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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回到冰点

妾倾天下 璃璃 14576 2021-04-06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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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耶与施以柔互相汲取着,需要着。

  他们疯狂地纠|缠在一起,费力地解除满身的狂躁。

  而当她被撞出满天星星的时侯,也同样失去任何意识。她的空虚得到一点一点填补,被燎原的星火也同时一点一点被扑灭……

  兴许正是药力的作用,他们折腾了一整夜,直到拂晓时分,方才渐渐清醒。

  当意识一点一点恢复,当他们认清眼前的人是谁时,彼此都大吃一惊,慌忙推开对方的身体。

  他们惊慌失措地随意扯了衣裳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时,身体里面的欲|望之潮其实还没有完全褪尽。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摩耶大怒。

  他四处寻觅自己的衣袍,心急火燎的穿上。一想到他跟这个女人颠銮倒凤了一整夜,他就觉得要疯了。

  施以柔也很困挠,她更加崩溃,泪珠就像绝堤的洪水一样潸潸流下。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恼羞成怒,指着摩耶道:“本宫明明等侯的人是陛下,你怎么会闯了进来?你质问本宫做什么?是你做错事,是你闯进来的。来人啊,来人……”

  施以柔才刚喊了两声,就被摩耶欺身过去,紧紧捂住嘴。

  他急|促地低语:“别嚷。你这个笨蛋。你嚷出来,是要治本君的罪,还是要治你自己的罪。你不饶过本君,但弄坏了你自己的名声,从此被打入冷宫,你就乐意?”

  施以柔连忙闭嘴,氤氲着泪珠的水眸立刻现出惊惧的神色,她眨了眨眼睛,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摩耶这才放开了手。

  施以柔并非傻瓜。原本她被花轶炀玷污的时侯,厉慕寒就已经有心理障碍了,这下如果知道她和摩耶在一起,恐怕不止会被打入冷宫,逐出皇宫,从皇氏中除名都会,或者,竟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她咬了咬唇,苍白着小脸,恨恨地催促着:“你滚!滚!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如果你敢说出去,本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摩耶此时已经穿戴好,勾唇冷笑:“放心!本君也恨不得就此一笔抹煞!”

  他听到有宫女匆匆赶来的脚步声,立刻施展轻功从窗户飞了出去。

  黎明的曙光透过朦胧雾色洒在他的身上,他飞速回到了两仪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他开始脱衣沐浴,用冷水一遍一遍地浇下,不知道用了多少桶水,摩耶狂躁的身体才终于完全平复下来。

  他颓丧地靠在浴桶壁上,水珠挂在那张立体深邃的俊庞上,那脸色显得前所未有的严肃。琥珀色的俊眸深邃莫测,却又流露出某种睿智的思索。

  他沉浸在回忆里。

  在长秋殿上的晚宴,一幕一幕在脑海里划过,终于,他想到了那杯厉慕寒递过来的酒。

  他的心里陡然明亮起来,如果有问题,应该是出在那杯酒上。可那杯酒是厉慕寒递过来的,那是他有意让自己喝的么?他知不知道那酒有问题。

  如果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他喝这样的酒?没有目的,也没有动机。不可能是为了让他和自己的女人搞一手吧。如果有这种心思,厉慕寒早在刚才就应该突然杀到,把自己抓个现行,让自己无地自容才对。

  如果不知道,那就是厉慕寒是被人设计了,而这设计他的人,目的就是想和他春宵一度,那应该是他的后妃……

  后妃?

  花蛮儿肯定不会。三宫六院那么多,却都是新立的,谁有那么急迫的心,那么大胆的举动?

  一定也不是。

  那就只有施以柔了,这一整夜的感受那么强烈,他很清楚她一定也喝了药酒。否则,不会那么迷乱,不会那么疯狂,不会在清醒过后又那么懊丧。

  这么推算,定是施以柔下的毒酒无疑。

  她给厉慕寒喝了药酒,自己也喝了药酒,为的就是和厉慕寒……

  可是,这又说不通啊,摩耶皱紧双眉,明明最受|宠|的妃子是施以柔,如何要得到厉慕寒的|宠|幸还需要下药呢?

