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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牛二眸光一凝，神魂巨震，两道眉毛拧在一起，暗自思忖，自己在此数百年，根本一丝灵气都未发觉，若说是一座阵法，那也太过浩大无边，甚至可以颠倒时间，让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没啥不可能，只要你小子对天发誓，脱困之后将元神归还于我，本王便可施展逆天奇术，破开此阵，若是找到阵眼，还可以翻转阵法，将流逝的生机全部返转嫁到你身上。”
毕方小眼珠瞄了牛二一眼，似有不屑，眼底却是异芒闪动，十分紧张，生怕他不答应。
此时，有了一丝希望，牛二哪里会不同意，对着天道郑重发下一则誓言，在毕方一双老辣的火眼之下，逐字斟酌，根本耍不出什么花样。
“好了，带本王施展盖世神术，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无上风采。”
双翅展开，毕方单足踩着铜灯，来到牛二面前，神情肃穆，伸出一只羽翅轻轻的抚平头上的羽毛，仰首望天，瞳孔中射出灿灿精光。
“哇呀呀……，开——”
一声大喝，吓了牛二一跳，却发现毕方周身没有半分灵气波动，两只红色的翅膀一阵急颤，叮咚作响，而后猛然一挥。
哗啦——
五片漆黑的石块散落在脚下，形状大小各不一样，而毕方两只小眼全部盯住那五块石头，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仿佛面对十分重要的事物。
“五行并生，木在东南，出口在这个方向。”毕方抬头，眼中射出两束金光，伸出一只羽翅霍然指着大河流动的方向，很是郑重的说道。
“我去……”
牛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神念一黑，差点晕倒过去，方才这毕方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还以为有些真本事，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不知从哪摸出的破石头当场算卦，典型坑人的神棍。
“咦，你小子那是什么表情，莫非以为本王骗你不成。”
毕方见到牛二怀疑的目光，登时露出鄙夷神色，道：“你这蛮牛真是孤陋寡闻，本王的天机神算乃是上古赫赫有名的绝世神通，当年本王去凭借此术破尽天下阵法，无往而不利。”
“还有这五块龟甲，更是了不得，乃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神魔龟甲，天生具有占卜天道之力，万世难求一块，想当年有人用万斤星河神沙与我交换，本王都舍不得。”
“星河神沙？”
牛二倒吸一块冷气，那可是举世罕见的顶级仙材，价值无量，乃是天外星辰坠落之后，凝练的一缕精华，茫茫妖域中难得一见，是妖仙梦寐以求的宝物。
目光落在那五块灰不溜秋的黑色石块上，牛二眼中的怀疑愈发增加，瞥了毕方一眼，总觉的他太不靠谱，鬼知道是真是假。
“哼，本王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跟我来。”
毕方怒气冲冲，羽翅一挥，那五块石头便消失不见，带着牛二向他指的方向迈出百丈左右，而后哗啦一声，又占卜了一卦，侧行十丈。
一卦又一卦，在滔滔河面上转悠了半个时辰，牛二头脑发晕，抬眼望去，竟好似站在原地，依旧是茫茫一片烟云，什么都看不到。
“到了，这里就是出口。”
这时，毕方停在一侧的石壁面前，伸出一只翅膀轻轻拍打，而后侧耳倾听片刻，好像在寻找什么机关暗门，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给本王开——”
毕方朗声大喝，声音高亢响亮，张嘴吐出一道赤色流炎，温度极高，连虚空都颤抖起来，仿佛不堪炙烤，几近崩裂。
牛二神情一凛，死死盯着那块石壁，可是半响过去，毕方吐出的火焰消失，那块石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根本没有半分变化。
毕方不死心，凑近仔细看了又看，还伸出银色的长嘴在上面啄了两下，还是没有半分反应，豆大的眼睛瞥见了牛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
“给我开——”
双翅猛然张开，火焰流淌的赤羽中陡然射出两道乌光，离着老远都有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让牛二一惊。
叮叮——
两声脆响，乌光被石壁弹回，嗤的一声射入水中，锋利的光芒将长河分割，生生裂开一条三寸缝隙。
牛二倒吸一口冷气，毕方身上的法器好犀利，再看那小鸟，已经暴怒，浑身羽毛炸裂，跟愤怒的公鸡一般，各种法术乱扔，河水翻起层层浪涛，羽毛里面更是到底藏了无数法宝，一件接一件的施展，竟然没有一样重复。
