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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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如疼的不行,对他恼怒不已,他明知自己最怕疼了,还要这样对待,太可恶了!
愤怒道,“沈秦杰,你就是个混蛋!”
说着,不管不顾的去推他,打他,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一副疯狂的模样。
沈秦杰扬起手来,很想一巴掌拍晕她,免得这么闹腾。
他的举动更是刺激了顾颜如,认为他又要打自己,激动道,“你还要继续对我动手,是吗?那来呀,索性直接弄死我,也好一了百了!”
她受够了身心饱受折磨的生活,看不到希望,只想来个痛快的。
现在,她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只求能快快解脱。
沈秦杰见她这样,一点继续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一把松开,丢下她就走。
顾颜如的那股子倔强劲儿上来了,心中的委屈再也放不下,恨不能一下子全都倒出来。
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沈秦杰,我们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做个了断。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还要和我纠缠不清,你告诉我?”
沈秦杰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愠怒道,“顾颜如,你除了像个怨妇似的闹,还会干嘛?给我消停会!”
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待自己的,是有多嫌弃。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把自己禁锢在他身边?
这次,不论如何都要问出个结果来,不然,总也不甘心。
她追上去,用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固执道,“告诉我答案,我要知道。”
面对她的追问不休,沈秦杰非常不耐烦,用力一甩。
“砰”的一声过后,顾颜如狼狈的趴在地上,腹部传来强烈的疼痛感,下体隐隐有血流出,一直流到小腿上,疼的她眼泪直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煞白的吓人。
沈秦杰发现她的异常,一把抱她起来,直接送去了医院。
顾颜如因为太过疼痛,再加上精疲力竭,在途中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醒来的时候,手背上挂着水,浑身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隐隐猜出发生了什么,情绪非常低落。
她很想找个医生或者护士问问,自己到底怎么了,可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自己又爬不起来,只得躺在床上等待着,
谁知,等来的是沈秦杰,他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道,“好好休息,你需要静养。”
尽管非常不愿意看到他,可顾颜如还是没能按耐下心中的疑问,缓缓开口道,“我怎么了?”
“流产了。”沈秦杰眼中没什么情绪,很平静,仿佛这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顾颜如听了,泪水潸然而下,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猜中。
渴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结果还没来到人世就夭折了,心好痛好痛。
再看眼前的沈秦杰,这个害死孩子的罪魁祸首,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仿佛同他无关似的。
他的心怎么能那么狠。
是不是,就如吴梦丹说的那样,因为嫌弃,所以他不要自己给他生孩子,哪怕有了,也不会让自己生下来。
想到这,顾颜如心痛如绞的同时,对他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恨意,“沈秦杰,你是魔鬼!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要不是他对自己那么暴力,孩子也就不会掉了。
面对指责,沈秦杰表现的很淡定,“胚胎不好,即使生下来也是残缺的。”
他显然是在为自己的罪责找借口。
不想要这个孩子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她和孩子又不是非得赖上他不可?
一想到他的冷漠无情,顾颜如对他恨意越来越盛,“沈秦杰,你不爱这个孩子,我爱。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你连我这仅剩的一点寄托都要夺走吗?”
说到伤痛处,眼泪拼命的掉落下来。
她太想有个孩子了,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牵在手中,能给她带来无以言说的幸福感,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
就算和沈秦杰离婚了,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把孩子照顾的好好的。
可是现在,仅存的希望破灭了,被沈秦杰亲手给摧毁的,而且他还没丝毫的悔意和愧疚之情。
这让她万分悲痛和绝望。
“顾颜如,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他冷漠的话语,听得顾颜如伤心的要抓狂,暴怒道,“给我滚!我不要再看到你!”
沈秦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家里的佣人会来照顾你。”
说完,消失在了门口。
顾颜如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自己都这样了,他连一点疼惜的意思都没有,只顾忙他的去,那颗心是有多冷多硬。
哪怕,自己为了他而死掉,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吧?
他心里确确实实是没有自己,傻的一直是自己。
现在,该彻底醒悟了,不要再残存可笑的幻想了。
顾颜如哭的昏天黑地的,几乎晕厥过去,连医生进来查房都不知道。
医生看她这悲痛欲绝的模样,起了恻隐之心,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沈太太,你别伤心了,这是个意外。”
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顾颜如才勉强停止哭泣,回过神来,泪眼婆娑的望着医生,“医生,我的孩子为什么会掉的?”
