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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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卢妈妈来了,舅母便拉着她进了里面屋子说了会子话,出来时两人都满脸笑容,卢妈妈的袖子鼓鼓的,想来是说成了。表姐已经十二岁了过了年就十三了,该到说亲的时候了。舅母希望表姐能和自己一起去京城,让祖母给表姐找门亲事,留下来只会白白耽误她。
李氏笑“莹丫头,兰儿,快上马车吧!记得常常写信回来就好!”
苏玉莹和周兰双双跪在地上磕头,起来时,发现大家都泪流满面。
苏玉莹鼻子一酸,“舅舅、舅母、表妹,保重!”
“莹丫头,放心去吧!”周易挥挥手。
告别后,苏玉莹和周兰前后上了马车。车夫大喊一声“驾”,马车飞奔离开花家村,半个时辰到了青山镇,马车在客栈停了下来。卢妈妈和绿叶下去买了干粮食物和水,又租了一辆马车回来,耽误了不少时辰。
马夫说,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蜀地这一带山民彪悍,常有响马出没,夜里不安全。出了镇子没多远,马车行驶到了一条窄窄的山路上,山路崎岖无比,两边是深沟险壑,只要一不留神,有可能就葬送在这荒山野外。
本来自己有些犯困,被陡峭的山路生生颠簸醒了。发现绿叶正盯着自己看,自己忽然醒了,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把手中的水囊递过来,低着头,“三小姐喝水!”
绿叶和自己一般大,相貌属于普普通通的那种,驼背,眼神闪躲,'看起来特别胆小。感觉自己还真有点口渴,接过水囊喝了几口,只见她偷偷抬头瞄自己,眼睛和自己对上了,又慌忙低下了头。
把水囊还给她,笑道“绿叶,不必害怕,能告诉我,你为何总是偷偷看我?”
绿叶接回水囊,三小姐笑眯眯的看自己,好像没有生气,或许三小姐跟府里的小姐是不一样的吧。
鼓起勇气道“回三小姐,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三小姐这么美的人,比府里的四小姐还要漂亮。四小姐是咱们府里最漂亮的一个,以后,咱们府里最漂亮的人就是三小姐您了!”
瞧着她那花痴的模样,自己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见谁都这么说。
“对了,能讲讲府里的长辈和兄弟姐妹吗?”
绿叶回想道“府里老夫人生了,大老爷和二老爷,大老爷是二品尚书,娶的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大夫人生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姨娘生的有大公子和五小姐。
二老爷是一品丞相,娶的是前任李丞相之女,二夫人生育了四小姐和二公子。府里现在是大夫人管家,不过,为了管家这事,府里现在可热闹了。”
绿叶忽然压低声音道“奴婢也是听下人们传的,二夫人现在是丞相夫人了,诰命比大夫人还要高,她提出府里应该由她自己管家,大夫人不肯,说向来是老大管家。二夫人就闹着分家,老夫人知道了,罚了二夫人禁闭,还用孝道压着二老爷和大老爷,不准他们分家,不然就告他们不孝。”
苏玉莹听了点点头,看样子,后娘刚摆脱了四品夫人的名头,当上了丞相夫人,想要风光的压大夫人一头,却被祖母压着动弹不得,堂堂丞相夫人不能自己管家做主,怕是要气吐血了。
绿叶又悄声道“二夫人知道分不了家,就病了,不过,也有人说二夫人的病是装的……”
“表妹,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也讲与我听听。”周兰忽然出声,把苏玉莹和绿叶都吓了一跳。不知周兰何时醒的。
“表小姐……讲府里……的事。”绿叶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么了,开口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苏玉莹微笑道“表姐,绿叶在讲相府里,咱们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嘛。”
“那她怎么讲话结结巴巴的?难不成是个结巴?”说着还故意靠近去看着绿叶,看她究竟是不是结巴,绿叶被表姐盯着,就差快哭出来了。
周兰见这丫鬟快哭了,“没劲!”甩下这句话坐回了原位。
马车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驿站,苏玉莹等人刚刚进入驿站,外面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大家舟车劳累了一天,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各自回房歇下了。
雷雨交加的深夜,一个黑影摸进了驿站,又快速离去。
“三小姐”苏玉莹迷迷糊糊听到人喊自己,开睁着眼睛,绿叶站在床边。
“现在什么时辰了?”苏玉莹起身穿衣服道。
“回三小姐,寅时了,车夫说今日雾大,要提出发了。”
下了楼,站在外面,仅仅一夜,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像一个又宽又大的纱帘把驿站紧紧包围着,除此之外山林树木都隐藏在浓雾中,一米开外看不清任何东西。
奇怪,这么大的雾根本就不适合出行,为何还要提前出发。
“绿叶,你去告诉卢妈妈,雾大容易出事。”很快卢妈妈和马夫过来了。
“小姐,这条路小的赶车赶了十几年了,还从没出过事!”马夫自信道。
苏玉莹还是感觉不安全,“卢妈妈,咱们还是等雾散了再走吧。”
卢妈妈有些犹豫不决。
马夫急了,道“要是现在不走,天黑之前就到不了县城了!这里晚上有山贼出没!”
卢妈妈拿定主意,“三小姐,您放心吧,老奴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的雾,也没出事。”
又接着对车夫道“现在出发吧!天黑之前能赶到吗?”
车夫笑道“放心吧!现在走!保证天黑之前能赶到!”卢妈妈立刻通知所有人上了马车。
但愿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三小姐,我们也上车吧。”苏玉莹点点头和绿叶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出发后不久,因为天气暗沉,马车上的人都睡着了。唯有绿叶一个人还守着苏玉莹,没有入睡。
马车来到了分叉路口,其中一个马夫偷偷挑起车帘布看了一下里面。打了一个手式,便快速架着马车悄悄离开了原来的路线,走向了另一条路。
随着天越来越亮,雾也渐渐散去,马车在山路上行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马车里绿叶被山路颠簸的东倒西歪,苏玉莹也惊醒了。“绿叶,你让车夫慢点,这样子太难受了。”
绿叶爬了出去,很快就进来了,结结巴巴道“车夫说……不能慢了……不然……不能……赶到……县城了。”
“你怎么又结巴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绿叶慌慌张张爬过来,压低声音道“三小姐,外面的马夫奴婢不认识!这条路我们之前没有走过!” 贵女多娇:冰山世子,太能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