“气死本王了。”
半个时辰之后，毕方气喘吁吁，两只通红的小眼仿佛充满了血海深仇，一动不动的跟褐色石壁对视。
牛二无语，大眼珠转了两转，干咳一声，道：“那个老毕啊，要不要咱在换个地方，说不定……”
不待他说完，毕方一下子叫了起来，道：“不错，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阵门，既然本王到此，怎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看我寻找那最深处的阵眼，方能显示本王超越古今术法，独立万界巅峰的聪明才智。”
这？
牛二满脑袋的问号，自己好像啥都没说呢，这破鸟的神经太大了，根本没受到丝毫打击，依旧保持着一颗强大而自大的心脏。
此时的毕方，一颗火热的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大业当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烧起来，翅膀急速挥舞，五块破石头哗啦啦不断摇晃，而后身形如电，对着一块有一块石壁敲打，各种法术法宝轮番使用，就差一头撞上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牛二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凄厉惨叫惊醒：“好你个王八蛋，竟敢欺骗本王，本王怒了，我要拆了你这千古阵法。”
牛二睁开眼睛，就看到毕方立在铜灯上面，眼珠子血红一片，充满倔强神色，好似跳大神一般，不断颤动，嘴里念念有词，双翅摆出各种姿势，不断游移变换。
“天地无极，道法长存，给我现形——”
最后，毕方一声长鸣，张口吐出一缕金色血液，那血丝化成五滴，分别落到五块漆黑的石头上面，瞬间便被吸收进去。
嗡——
天地骤然一颤，八方空间一齐震动，牛二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五块黑色石头绽放一层朦胧光晕，上面好像有无数符文闪动，每一个都具有玄奥的神力，难以琢磨。
这些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断变换，叠加，一股威严扩散开来，好似大道威压，又像是天道法则化成了实质，而后猛的收缩内敛，在石块上显出一个古老的文字。
这文字，牛二不认识，但是潜意识里觉得它具有经天纬地的莫大神通，好似一个字，就能包涵乾坤万物，万古轮回。
“哈哈……，本王一发威，天地倾覆，星转斗移，看我……”
巴掌大小的毕方，仰天大笑，浑身羽毛凌乱不堪，嘴角还挂着点点血迹，若癫若狂，一副指点天下的气魄，方要出言，却忽然顿止，长大嘴巴，好似被人一把抓住了脖子，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这，这太刺激了。”
毕方跟鸭子一般惊叫起来，带着火焰的羽毛乱窜，围着那五块石头一圈一圈的转悠，眼睛盯着那石头的形状，双眼神光爆射，喃喃道：“真他奶奶滴是个天才啊，这布阵之人一定是冠绝古今的绝世天才。”
“可是……”
蓦然一顿，爆发一声鬼哭狼嚎，毕方疯狂大笑，眼泪都似乎流了出来，伸出翅膀一抹，无限感概涌上心头，道：“可惜啊，本王是一切阵法宗师的克星，原来阵眼就在此处。”
牛二眼珠子瞪得老大，顺着他翅膀指印的方向看去，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他指的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滔滔长河。
“放心，本王神算，算天、算地、算人间，这乾坤万物，还没有我算不出来的东西。快，随本王破开这千古绝阵，让你知道上古第一仙王的强大，哈哈哈……”
毕方很自信，神采飞扬，浑身羽毛都仿佛散发不朽的光泽，火焰跳跃，跟鸭子一般，屁股向上撅着，一头扎进河水当中，腾起大片的蒸汽。
牛二无语，这鸟有些不靠谱，但是方才那五块黑石却是让他大吃一惊，一咬牙，还是没入水中，追着毕方而去。
河水很深，两人下潜了两千多丈才隐隐看到河床，方一靠近，一股淡淡清香传来，牛二眼眸登时一亮，这缕气息从毛孔融入肌肤，可以清晰的感觉道一丝丝新生的力量在体内涌现，仿佛年轻了几岁。
毕方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贼头贼脑四处打量，一双小眼睛湛湛发光，好似两盏明灯，射出两束璀璨光芒。
“在那里。”牛二两只牛眼瞪得溜圆，第一时间发现了香味传来之地。
那是一片圆形的玉池，一丈大小，池子里面充满乳白色的液体，丝丝缕缕的细线从池中升起，如同一株株大树蔓延伸展，散发浓郁的香气。
“小心有危险。”毕方飞来，开口提醒，目光充满警惕之色，神情甚是凝重，满身火羽缓缓张开，赤色流焰跳动，如临大敌。 魔牛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