她不相信是沈秦杰说的胚胎不好。
“沈太太,你这些年避孕药吃太多了。又是停药后不久怀的,这样的孩子非常不健康,哪怕不是自己掉,也不建议留的。”
顾颜如的心瞬间疼的呼吸不过来。
这些年,要不是沈秦杰让她吃了这么多避孕药,也不至于会这样。
她知道避孕药会有副作用,可当时,一心一意爱着他,什么都愿意听他的,然而,如今换来这么惨痛的教训。
现在,她很担心,今后还能不能怀上健康的孩子。
甚至又想到,有些人在流产过后再难怀孕,一辈子都没法生孩子。
想想就非常可怕。
“医生,我以后还能怀孕吗?”
医生面露难色,犹豫了阵还是道,“有这个可能,概率不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理好身体,别多想。”
顾颜如颓然倒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那么那么爱孩子,不想失去当妈妈的资格。
可上天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她已经没了爱情,还得忍受后半生没有孩子,这怎么叫她接受的了。
医生看她那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好了,叹了口气,说了几句劝慰的话就走了。
顾颜如沉浸在伤痛中,一句都没听见。
她目光呆滞的躺在病床上,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滑落。
已经是凌晨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可对她来说却是时刻处在黑暗中。
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悲惨无助过,好像谁都没法帮她,只能任由她独自在黑暗中沉浮。
也是这时候才彻底顿悟,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否则,就是硬生生把自己推入地狱。
只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入睡,好当做这一切全都没发生过。
忽然,有人走了进来,把灯扭亮了。
一看是沈家的佣人,匆匆而来,带了些清粥小菜。
见顾颜如还没入睡,问道,“大少奶奶,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我想睡会。”顾颜如心情极度差,连口水都喝不下,更何况食物呢?
慢悠悠的闭上了眼睛。
而佣人听到她的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
顾颜如清楚,因为自己不受沈秦杰宠爱的缘故,在那个家里,连带着佣人都轻视欺负自己。
现在又是大晚上的被派来伺候,心里肯定不舒服,只是出于沈秦杰的命令,也不好给自己甩脸色。
不过,佣人的不情愿还是从言行举止中流露了出来。
顾颜如轻轻摇了摇头,不许自己再去多想,告诉自己快快入睡。
这所有的都说不定是场梦,等醒来就好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仍旧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今晚的遭遇叫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黑暗中,任凭泪水在脸庞上肆意流淌,像汹涌的洪水样将她吞噬。
一夜无眠,一直煎熬到天亮,身体实在扛不住,才昏昏沉沉的睡去,脸上还挂着未干透的泪珠。
睡了不多时,就被一阵嘲笑声惊醒。
抬头一看,佣人已经不知去向,吴梦丹正笑吟吟的站在病床前看着自己,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还真是世事难料啊。顾颜如,你可真厉害,每次都能给我惊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本来就身心俱疲,遭受巨大痛楚,如今又被最讨厌的人奚落讽刺,顾颜如心里如针扎般难受。
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出事的消息会这么快落入吴梦丹耳里。
顾颜如浑身乏力,外加一夜没睡的缘故,头疼的厉害,根本就没有精力同她争执,扭转过头去,不想搭理她。
吴梦丹故意凑到她跟前去,俯下身来,“还真是可怜,孩子没了不算,以后还不能生育了。我看,以后还会哪个男人敢要你。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响彻整个病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庆祝什么高兴的事。
她的话字字句句带着狠毒,听得人越发痛苦和愤怒。
顾颜如无法再忍受下去,沈秦杰欺负她就算了,可现在这个小三有什么好嚣张的?
她挣扎着拿过一旁桌子上的保温盒,毫不迟疑的朝吴梦丹砸去,“给我滚!”
