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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昔，你还在装。其实，你能听见我和系统的对话。不是吗？”

　　颜昔看向墨承轩，展颜一笑，“是啊。”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跟着我从天牢里面回来的时候发现的，”墨承轩说，“在去天牢的路上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气息。但是当时并不确定。直到从冷宫里回来的时候，再次感觉到御辇一沉的时候，我就肯定了那是你。”

　　接着，墨承轩将他是如何来到这里，以及如何在系统的提示下，一步一步称帝。

　　在说完了自己的经历之后，墨承轩问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穿越到这里来的了吗？”

　　颜昔将戴在耳边的那枚直播器拿下来给他看。

　　“这个认识吗？”

　　墨承轩将颜昔的西瓜耳坠接过来，放在手中仔细地来回看了看，摇了摇头，“这是什么？还是说这就是让你穿越过来的那个系统？”

　　“哦，我忘了，当时它的设计图纸做出来的那一个晚上，你就已经穿越了。”颜昔说完，指了指耳坠，问道：“你看它的样子，是什么？”

　　墨承轩：“耳坠？”

　　颜昔：“唉，我不是说这个，你看这个，这个形状是什么？”

　　“西瓜？”墨承轩有些迟疑。

　　颜昔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你还记得你在的时候，你们公司的开发部说要设计出一个最先进的直播器吗？”

　　“所以，你并不是因为系统穿越过来的？”墨承轩捕捉到了颜昔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颜昔点点头。

　　颜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知道我不是因为系统穿越过来的，如果你告诉了你的系统，它就不会坚持要我死了。你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不等墨承轩回答，颜昔继续说，“所以，你现在是在后悔，后悔因为我，而亲手毁灭了你的千古一帝系统，是吗？”

　　墨承轩之前瞬间恍惚了的眼神，在颜昔似笑非笑般的反问下，逐渐变成了清晰分明的样子。

　　“没有后悔。”

　　是的，没有后悔。

　　确实像颜昔说的，在知道她不是因为系统穿越而来，他的千古一帝系统也许不会再执意伤害颜昔之后，他确实有些遗憾。

　　毕竟，在熟知了系统的能力之后，不是说舍弃它就能轻易舍弃它的。

　　何况，在舍弃它的时候，墨承轩觉得自己的精神像是被分裂了一样，整个过程都特别的艰难与漫长。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墨承轩才更要坚持将“千古一帝”系统毁灭。

　　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会掉，也不会掉在你的头上。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墨承轩本来应该比谁都更懂得这个道理。

　　可是，突然到来异世界之后，心里产生的强烈不安，没有归属感，这些都大大降低了他的防备心与心理承受力。

　　当千古一帝系统在他的体内出现之后，不仅给了他强大的力量，帮他对付了所有想对他不利的人。

　　而且，千古一帝系统的商城里面，还有许多来自现代的东西。那些东西，让墨承轩有了一种极大的亲切感。

　　他开始越来越依赖千古一帝系统。

　　却也同时在千古一帝系统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成就了霸业，满足了一些心里面的抱负与展望。

　　因此，千古一帝系统对于墨承轩来说，是不同的。

　　甚至于，即使它的声音机械冰冷，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但是墨承轩对它确实有感情的。

　　他是在系统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接受了现在所处的这个古代世界，并且慢慢代入了自己现在的角色，慢慢融入这个世界之中的。

　　系统之于它，亦师亦友亦知己。

　　系统，是墨承轩在古代的依赖，却也同时承载了墨承轩对现代的怀念与情感。

　　因此，在之后系统发出的一条一条指令下，墨承轩都开始下意识地就选择了遵从，都不会去细想，系统发布的这些指令，是否符合道德规范？是不是正确的合理的？

　　直到颜昔穿越过来。

　　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但是颜昔想要当皇后，系统却偏偏不让颜昔当皇后。

　　因为系统的指令，墨承轩一次又一次地与系统发生争吵。

　　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系统和颜昔的一次一次对抗中，墨承轩开始慢慢地，了解到了系统的另一面。

　　他穿越到这里，是不是因为系统的原因？

　　平白无故的，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帮他，这样对它有什么好处？

　　可即便是隐隐察觉到了，墨承轩还是下意识地拒绝深想下去。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依赖系统。

