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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柳勇,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好笑吗?”八贤王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声音依然冷冷清清:“这大宋天下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他赵匡义父子窃取了属于我的皇权。”
柳勇沉默着,没有回答八贤王。而赵德昭仿佛也只是想说出藏在心里的秘密而已,不等柳勇开口,又说到:
“我的父亲是大宋朝的开国皇帝,他一直都教我文治武功,让我帮着处理朝政,就是想传位于我。而我,从小就聪颖过人,是所有人心中皇位的不二人选。太祖他甚至连传位于我的遗诏都立下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亲弟弟赵匡义狼子野心,趁着他生病的机会逼迫他。听宫里的人说,那天他们两人吵起来。究竟吵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宫人躲在外边远远地看着,只看见蜡烛影子摇摇晃晃,有人影来回走动。他们还听见有斧头把儿着地的声音。这就是有名的‘烛影斧声’,你柳勇不会不知道吧?”
八贤王的眼角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就在当晚,赵匡义就宣布太祖驾崩了。他还拿出矫召,证明太祖传位于他。”
“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怕他年纪大了,突生意外时本王不能掌控朝政,早就赐我金锏一把,希望能够在危急时能够帮到我。”
“呵呵!可笑的是,这金锏到了赵匡义这个贼子口中,变成了父亲临终赐予我上打昏君,下打馋臣的尚方宝剑。”
“更为可悲的,是没有人见过父亲的遗体。赵匡义不许任何人看太祖最后一眼,说这关乎到大宋的国运。”
“我猜想,父亲一定死得很惨。他是赵匡义的亲哥哥啊,他这贼人真的下得了手。”
“父亲没了,我也心灰意冷,无意与赵匡义争夺皇位。”
“可本王不争,不代表赵匡义会放过我。父亲走了以后,我的日子一天天变得艰难。后来,赵匡义更是给我下了旨意,要我饮毒酒自尽。”
柳勇插嘴道:“王爷,我听说的与你刚刚所说不一样啊!”
“是吗?那就说说你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吧!”八贤王眉头一挑,恢复了清冷。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
柳勇拱拱手:“王爷,柳勇要是说得不对,还望见谅。太平兴国四年,王爷跟随太宗攻打幽州。军中有一次夜里惊乱,是因为太宗突然失踪了,不知道身在何处?王爷就借此机会,与手下人谋议,自立为皇帝。可惜太宗大难不死,回来后将你们降服。此事,也成了太宗心中的一根刺,提醒着他你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回到京师后,太宗就找了一个机会,出言逼迫王爷。王爷为了保一家人的平安,退朝后自刎而死。然王爷命不该绝,遇到奇人异士搭救,才活到了今时今日。”
八贤王赵德昭听罢微微一笑:“你所说的与事实倒也没有多少差距。只不过太平兴国四年,军中夜乱本来就是赵匡义自己谋划的。那谋议让我继位的人,也是他安排好的。就想等着我上钩啊!虽然,本王并没有上他的当,但是他却借此事处处打压我。”
“那一年,我二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我端着赵匡义所赐的毒酒,生无可恋。本王将毒酒一饮而尽,等着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可惜,天不收我。无妄大师将我救了回来。赵匡义在无妄大师面前,立下毒誓,不再加害于我。这才有我这二十年苟延残喘的日子。”
“这二十年来,赵匡义父子为了堵住天下苍生的悠悠之口,不停的给我加官进爵。有谁知道,这看似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背后,藏着多少危机杀戮?”
“二十年啊!就这样悄悄的过去了。我也由一个充满抱负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父亲浑身是血,站在我的面前问我:为什么不给他报仇?为什么不夺回属于我的大宋江山?”
“父亲满身是血,夜夜入梦。他说我如果不将皇权夺回,百年以后就不要去见他,他没有我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不孝子!”
“所以,这十年来,本王广纳贤才,寻找各种矿产资源,为自己举事做准备。”
“天不负我,十年前,在这无名村落,居然发现了一个大宋最大的金矿。我就派了我的得力干将,董石乾和易清阳来到这里,为我开采守住这个金矿。”
“我还派了得力干将元霸,带着一伙土匪,占领了封阳山。那可是一个风水宝地,有起事统领天下之像。”
“可这一切,就毁在了你的手里。”八贤王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些起伏:“柳勇,你偷走了我的金砖,兵器,火药,本王都不怪你。你杀了元霸,我也不会找你报仇。”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封阳寨的地下室埋炸弹,炸了我的风水宝地,破了我的帝王梦。”
“所以,你该死!我就奇了怪了,赵恒追杀了你十年,你就这么不死呢?”
柳勇呵呵一笑:“王爷,因为我柳勇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嘛!”
“是吗?那本王可要在今天把你的九条命都留在这里了。”赵德昭偏着头,问董石乾和易清阳:“你们说过了今天,柳勇他还会有命在吗?”
“回王爷,没有,绝对没有!”董石海和易清阳同时摇头:“在属下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嘿嘿嘿!有趣!有趣!”八贤王笑着对柳勇说:“好了,柳阁主,我们说得太多了,也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赵德昭说完,手中的茶杯往地下一掷,“哐当”一声,茶杯碎成了碎片。
“叮叮当当”,窑洞外面刀剑之声不绝于耳,不时还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董石乾为八贤王重新泡了一杯茶,几个人坐在窑洞里面,谁也没有动。
大慨一刻钟以后,外面的声音才结束,安静了下来。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口。
八贤王吹了吹茶杯里浮起的茶叶,头也不抬,问道:“琅琊阁的人可是杀干净了?”
“启禀王爷,你的人已经让小民杀干净了,一个不留。”门口的人回话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讥笑。 白衣卿相柳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