即使已经拼尽全力,可力道还是很弱,没能砸到吴梦丹不算,还引来她更大的嘲笑。
“我说你都这样了,还是省省吧,别再把自己的命给折腾没了。我可是还要你眼看着,我和秦杰结婚,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顾颜如从没想过,一个人的无耻和歹毒可以到达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看着吴梦丹那嚣张得瑟的脸,再看她那刻薄的嘴唇一动一动的,顾颜如真的好想甩她几巴掌。
可她的身体不争气,连说几句话都费劲,更何况是下床打人了。
内心只得忍受着烈火燃烧般的煎熬。
吴梦丹还在那不依不饶的说着刺激人的话,“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跟我合作你会后悔的。现在看来,我没骗你吧。我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最惨的,今后你会一天比一天惨。”
顾颜如气得脸上血色全无,心跳加快,拼尽所有的力气厉喝道,“滚开!”
“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还没呆够呢。”
这时候,传来一声急促的高跟鞋声,随即是小姑姑不悦的斥责,“吴梦丹,你个臭不要脸的小三,少在那里嘚瑟。谁下场凄惨还说不定呢!你再胡言乱语,我让你当一辈子的哑巴!”
说着,坐到顾颜如的床沿旁,关切道,“颜如,不要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只会像只疯狗似的乱咬人。”
吴梦丹听了,脸色一僵,本想说些反驳的话的,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恨恨的走掉了。
她一走,整个病房都安静了。
对于小姑姑的到来,还替自己解了围,顾颜如十分感激,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她,落下泪来。
小姑姑最见不得人哭了,伸手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仿佛哄孩子似的,“颜如乖,不哭,坏女人被我赶跑了。以后她要是再敢来,我弄死她!”
顾颜如心里暖暖的,在她遭受欺凌的时候,有人站出来帮她,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无依无靠的,至少还有人关心她,这对如今身处黑暗和冰冷中的她来说是个极大的安慰。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颜如,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睡一觉?我给你带了皮蛋瘦肉粥,很香的。”小姑姑从身后拿出个保温盒来,温柔道。
顾颜如摇了摇头,“我心里好难受好痛苦,痛苦的快要死掉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的事我知道了。别太难过,事情已经发生,没法挽回,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身体,好好爱自己。”
顾颜如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内心清楚,在人最伤痛最绝望的时刻,安慰起不到什么作用。
要想从伤痛中走出来,还是得依靠时间。
说话间,那个离开的佣人回来了。
小姑姑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佣人没在病房守着,那小三怎么进来闹事?
顾颜如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你还知道回来?把沈家的规矩丢哪里去了?撇下病人不管,自己到处玩去!真够可以的!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佣人见小姑姑发怒,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害怕的低下头一个劲的认错,“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姑奶奶原谅。”
“没有以后了,从现在起,你被解雇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佣人忍不住哀求道,见小姑姑无动于衷,一副说到做到的模样,又回过头来求顾颜如,“大少奶奶,求你替我说句话,我以后一定尽心竭力的伺候你,不敢再贪玩了。”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真心悔过,顾颜如心一软,想要替她说话,结果小姑姑先发制人,“颜如,你就是心太软太善,才总是被这些佣人欺负。今天,她还非走不可。”
顾颜如明白,小姑姑的这番苦心全都是为了自己,是在杀一儆百,叫家里那些佣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不敢再怠慢。
于是,也就不再多说。
那佣人还想再说几句求饶的话,可小姑姑理都没理,指着门的方向让她走。
佣人无奈,只得离开。
“小姑姑,害你当你恶人了。”顾颜如感激道,声音非常的轻,有气无力的。
“我无所谓的。你睡会吧,我在旁边守着你,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顾颜如点点头,经过吴梦丹和佣人的这番闹腾,她确实很累了,只想静静的睡一会,什么都不要去想。
慢慢的睡着了,却一点都不安稳。
她做了个很痛苦的梦。
她终于同沈秦杰离婚了,然而就在当天,沈秦杰举办了场无比盛大的婚礼,迎娶吴梦丹,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深情告白,“梦丹,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今后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当最幸福的三口之家。”
吴梦丹笑的满脸灿烂和得意,向世人炫耀着她的如愿以偿,就连那个私生子也笑的特别高兴。
人群之外的顾颜如孑然一身,看到这一幕,心疼的眼泪哗哗直流,忍不住冲上去把吴梦丹扑倒在地,对准她的脸疯狂撕扯,“你个小三,我要撕下你虚伪的面具,让大家都看看真实的你有多恶心!”