　　像是上了瘾，不想戒，也戒不掉。

　　可颜昔自从被他一怒之下打入冷宫之后，她好像就有些变了。

　　她一定也是有倚仗的，墨承轩敢肯定。

　　但是，墨承轩没有想到，颜昔的倚仗，可能比自己的系统，力量还要更强大，更可怕。

　　突然出现的上千上万包瓜子。

　　雨霖宫里总是时不时莫名出现的一些现代物品。

　　最令他诧异的却还是在天牢里。

　　为了怕有狱卒不长眼，将一些极其凌辱的手段用在颜昔身上，他其实是让人守着颜昔的。

　　只是每一天，侍卫的报告都让他惊异。

　　现代的物品也就算了。

　　可居然还有像“含笑半步颠”，“隐身衣”这种现实之中也不存在的东西。

　　他越来越觉得，颜昔的金手指，可能比他的千古一帝系统还要大。

　　但即便如此，当千古一帝系统猜测颜昔也身怀系统，并且急迫地想要杀了她，夺取她身上的系统的时候，墨承轩还是慌了神。

　　因为担心颜昔而慌了神。

　　以前不愿意往深处想的东西，墨承轩都开始静下心来想。

　　越想越觉得可怕。

　　原来他对系统的依赖，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得这么深了。

　　如果还任由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以后他可能就离不开系统了，甚至他和系统的位置都会调换。

　　最后依附物不再是系统，而是他。

　　墨承轩终于认清了一些事情。

　　他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都是身边的人。

　　一开始听从系统的指令，是因为系统可以帮助他回到现代。

　　可是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回到现代呢？

　　不过是因为现代有他的亲人和爱人。

　　颜昔就是他的爱人。

　　他的初衷本是为了颜昔才开始听从系统，依赖系统。

　　可后来变成怎样了？

　　为了系统，他差一点就害死了颜昔。

　　这简直就是荒谬。

　　而当他的千古一帝系统，在知道颜昔可能身怀系统时，露出的那副贪婪急迫的嘴脸，也让墨承轩再一次深刻地明白了那个道理。

　　天上不会掉馅饼。

　　系统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他，系统做的一切都是有他的目的的。

　　当涉及到系统自身利益的时候，其他的一切随时都可以牺牲。

　　墨承轩抬起头，看向颜昔，眼神坚定地又把那四个字再说了一遍。

　　“我不后悔。”

　　这一刻，墨承轩脸上的郁郁之色全都消失，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颜昔也跟着笑，“对啊，才不应该后悔。”

　　她指着满殿的粮草和军饷，“你看，系统办不了的事情，我却轻轻松松地就能帮你做到。”

　　“我这么厉害。”

　　“想要依靠的话，不如依靠我？”

　　【好。

　　——墨承轩】

　　*

　　回到天书中之后，颜昔开始书写结局。

　　颜昔成为了皇后。

　　并且在颜昔封后典礼的同一天，墨承轩宣布遣散了后宫。

　　此后，帝后无双。

　　但是，宫外之人不知道的是，遣散后宫的这一举动之下，实在是大有文章，其中的隐秘不足为外人道也。

　　在封后典礼之前，也不知道颜昔用了什么方法，帮助后宫之中三宫六院的妃嫔，全都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并且在颜昔的纵容下，明目张胆地与自己的心上人“暗通款曲”。

　　这样公然被所有妃子戴绿帽的待遇，自然是让墨承轩有些恼火的。

　　在一次批阅完奏章之后，墨承轩就这件事情准备和颜昔好好谈谈。

　　“即便是想要帮她们做媒，你就不能在她们全都被遣散出宫之后再撮合吗？”墨承轩说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

　　“不能，”颜昔煞有介事地摇头，“你以为将她们遣散出宫之后，很容易就能找到良配吗？皇上的女人谁敢娶？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在明知你还没有遣散她们的时候，就敢为了爱情触你的眉头，多少都会有几分真情的。”

　　墨承轩摇头，“昔昔，你这个理由太扯了。”

　　颜昔没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她总不能说，你原本会是个种马，我这样让所有人给你戴绿帽，纯粹是因为想要报复你吧？

　　实在不愿意想理由，颜昔索性无理取闹。

　　“我就是想要这么做，不可以吗？而且你当时还差一点就因为一个破系统就杀了我呢？”

　　吵架的时候，翻旧账的女人总是很可怕的，于是墨承轩屈服了。

　　并且快快地拟了圣旨，遣散后宫。

　　在颜昔的特意要求下，将琳妃和钱贵妃留在了后宫中。

　　给了她们二人一间清幽的宫殿。

　　她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太过惊世骇俗，怕是世不能容。

　　但是，这个没有人的后宫，却能容得下。

　　*

　　本篇完。 快穿：总裁，欠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