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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韩枫十岁那年,因为在家里又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被鞭打了一顿之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这一流浪就历时了半年之久,从京城一直游历到了边境。
在边关小县城里,他碰见有个小偷正在窃取一个小姑娘的荷包,毫不犹豫出手教训了他,替小姑娘夺回荷包。小姑娘非常感动。
这个小姑娘才八岁,小他两岁。她说她的名字叫火焰焰。
火焰焰长得很像洋娃娃,手上总是拎着一条马鞭,穿着火红的衣服,刁蛮却不任性,活泼又不失天真。
火焰焰说她也是家里人对她不好,所以离家出走,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很快就成了好伙伴,结伴着一起玩耍。
他们在县城听人说,蛮夷境内有许多小吃,就打算结伴着一起去。
韩枫说他不受家里待见,穷,身无分文。火焰焰说,不要紧的,她虽然不受家里待见,不过银两是有的,所以他可以花她的银两。
韩枫说男孩子是不可以花姑娘的钱。可是,火焰焰又说不要紧。韩枫很慎重地写了借条之后,才答应一起去蛮夷。
到了蛮夷境内,还没有到县城,找到传说中的美食,经过一片森林时,突然,韩枫的小腿被一支利箭射中,霎时血流如注。
火焰焰心急如焚,不停地呼唤韩枫的名字。
林中深处,骤然出现一大群衣着华丽,骑马挽弓的男人。在这群男人当中,一个高贵绝美的女孩也坐在马上。
这群男人当中衣着最华贵的中年男子厉叱:“无知小儿,擅闯狩猎禁地,找死。”
“哼,你才找死!你是大人,欺负小孩。谁知道这里是狩猎禁地,你又没有立牌告知,这是你们的不对。皇家猎场,也该标识清楚,有罪的是你!”
火焰焰一边气愤地说着,一边顺手将手里的马鞭甩过去,直往那中年男子招呼。
“陛下——”众将皆惊呼,同时有人向火焰焰射出了手里的箭,“大胆小毛孩,竟敢对陛下不敬,打找死!”
韩枫抱着火焰焰躲过了两箭,然而再要闪避,却不能够,箭雨骤然而至。
千钧一发之际,坐在马上的高贵绝美的女孩厉喝一声:“住手!”
韩枫和火焰焰都惊诧地看着那个小女孩。
“公主,他们要伤害的可是你父皇啊!”有将领在叫。
那皇帝也说:“蛮儿,难道你连这个也要替他们求情么?他们该死!”
“但他们说得也有道理啊,父皇!他们有错,但我们也有错在先。我们是应该在周边标识清楚并且派兵把守,要是有人不小心闯进来,还容易误伤人。”
那小女孩说着就下了马,跑到韩枫面前,亲自替他拔去箭,敷上药,又拿出丝帕包扎好。
她的美丽、果敢、仗义给韩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在这时,小女孩又附耳过来,在韩枫耳畔说道:“有本公主跟你们在一起,他们就不敢乱射箭了。来,你们跟本公主出这片森林,然后你们就回去吧,不要在蛮夷境内待着了。你们不是蛮夷人,对么?”
韩枫完全被这既美丽又智慧的公主给迷住了,愣了半晌才用力点了下头。
“谢谢你,”火焰焰很直爽地跟公主道歉,“我们走吧。”
公主把他们带出森林后,就跟他们分别了,连名字都没有问起。
后来他们不敢在蛮夷多待,就回到大昭境内。在那之后,厉慕寒派人来把韩枫找回去,说是要替他出气。韩枫就告别火焰焰走了。
临别时,韩枫也有点放心不下火焰焰,打算带着她一起回京城。
但是,火焰焰拒绝了,她说她也该回家了,出来太久了,哥哥也会担心的。
韩枫回去之后,就把那丝帕洗了,一直都带着身边,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救命之恩。
花蛮儿咬着唇,美眸里星光璀璨:“明白了。本宫就是那个公主,你记住了我,所以处处帮着我。这事儿本宫原也忘了,但你今天提起来,倒是略略有点印象。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公主。也许你救过的人不少,又或者在你眼里,这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又过了十年的时间,你如何能记得?”韩枫淡然轻笑。
花蛮儿幽幽叹道:“原来,我们之间有这种缘份。可是有一个关键,本宫必须问清楚。你对本宫,究竟是感恩,还是爱情?这关系到你是否有罪,你必须如实并且慎重地回答。”
韩枫坦率地凝视着花蛮儿,爽快答道:“有!微臣有罪!因为微臣确实对公主怀有爱慕之心!在微臣心中,公主宛若天上明月,可望而不可得。所以,微臣绝无非份之想!”