  摩耶咬了咬牙,从水里站了起来,擦干身子,换上一身新的衣袍,然后再度出去。

  这件事情,他要弄清楚,如果在厉慕寒身边,有个这么会耍心眼的后妃,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这是属于蛮夷后宫的事情,他堂堂一个国君,不愿去过问那么多。

  可是,自从对花蛮儿动了心思,他就觉得保护花蛮儿是自己的责任。如果施以柔是个蛇蝎心肠,善妒的妇人,那说不定哪天会对花蛮儿造成伤害。

  因此,摩耶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他回到紫潇殿时,正听见了施以柔与刚刚下朝的施洪昌之间的对话。

  于是,摩耶掩在了窗下的芭蕉处,侧耳倾听。

  施以柔一阵哭诉,把昨夜发生的窘事告诉了施洪昌。施洪昌听了,初时猛拍大|腿,扼腕叹息,又责怪施以柔也喝了酒误事,又懊丧自己坐视意外发生,厉慕寒把其中一杯酒给了摩耶。

  “那怎么办呢?爹爹,原本是要给陛下喝的药,结果怎么会给了摩耶?阴差阳错,铸成大错,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么?”施以柔大哭。

  伤痛之中,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害怕地抽噎道:“如果摩耶拿这件事情威胁我们怎么办?如果女儿不小心怀了摩耶的孩子怎么办?爹爹,你快想想办法。”

  “你啊……”施洪昌用颤|抖的手指着施以柔,咬牙切齿,恨不得甩她一个耳光子,“生米煮成了熟饭,你才来问爹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摩耶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办?得看人家怎么想?至于孩子……”

  施洪昌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阴瘆瘆地笑了:“若没有孩子,我们就被动了。可若是有了孩子,咱们反倒有了筹码,你怕什么?”

  “筹码?”施以柔诧异地睁大了水眸,反问。

  施洪昌昏黄浊浑的老眼掠过一丝狠辣:“对!筹码!你这个所谓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却因为早先被花轶炀夺去清白而让陛下垢病。他心里对你又爱又嫌,矛盾挣扎。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他再爱你,看到你,只会想起屈辱的过去。可是,花蛮儿不一样。陛下看到她,只会想到统一天下的胜利与辉煌。就算他们性格再怎么要强怎么不对付,光这点,就赢定你了。”

  被爹爹一针见血地指出三个人关系的根本问题所在,施以柔心痛如绞。

  她不是看不清这些,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但爹爹却无情地戳穿了一切。

  “不要再说了,爹爹,不要再说了!”施以柔痛苦地捂住嘴落泪。

  施洪昌叹息:“诶,我要说,我不能不说。因为这一切也是我造成的。我不怪你。只怪我们当初的选择错了。可是,人可以错一次,绝不可以再错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急着决定对谁忠心了。”

  施以柔情不自禁追问:“什么意思?”

  施洪昌斩钉截铁道:“对!不会再急着决定对谁忠心了。厉慕寒也好,摩耶也罢,他们都是天子。我们何必那么傻急着决定跟谁呢?如果有了孩子,那也是摩耶的骨肉。摩耶一表人才,不输厉慕寒,你若是有了他的皇子,又何必一定要跟着厉慕寒呢?”

  施以柔怔住,抬眸定定地盯着施洪昌。

  “爹,七年前,你让柔儿选择一次,结果让陛下疏离了我。现在,你又让我再选择一次么?”她有点愤慨,“万一又错了呢?”

  “错了就错了,总比被人发现杀头好。”施洪昌厉喝,“你又不是做不出选择。当年,你可以选择放弃厉慕寒,现在你一样也可以放弃他!对于你来说,这会很难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很清楚这个道理,不是么?”

  施以柔沉默了,痛苦地垂下眼睑:“我是爱慕寒的,我爱他呀!”

