻那会儿也是个才女,中年之时更是醉心于书法,写得一手好字。只是如今随着年龄增长,便也没有再触碰。但不触碰,却并不代表着不喜欢了。如此可见,这都察院右都御史赵植霆赵大人也是废了好一番心思。

  众人虽还不知那两张宣纸上写了什么,写得又是如何,但从瑞王祖母那笑意深深频频点头的慈祥脸庞上,还有瑞王那赞赏的眸光中,便不难得出答案。

  “赵家倒扳回一局,又平了。”玄亲王龚烨开了尊口,听话音竟似还有些不舍的意味。

  恭烨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叫尚峰觉得有一种战栗之感。他可清楚的记得,上一回在安王府内,他因赵孟宇的那首诗说了句“不过赵大公子这首诗却是极好,原本我还以为赵大公子会舞一段来着”,便惹来玄亲王那意味深长的——“侍郎大人原是好此风”!便是因着玄亲王那话,才有的后来准豫南王妃那将他炸得内外焦干面目全非的话——“投胎算不得技术活,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都没中意是你老父姿势不对,看上个男人你也不丢人”,也才有了后来小王爷、瑞王对他的戏谑挑逗。如此,这一切根源算起来无疑便是玄亲王本人。吃一堑长一智,尚峰紧抿着唇咬住唇瓣,告诫自己万不可搭话接话,万不可招惹这位玄亲王,否则不知道又会栽个什么跟头。

  尚峰的心思没有谁去看,因而也无谓看出。不过他不搭话却并不代表着无人搭话。小王爷是挨着玄亲王的,于是乎他自然而然的接了话——

  “平了才好,这样才会再有较量。”恭鸣昶自是知道恭烨话音中的不舍是假,由来谁见过玄亲王当真对何人何事有过不舍的?答案是否定的。

  听着这两人的话,尚峰差点没扶额了。还好他不是都察院右都御史赵家或者辅国将军府马家的人,也不是这两家中的相关人员,否则怎么被玄亲王和小王爷看热闹看死都不知道。不过他看辅国将军及马云涛兄弟都还沉得住气,脸上眸间没半点儿异样表现,倒也不免有些佩服。但佩服归佩服,心中也知即便他们心有不甘,也是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表现一二,更何况这会儿玄亲王和小王爷还在说着与他们相干的话题。若然一不小心得罪了谁,他们可就麻烦了,更何况这会儿还是两个人。

  尚峰还没来得及再多想,这时便见瑞王示意两个小厮将宣纸展示给众人看。众人举目,只见左右两张宣纸上各七个大楷,右边的是“福如东海长流水”,左边的是“寿比南山不老松”。十四个大字,字字紧密无间,婉约秀逸,刚柔并济,清丽中带有典雅之感。左右的字端端一看便觉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若非众人亲眼所见妙儿用了左手,便会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右手所书。“素手之下妙笔生花”——瑞王先前介绍妙儿那话,端是符合贴切的,便是忽略了左手一事,这字就已然是妙笔下生的花了。前人学书法有“学书须先楷法,作字必先大字”之说,亦有“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有余”精语,要练得一手好字可见不易,更何况还是左右开弓的不分伯仲。

  众人的佩服、惊叹自是有的,但更为重要的是瑞王祖母的欢喜。从瑞王祖母的表情言语中看得出,这是最得她心、最合她意的一个才艺。从妙儿之后直到最后一个表演,也不见瑞王祖母再对哪一个才艺的喜爱高过妙儿,更没有人再表演书法。便是之前有此用意与准备的人们,怕是在看了妙儿的书法之后也没敢再拿出来。

  直到瑞王告知众人献艺者全部表演结束,直到众人将之前的各个表演一番比较评论,直到气氛由高涨稍变得平和,一直当个忠实看客的江浪忽的站了起身。因江浪在前方位置还挨着尚峰而坐,且之前有人对他诸多猜测注目,故而他这一起身,便引得无数目光。

  “混吃混喝了一番,在下似乎也该聊表心意才是。”这是江浪当着众人说出的第一句话,声音爽朗大方,丝毫不觉“混吃混喝”一词有何不妥。

  尚峰、张靖泽这两个“当事人”自是知道江浪这“混吃混喝”的含义与真实程度,更是大概了解了江浪可以厚颜的程度,便也不以为奇怪了。但他二人知道,别人却并不知道。不过,便是不知众人也只以为江浪这“混吃混喝”是在自谦了,毕竟在场宾客可都是送过礼的,又何来“混”之一说。只是他们却不会知晓,其实江浪当真是没有送礼的,就连来参宴一事之前都是他先提的。

  “靖儿,这位是……”瑞王祖母认识的宾客其实并不多,许多人她也无需去认识。不过既然江浪站出来开了口,并且瑞王祖母又见其装扮非常,便也开口向瑞王询问一番。

  张靖泽会意,看了看江浪后,说道:“祖母,这位是孙儿的朋友江浪,听闻您诞辰便也前来祝贺。”张靖泽是聪明人,他自是不会说才认识的江浪,也不会说江浪是什么“落魄书生、江湖浪子”,更不会说其实是江浪自己要来混吃混喝的。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什么时候可以说谎什么时候真话不能讲。虽然他不知道江浪会表演些什么,也不知道江浪究竟又会些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江浪是成竹在胸的。

  瑞王祖母点了点头,虽有些乏了倦了,但也没表现出来。

  “江兄要表演什么才艺?”紧挨着江浪的尚峰有些好奇的问。

  “哈哈,花拳绣腿罢了!”江浪朗声一笑,回道。声音并不大,只就近的几个人听得清。

  花拳绣腿。尚峰汗颜,瞄了瞄江浪背负那柄长剑。心道该不会江浪真就舞刀弄枪起来吧,这当做对瑞王祖母的祝寿似乎不大好。

  “可需要准备什么?”张靖泽看着江浪问。他可不认为江浪当真会表演花拳绣腿,反而觉得这会儿是个可以多知道了解江浪的机会。江浪必然不是个普通人,无论对方要表演什么,他都拭目以待。

  江浪边往外走边说:“文房四宝,及一只手足矣。”

  文房四宝,便也就是书画之一了,众人了然。不过作画倒还好,若然书法,那他是自认比得过玉女阁妙儿姑娘、还是故意为之?除却文房四宝外他还需准备一只手,这一只手,他作何用?帮他研磨?

  猜测间,只见江浪身旁摆好了书案,书案上迅速摆好了文房四宝,案旁站了个小厮,大概是“一只手”的意思。众人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浪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万能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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