“此话怎讲?”花蛮儿沮丧道。
听到了这种答案,她心里陡然感受到一份真挚的友情已经悄然流淌,再也不可能回来,心下甚是惋惜。她多么希望韩枫一辈子不要承认这份爱。
“记得微臣在边关都府时就曾经说过,‘王爷的女人,末将不碰’,今天,微臣还是这个答案。你既是兄弟的女人,我又怎么能凯觎?我原打算将这份爱慕之心永远藏于心底,偏偏被有心人利用,非要让它大白于天下。”韩枫若有所指。
花蛮儿追问:“你指的是谁?”
“贵妃娘娘施以柔。”韩枫干脆明了。
“何以认定是她!”花蛮儿打破沙锅问到底。
韩枫于是将那夜在大泽时与厉慕寒的争执,丢了平安符,又被施以柔捡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花蛮儿凝听的时侯,心里微微有些悸动。
怪不得那时侯厉慕寒会把平安符狠狠扔回来,大概是见了韩枫脖子上也戴着平安符,心里生气吧。
他……
也是因为这种事生自己的气么?
这说明,他也是在乎自己的么?
花蛮儿霎时神游太虚,连目光也迷茫了。
“皇后娘娘,你在想什么?”韩枫沉着声儿提醒她,把她失掉的魂儿喊回来。
花蛮儿缓过神思,长叹:“原来是她,她故意把平安符还给了你。然后又在陛下面前提起,让陛下来搜你的身么?”
“对!”韩枫忍不住气忿道,“微臣当时见他还了平安符回来,心里也觉得奇怪,但她已经热情地递回来,又明知是微臣的东西,也不好却她的面子不要。于是,微臣就先收下了。想着等下巡完皇宫内苑安全,回府后再想想把这平安符藏起来或者回头扔掉。谁知道那么快陛下就传召了!”
花蛮儿冷笑:“这事就贵在快。没想到施以柔挺有心眼的。”
“是的,微臣从小就认识施以柔,一直觉得她是个好姑娘,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心眼,也没有想过她会对我下手。完全不念旧情!”韩枫感慨地说道。
花蛮儿唇角轻扬,淡然道:“这哪是对你下手,分明就是对本宫下手!”
韩枫沉吟道:“也对!可气的是,陛下根本就不相信是她还给微臣的,却相信她的鬼话,硬说是微臣捡回来的。陛下真是对施以柔鬼迷心窍。”
花蛮儿苦笑:“不是鬼迷心窍,又为什么会为了她的‘死’而迁怒整个蛮夷,灭了一个国呢?不过,陛下也说了,不会要你的命,可是他真的有打算要终身监禁你,什么时侯认错了什么时侯放你出来。你的错,不在于这个平安符是谁捡回来的,而在于你的心里不该有本宫。一旦有这个念头,就是死罪。”
韩枫长叹一声:“明白了。皇后娘娘,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请讲,韩大将军!”
“韩枫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娘。她为我受了许多罪。可是到头来,正要立功享福的时侯,她偏偏被红袖杀死。所以,这个仇,韩枫不能不报。”韩枫心如凝铁。
花蛮儿点头:“为人子女,该当如此。所以,你想出去。”
“是的,皇后娘娘,你可以把微臣救出去么?韩枫不怕死,也不怕坐一辈子牢,却怕永无报仇之日!”
“罢了,也好,本宫来想办法。”花蛮儿没有办法不答应。
翌日,花蛮儿做了一些安排。
又到了隔日寅时,她一身黑色劲装,潜进天牢,用药迷倒侍卫,送韩枫出宫去。
宫墙外,花裘早已派人策一辆马车在那儿等侯。驾马车的是一对父子。儿子驾车,老父坐在马车内装病。
花蛮儿将韩枫送上马车。
韩枫又掀帘探出头来,与花蛮儿话别:“其实微臣很自私,皇后娘娘就这么放微臣走了,要是陛下问你的罪,你怎么办?”
“那本宫也学你,逃走呗!”花蛮儿轻轻玩笑,“诶,厉慕寒那个人谁摸得到他的心思啊。他要怪罪时,再小的过错也是天下死罪。他若不怪罪,明知是施以柔的错,他也不会问罪的。所以,担心这些没用。况且,本宫现在对他很有用,他不会对本宫怎么样的,至多发一顿脾气,暴吼一阵喽!”