  “爱?”施洪昌冷笑,“你更爱自己吧!柔儿,不要傻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也是不得己的选择。如果厉慕寒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再原谅你了。男人可以原谅你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你不要再心存侥幸和幻想了。”

  施以柔屡屡听到父亲戳穿真相,真是心如刀割。

  然而,她知道施洪昌说的是实情,到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柔儿,”施洪昌长叹一声,“爹爹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受,而是让你认清真相。真要是怀上孩子倒罢了,要是怀不上,我们就要受制于人了!”

  “不错!施洪昌,你倒是有先见之明!”

  摩耶突然冷冷插话,同时跃窗而入。

  看清来人,施家父女狠狠吓了一大跳。

  施洪昌连忙关闭了窗户和门,惊惧万分:“你,你全都听见了?”

  摩耶嘴角含笑,目光却冷锐如冰刀:“全听见了。好一对施家父女,你们满肚子鬼主意。本君现在真是替厉慕寒感到可怜。他那么信任你们,那么|宠|爱贵妃。你们却在背地里算计他。从以前到现在,你们就一直在算计着。真是一对自私的父女!”

  施洪昌面如死灰,方才打的如意算盘,在这瞬间又被拨得全盘皆乱。

  “君上,既然你全都听见了,就该明白我的无奈。最起初,我选择效忠厉栩庆并没有错。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人求生的本能。”他努力作垂死挣扎,漂白自己。

  “对,没有错!人的本能就是自私!”摩耶眼里嘲弄的意味更浓,“但是,本君见过自私的,却没有见过你们这么自私的。见风使舵,毫无情义可言!”

  施洪昌尴尬地抽搐了下嘴角,用死鱼般的眼睛盯着摩耶:“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昨夜虽然是你误喝了酒,但是你主动闯到贵妃房里是事实,侵犯了贵妃也是事实。这是杀头的大罪,这件事情要是宣扬出去,不仅会让你和厉慕寒闹翻,对君上的名声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摩耶冷笑了一下,泰然自若道:“的确如此。但对于你和你女儿来说,恐怕更伤吧。这事闹出去,本君是因为着了你们的道,喝了你们给的酒,才会误闯紫潇殿,冒犯贵妃,追根结底,错不在本君。更何况,本君翻得起这个脸,可你们翻不起。若是厉慕寒知道了,所有这些事情,恐怕对贵妃就不会再|宠|了,并且还会立刻摘了你们的脑袋!”

  这番话,让施家父女从头寒到脚。

  他们立刻了悟,摩耶所说的是实情。

  “施洪昌、施以柔,本君还没有找你们算帐,你们反倒想着来算计本君,威胁本君。不如本君现在就拉着你们到陛下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公开亮个相如何?”摩耶陡然翻脸,厉声喝叱。

  “不,君上,对不起,对不起,本宫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去……”施以柔立刻跪下来,上前抱着摩耶的大|腿求饶。

  施洪昌也立刻换了付嘴脸,露出哀凄的神色,欷歔道:“君上啊,这事千万不要传扬出去啊。对你我都不好。”

  摩耶冷笑:“要本君不说也行。反正这是厉慕寒后宫里面的事情,本来就与本君无关。然本君昨日提出的条件想必施大人心中也有数,若能促成,本君自然会记着你的好处。将来,也不会忘记你们。”

  施洪昌的小眼睛立刻转了好几圈,霎时会意了摩耶的意思,迭声答允:“好好好,这事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办。放心,本相也巴不得皇后娘娘快走。陛下若死活不同意她去,我们也会想办法逼她去。”

  “哈哈哈——”摩耶终于大笑:“这才是丞相大人的真本事,墙头草,两边倒,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无人能及!”

  施洪昌哭笑不得。知道摩耶讽他酸他,却也只能应承下来。

  “另外,皇妹对韩枫似乎很上心,如果能让韩枫到萨国和亲,也是一件无上的功德。这两件事,你若能办妥,本君所听见的话,也可以全然当作没听见!”

  摩耶清晰而果决地提出了条件。

  施洪昌与施以柔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点了下头。

  施洪昌立刻有了底气,保证道:“君上放心,本相一定会想办法做好这两件事情。原本,韩枫已经被柔儿踢走了,这次回来,纯属是因为赤焰公主而造成的意外,要再次踢走他并不难。这两个人,与我们也不合。既然目标一致,就这么定下来了。”

  摩耶微笑颌首:“如此甚好!静侯佳音!”

