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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时候,公路突然来了久多的车辆,警车,救护车都有,普通的汽车也有。小宝不懂什么车标,更分不清车的好坏,只是知道这场车撞车事件在几个女人的哭声当中,拉上了序幕。自有人有条不紊地把人从坏掉的汽车里面抬出来,把现场一张一张地拍下照片,拖走坏车,清理地面……
小宝一样一样的看着,神情渐渐从一开始的震惊变为麻木,待一切接近尾声的时候,便转身走了。本来,这件事情就跟他没有关系,他是鬼,而且什么忙也帮不上。
第二日,他依然还去那个亭子里面等。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期盼着有光屁股的小孩儿出现,而且希望那就是他的父母。
十五的月亮十六月。天空一丝云都没有,所以依然还是明月当中。
“八月十五家家团圆,你要这里;今儿十六了,你还不打算补吃个月饼吗?”随着说话,一块圆圆的月饼递到了他的面前。
小宝抬头,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一边接过月饼,一边问道:“王哥,你怎么来了?”
王烨轻轻地笑了,挨着他坐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想起来他与小狐狸第一次相见,好像也是满月,算算只几个月的时候,但是有时候却觉得有几辈子那么久。可能是这短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吧?王烨暗想,事情多才会觉得度日如年。
王烨坐着想事情,小宝就在他身边低头啃着王烨给他带来的月饼。周围寂静,只到了阵阵虫鸣。
过了一会儿,公路上突然有人鬼鬼祟祟摸到了过来,看到亭子里面坐着的王烨,愣了一下,冲着他点了点头儿,又照着原路退了回去,衣服与齐腰高的杂草相互摩擦,沙沙的怪响。
小宝抬起头来看了一看,嘴里面还咬着半口月饼,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了又来了?”说完,不再理他,又继续低头勤勤恳恳地跟自己手里面的月饼做起战来。
短短的五个字儿,王烨却听出来了不同寻常的信息,出声低低地问道:“你见过他?”
他们说话的时候,刚才那个人已经退到了公路边上,蹲在地上,被路旁的草掩影着,看不太真切。他蹲在那里,口中小声地嘀咕着什么,把手里面拎着的一个包儿放在地上,一件一件儿往外掏,有香,有纸,还有两根白色的蜡烛。他一样一样的点了起来,青烟袅袅地伸了起来,“哥儿几位,实在对不住了,不是我老马见死不救,实在是我也是听吩咐办事儿,今儿哥儿几个拿都拿些钱,再黄泉路上也好走些。”
王烨听得有些好笑,但也知道这是做了亏心事儿。
“王哥,昨天这儿出了车祸,死了好些个人……”小宝可能也听到了那个人的话,把嘴儿一摸,跟王烨说道:“但是我瞧着并不像是意外,倒像是事前准备好的一样。”他的耳边里面有响起昨天那几个妇女的哭声。
王烨拍了拍小宝的头,这地方,怎么这么不吉利?先是自己差点儿死在这儿,后来又是丘桑人,昨天又有几个人吗?他不是迷信的人,但还是不禁皱起了眉头,拉起小宝冰凉的小手儿,压低声音,“我们走吧,这个地方有些邪门。”
小宝还是想在这里等着,却没有出声反对,被王烨拉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本来,只是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跟他们根本扯不上关系,可是没过三天,事情又来了。
“王大哥,不好了……”这不王烨刚从实验室回来,还没有顾得上喘口气儿呢,钟小蝶一转身冒了出来,脸上挂着惊慌。
听到这话,小狐狸和苏小凤也赶忙围了过来,“怎么了?”
王烨也安慰她说:“怎么了?慢慢说,不急。”
“李楠,李楠……”钟小蝶胸口起伏,喘了一会儿气,这才继续说道:“李楠又要弄鬼。”
“……嗯?”王烨凝眉,这两天他看的清楚,李楠天天早出晚归的在实验室里面忙碌,还有时候弄鬼?
“是。”钟小蝶正色道:“今天晚上,李楠和一个老道在前面那片小破房区见面了,我偷偷地跟了过去,他们……他们说,要帮小利寻肉身……”
小利是谁,屋里面的每个人都十分清楚。帮小利寻肉身,那代表着什么?他们心里面也清楚,换句通俗的说法就是“借尸还魂”。
小狐狸眼珠转的飞快,凑到王烨跟前,“咱们是不是也给小宝儿那孩子找个肉身?”
王烨有一刻的心动,但是又一想,若是让他活,就得让别人家的小孩子儿死,心里面又有此受不了,谁家的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呢?他又怎么能那么恨心呢。
苏小凤低着头,想了很久,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可能跟王烨想的一样吧。
钟小蝶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前的三个人这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这儿了,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先别说这个,我的话还没有完呢!”
王烨发现自己是有些急切了,小狐狸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说道:“您说,您说。”
“我还发现,李楠和聂月朋好像收了很大一笔钱,今天晚上李楠就偷偷摸摸地取了一沓子,放在他的宿舍里面,喜得什么似的,数了又数,点了又点。”钟小蝶说完撇了撇嘴,很是有些不屑。
“他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吧?”小狐狸好奇心大起,“我去看看。”扔下一句话,一阵风地跑得无影无踪。
苏小凤还在想着钟小蝶说的那句“找肉身”,若是能顺便人小宝找个肉身,将来就不用让他去转世投胎了……是个好事儿。见小狐狸走了,喊了一句等等我,也跑了出去。
王烨看着她们两个投胎般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转头,钟小蝶正用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他,“王大哥,这件事儿,我们要管吗?”
其实钟小蝶是赞同不管的,又不是他哥给派的任务,也不是祸害自家,乐得逍遥不是? 狐妖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