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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的便是时间。五天很快就过了,对于伊塔娅莎而言更是弹指一挥间。
自恭鸣昶等人来访后的几天里伊塔娅莎再也没见过郁南萧,那所谓的请柬也没瞧着半个影子,就连辰飏也是很少出现。伊塔娅莎知道郁南萧自是不想她去那安王府了,不过郁南萧本人是否会去她却不知且也不想得知。不带她去也没关系,她伊塔娅莎想要去的地方,从来还就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了。
“谁带我去安王府?”这会儿伊塔娅莎把张远、宋仁、西凤、西瑶、西华、西月、乙珊全叫到一块儿,目的只是有谁能够带路。
七人一听伊塔娅莎这话愣住了,因为之前可从不曾听闻伊塔娅莎说起此事,并且那些个王宫贵胄们的宴会王爷大都不会参加。今日是安王府宴会,安郡王的面子王爷还是会给,可也说不准王爷今日有事不会亲往而是让辰总管代行。一大早辰总管便与王爷出府了,请柬自是也被带走,先不说王爷和辰总管去与不去,就这手上没请柬安王府的人如何会让进?再者,王妃去做什么,如果叫王爷知道了或者逮个正着那可不是件好事——即便在安王府不会遇见王爷或辰总管,宴会上那么多人就不会传开来么?七人一阵眼神交流达成一个共识:这绝对不是件好差事,绝对会被王爷怪罪一番!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愿做。
见七人两三分钟都没个回话的,伊塔娅莎有些头痛。这几人是不想蹚浑水的,她也没想着要为难谁,不过这安王府她找不到可是个硬伤。若不是这个时代倒还好,找不到一个的士就能搞定,可偏偏这个地方没有!“我们可以谈条件。”她说。
谈条件?同王妃谈条件?几人间有了小小的骚动。
伊塔娅莎倚身在贵妃椅上,很是慵懒散漫。“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她摆弄着指甲。“用一个要求作为筹码。”她向来是很大方的,要知道一个要求也就相当于一个愿望,这可是相当于愿主的待遇了。
用一个要求、作为筹码,也就是说只要为王妃带路,王妃就会满足他一个要求?有人心动了。
西瑶满脸兴奋好比捡了个宝似得,甚至超过于捡了个宝时的激动。“王……”她迈前一步欲要表示,可却不想有个人比她更快——
“张远愿为王妃效劳!”张远拱手说道,声音坚定洪亮。
对于伊塔娅莎的筹码几人都是有心动的,除西华外都是蠢蠢欲动,但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会是张远,而且他们知道只有一个筹码张远一出他们都没戏了。其实他们心里想着谁都是有可能第一个站出来表态的,但张远在他们看来却是最不可能的一个,毕竟他们相处不是一两天,谦和冷静、沉默寡言的他素来保持缄默。——可,今天却是个大大的意外。
张远的抢先几个还没开口或没来得及开口的人还好,可刚开口正将站出来来的西瑶就大大不悦了。她原本心里已做好了打算,那话都在喉咙口而且还说出一个字来,结果谁知竟然生生被打断了,还生生的给将后话吞了回去。她瞪着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张远,心道他俩这梁子算是结大发了,之后一定要叫张远好看!
“走吧!”伊塔娅莎起身准备出发。
走?这会儿就走,不问问张远的条件是什么,也不换身衣服准备准备就走?几人有点缓不过来。
“小姐,您看要不装扮一番?”乙珊开口了。小姐此时这一身衣着虽说被小姐穿出了高贵典雅,但去参加那样大场面的宴会不梳妆打扮似乎不合时宜吧!
“是啊王妃!您看要不西月为您妆扮一下?”西月赶紧附和。虽说她没能先一步有同王妃谈条件的机会,但就着王妃这般出去被王爷知道了恐怕也是会责备的,毕竟是豫南王府的王妃,是王爷的人呐!
“不必!”伊塔娅莎一口回绝,向张远一个眼神示意后往外走去。
张远自是跟随伊塔娅莎,而其余六人则在伊塔娅莎、张远出门之后围在一起商讨——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跟随王妃左右呢?”西月问。
西凤道:“跟随自是可以跟随,王妃似乎也不会拒绝。只是先前王妃让带路时没人应声,这会儿跟去合适吗?”
宋仁应声:“的确。”
西瑶心有不甘:“凭什么张远要跟我抢啊,分明是我先开口的,真是可厌!”
乙珊才没心思去议论这些,她此刻心里想的是伊塔娅莎的安全问题。“小姐一个人去行吗,会不会有危险?”
西华难得开口了:“不会,张远自会保护王妃。”张远的功夫她是相信的,更何况她并不认为王妃会在谁那里吃得了亏,要知道王爷面对王妃时王妃都从来没处过下风。
“张远毕竟是男子不懂得如何侍候小姐,不成,我得跟去才行!”乙珊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拔腿便追了去。
却说安王府这边早已是热闹非凡,大门外那富丽豪华的马车、轿子早已排远了去。管事带着一帮人在外边接待收礼安排后续,因巳时快过午时将近,所以这会儿宾客也都来的差不多了。不过总是会有姗姗来迟的,譬如有事耽搁了,譬如习惯于这个点儿,譬如故意拖沓。
府内,安王牧延、安王妃苏妙莲、安老郡王妃、二小姐牧颖、三小姐牧琬一干人等招呼着公子小姐、达官贵妇们,或是厅堂闲谈天地,或是庭院漫步欢声,或是亭台楼阁闲适,或是赏花观景咏吟。这些人能入得安王府大门,身份地位不会太低,自然非富即贵。
今日之宴是为二小姐牧颖十五岁成人礼,当然举办宴会以及参加宴会人们的用意并不只在于祝贺。其实人们大都喜欢王宫贵胄们举行的宴会,因为这里边会有许多良机,譬如崭露头角,譬如结识显赫,譬如譬如找着生财升官之道,譬如寻哪家公子小姐报备媒妁,譬如觅良师益友红粉知己。当然,纯粹祝贺的也是有的,纯粹为朋友一聚的也是有的,纯粹看热闹的也是有的!