  言毕,摩耶往外走。

  “君上慢走!”施以柔施礼。

  摩耶却蓦然停顿:“对了,本君不喜欢你们拿孩子威胁。倘若有了孩子,最好自己处理掉,否则,别怪本君不客气!”

  摩耶转眼就走掉了。

  施以柔有点傻眼,她为难地对施洪昌说道:“这可怎么办?要是有了孩子,他会翻脸不认人么?”

  “哼!”施洪昌冷笑,“不会!男人真到了那个时侯,不会有那么硬的心肠。再说,目前要是真有了孩子,肯定要姓厉。摩耶不要孩子更好,他就不会来抢夺了。”

  施以柔闻言,唇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一颗忐忑的心渐渐安稳。

  这天下午,摩耶与伊娃商量之后,就一同求见厉慕寒。

  厉慕寒这一整天,除了上早朝,就待在了霜云殿,哪儿也没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就是下意识地要占据着花蛮儿,不让任何人接触她,特别是摩耶。

  摩耶和伊娃求见的时侯,厉慕寒正让花蛮儿教他画机关图。花蛮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教着。然后厉慕寒就说,待明日,让她到兵营中去,亲自给那些将领上课了。

  两个人在书案前聚首画图的样子,男俊女美,颇为养眼。

  摩耶见到这一幕,着实有点愣神。自从听过施家父女的对话后,彻底了解厉慕寒的感情世界之后,他对厉慕寒与花蛮儿的感情理解,就不像起初那么肤浅了。

  最初的印象,厉慕寒与花蛮儿郎才女貌,一个睿智,一个聪颖,实乃天造地设一对。

  后来,听过施洪昌说起厉慕寒与花蛮儿的恩怨,摩耶开始同情花蛮儿,认定两人之间除了仇恨还是仇恨,仅仅是为了天下太平才勉强凑成一对儿。

  但是现在知道了厉慕寒对施以柔的态度,反思厉慕寒对花蛮儿的一些细节,又让他有了新的判断。

  而这个新的判断就是:厉慕寒爱花蛮儿,并且爱得很深。

  有了这个认识,摩耶的心境已经没有之前轻松,但是,与此同时,也凭添了他挑战与征服的兴趣。

  摩耶越来越强烈的认定,花蛮儿这个宝,他势在必得。

  “君上有急事么?”厉慕寒不动声色地问。

  摩耶道:“陛下,之前提出的让皇后娘娘去监工,以及韩大将军和亲萨国,陛下意下如何?请陛下给个痛快话!”

  厉慕寒淡定而从容地答道:“皇后娘娘是朕的妻子,不宜抛头露面,她可以做的事,朕的臣子绝对可以代劳,所以,此事不容再议;至于韩大将军和亲之事,若韩枫与赤焰公主两情相悦,朕绝不反对。但必须是赤焰公主嫁到夷都来。来人,传韩枫!”

  何公公立即宣召韩枫。

  摩耶与伊娃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九分答案,两人默然而立。

  韩枫到了之后,厉慕寒当着摩耶与伊娃的面问韩枫意见:“韩枫,你可愿意娶赤焰公主,若你愿意,朕自当玉成这桩美事。”

  韩枫不敢看伊娃期盼的目光,目不斜视地禀道:“启禀陛下,微臣暂时不愿考虑终身大事,如今一个人逍遥自在,也没有什么不好。”

  厉慕寒定定地瞅着他,过了半晌方道:“你……真的决定了么?赤焰公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与你般配。”

  “是微臣配不上赤焰公主!公主应该嫁给王子,而不是下嫁微臣。还望君上与公主海涵!”韩枫转向摩耶与赤焰公主,深深鞠躬致歉。

  伊娃眼睛里聚满了泪水,恨恨地说了一句:“我恨你,韩枫。不爱就不爱,还找什么‘配不上’的借口,本公主以后也不会再理你了!”