韩枫微微颌首,淡淡笑道:“从前,微臣是他的知己兄弟。以后,恐怕最了解的陛下会是皇后娘娘你了。微臣真心祝福你和陛下,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希望陛下善待娘娘,明白娘娘的可贵,晓得自己的幸福,那韩枫永远不能回来也无撼了。”
“明白了,韩大将军,你的心意本宫都明白,谢谢你!”花蛮儿鼻子一酸,向韩枫挥了挥手。
韩枫星眸里霎时泛起莹光,沙哑道:“珍重,娘娘。”
这两个依依惜别的人做梦也想不到,此时,厉慕寒失眠之下,披着色披风出来散步。他登于高楼,俯瞰整座夷都,心里的成就感与挫败感并存。
征服了天下,唯独征服不了一个女子的心,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厉慕寒在高楼独自吹风,正不巧目睹了这一幕。
一对冰眸燃着簇簇火焰,眼睁睁看着花蛮儿送韩枫出去。有那么瞬间,他想凌空飞下,直接劈死这对狗男女。
他的大拳头攥得紧紧的,青筋暴露。
可是思前想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若是从前,他可以飞下去和韩枫打一架,过后也可以毫无挂碍的原谅他。
可是现在,自己一出现,随便喊一嗓,抓住韩枫就是死罪,韩枫再也没有可能翻身。
厉慕寒眼见花蛮儿和韩枫并无任何越界的举动,于是有心放韩枫一马,故而隐忍不发。
直至韩枫的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灰蒙蒙的街道尽头时,厉慕寒终究怒火难抑,凌空飞下,骤然现身于花蛮儿身后。
“这下你安心了吧,花蛮儿。”一道阴恻恻的语调骤然出现在耳畔,骤然出现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冷冽的气息就扑在花蛮儿的脖颈间。
“嗬——”花蛮儿着实吓了好大一跳,回头一见到是厉慕寒,霎时脸色苍白。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没有防备时,问出来的都是白痴问题。
厉慕寒白她一眼,紧紧扣住她的削肩,抬眸望向塔楼顶端:“刚才朕一直在那儿看着你们,你好大的胆子,敢私自放了韩枫!朕这就派人去追!”
“不要,陛下!”花蛮儿连忙恳求道,“追回来罪加一等,陛下真的要他死么?”
厉慕寒咄咄逼视着她:“若不想韩枫死也可以,从今以后,你乖乖坐好皇后的位子,尽好皇后的本份,和韩枫断了联系。那么,朕可以不追究这件事情。”
花蛮儿苦笑,从前是花泽昊,现在又多了一个韩枫,这辈子,厉慕寒是吃定她了么?
“你在想什么?”见她沉默,苍白的小脸在月光的氲染下,如羊脂般滑腻,莫名其妙的,他又恼了。
厉慕寒将她后衣领一拎,直接将她拎回皇宫去。
花蛮儿自知犯的是死罪,又怕他真的派兵去追韩枫,倒没有多大反抗。
回到霜云殿后,厉慕寒立刻将她压倒在榻上,一边恼怒地命令:“不许想他!不许想他!难道朕这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还填不满你的心么?你的心里,为何总要牵挂着那么多的人?”
他驱散不了她脑子里的杂念和牵绊,只能急不可捺地褪下她下面的障碍。
厉慕寒将头埋了下去。
“唔——”花蛮儿唇边陡然逸出轻吟,足尖绷得直直的,全身如弓弯着,并且上了弦。
他的锲而不舍让她崩溃了。
这一夜,他的攻击明显带着占为己有的霸道,而她的柔顺则带着赎罪与牵绊。一强一弱,一攻一迎,让这夜变得旖旎……
翌日卯时,花蛮儿醒来,蓦然记起什么,连忙赤足下榻,去拿了一颗果子坐在桌旁吃。
厉慕寒也准点醒过来,见她又在那边吃那种绿盈盈的果子,心里好奇的想,这是什么果子?花蛮儿这么爱吃,好几次都看见了。改明儿,令人多去摘些来,让她吃个过瘾。
陡然,他回味过来,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诧异。
他摇了摇头,试图抿弃心中杂乱,陡然坐起来,快步下榻去穿衣。
“朕上朝去了!”他居然嘟囔了一句。
花蛮儿快速吞下果子,迅速跑过去紧紧攥住他的袖子:“陛下上朝可以,但别又改变主意去通缉朝枫。臣妾承认是去探望过韩枫,也承认放走了韩枫。可是,那并非因为臣妾与韩枫有私情,而是因为臣妾知道韩枫是冤枉的啊。”
“那个平安符根本就不是韩枫自己捡回来的,而是贵妃捡了还给他的。当时韩枫不好解释,也不好推辞不要,所以就暂时收了,想过后再扔掉,谁知道一转眼你就把他召去搜身。”
“所以,你认为朕是白痴,被贵妃耍喽。”厉慕寒蕴怒。
“臣妾不敢!”花蛮儿低眉顺眼,“不过这事儿仔细想想,确实破绽百出。”
“什么破绽百出?分明各执一辞。你我并非亲眼所见,很难说谁对。只能各自选择相信的人罢了。”厉慕寒气恼道,“倘若当时不是从韩枫身上搜出丝帕,或许朕会相信韩枫的话。可是,那条丝帕说明了一切。你能否认,那条丝帕不是你的么?”
