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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都尉,外林派,火萤教……”等左慈到达这处青楼红馆,便在攻略重点里多加了一个:“亭香苑。”
左慈身上的衣着是从圣海龙国穿过来的羽织,单从外观看不出是贫是富,而这处武陵都最大的销金窟却没有一个下人用势利眼看过他一次。
坐在案台看板的账房先生远远看到左慈,点头致意,便让侍女过来侍候。
“客官请进内休息。”
“嗯……”左慈多看了那账房两眼,貌不惊人,什么也看不出,但那人却能看穿左慈,深藏不露。
“亭香苑……”左慈暗暗把这么名字放在心头上,虽然不再多想但也没少了考量。
房内的雕栏画砌不用太懂,只需要知道这儿是个讲究地方,不会出现小姐站街拉客的状况,厅内气氛雅致,乍看之下不是妓院,倒像是茶馆。
左慈是来守株待兔的,就随意挑了一处门口的桌儿就坐,还没落座,身边的侍女就抱歉的搭话:“客官,您不能坐这儿?”
在青楼,当红的花魁都是从十三、四岁的年轻时候养起,不教琴棋书画,而是让她们伺候当红的红颜或花魁,从下人做起。
所以这侍女年纪也小,说完便发觉说错了话,忙改口道:“不是……客官应坐上面……”
“上面?”
“是的,二楼。”
“嗯……”左慈心里想到七八种可能,也不拒绝,边跟着她慢慢上楼。
一上楼,就感觉到气氛立即冷了下来,这个二楼的布置就有别于楼下的富丽堂皇,只有精简的桌椅、壁挂,什么瓷器摆设统统没有。
这一层也有二、三十张桌面,半数有人,但每张桌上喝着酒、搂着姑娘的人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武者。”
这个二楼是专为江湖人士准备的,左慈暗暗点头:“原来如此,亭香苑,黑白通吃……”
一楼招呼付得起钱的客人,二楼招呼不用付钱的客人。所以一楼坐的是衣食父母,而二楼坐的是人情面子。由于这两道彼此不睦,所以特地分为两层,相互不必见面,见不着面自然不会看不顺眼。
左慈想到这时,桌面上已经放上了茶水面点,左慈寻思:“可我今天就是来等人、搞事的,坐在二楼可没什么搞头……”
正在左慈准备下楼时,旁桌一人在桌上摔着酒杯笑骂:“那账房先生整天价精打细算,竟然还单单都是亏本生意,老子要是老板,就让这账房赶紧滚蛋。”
坐他对面的公子哥喝了杯酒,问道:“刘兄何出此言?”
二楼大部分都身负武功,不会过度纵欲,所以很大部分只是喝酒,并不叫女人陪酒,这时听到有人大放厥词,必有所为,于是众人竖起耳朵听他要说什么。
那姓刘的年轻人手里玩着三枚铜板,指尖灵巧之极,边玩儿边道:“财字一道,尚的是有进无出,这家账房却是个有出无进。”
“刘兄明言。”
这人口吃凌厉,说惯了切口,张嘴就是:“看这家老板有面子、有手段,咱在此处落脚,饶他两壶酒喝便卖上他个情,不至于是亏本生意。可账房总放些诗文不通、武艺稀松的公子哥儿上这二楼,亏了本钱不说,还来坏了老子的心情,污了老子的眼睛。”
左慈远处一桌公子们拍案而起:“那东西嘴里成什么话?”
“哼哼,什么话?”这人显然是不愿看见白道人物的纨绔二代跟自己坐在一起,所以出言讥讽:“更难听的来了!”
那刘姓汉子中指食指无名指连弹出三枚铜板,落在三张桌上,一一在桌面中心旋转不止。
这三张桌子离他有远有近,三指连弹不过瞬间,居然能把握力道正好落在三张桌子正中心,而且回旋的力道不弱,久久不停,房内众人见过,无不喝一声彩。
连左慈都说了句:“骚。”
即便他的桌面上也有一枚铜钱。
另一桌的公子哥怒道:“你什么意思!”
这人冷笑道:“什么意思?这二楼不是有钱就能来的,金钱落地,你们要是不滚,老子就用几个破铜钱让你们一个个从楼梯上滚下去。”
“唔……”
铜板在桌面上的旋力渐渐减弱,呼嗖呼嗖,只有铜钱减速的声音在房中回响。
房内目前有四种人——
大部分幸灾乐祸,一桌人依旧喝酒,一桌人面色尴尬,一桌人满脸疑惑。
幸灾乐祸的笑看这群公子哥打算怎么下台,亭香苑叫不来军队,要凭本事跟武林人士叫板,只怕还得多练几年。
铜板落下,在桌面上打着滚,发出闹心的声音,像是催促。
面色尴尬的那桌公子哥们只好起身,恶狠狠地盯着那姓刘的青年,问道:“敢问老兄的大号?”
“什么东西?也配问你大爷的名号?老子报了名号你也听不懂,在这里装什么蒜,金钱落地,还不快滚?”
【弹指成风·刘乘风】他露这一手,稍有阅历的江湖人便能知道这人的身份了。所以说各圈有圈内的文化,纨绔圈子里的就不要混江湖这圈,这话是明着赶人滚出圈内。
“哼!”那一众人真的是被人骂了也不知该怎么还嘴,平时还能“我爹……”,但在这地儿拿李刚说话确然丢人。无话可说,一群人灰溜溜地跑了,嘴里当然也不闲着。
还好刘承风只顾赶人,却不管人家嘴里怎样。
刘乘风又看向左慈:“你怎么说?”
左慈属于满脸疑惑的那桌人,出口问道:“你抛了三个钱,一桌让你赶走了,一桌在我这。”左慈指着另一个空桌道:“这桌人是谁来着?”
刘:“你自滚你的,跟人家有甚相干?”
左慈道:“不相干自然就滚了,可能或有相干呢。”
这话问得不卑不亢,显得沉着笃定,不少桌上人会意点头,还有好事的叫上两句:“有种。”
“呵呵。”他怒转一笑,两手扶着桌案准备起身:“你他娘……”
“哎,刘兄慢来。”坐对面的公子哥儿拉住了刘承风,回道:“那桌人跟阁下有何关系吗?”
左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才问,你却反来问我有没有关系,我要知道没关系我还问个屁……”
“快人快语,我辈中人。”喝着闷酒不苟言笑的那桌人评了一句。
“好说不敢。”左慈搭了个腔,又问:“诶我就奇了怪了……你们这帮人说话这么别扭吗?快意江湖的范儿丢到一楼去了?”
“快人快语,我辈中人!”那人又评了一句。
“妈的闭嘴!”刘承风狂叫道。
“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他对面那公子哥倒是神态自若,折扇指着那张空桌:“此人名叫——”
此人可能姓曹,因为话及此处,这人就来了。
一小厮上来叫道:“让开让开,上官少爷来了,快把公子的桌面腾出来布置好了。”
侍女顾忌二楼气氛,面色僵硬道:“公子的……桌子,有人坐了,请公子楼下……”
一个年轻声音带着醉意道:“我辈江湖中人怎么能坐一楼,你这不是要坏了自家规矩吗?让开让开~”
“噢~”左慈也安然坐下。
气氛,更冷了。 版本测试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