  伊娃陡然冲了出去,拔腿的刹那,泪珠已经滚落。

  摩耶淡然笑道:“明白了,本君也要告辞了!这趟过来夷都,真是不虚此行!所有该了解的,本君已然了解。陛下,告辞!”

  摩耶言毕,转身离去。

  厉慕寒阴沉着眸色,看着摩耶离开,却始终没有开口挽留一句。

  “陛下——”花蛮儿与韩枫忍不住开口唤道。

  厉慕寒抿着凉薄的唇,不发一语。

  何公公忍不住跑出去看,不一会儿,回来禀告:“启禀陛下,那摩耶与赤焰公主,都是飞檐走壁离开的。什么都没带走!”

  花蛮儿叹道:“原本人家也就什么都没带来啊。飞檐走壁而来,飞檐走壁而走,这样的国君和公主,倒是另类。”

  厉慕寒冷笑:“这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最后一次?”花蛮儿奇怪地问道。

  厉慕寒道:“最后一次让他们飞檐走壁。皇宫就是皇宫,岂容他们任意来去?”

  “有理。这未免不把我蛮夷放在眼里。于礼仪上,也有轻谩之意!”韩枫附议道。

  厉慕寒冷冽深邃的眸如海:“初次见面,摩耶的一句话给朕留下深刻印象。他说,从皇宫的守卫就可以看出都城的守卫,从都城的守卫就可以看出整个蛮夷的守卫。这句话没错!朕忽略了!”

  花蛮儿吃惊地看着厉慕寒,在她印象里,厉慕寒鲜少承认过自己的错误。

  可是,她也颇认同这样的观点:“正是。陛下,这方面我们要加强!”

  “加强从你开始。皇后,不可以再拖延了,明天你就和韩枫为皇宫布下阵法,只给两天时间。两天后,就为整座夷都布阵,并且加强岗哨和侍卫。”厉慕寒立刻吩咐。

  花蛮儿也领旨了。

  厉慕寒补充道:“这两件事情做完,就到军队里面去,给你两个月时间,不忙完不许休息!”

  花蛮儿愣了一下。

  韩枫忍不住为花蛮儿叫屈:“娘娘只是一个弱女子,要是累垮了反而防碍进度。”

  厉慕寒轻轻瞟了韩枫一眼:“现在抢的是速度,朕不答允摩耶这两件事情。等于之前所有的谈判全都化为乌有。蛮夷与萨国的关系又回到冰点。赤焰公主受辱,摩耶受挫,待他们回国,有了势力之后,恼羞成怒之下,也许就会攻打我朝也未可知。”

  花蛮儿这才释然笑道:“明白了,陛下。臣妾会尽我所能的。”

  厉慕寒微微颌首:“那就有劳皇后了,真的累了,就休息片刻吧。”

  花蛮儿凝眸不语。

  这大约就是两个人感受到最亲近的时侯了。

  接下去的两个月,花蛮儿就与韩枫忙于这件事情了。但是花蛮儿很快发现,厉慕寒也亲力亲为参于其中了,事实上,他们三个人是一直捆绑在一起的。

  厉慕寒领悟力很强,很快就把所有的阵法都学到手了。阵法的原理和精髓也摸了个透。有时侯反过来,他还会把自己悟到的见解都讲给全体将领听,以便他们更快掌握。

  而这些学到将领,再派出一批到全国各州去教导一番。

  所教导的内容不仅仅是阵法,还包括更加严密的换岗哨的方式和频率,包括训练军队的严格章程。所有一切提升战斗力的途径,都必须加强。

  与此同时,厉慕寒把韩枫叫到跟前道:“如今,各个地方都想到了,唯有萨国边境花豹驻军没有防备。而那里却是最重要最关键的地方。朕打算将你派遣到那儿驻防,并且教导花豹阵法,你可愿意?”

  韩枫沉思片刻:“愿意!常驻那儿都无妨,但是请求陛下答应微臣一件事情。”

  厉慕寒微微颌首:“好!答允你就是了。”

  “红袖乃杀母仇人。此仇不可报。微臣若去边关,就请陛下代为寻访红袖,拿她的人头祭奠家母!”韩枫请求道。

  厉慕寒道:“放心。你的娘亲也是朕的娘亲,从小没少吃过她烧的饭菜。这仇朕一定替你报!”

