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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如何发放就如何发放，总之不要让他们好过就是了。”

　　夏缨刚说完话，就见灵堂门口走来一名身穿红衣的妇人，招摇着走来，浑然不见他人诧异的目光。

　　钟离清风自然也看到了，他眉头微蹙，“牛氏？”

　　来人正是牛三壮的娘，穿着一身红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到了牌位上随意的鞠了一躬就算完事。

　　牛氏鞠躬完之后还不走，反而到了周秀面前，笑着说道：“你如今丈夫虽没了，起码还有两个听话的姑娘，特别是你小女儿，那才叫一个有能耐呢。”

　　周秀仍然是哭泣不止，夏钗愤愤说道：“婶子你穿个红衣裳来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来寻事。”

　　“寻事不敢，只是心里开心，你们家终于也死了人了，最好统统都死光，一个都不剩。”牛氏面带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心里一开心，就穿了红色衣裳来，沾沾喜气。”

　　周秀哽咽着说道：“如今你心满意足，还不快走，打扰我家老头子清净。”

　　“我为何要走？”牛氏抱着灵牌，立马就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夏老哥啊，一生没个儿子，只能当孤老，无人送终，我家虽有三个儿，也是不争气的，如今还被你闺女害死一个。”

　　夏正和李青在一旁看着，问道：“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李青耸耸肩，“你家亲戚的事儿，倒问起我来了，这可不奇怪。”

　　算了，管他什么事儿呢，如今在灵堂之上喧哗吵闹如何使得，夏全看众人脸色不大好看，于是立刻上去将牛氏推到一边。

　　“大姐您哭丧自己回家哭去，你儿子的事同我夏家有何干系，此处那里轮得到你来放肆。”

　　“还不都是夏缨那娼妇给害的！嫁不成我儿，反而恼羞成怒，害的他命都没了。”牛氏坐在地上打滚直哭，“可怜我儿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就这么去了！”

　　“牛三壮死活都是他咎由自取，和我有什么关系？”夏缨走了出来，冷冷说道：“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如今可是没钱用了，找我来讹钱？”

　　“你少含血喷人了！”牛氏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只是想为我儿讨个公道！”

　　夏缨说道：“衙门已经结案了，你要讨公道去衙门，何必来我这里哭。”

　　“因为我要让众人知道你的真面目，知道你是个何等恶毒的娼妇！”

　　“你要污蔑我就尽管来，然而此处是灵堂，岂容你大呼小叫。”夏缨愤愤的撕扯着手上的绢子，面容冷静，“你脱了这身衣裳或者自己滚出去，我还能留你一命，否则那三四辈子的老脸你也别想要了。”

　　“呸！我偏不妥，如今就看看你夏缨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夏缨也没心思说这么多了，对身边跟着的丫鬟说道：“去把人叫过来，将她丢出去。”

　　“是，主子。”

　　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走过来好几个小厮，一个抬手，一个抬腿，就这样不留情面的将牛氏抬起往外走。

　　“你们做什么！放开！放开！”

　　牛氏不停扭转挣扎，然而一丁点作用都没有。于是她放弃挣扎，打骂道：“果然是没心肝的东西，爹死了也不见你哭！白眼狼！”

　　“你爹死了我不仅不哭还要笑呢。”夏缨低声说道，如今身份不一样，有些话说不出口，有些事也知道不方便做。

　　有几个官员面色复杂的看着夏缨，钟离清风一瞪，就什么也不敢说了，忙着扭过头去。其他人自然也不过贫嘴议论着什么，死者为大，有再多好奇回去在说。

　　于是牛氏地出现不过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惊不起半片水花。

　　到了中午之后，夏缨先安顿客人用饭，等到客人吃完之后，自家人再围着用饭。

　　周秀现在情绪比先前镇定了许多。夏缨端了两碗白米饭，一碗给了周秀，一碗给了自己。钟离清风暂且回城照看两处店铺的生意。

　　“娘，赶紧吃饭，今日你应当饿着了。”

　　周秀并未伸手来端，而是呆呆的看着桌上的菜，愁眉不展。夏缨不知周秀心下想着什么，但是今日忙了一天，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周秀看着夏缨狼吞虎咽的模样，皱眉说道：“你还有心情吃饭？”

　　“为何没有心情？”夏缨说道：“人是铁，饭是钢，纵然心中再如何难受，也不能跟身子过不去。”

　　周秀叹了一口气，“可不是让牛婶子说对了。”

　　牛三壮一家人都时夏缨心头的一根刺，她放下碗筷，“她说什么了。”

　　“自从你爹死了之后，你不过哭过一阵，便没有苦过来，自始至终都是如此冷静。”

　　这倒是新鲜，如今硬要嚎啕大哭，才算是悲切。夏缨放下手中的碗，“按照娘说的，我不吃不喝，整日哭天抢地，才算是对爹的情深意切。”

　　“我知道你如今是别人家的人了，不算夏家的人。”周秀继续说道：“我虽有错，但是你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心中的气，不要发泄在他身上。”

　　“死者为尊，既然都过去了，女儿对娘的那点气自然是烟消云散。我若不镇定，白事谁来料理，让姐姐来，还是让整天哭的你来？”

　　“你说这话倒是在埋怨我？”周秀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我和钗丫头没有担待，少不得让你多替我们设想一下，如今你却委屈了。”

　　这人，真的是疼爱自己的周秀吗？夏缨一时难以相信，看着周秀的目光也陌生起来。

　　“我若是成天哭喊，如何能做事，娘也太为难人了一些。”夏缨忍不住抱怨，这么多天早起晚睡，到头来不哭也是罪过。

　　她心中何尝不难受，但是难受又有什么用处，夏正不会睁眼，一切不会重来。然而没日没夜还有一大堆事情要管。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应当委屈的是我才对。”周秀又哭了起来，“是我太蠢，才会害了老头子，我恨不得去死啊！”

　　夏钗也没心情吃饭了，一边安慰周秀，一边对夏缨说道：“娘如今才好一些，现在你又来说她。” 农女当家：山里王爷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