玄亲王龚烨、小王爷龚鸣昶、瑞王张靖泽、侍郎尚峰都在,当然他们不属于寻那良机之类,而是属于后者。这几人隔得不远,偶尔也说上几句,虽然他们没有良机意识但却有许多想要寻求良机者前来搭讪,周围蠢蠢欲动的也是不少。玄亲王温和而淡然进退得当,小王爷散漫一幅爱答不理的模样,圆滑的瑞王人群里倒是游刃有余,诙谐的侍郎侃侃风云更是人中翘楚。想来若然非牧二小姐及笄,这几人不一定会亲往,极有可能让妃子或是谁人走个过程。
府内自是喧哗喜庆,府外却稍见冷清。府外那管事几人想着再过一刻无人前来便该是没人来了,这会儿也稍微松懈下来。
下人甲坐在大门外台阶侧休息,百无聊赖四下张望,这时忽然发现有辆马车正朝这边驶来,马车上的男子他不认得,但就着马车他猜定是贵客。“刘管事,来人了!”下人甲唤那歇息着的刘管事。
刘管事听说来人便离起身走出来瞧,果真瞧得一辆马车。虽说驾车那男子他没印象但马车上豫南王府的标记他不可能不认得。是豫南王府的人!刘管事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心里隐隐有些紧张——待会儿出来的极可能是豫南王,豫南王的大名便可叫人敬畏三分,可想而知面对豫南王本人更甚了。
在豫南王府马车驶近之时,刘管事看到离豫南王府马车不远处还有两辆马车,前一辆驾车的车夫他认识,那是都察院右都御史赵植霆赵大人府上的人。瞧瞧这前前后后的马车刘管事心中感慨,果真是架子大的主,宴会都快开始了这才姗姗来迟,不过这豫南王跟右都御史大人也都是有大架子的资本!
豫南王府的马车在大门处安稳停下,那刘管事不曾见过的“车夫”正是张远无疑。张远下车后适才对马车内的人说道:“王妃,到了!”
王妃?刘管事一惊。虽然豫南王还未成亲,但豫南王府未来王妃他却也是听闻过的,这在坊间可谓人尽皆知。这会儿张远只叫王妃而未提及王爷,想必豫南王是没有来了。不过这也并不奇怪,不论什么宴会什么场面豫南王不出现都不震惊,毕竟那人是豫南王,大明最张扬、最桀骜、最跋扈的王爷,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封王!
张远话落,先出来的是乙珊,乙珊下车后本来是要扶伊塔娅莎的,怎奈伊塔娅莎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原来是豫南王妃,小的见过王妃!”向来口齿伶俐四面玲珑的刘管事在亲眼见到伊塔娅莎时竟然感觉不知怎么说话了。第一是因为坊间传闻与传闻本人之间的融合以及差距,第二是她虽为未来豫南王妃但还未与豫南王成亲、叫王妃似乎不对劲可不叫王妃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称呼才更合适。
一般在这个时候,随从都会将请柬递上,备的礼物也会去做个记录,但可惜这两样一样都没有,所以张远不能那般行事而安王府接待、记录的人都只得愣在一旁。
“在下张远,豫南王府侍从,管事可有见过我家王爷?”张远不能确定王爷或者辰总管是否有到,以防万一他还是先问一下的好。
“刘某未曾见过豫南王。”刘管事虽也奇怪张远为何这般问,在他看来豫南王在哪儿他们应该更清楚的,不过转念一想豫南王妃或许耽搁了、豫南王或许另有他事先行也不是没有可能。
“走。”伊塔娅莎才懒得听张远跟刘管事说道,举步便要朝里走。
“王、王妃请留步!”刘管事连忙上前一步,不见请柬也不见豫南王他怎敢让进人王府,再者这豫南王妃他虽听过却没见过,要是让她进了府却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担待不起。像这种没带请柬冒名顶替出事的情况他也是听说过有的。
宴会上没有请帖是不行的,这个伊塔娅莎自然知道,她之前参加的那些派对宴会不都是这样。只是那什么请柬她真没有,这会儿也不可能给变一张出来。“怎么,还不让进?”她问,声音清浅,却并无丝毫的不满。
如果伊塔娅莎有所不满刘管事倒会坚定的不让进并且大胆怀疑,可她这平平淡淡云淡风轻的表现却叫他吃不准了。豫南王他是万万不敢得罪,这还不确定的豫南王妃眼下他也不敢招惹,总觉着即便她不是真正的豫南王妃也是他招惹不起的。“不,小的不敢!只是、不知王妃可有带请柬?” 万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