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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是站在那窗边数了很久,一直到第一千零三十五颗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以前在丹阳后宫时每回遇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之后,便会去凌璇阁那是丹阳宫中离天空最近的一处楼宇,也是唯一一个能眺望到左贤王王府的地方。
每当我站在那最高的地方望向远方的他时,我不禁想:这夜深人静时他究竟会在做些什么呢?
他是不是还是在向以前那样手中捧着一本让人看不懂的古书,借着那忽明忽暗的烛光在书房一坐至天亮呢?
还是他也会打开那门窗,让那窗外的月光照进那片幽暗阴冷之地呢?
他会不会也会抬头望向那片星光闪烁的天空,像自己这般一颗一颗,一遍又一遍的将那满天星辰数尽呢?
就那样我抱着那一丝几乎看不到的希望在凌璇阁一站便是一夜,我将那片天空上闪烁着的星辰,一遍又一遍的数过了,可那又如何?
心中的困惑始终都没有解开,单于珏他就像是我人生当中遇到的一个死结。就算是我再怎么费尽心思去想办法对他好,对于他来说那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他早就已经在心底对我很是厌烦了吧?
白日里的他光鲜亮丽,平易近人,在外人看来他的确是配的上那个“贤王”称号的,可谁知道那么一个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人,每到可夜里却也是像是变了一个人。褪去了白日里的假面后,他只会将自己锁在书房里盯着一本早已残破不堪的古书,在那盏并不怎么明亮的油灯下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那个书简。
每到那个时候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去打扰他的,否则轻则家规重罚,重则便会因此而赔上自己的性命。好像告别了阳光之后,他心中阴暗的一面全都在夜晚中爆发了……他像是一个在躲避着阳光的幽灵一般,只有那夜深人静的时候真正的他才会出现。
耳边风吹动着那窗扇“吱吱”作响,携着倦意扑面而来一时竟是困极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那床边倒头就睡了起来。
不知我是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中好像是听到那窗前的风铃莫名的响了起来。
一向警觉的我马上便清醒了过来,我睁开眼一看只见那月光下确实是有一个清晰的背影。我不慌不忙的偷偷摸索起自己在枕头下放着的匕首来,正打算向他刺去时却只见那人转过了身来,稳稳的将我手中刀接住夺了过去:“是我!”
我看着那来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晏蓦北,不由的埋怨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叫人通知我一声!还有你放着好端端的大门不走,干嘛非要半夜撬人窗户呢!”
只见月光下的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便坐在了那桌前悠闲的喝起茶水来!
我见此一时不由的恼怒,坐起身来随手将身边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却只见他微微偏了下身子便将它躲了过去,那枕头却是实实的落在了他身后的花瓶之上,只听得那“啪”的一身下那花瓶便掉落在了地上瓷片散落了一地。
见此我是又悔又恼,那个可是自己前不久才刚刚买来的花瓶啊!还没有摆几天就碎了,可真是心疼死了。
“你赔我!”我怒气冲冲的说着,却只见晏蓦北很是无辜的看了我一眼,“这东西可是你自己个儿不小心弄碎的,为什么要我来赔!”
“那个……谁让你刚刚躲过去的,你要是不躲它怎么会碎掉呢!”
晏蓦北听此不禁笑出声,看着我言语道:“你拿东西砸我,我为何不躲呢?”
听得他这么一问我一时语噻,竟愣了半响才回道:“我不管……反正这个花瓶你必须要赔我!”
“想不到你怀瑾也会耍这种无赖的招数啊……好,今儿个就算是我认栽,这个花瓶我会赔给你的。”
难得见到他服软一回,我也便没有再计较什么了,转而言道:“那就好……诶,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问题呢,就知道在哪儿悠闲的喝茶!”
“喂,你这么说可真是太不近人情了。我可是连夜赶了几十里的山路回来的,刚刚见过太子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你这儿的,怎么还不许人喝口茶水了!”
听着他满是委屈的话语,我心下竟也生了几分懊悔:这山路白日里就算是难走的了,这又是晚上肯定是更为崎岖难行的,自己刚刚说的确实过了些……这个晏蓦北也真是的,干嘛要这么拼命的往回赶万一要是路上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你这么着急的往回赶,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晏蓦北我这么一问,神色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才点了点头,“太子白日里飞鸽传书说京中有出了大事让我赶紧回朝歌,故此我才急忙连夜往会赶来的!”
大事?就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竟然如此的着急。我心中虽然对此很是好奇,但却没有问出口免得让他左右为难。
却听得他又言道:“是邬雅国的使节来访了,据说此次来造访的原因并不简单,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弄清楚。不过据太子说那个邬雅国来访的使节中有个人你是认识的——邬雅国的公主邬箐筠。”
听得她的身份与自己猜测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不知为何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来邬箐筠还没有回到客栈的事,心中不由的慌乱起来正打算开口询问他,却只听得抢先一步言道:“太子特地来让我告诉你,邬箐筠和她的侍女今儿个早些时候被太子的人送去驿馆了。现在她正在和邬雅国的使节们在一起很安全的,皇上还派了禁卫军去驿馆保护她们你就放心吧!”
听得他这么一说我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言道:“所以这就是今日你来我这儿的原因吗?”
不远处的人把玩着手中刚刚夺过去的匕首,轻叹道:“一半一半吧,它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部分而已……” 辞花令