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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穆晴岚,忽然,皇帝又行至方才晶儿所站的地儿,拿着墨就要开始研磨。
穆晴岚正欲伸手:“皇上......”
皇帝微微抬头,眼神痴惘,含着笑意:“朕替爱妃研磨,难道爱妃也要阻拦么?”
穆晴岚心底一阵感动,感动之余,亦不免觉得好笑,便打趣道:“只要皇上不觉得委屈了自己,那岚儿就不客气了。”
“这个自然,你说什么,朕都依你。”
穆晴岚就这样静静地抄写,时不时将目光微微右偏,看看皇帝,皇帝亦看着穆晴岚,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比任何话语都叫人心底觉得甜蜜。
就这样云淡风轻下去,那该多好!
就这样下去,皇帝就可以这样一直陪着自己,什么寒苦,也尽数烟消云散了去。
过了良久,空气皆要沉沉睡去,皇帝又开口道:“对了,岚儿,朕......朕方才在养心殿午睡,太子的乳母前来给朕禀报了太子的状况。”
闻言,不知为什么,穆晴岚心中一紧,仍是悠悠说出了口:“太子......身子可有什么不妥?”
皇帝轻轻摇头:“太子这两日染了风寒,今日中午,太子大哭不停,乳母们才察觉出来有异。朕赶去看了看太子,太子身子很弱,到底是皇后怀着他时也白白生受了许多苦,只是......到底不如你和朕的孩子苦......罢了,不提这个了,你和朕的伤心事,以后都不要提了。”
穆晴岚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像是绣花针从自己胸口飞快地穿入,然后又从后背刺出一般。但旋即,穆晴岚含了温婉的声线,软语道:“既然太子身子不适,那皇上应该多多去陪着太子才对。”
皇帝“唉”了一声,叹气道:“只是太医说太子还小,需要静养,因此,朕才没有去叨扰他。朕闲来无事,准备找你说说话,却听到你的一番感悟,朕心中感动得要紧。”
两人说话的声音就这样淡淡地在初冬的凉风里若隐若现,像是蝶舞一般萦绕在两人周围,穆晴岚心底拂起一丝丝暖意,哪怕是天寒地冻,也冷不了眼下她一颗温暖的心。她和皇帝,或许就能够在这云淡风轻的日子里,说着那些只关乎风花雪月的话语,过着那平静安稳,只属于她们二人的静好日子。
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冬日里模糊的日影一分一分西移,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连着皇帝身上的明黄,仿佛也黯然失色。随着天色的渐渐昏沉,吹到身上的风亦慢慢冷透,让人觉得真有一股彻骨的寒。
皇帝伸手,将穆晴岚的双手握在掌心:“冷吗?走吧。”
穆晴岚就这样看着皇帝的瞳仁,那深邃的双眸,像是有无尽的心事,她点点头:“臣妾听皇上的就是。”
是夜,皇帝留宿于景仁宫。
正殿内,朱紫窗关得严严实实,夜里的风声像是有人拍在窗户纸上一样,震耳发聩。晶儿拿来了河阳火烛点燃,随后便退下了。穆晴岚静静地坐在檀木圆桌前,拿起上面的竹笛,神情款款看着皇帝。
皇帝立于穆晴岚身前,将那竹笛接过,放在手上抚了又抚,随后放在一边,伸手将穆晴岚温和扶起:“夜里凉,岚儿当心身子。”
穆晴岚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屋子里,炭盆中的炭火熊熊燃烧,时不时会窜出几根火苗,忽然,桌上的花灯也发出“呲”的一声,像是开出了一朵莲花一般娇艳。
皇帝看着那花灯,扶着穆晴岚,笑吟吟道:“花灯爆,喜事到。岚儿,你说,这会否是上天的意思,宫里,果真会有喜事到么?”
穆晴岚微微埋头,双颊潮红:“臣妾......岚儿只是一介女流,哪里能猜得中天意,皇上就不同了,皇上是苍天的儿子,自然是能够感知到的。”
皇帝眼波柔柔,声线如热茶般温暖:“朕能感觉得到......岚儿,或许得到你,就是朕的喜事,就是宫里的喜事,一定是你今日午后诚心抄写经文感动了菩萨,因此,上天要给朕带来好运了,你说是不是?”
闻言,穆晴岚更是有些娇羞:“岚儿......岚儿没有那样的本事,皇上再这么说,岚儿要无地自容了。”
皇帝双手轻轻触着穆晴岚的香肩:“岚儿,你画的眉是柳叶眉,如烟如月,看上去真是美极了。”
穆晴岚埋头,轻轻笑道:“臣妾并没有那么好。”
“岚儿,”皇帝接着道:“从来都是你替朕描眉,朕却没有替你描过眉。”
穆晴岚娇羞含笑:“皇上是要效仿张敞画眉么?”
皇帝爽声笑道:“可是,朕觉得岚儿你画的柳叶眉甚好,朕找不出比这更衬你美貌的眉了,因此,倒不如只远观而不亵玩。”
穆晴岚一点一点摘下珠饰,任由发丝逶迤轻垂下来:“皇上,夜里凉,早些就寝吧......”说着,穆晴岚便缓缓起身,皇帝轻扶过她,两人便向床榻步去。
皇帝和穆晴岚并肩坐于床榻之上,穆晴岚将头微微斜靠于皇帝的肩上,拿寝衣的一抹明黄让她觉得眼前一阵恍惚,身子像是也悠悠然飘了起来。
穆晴岚的青丝逶迤垂至皇帝的胸口,穆晴岚斜靠着,皇帝呢喃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岚儿,你便是这样,处处都闪着美艳,你的心意,朕更是看重。”
皇帝一点一点慢慢倒下,穆晴岚亦随之躺下,像是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任由皇帝的双手款款在身上游走。丝帐轻垂,檀香扑面,一切的一切,让人觉得像是置身于世外,直到自己的寝衣渐渐滑下,滑过香肩,露出秀嫩粉黛如白玉般的肌肤,穆晴岚才确认自己仍是置身于世间。衣衫被缓缓解下,自己竟不觉寒冷,最后......能隐约见到自己的赤色鸳鸯肚兜的一抹恍惚的影子,皇帝亦是用了右手缓缓解开寝衣,左手托着穆晴岚的发丝,皇帝的呼吸声就在耳边,穆晴岚只觉得昏昏沉沉,看着皇帝的衣衫一点一点褪去,皇帝幽深的双眸中像是含了无尽的暖意...... 后宫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