吴梦丹显得非常的惊恐和无辜,不断朝沈秦杰求助。
沈秦杰一把抓过顾颜如,像丢弃废物似的把她重重摔在地上,害的她腹部疼痛,下体流血,难受的快要死掉。
而沈秦杰在那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一手搂着吴梦丹,另一手牵着私生子,去接受众人的祝福去,唯独把顾颜如丢在那不管死活。
顾颜如心痛的快要死掉了,绝望的在地上挣扎,想要上前去向他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只是,哪怕她拼尽了全力,他离自己却是越来越远。
顾颜如痛苦不已,忍不住嚎啕大哭。
“颜如,你怎么了?”小姑姑心疼的不住拍她。
顾颜如慢悠悠的醒过来,脸上全是眼泪,眼中全是绝望。
继续痛哭流涕起来。
梦境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疼,她都觉得,以后会不会在现实中重新体会一次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小姑姑看她哭的那么惨烈和绝望,紧紧抱住她,“不要怕,还有我呢,我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保护你的。”
顾颜如什么反应都没有,只在那放肆的哭,似乎要把所有的苦和痛全都宣泄出来似的。
她完全顾不得了,哭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连病房外的走廊上都能听到。
哭声太悲伤,叫人怜悯之心顿起,舍不得去责备。
顾颜如抱着小姑姑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把小姑姑的衣服都给哭的湿透了,而她自己,嗓子沙哑,浑身力气耗尽,晕了过去。
小姑姑见了,心疼的直皱眉,走出病房,径直给沈秦杰打电话。
“沈秦杰,你还有没有良心,颜如都那样了。你也不知道陪伴在她身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沈秦杰那边一片嘈杂,闹闹嚷嚷的,他也没了平日的淡定从容,脾气有些急道,“小姑姑,你先代为照顾下,我这里有事,走不开。”
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小姑姑气愤不已,恨不得冲过去把他押回来。
最终,只是骂了几句,回了病房。
那时候,顾颜如还在睡着,睡的很沉很安稳。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而小姑姑一直守在那里,已经困倦的打瞌睡了。
顾颜如心中很是愧疚。
小姑姑都陪自己一整天了,都累惨了。
忍不住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姑姑,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的。”
“我没事,回去了也放心不下你。你什么都别管,只管好好休养,别的都不用操心。”
“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也不想在医院呆着,不舒服。”
小姑姑本来不同意的,可是看她那坚决的样子就答应了。
办好出院手续之后,两人回了沈家。
抵达时,早有佣人站在那等候,小心的把顾颜如从车上搀扶下来。
不偏不倚,迎面撞见了赵丽丽,嘲讽道,“哟,大功臣回来了,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呀?”
顾颜如瞪了她一眼,没那精力同她多计较。
在这个家里,最看不惯自己的就是赵丽丽,不论何时何地,总是逮着机会说上自己几句。
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
小姑姑却不是好脾气的,见不得她这样欺负人,也学着赵丽丽那语调,慢悠悠道,“你不是吵着闹着要离婚吗?怎么,自己的事都没解决好呢,就来管别人的了?是不是皮痒找骂来了?”
赵丽丽听了脸色气得煞白,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狠狠跺了下脚,走了。
对于小姑姑三番两次的出面相助,顾颜如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最终说了句,“小姑姑,有你真好。”
小姑姑冲她一笑,“好啦,不说了,快进去休息吧。”
顾颜如虽然是自然流产,可还是要注意休息,最好是卧床休养半个月。
为此,小姑姑把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佣人派过去照顾,还吩咐说,要是顾颜如有什么差错,佣人全力承担。
佣人应下了,她这才放心的回去休息。
佣人留下来伺候顾颜如,“大少奶奶,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不用,我休息下就好,你先下去吧,我有事会喊你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独自静静的呆着,呆到地老天荒。
“你放心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你有需要,也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我。”
“真不用,你在了,我反而睡不安稳了。”
最终,佣人只得退下去。
屋子里瞬间变得很安静,顾颜如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在这片漆黑中,她莫名的觉得心安,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伤害自己。
要是一直能这样,该多好!
