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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的话引得又一阵沉默,但总有那么个打破沉静的人,这会儿便是一直还未开口的西华——
“揽月亭王妃不见得知道,”她不紧不慢的说。“我猜王妃明日多半又会以一个条件作带路的筹码。”西华在几人中是相对冷静、严谨、沉稳的,她考虑的事情往往也更为全面客观。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原本静默的几人眸光闪烁起来。仅是带路就能换来一个条件的筹码谁不想要,更何况还是在有了张远这么个例子之后,是在洞悉了王爷心思已知不会因此而受罚之后。但眸光闪烁后的几人却又都沉默了,没有谁开口想要争抢这个机会——因为有了张远的“前车之鉴”,因为在张远一事上透露出的对伊塔娅莎的用意。轻而易举得来的便宜没有几个人不想要,但这便宜却是建立在对别人的别有用心之上,何况这“别人”于他们而言不知不觉间已然有了些感情。
一个条件多么诱人,可是这诱人的花蜜却叫人不忍去采撷。
“我来吧!”宋仁忽然开口。许多事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古往今来的人们大抵如此。可尽管如此,却还是得去做,因为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三日后。
大都都城北大街。
高大的城楼两边屋宇鳞次栉比,茶馆酒肆、青楼客栈、粮铺肉铺、当铺药铺等,诸多店铺林立。大街上车水马龙,有行人、商贩、士绅、乞者……好些铺面也有不少人,如胭脂铺的丫鬟小姐、点心铺馋客奴仆、首饰铺的贵妇千金、书铺内外的书生学子……赶集、买卖、闲逛、聚谈各种场面皆有,好不热闹繁华。
北大街是热闹繁华,它的繁华离不开位于这条大街上的微楼及玉笙堂。众所周知,微楼是为大都最有名气最是风月的青楼,而玉笙堂则是大都排行第三且豫南王看得上眼屈指可数的酒楼客栈。这二者再这么一凑,北大街想要不热闹都难。大都许多贵胄公子们都爱呆这北大街,譬如此时玉笙堂三楼上那群贵公子——
三楼靠窗的一桌坐了八人,皆是锦衣华服绸缎绫罗的装束,而桌上那些个酒菜佳肴自然也是与八人身份相符的美食。八人中最为显眼的当属上座的倜傥少年,这少年不仅生的俊朗偏偏还有一双顾盼生辉的凤眸,眸间风流万千。乍眼一看,风流间那难掩的高贵气质展露无遗,隐隐中更是带着一股王者之风。而这大都,能将风流与贵气如此完美结合之人,除了小王爷恭鸣昶还能有谁!位于小王爷恭鸣昶左边的分别是辅国将军府大公子马云涛、辅国将军府二公子马云皓、翰林院侍读慕容大人次子慕容若昊,右边分别是工部左侍郎吴大人女婿孙韬、工部左侍郎吴大人外侄魏誉、太医院院使洪大人长孙洪宸俊、承宣布政使司经历钟大人幼子钟定元。这八人皆是年轻的贵公子,每一个身份背景都不低,在这玉笙堂算得是最为惹眼的了。其实,就单单小王爷恭鸣昶一人在此便是显眼,更何况还是这么八位公子哥!
豪门子弟聚集酒楼客栈这些场所无非就是吃喝玩乐、谈天说地,鲜有人是谋正事的,以小王爷为首的这几位更是若此。几人一边饮酒闲话,有些还不忘奉承上几句,当然这奉承的话大多是对着小王爷去的。小王爷本就是个风流好色之人,风花雪月他自是喜欢,再加上一旁有人时不时地给他灌些蜜,便更是甜蜜蜜美滋滋了。但闻几人说道——
“……能叫微楼双姝的‘瑾瑜’两位姑娘一道陪同伺候的,整个大都也就只有小王爷您一人了!”
