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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并不孤独

拳皇纪元 未来城市 5937 2021-04-06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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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盘之中,盛装的是某种糊状食物,有些类似东城平民家庭食用的那种仙人掌制作的面粉。这种面粉吃起来有些苦,而且十分干涩。

  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便宜。任何平民家庭也能够享用。

  谈九郎手掌在发抖,拿不稳勺子。每一次抬手,都像是在做某种极为惊喜的活动,不但速度很慢,而且还要小心翼翼。

  即便如此,他却也三番四次的将勺子掉在地上。

  只是此刻,他却也不好叫女孩帮忙,没办法之下,他只好将脸埋在盘中,像狗一样吃着食物。

  没有谁更高贵,饥饿能够让我们彼此拉进距离。无论你是权贵或者平民,都会感到饥饿。饥饿到一定的程度,甚至用什么方法也要吃到食物。

  吃过食物之后,他在床上躺下,开始休息。

  ……

  就这样,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兰婆婆等人再也没有来过,甚至女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夜色渐渐变浓,一轮银月高悬空中。整个世界仿佛浸泡在一片银潮之中。

  小棚子里面已经变得混黑,看不清楚。

  这时,被用作门帘的挡雨布被掀开,一身血污的伊莉雅钻了进来。她见谈九郎还在,吓了一跳。

  “你还没走?”她低声问了一句。

  谈九郎见她此时的样子十分狼狈,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尸臭,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味,以及垃圾山特有的发霉变质的味道。

  “还没跟你道谢。心里想着,所以就在这里等等。”谈九郎说道:“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你现在才回来。你这是去捡尸了吗?”

  “啊!”她简单的回答。又催促道:“你还是快走吧!要不然以后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谈九郎见她脸色一下变得黯淡,知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安慰别人的语言。

  “那我走了。谢谢你救了我。”

  谈九郎走出小棚子,掀开挡雨布的时候,他看到伊莉雅背对着他站在门口。

  “等等!”伊莉雅喊了一声。

  过了片刻,伊莉雅拿着两个铁红色的东西跑了出来。

  “这是两个罐头。你拿着路上吃吧。”伊莉雅低着头,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谈九郎勉强伸手接住。谈九郎打量着手中的罐头,这种东西,在西城应当是急缺的物资才对。

  “你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谈九郎终究忍不住问道。

  “今晚的月亮好皎洁啊!”伊莉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抬头望着夜空,夜空澄澈。蓝色的星河一直蔓延到无尽的远方,中天之上,明月高悬。“我很喜欢有月亮的时候出门。”

  出门做什么,她没说,但两人都知道是去捡尸!

  “有月亮的时候,月亮总是跟着我走。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让我觉得,我并不孤独!”

  远处的废墟堆积成的山坡上,兰婆婆、锦老头就站在那里,两人将下面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伊莉雅这孩子……”锦老头有些感叹道,他又问身旁的兰婆婆:“老婆子,你不去拦住那个小子?你不是要他娶伊莉雅吗?”

  兰婆婆用手擦了擦眼泪,“这是小伊莉雅的选择,我又怎么能强迫她呢?可怜的小伊莉雅……”

  她突然将锦老头搂在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她实在太过雄壮,即便依偎在锦老头怀里,看上去也像是瘦竹竿搂住一头熊。

  锦老头有些无奈,他伸出手轻抚兰婆婆的背部:“老婆子,你还是这么感情泛滥。”

  月夜下,送别还在继续。

  谈九郎听她的话,心中莫名觉得很感触。

  他也曾经有段时间,觉得很孤独。他很小的时候,谈四郎就已经开始读书,并没有时间陪他玩耍。谈父那时也忙着整日为生活奔波。

  世界是忙碌的,节奏是快速的。他呢?孤独的。那种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感觉,他十分清楚。

  他几乎决定不走了,谁也很难拒绝一个女孩这样的邀请。

  “对不起!我还会回来的!等我找到我的哥哥,我就回来找你。”他最终只能这样回答,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再见!”谈九郎终究还是走了。