  “如此甚好!若是如此,微臣一定为陛下守护好边关,不叫萨国吞噬我分毫!”韩枫拱手保证。

  厉慕寒将一只大手按在韩枫的肩膀上:“朕相信你!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这重责大任,没有你不行!明日朕为你饯行!”

  韩枫拱手道:“多谢陛下!”

  之后,韩枫去小王爷花泽昊府上,请花泽昊代为出面,请姐姐花蛮儿出宫一趟,王府宴请。

  花泽昊知道韩枫从前好几次都救过花蛮儿,护着花蛮儿,因此也很乐意帮他的忙。于是,就在府中设宴,派人去皇宫中请花蛮儿出宫到府一叙。只说多日未见,甚为想念。

  花蛮儿闻言,当即出宫到逍遥王府去。

  来到府中,果然见摆了一桌丰盛饭菜,姐弟俩亲热叙旧完之后,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花蛮儿抬眸一看,见是韩枫,心下顿悟。

  花蛮儿含笑道:“为了见本宫,如此大费周章,也真是难为你了!”

  韩枫自嘲道:“没办法。已经被明令禁止了,微臣哪敢?今日斗胆,是因为微臣怕此去边关千里万里,再也没有回中土的机会了。故而想最后见娘娘一面!”

  “呸,本宫不爱听这话。什么叫‘最后一面’?本宫敢打赌绝不仅仅是最后一面!说错话,该罚!”花蛮儿抿着嘴打趣。

  花泽昊最知姐姐心思,立刻把一本酒放在韩枫面前,挑了挑眉道:“罚酒三杯吧!”

  韩枫痛快道:“好!罚就罚!”

  他当真饮酒,自罚三杯。

  花泽昊便招呼大家入座,同桌的还有花裘一家子。

  花蛮儿看着韩枫,问道:“你何出此言?陛下派你去边关了么?你又怎知此去边关就是永别?不可能不回来啊!”

  韩枫苦笑:“微臣与陛下一起长大,他的心思我最懂。派微臣去边关教导花豹阵法。有三个用意。”

  “三个?这么多?说来听听!”花裘饶有兴味地问道。

  韩枫道:“第一,将我派去边关,就可以断绝我与皇后娘娘的联系,不可能再有什么瓜葛。第二,驻守边关的将领是花豹,有我在,他更加放心;第三,赤焰公主对我有情,如果我在那儿,说不定她会对我手下留情,至少,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阻止萨国攻打我朝!”

  “是!”花蛮儿道,“休养生息之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从这方面来说,韩大将军的确是最适当的人选。”

  花裘却气愤道:“适当是适当,可一听陛下依旧对蛮夷旧臣怀有戒心,微臣怎么听都刺耳!”

  花蛮儿忙道:“休要如此说。其实陛下这么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假若今天你是他,易地而处,你也会这么做的。正如你今天对你的身份一样那么敏|感一样。”

  花裘还想说什么,花泽昊却盯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花裘立刻闭了嘴。

  韩枫自嘲道:“反正娘亲已亡,现如今我一个人自由自在,驻守哪里都一样。或许,边关,竟会成为我永生之地了。”

  花蛮儿连忙劝道:“不必这么想。想想这三年,变化这么大。发生了多少事情。何况是一辈子那么长。你且在那儿驻守,时势转变,你还是有回来的可能。不必生出这许多伤感。来,大英雄,本宫敬你!”

  韩枫爽快举杯。

  他决定将所有忧愁全部抛下,痛痛快快地与花蛮儿饯别。

  翌日,厉慕寒亦为韩枫饯别。饯别后,韩枫立刻启程前往边关。

  待他走后,后宫里立刻传出一个喜讯,那就是贵妃娘娘施以柔有喜了。

  花蛮儿听到这个消息时,脑海里“轰”一下炸毛了。

  她从未想过,当有一天听到施以柔有喜时,心里竟会这般难过…… 妾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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