说这话的是辅国将军府二公子马云皓。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剑眉星目,俨然一副将军之风,威仪却也不失倜傥风流。他的话语乍耳一听似乎是在逢迎拍马,但熟悉他的人却知这是他的真性情。
马云皓话刚一落,孙韬、魏誉、钟定元三人连连应声道是。这三人衣着浮华张扬,乍眼一瞧便是寻常贵公子之态,不见有何特别之处。
好听的话谁人不爱听,恭鸣昶亦是如此。不过他只听听作罢,并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便飞上云霄了去。
“说到‘瑾瑜’两位姑娘,我倒是听闻前些日子这二位姑娘去了牡丹苑,且在牡丹苑遇着了那未来豫南王妃。”洪宸俊插了句。
洪宸俊,太医院院使洪大人长孙,生得五官端正眉宇清秀,给人以谦和之感。
“哦?”恭鸣昶接了声儿。他未听闻过这等事,自那次安王府后他便不曾见过伊塔娅莎,更是不知她这会儿的动静。
“是啊,这事儿我也听说过!”孙韬连声附和。
“哎,我听说那日慕容兄与辅国将军府的三公子也在场!”钟定元忽然想起他们当中还有位当日的在场人员。
“若昊也在?”恭鸣昶将目光转向慕容若昊,这名温和少言的少年他觉着挺讨人喜。
“是。”慕容若昊应声,尊敬而不卑微。“若昊与三公子当日偶遇‘瑾瑜’‘八俏’十位姑娘后,又遇见了未来豫南王妃。”小王爷与微楼的姑娘们挺熟识,若他不说出偶遇那些姑娘的事之后小王爷有所耳闻恐有误会或生嫌隙,故而他一并带过。
“这豫南王刚离开大都她就按捺不住要外出溜达,看来豫南王是有心放纵了!”魏誉对豫南王虽算不得有多讨厌,但好感全无却是真的,故而连带着与豫南王相关的人或事都免不得一番非议。
魏誉话落,孙韬也紧接着说道:“豫南王便是那般张扬跋扈,仗着他那功勋爵位便目中无人,他的王妃又能好到哪里去!”对于豫南王他的态度比魏誉更为明显,情感全写在了脸上。他知其实有许多人都是似他这般看待豫南王的,只是碍着豫南王的权势以及皇上的看重不敢言语罢了。孙韬如此,魏誉不差多少,其他与他们一般大小的少年又何尝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大有人在。当然,他们自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众所周知,豫南王是大明最英俊、最张扬、最冷酷的王爷,但凡与豫南王有关之事人们都大为关注,但这关注并非代表着喜欢。但凡是人,无论地位多高或者多卑微,总免不得被人说三道四,只是愈是出名的人愈是被谈及得多罢了。一个人,想要做到让一两个人喜欢敬重倒是容易,可要想让所有人喜欢敬重却是难如登天,更何况人心各异。
有心放纵、张扬跋扈、目中无人?恭鸣昶勾唇一笑。是了,那人是挺张扬跋扈、是够目中无人的,可有心放纵却不见得,说不准是他根本就管不住那名女子。恭鸣昶分明记得,在皇宫那名女子都敢在筵宴上公然酣睡;在豫南王府那名女子揶揄他扎进女人堆游刃有余,不买账的以牙还牙叫郁南箫注意言辞;在安王府挑逗尚峰投胎不是技术活,看上个男人不丢人。——这般的女子,郁南箫当真驾驭得了?他自是不信。转眸,这些个公子哥还真是喜欢说是非,以为当着他的面奉承他而贬低别的王爷他就高兴了?庸人便是庸人!但,他却不会同这些庸人去计较着什么,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于他而言才是重点,是非黑白谁人愿说便让他说去,与他何干?
“这未来的豫南王妃未必见得能差。”见小王爷半响没吭声,而孙韬、魏誉二人一脸愤然轻蔑的模样,马云涛这才开口暗暗打个圆场。在场几人中他年龄最长,深知何种话该说何种话不能说,更何况这还是当着大明七位王爷中的一位之面来说。虽然小王爷不过问,但毕竟豫南王也是堂堂大明王爷,孙韬、魏誉二人如此不忌讳的言论实为不宜。
“那是自然!”洪宸俊附和着马云涛的话。他与马云涛年龄相仿,二人又是同窗好友,各自心思大致也能猜到几分。“世间女子千万,能坐得上王妃之位的可没几个。”
“所以说她也是有手段的人。”孙韬接下话来。“咱大明这么多女人,怎不见的别人登上那位置,偏偏只有她能!”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而孙韬今儿个这是反着来了。
魏誉一声嗤笑,道:“没听说坊间还有一种传言吗?”
“什么传言?”钟定元比孙韬先一步开口。
魏誉饮下杯中之酒,清了清嗓子后说道:“传闻:襄延女子炎雅因病一睡两年,两年后苏醒一切习性发生改变,就连眼睛都变成了诡异的蓝色,头发也变成了神秘的金色。传言她沉睡的两年是到那九重天界修身养性,之后得知豫南王要选妃才放出风声说唯她炎雅才能匹配得上——这是大部分人所知的说辞。而另一个……”魏誉卖了个关子,但他这个关子卖得却是好的,叫人想要即刻知道后话的同时却又不忍打断,由他说着声情并茂的甚至赛过不少说书先生。 万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