  伊莉雅站在原地,小声的哭。她确实孤独很久了,一个人。她因为孤独,曾经在一个冬季跳入一条河流内,赤着脚,毫不露怯。河水冰冷刺骨,然而她心中却觉得很暖。

  她走进屋内,她忽然愣住,桌上有一个绿色的东西,那是那块石头。

  ……

  十分钟之后。

  谈九郎脚步生风。伊莉雅的房屋,建在一堆废墟上。他刚刚越过那对废墟,现在正沿着一条污水河向东而去。

  身后的那堆废墟至少有十米高,谈九郎回望的时候,还看得到两个人站在废墟最高处,望着他。谈九郎知道,自己走的时候,兰婆婆和锦老头发现了他。

  有时候你很难界定一个人的好坏,对于伊莉雅而言,兰婆婆两人很显然是十分亲密的好人。对他而言,却不一定。

  接下来的旅程,谈九郎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手臂断裂,甚至连吃饭都觉得困难。而现在,他又无家可归。至于翻越二十米高的围墙,冲出西城。这件事想想就好,如果他不想被警卫队的成员用弩箭射爆脑子的话,他最好还是放弃这个想法。

  背包中,还有两个罐头。还能让他撑几天,只是接下来他需要一笔钱,或者工作。最好能够先将伤势养好。如果他的双臂就这么断着,想来什么工作都不需要他。谈九郎不觉得西城有只用脚的工作。

  谈九郎想到这里,忍不住将双臂抬起了。月光下,木头将骨头固定好。在月光下,小臂又红又肿,里面的骨头还处在断裂的状态。

  “好奇怪?为什么伤口处开始觉得十分温暖?”谈九郎感觉到双手的伤口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泡在温水中一样,觉得十分温暖舒适,甚至连疼痛都开始消失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手居然开始好转?

  就这么短短半个小时之后,他的手居然有感觉了。而且也不酸麻胀痛了,短时间之内,竟然能够抬起来了。只是还使不上劲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个金色液体还有这样的作用?”谈九郎喃喃自语,然而这却不是液体的作用,而是当初那个融入他眉心的珠子的作用。

  但是此时他还寂然不知,只当是金色液体的药力还未曾耗尽。

  周围是一片废墟,史前的断壁残垣还留在这里。谈九郎站在废墟之上,忽然听到一些吱吱的声音。

  他四下找了找,在离他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一只巨大的老鼠正卧在那里。那老鼠足有狼狗大小,一身斑驳的灰色短毛,多处掉落,露出下面鲜红起皱的血肉,看着十分恶心。

  “这是旧鼠?”

  旧鼠是受到核辐射而生存下来的老鼠,适应环境之后的它们,现在变得比以往的体型更加巨大,而且充满攻击性。小型的动物或者是少数的人类,碰到成群的旧鼠,便会被啃食成为累累白骨。

  其他地方还好,旧鼠会被定期清理。然而西城的旧鼠,人群集中的地方还好,像是这种废墟地貌,便是这些生物的天堂。

  “旧鼠,这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变异生物。想必你们也知道,旧鼠饥饿的情况下,甚至会冲击人类城市。”

  警卫学校的课程中,曾经描述过这种生物的可怕。

  甚至于内墙的高墙,在起初就是为了防治鼠潮而建立的。只是后来,却成为了阶级划分的明显的分界线。历史上的安冬,曾经爆发过三次鼠潮,每一次都是十数万的死伤,其后因为鼠潮带来的病毒造成的瘟疫,更是可怕。

  “吱吱!”那旧鼠显然是饿的狠了,一双眼睛赤红,明显是盯上了谈九郎。旧鼠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比自己体型大的生物,除非饿狠了。

  这也难怪,这样的废墟地貌,只怕能够提供给它们的食物也不多。

  旧鼠短小的四肢收缩舒张,猛地窜向谈九郎。尖嘴张开,尖利的门牙如同小匕首,如果咬在人的脖颈上,顷刻间就能洞穿咽喉。

  可惜,五倍体质的提升毕竟不是说假的。谈九郎虽然手不能动,然而腿部用力一筹,顿时将旧鼠抽飞。

  嘭!的一声,撞在废墟之中,再也不动弹。

  “吱吱吱!”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瓦砾翻动的声音。紧接着,废墟之中,数十双血红的光点在各处亮起,各个缝隙之中,钻出一只只硕大的旧鼠。

  它们先是安静不懂,但谈九郎发现它们的鼻尖都在诡异的耸动。

  紧接着,为首的那只如同牛犊一般的旧鼠发出尖锐的叫声,这些旧鼠便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牛犊大的旧鼠也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原地只剩下十来只旧鼠,瞪着血红的眼睛注视着谈九郎。很明显,是特意留下来对付谈九郎的。

  谈九郎十分惊讶,“老鼠也会分工合作?”

  不,不对。他想到那只牛犊大小的旧鼠,“奇怪的应该是那只旧鼠!就像是拥有了智慧!”

  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些。因为这十几只旧鼠,已经向他围了过来。 拳皇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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