可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只要有沈秦杰的存在,她就一天不可能过的安稳。
他只会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痛苦。
想到这,一颗心又疼起来,忍不住用手捂住,好缓解下。
只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的心上早已千疮百孔,如今再添上这一大道新伤,怕是再也承受不起了。
可这又能怎样呢?
她还不是得去面对。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妈妈打来的。
顾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颜如,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顾颜如下意识的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妈,你直说吧。”
“我给你找了个很厉害的侦探,据说什么都能查的出来。你不是一直想搜集沈秦杰出轨的证据吗?交给侦探就好了。”
妈妈的语调里满是兴奋,显然,她为这事忙活很久了。
顾颜如心里又酸楚又温暖,想不到妈妈暗中在为自己的事情奔波着,肯定费了不少功夫。
一想到妈妈拖着病体本来跑去的为自己打探消息,心疼的掉下泪来。
最终,擦去眼泪,缓和了下情绪,做出开心的样子来,“妈,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你可就帮了我大忙。”
顾母实在是太高兴了,都没发觉她的异样来,“颜如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见见那个侦探,大家见面谈谈。”
一说到要见面,顾颜如就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要是被妈妈知道了,又得伤心了,还是等养好了再说。
“妈,我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见面的事情能不能过阵子再说?”
“也好,你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凡事还有我呢,就算是把房子卖了,我也要救你出苦海,摆脱沈秦杰。”
顾颜如听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泣不成声道,“妈,你对我太好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傻孩子,哭什么,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是妈的一切,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你就放心吧,这些日子,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好的律师。”
妈妈的爱给如今处在崩溃边缘的顾颜如很大的慰藉。
她想通了,和沈秦杰这婚是一定要离的,而且是越快越好。
再耽误下去,不但把自己拖垮,连带着妈妈也要成天为自己担惊受怕,太不值了。
今后,她只想去好好对待那些对自己好的人,至于那些不珍惜自己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尽管这个决心是再坚决没有,可要做到,还是很需要时间的。
毕竟,沈秦杰才给的巨大创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挂完电话,顾颜如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细数着时间的流逝,倍感煎熬。
她突然很害怕等下看到沈秦杰那张冷漠如霜的脸,那对她来说终究是个刺激。
他的冷漠无情,能摧毁她的一切。
然而,担忧了整整一个晚上,沈秦杰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问候的电话,仿佛她的生死同他全然无关似的。
顾颜如的心也冷了下来,在即将天亮前硬逼着自己入睡。
接下去的时间里,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而是努力着多吃东西,好把身体休养好。
令人奇怪的是,一连好几天过去,沈秦杰都没有回家来。
顾颜如从先前的恼怒转变为担心,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平时,不论多忙多晚都会回来的,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知道,他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却还关心着他,显然是在犯贱。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当然,她还没自轻自贱到主动给他打电话的地步,而是找到了小姑姑。
小姑姑得知她的顾虑后,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颜如啊,你就是太死心眼了。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这样,我都想骂你了。”
“他可以不爱我,我却无法停止去爱他,哪怕我已经决意离开。”顾颜如惨然道。
最终,小姑姑看不下去了,答应打电话。
然而,沈秦杰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显示的是关机。
顾颜如得知后,越加担心。
相处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哪天关机过,他的手机可是时常保持着待机状态。
“可能是没电了。”小姑姑安慰道。
“不,估计是出事了。”顾颜如脸上满是忧愁之色。
沈秦杰从来不会让自己手机没电,随时随地都电量充足,就像他的言行一直是由理智主导一样。
小姑姑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尽管对于他对顾颜如那恶劣的态度非常看不惯,可也不希望他有事。
沈秦杰平时可以说是非常谨慎的人。
倘若真要是出事,那一定是大事。
毕竟这些年,他在商界的成就举世瞩目,同时,也结下了不少仇家。
那些人,哪个不想把他往死里整呢?
小姑姑没敢耽搁,当即去找沈父,把这事说了。
沈父听后,没了平时的镇定,烦躁起来。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还有,别把联络不上秦杰的事情说出去。” 我在爱你的时光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