“是臣妾的,不过事出有因。”花蛮儿就把小时侯救过韩枫的事情说了一遍。
厉慕寒冷笑道:“原来你俩的渊源这么深。怪不得你在他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怪不得他一次次救你。花蛮儿,若他只是对你有感激之情,何必将丝帕随身带在身上这么多年?你敢否认,他没有倾慕于你么?”
这一下问到了点子上,花蛮儿硬着头皮道:“应该没有。倘若真有,也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他是拿陛下当兄弟的。明白‘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若真是动了心,这一路走来,他保持沉默,可见对陛下的义气。况且,一直以来,他都是在拼命搓和我们呀。”
厉慕寒沉吟道:“他对朕义气,朕何尝不是对他义气!若是朕有心追捕他,会和你在这儿磨叽么?”
言毕,厉慕寒怫袖而去。
花蛮儿怔怔立在原地。许久,她的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可是笑过之后,花蛮儿仔细想想,慢慢悟到在这整件事情过程中,施以柔才是最坏的大坏蛋。
她居然完全不顾韩枫与她的发小情谊而这样害他,着实可恶。如此一来,此人人品堪忧。外表像小白兔,实则可能是母老虎。并且还是吃人不吐骨的那种。
花蛮儿骤然想起一件事情,数月前,栖霞山被二十万大军突然袭击,当时一个个想去,也猜不到内鬼是谁。现在看来,施以柔着实可疑。
她爹施洪昌当时在朝廷替厉栩庆卖命。施以柔又这么介意自己,而当时自己就在栖霞山。
回想起来,最有动机的内鬼就是她!
可是,厉慕寒这么相信这只小白兔,这么去对厉慕寒说,厉慕寒肯定要堵来一句“空口无凭”。
花蛮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暗中着手调查这件事情。一定要把当时告发栖霞山内藏奇兵的内鬼揪出来,替三万将士偿命。
此时,金銮殿上,厉慕寒坐在龙椅上,司礼太监照惯例高喊一句:“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右丞相傅文渊顿时出列上奏:“天下初定,为龙嗣昌盛,请陛下选秀纳妃,为诞下皇子做准备,此乃立国根本,头等大事。望陛下凑奏!”
左丞相施洪昌闻言,心急出列奏道:“启奏陛下,中宫皇后娘娘和西宫贵妃娘娘皆有倾城之貌,若论身份地位,这嫡长子出自两位娘娘,恐怕比出自其他身份卑微的妃子要好些。故而,臣恳请陛下暂缓此提议,若中宫皇后娘娘有喜之后,再议此事。”
文武百官听了,都心知肚明,这哪是期待中宫有喜,分明是因为希望嫡长子出自慕容姣。
故而傅文渊出言讽道:“皇上选秀并不耽误中宫与西宫绵延子嗣,若照施大人这么说来,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一日不怀上龙种,陛下还就一日不能选秀了么?”
“你——”施洪昌怒火冲天,“你分明有意屈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若嫡长子非中宫所出,日后在太子继承时恐怕会纷争不断。岂会说不让陛下选秀了。”
他又转而奏厉慕寒:“陛下细思之,微臣所言是否有道理?微臣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却偏偏有人因为微臣是前朝遗臣就对微臣持有成见。请陛下客观考虑,若微臣思虑不周,陛下可依傅大人,微臣绝不拦着。”
厉慕寒略显不耐:“朕谁也不依,此事容后再议。”
下朝后,施洪昌连忙去见施以柔商讨对策。
施以柔一听,立刻慌了,蹙紧柳眉迭声问:“那可怎么办?爹爹。你快想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想?谁让你肚皮不争气?”施洪昌没好气地瞥了施以柔一眼,“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施以柔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娇弱道:“没有啊,爹爹不知道……”
她面色一红,很难说下去。
“什么是爹不知道,告诉爹,爹才能帮你想办法啊?”施洪昌急了,“都什么时侯了,还不说?” 妾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